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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流浪的蛤蟆 -【赤城】《全文完》 [打印本頁]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06 PM     標題: 流浪的蛤蟆 -【赤城】《全文完》

本帖最後由 笑傲乾坤 於 2014-9-29 02:06 AM 編輯

【小說書名】:赤城

【小說作者】:流浪的蛤蟆

【內容簡介】:

  如果有個人練成了百鳥生的暗殺第一劍,並且這個人還站在了你的面前,那麼……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沒有人能形容那一劍的風騷,就像沒有人能躲過一個封閉車廂中的悶屁……

  這是一個悶騷男穿越到仙俠世界的故事。

  灰常有趣,真的,俺不騙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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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08 PM

本帖最後由 a011878 於 2012-3-4 05:11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一、那一劍的恩仇

那一劍如煙花怒放,已經到了禦劍術的極致!

為了在這樣的一個關鍵時刻,刺出這完美的一劍,百鳥生已經私下裡練習了兩萬零六十一次。本來他還可以練習的更加完美,但是他在揮出這一劍之前就已經知道,這一劍的結果分明,就算他再多練十萬次,也不過是浪費時間。

天下劍會的會長獨孤求偶,就在他躊躇滿志的當著數萬天下劍會的玩家,宣佈即將和遊戲裡第二大幫會青龍社進行最關鍵的一次全伺服器火拼的時候,被他最信賴的副幫主百鳥生一劍斬殺。

一秒之前,獨孤求偶榮耀萬丈,一秒之後,獨孤求偶迎來了人生最屈辱的一次“被秒殺”。

這一劍用最簡單直接的方式,改變了《蜀山2》這個全國玩家最多的仙俠類遊戲的格局。

雖然百鳥生的那一劍影響深遠,但是真正給天下劍會予以沉重打擊的,並不是會長被人暗算身亡。百鳥生在做了這件天大的案子,不到十分鐘就發的一個帖子《那一劍的恩仇》。這個帖子當時引起的轟動,並非僅僅是影響了《蜀山2》這款人氣第一的仙俠網游,還上了六十多家媒體的頭版頭條,足足炒熱了十六個月之久。這張詼諧中有一點煽情,犀利中夾帶著悶騷的帖子,直接把天下劍會最後的一點士氣徹底瓦解,不留一點殘渣。

獨孤求偶這個《蜀山2》的第四高手,從此絕跡遊戲,再也沒有誰在這款遊戲裡見過這個人。

那一劍的恩仇:

我剛剛開始玩《蜀山2》的時候,每天努力的練級,排名在穩步提升,但是這個時候獨孤求偶找上了我,帶著他的五十幾個兄弟,只因為我威脅到了他的排名,就採用了圍攻這種不入流的手段,把我一連砍掉了十五級!

沒錯,遊戲裡就是這麼個樣子,大家都沒有所謂的道德,人人都誇他英雄了得,殺了比他排名高三位的高手,躋身《蜀山2》十強。被砍掉級別的我,很快就被人忘掉。當然唯一忘不掉這事兒的人就是我自己。所以我改了名字,重新申請了帳號,從一級開始辛苦練起,並且加入了天下劍會。

沒錯,獨孤求偶你比我這個重頭來過的人高四十級,又有一群朋黨,不過當我這一劍揮出,你所擁有的一切都不能挽回天下劍會的敗局,也沒法挽回你掉級的現實。曾經你給予我的,我一樣還給了你。別人辛辛苦苦努力的成果,你來一腳踏翻,不是你最爽的事兒麼?

除了顛倒了物件,你一定很爽這樣美妙的滋味,看著自己努力建立起來的幫會,人望,財富,都變成過去,我猜你一定很感謝我給你一個成為勾踐般偉大人物的機會,這個機會很難得哦,你要好好把握。從逆境裡成長的人才,總是彌足珍貴的。如果你實在沒法接受這種事兒發生在自己身上,那麼享受過程,忽視結局吧。就當是看了一本開頭有趣,後面卻爛尾的小說好了。

忘記了說!你死的時候把七禽劍掉落了,雖然這是伺服器裡最有名的成套飛劍,但是我想你一定不需要他們了。我送給了伺服器的npc,賣了十萬兩黃金,很可惜這是伺服器回收裝備的最高價了,系統總是很吝嗇,對不對?嗯,當初你為了湊齊這套飛劍,前前後後花了有十幾萬吧,哦,當然了,那些是現實裡的貨幣,不是遊戲裡的黃金,似乎黃金和現實裡的貨幣兌換,最新的黑市價是一百零五比一,黃金真是太不值錢了哦。

雖然我等級不高,不過能夠成為天下劍會的副幫主,也是有點本事的,你也知道我的操作在整個《蜀山2》,也是數一數二的,殺了你之後,我還偷襲了幫會裡的一百三十幾個人,這些人有的是當初和你一起圍攻過我的,有的是無辜的,你回頭幫我跟那些比較無辜的道個歉,就說我爆了他們的那些東西就不還了啊!

對了,待會我還要去搶你最喜歡的那個人妖,呵呵,他是咱們天下劍會的倉庫號吧?據說他身上有些珍貴的材料是遊戲裡的獨一份,我估計他爆東西應該是蠻多的。當然了殺他一次,是不可能爆多少東西的,我給他預備了三十幾張還魂符,哎呀!真是肉疼的緊,一張要三百兩黃金呢,也虧了我們是同一個幫會的人,不然我還沒法給他用這個東西。

還有,你不要奇怪你最得意的天下戰隊為什麼沒出現,是我傳你的口信,告訴他們去絕地反攻青龍社的總壇的。我還告訴他們咱們天下劍會有內奸,千萬別開通訊,免得被內奸察覺,我估計些傻帽應該全掛了吧。跟你說這些是怕你多疑,那些人對你還是蠻忠心的,並不是和我一樣的二五仔,他們沒有背叛了你。他們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你一定要原諒他們啊。知道這一百多個好兄弟沒有出現的和青龍社的戰場上的原因,不是你做人失敗,而是你做人愚蠢,你一定很欣慰。

好了,此致,白白了您!我可愛的大幫主!您永遠的副幫主百鳥生字。

再次提醒您,只要我不刪號,你永遠都沒法解除我的職務,誰讓當時那個建幫的任務我出了大力氣,建幫的令符是我打到的呢。

天下劍會的副幫主百鳥生,雖然等級比遊戲中的高手平均等級低了近四十級,還是擠進了《蜀山2》十大高手的寶座。很多人都惋惜過,如果不是百鳥生進入《蜀山2》這款遊戲太晚,在起步上就輸了,憑他的飛劍操作技術,未必會輸給三大最頂尖的高手。沒人知道為什麼這樣一個遊戲老手,會在一款遊戲出現後的一年才流星般的崛起,失去了開始一段最寶貴的時光。

當這段秘辛披露出來之後,百鳥生的人氣立刻急遽暴漲,甚至超過了《蜀山2》中最呼風喚雨的三大高手,這段最經典的復仇橋段,成了《蜀山2》這款遊戲運營四十年慶典時,位列第一的神話傳說,直至《蜀山2》的伺服器全線關閉,也不曾被任何事件超越。

就算是《蜀山2》裡排名第一的幫會岷江派的幫主醉酒青牛大婚;就算是《蜀山2》裡的第一高手清風明劍孤身刺殺遊戲裡的第一boss峨眉的長眉老祖;就算是號稱七仙女的《蜀山2》十大美女之七,被人用遊戲bug脫了衣服的裸奔事件……亦不能超越!

它無法被超越!

因為再沒有人能夠把有仇報仇,做得比百鳥生更酣暢淋漓,也再沒有人把有怨報怨,做的比這個鳥貨還痛快。

每當有人在遊戲裡提及這件事兒,常常用百鳥生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做結尾……

“你讓我的心有多痛,我的劍就能有多快,越痛越快,這就是痛快!”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13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百鳥生的暗殺第一劍

百鳥生也因為這段傳說,成為了《蜀山2》這款運營壽命史無前例的達到了五十年之久的遊戲裡最最神秘,人氣也最高的玩家,在月朧兒轉到火星伺服器之前,一直都沒有人能夠超越。

他刺殺獨孤求偶所用的自創劍式,甚至成為了《蜀山2》中衡量操作高手的標杆。被譽為《蜀山2》中“暗殺第一劍”。《蜀山2》中第一大幫會岷江派的幫主醉酒青牛,曾在論壇上酸酸的說道:“如果有個人練成了百鳥生的暗殺第一劍,並且這個人還站在了你的面前,那麼……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沒有人能形容那一劍的風騷,就像沒有人能躲過一個封閉車廂中的悶屁……”

被譽為《蜀山2》第一高手的清風明劍,被人問起能否抵禦這一劍的時候,當即大言不慚的說道:“百鳥生根本沒機會在我面前使出這一劍……他這一劍二十步之內天下無敵,但是除了月女王,根本就沒人能在鬥劍的時候接近到我百步之內……”

不得不說,當時月朧兒這個ID,還沒有在《蜀山2》裡出現,所以那時候還沒有人知道月女王的厲害,也沒人能理解清風明劍話語中隱含的致敬。

直到後來,群龍無首的天下劍會在接下來的火拼中全面潰敗,從伺服器第三大幫會變成了三流的小幫會,在另外一位副幫主青蓮劍哥的努力下苦苦支撐了三年。卻因為得罪了一個新加入《蜀山2》的女玩家月朧兒,被當時才五十七級的月朧兒單身殺上了天下劍會的總壇,連斬十八名一百三十級以上高手,擊殺了青蓮劍哥九次,天下劍會就此土崩瓦解,宣告解散,《蜀山2》迎來了月女王的時代。

也是那時候,大家才明白清風明劍當初說話是什麼意思……

百鳥生的可怕還不止於此!

百鳥生在這之前一直都非常低調,雖然大家都知道他的劍術很厲害,誰也想不到他的禦劍術已經到了這麼可怕的地步。從他殺了獨孤求偶到發帖子的十多分鐘裡,竟然斬殺了天下劍會的高級玩家一百三十多人,幾乎都是一劍秒殺,沒人能抵擋他的暗殺第一劍。沒有人知道百鳥生在那一次天下劍會的動亂中,洗劫了天下劍會多少個高手,也沒人知道那一次的打擊對天下劍會有多沉重。

他假傳獨孤求偶的命令,讓天下劍會戰鬥力最強的戰隊去攻擊青龍社的總壇,青龍社雖然出動了九成以上的力量和天下劍會決戰,但是總壇的防禦力還是非常頑強的,天下戰隊在那次魯莽的攻擊中付出了慘重的代價。

擊退了天下戰隊,青龍社負責守護總壇的兩位副幫主和殘存的幾十號人已經筋疲力盡,正在慶倖劫後餘生的他們,不幸卻看到了殺紅了眼的百鳥生。這人在計畫早就算好了這一步,在最恰當的時間,脫離了天下劍會和青龍社決戰的主戰場,單槍匹馬的殺上了青龍社總壇。

在那一戰後,取得了全面勝利的青龍會,宣稱被百鳥生偷襲了二百一十九名幫中高手,損失了若干神兵利器,法寶,裝備,在論壇上公佈的損失清單,當場就讓幾十家幫會和個人眼睛通紅宣稱要和百鳥生交易,條件任開。當然也有比較不和諧的幫會和玩家發佈任務,誰能幹掉百鳥生,也一樣條件任開。

在《蜀山2》中排名十二的鬼影門門主看到那份清單之後感歎說:“大幫會就是身家豐厚,這份清單上的東西,比我們鬼影門的全部資產還高十倍。”

百鳥生一口氣搶劫了兩大幫會,幾百個高級帳號,還包括了青龍會和天下劍會的十五個倉庫號。這些倉庫號是最慘的,都讓百鳥生用還魂符連續殺到連補血丹都爆不出來才罷手。據一些知情人士推斷,天下劍會的損失遠在青龍會的五倍以上,畢竟對天下劍會,百鳥生熟的不能再熟,搶劫起來也特別順手。還有人斷言:百鳥生經此一戰,個人身家已經和三大幫會中任何一家的總資產差不多了。

不過,就當很多人斷定,百鳥生一定會從此大展拳腳,拉起一支全新的幫會時,叫所有人都大跌眼鏡是,百鳥生在那之後,也沒有再次出現在《蜀山2》裡了。

獨孤求偶因為出了這件事兒玩消失,就算是個豬腦子也能想明白原因,這位天下劍會的大幫主是沒臉見人了。可百鳥生也在《蜀山2》裡失蹤的原因,就沒有人能想到了,雖然後來《蜀山2》的論壇上有過多種說法,但是沒有一種是接近事實真相。

就連白勝他自己,也是花了一整天才明白出了什麼事兒,也知道了自己的處境有多尷尬,這一切說來話並不長。

白勝就是遊戲裡的百鳥生,當他發了那張引起了《蜀山2》論壇轟動數十年的帖子之後,就開始了平生殺的最爽的一戰。等他退出遊戲的時候,也不知發生了什麼,白勝突然感覺身子一酥,就被電流打暈了過去。當他再次醒過來的時候,身處一個陌生的場景下,滿眼望去都是一種叫做荒郊野外的東西,身上的裝備一件都不剩了,只剩下了一口品質差的不能再差的飛劍,一襲破舊的青色道袍。

他的背後是一個僅能容下盤膝而坐的狹小洞穴,遮風擋雨不能,屁股底下是一塊突起在半空的岩石,左右前方盡數懸空。白勝只是隨便往下一望,就能看到片片雲海,可見地勢之高,抬頭的只能看到鬱鬱蒼蒼的一片翠綠,竟然看不到山峰的頂端。不管是往上往下,都沒有通路,竟然是一片絕地。

開始白勝還不怎麼驚慌,他認為這不是伺服器當機了,就是自己糟了駭客的毒手,不管哪一種都不算什麼大事,白勝是個輸的起的人。遊戲裡的等級沒了,了不起重頭練過;東西沒了,就再去搶;學不到上乘劍訣,就乾脆自創。不過當他發現自己怎麼也找不到退出遊戲的選項,也調不出來遊戲的介面,這才有些毛骨悚然了。

隨著天色漸漸推轉,白勝的腦海裡慢慢的浮起了另外一份不屬於他的記憶,白勝這才相信自己是穿越了,不是在遊戲裡變成npc。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15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穿越了就認命了吧

白勝穿越到了一個叫做閻浮提世界的地方,成了一個叫做段珪的赤城仙派弟子。

閻浮提世界有四塊大陸:分別是東乘蜃洲,南蟾部洲,西牛河洲,北螺螄洲。

赤城仙派是南蟾部洲七大劍仙宗門之一!

換句話說,白勝居然從一款仙俠遊戲,穿越到了真正的仙俠世界。

赤城仙派雖然是南蟾部洲的劍仙七大宗門之一,但是人數卻不是很多,除了開派老祖朱商之外,就是段珪這一輩的二十四名親傳弟子。段珪在赤城老祖朱商的門下排名十六,是同門師兄弟中資質最為駑鈍,也最不討師父歡心的一個。甚至連所用的飛劍,朱商也懶得為他煉製,只是把隨手奪自一名邪派弟子的劣質飛劍賜下。

當時朱商的話便是:“等你練到能夠禦劍飛行,還不知要什麼年月,這把劍雖然品質低劣,你用來練習本門劍術也盡夠用了。”

段珪乃是華胥國鎮國大將軍段玄業的第三子,他能夠拜入赤城門下,還有一段頗為曲折的故事。

因為赤城仙派和其餘幾家玄門正宗,都是支持華胥國抵擋南域六國和北海妖族的中堅力量,故而也時常會收一些華胥國貴胄子弟為徒。只是這些人註定要報效朝廷,故而往往不能潛心修煉,只是學了一身驚人武藝和一些克敵制勝的道法,就要離開師門,投入軍中領兵作戰。

段珪因為是庶出,加上母親早亡,頗受族中排擠,又因為年少氣盛,惹了一場大禍,跟幾個兄弟反目成仇,生出極深的齟齬來,段玄業這才把他送來赤城仙派學藝,也不求他有甚出息,只求一個眼不見心不煩罷了。段珪便是借了這個好處,才有資格投入赤城門下,所以他成才與否,朱商也並不在意,要不然這位赤城老祖也不會收這麼一位沒什麼修道資質的徒兒。

段珪知道自己資質太差,平時倒也修為勤懇,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拿來修煉。這次段珪就是想要強行衝破停滯許久的一重境界,結果修煉時出了岔子,走火入魔,魂飛魄散,慘澹的人生就此飲恨收場,卻陰差陽錯的被穿越過來的白勝附體重生。

“如果你穿越了,就拍拍手吧!如果你穿越了,就跺跺腳吧!如果你穿越了就擼擼小jj,打個手槍,如果你穿越了就認命了吧……”

歐洲某個科研機構曾經有個調查,說人突然進入一個陌生的環境裡,比如深夜無人的公園,又或者荒郊野外,廢棄的工廠,會有百分之十三點九的人,選擇唱歌壯膽,而且選擇的多半不是平時在KTV飆的那種慣常曲目。

白勝也不記得在什麼地方聽過這首很變態的小調,他就記得這首歌的視頻裡,是一個自稱叫半隻青蛙的猥褻排骨男,全身赤裸,穿著一件印有喜羊羊的白色女式三角小內褲,用狼嚎一般的嗓音,把這首穿越之歌唱的盪氣迴腸,就像是找x工作者做口活時,還非要在自己的小弟弟上,撒了一把孜然般特立獨行。

這首穿越之歌是如此有震撼力,讓白勝聽過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忘記過,現在唱起來也算是應時應景兒。以這麼一首震撼人心的歌曲,作為告別自己之前生活的結尾,白勝很乾脆的拍拍身上的破舊的青色道袍,接受了自己的新身份,反正不接受他也沒法子不是?

讓白勝悲哀的是,儘管他引吭高歌,大吼大叫,也無人理會。那個叫做段珪的赤城仙派弟子,選擇的修煉地方太過偏僻,就算他喊破喉嚨,根本就沒人知道他被困在了這裡。

“這個短命鬼,為什麼選這麼一個兔子不拉屎的犄角旮旯那?我想要求人帶契著離開都這麼難!”

想到這個該死的問題,白勝一時竟然癡了!

劍仙一脈為上古修真所蹈之法,為氣、符、器、魂四宗法門中最為古老的一支,秉承上古煉氣士的真傳,自來號為天下正統、上古嫡宗。所以劍仙一脈歷來不大瞧得起其餘的修行路數,就連同樣源出於上古煉氣士一脈的符法修士也視作法外別傳,不肯視為同列,至於器修和魂宗就乾脆認定為旁門了。

南蟾部洲上不管何宗何派,心法有多少差異,皆分為九大境界,為胎動、入竅、感應、凝煞、煉罡,丹成、道基,脫劫,溫養。金丹有成,便長生可期;道基奠就,自是仙門大開;九轉心劫一過,已勉強可算作是半個仙人;溫養仙氣,煉就元胎,就要飛升天闕,參悟元神之術。至於元神以上,乃是真正的仙人妙法,縹緲不可言,已經非複人間修士所能覬覦,只有九天仙闕之上的仙人方能參悟。

段珪拜入赤城老祖朱商門下已近二十年,修煉赤城心法也近二十年,但修為一直都卡在入竅的關口,無法跨入感應的層次。感應不到天地之間的元氣波動,就不能跟飛劍上的靈性契合,無法操縱飛劍,駕馭法器于百步之外。在南蟾部洲任何一家修煉飛劍為主的門派,門下弟子二十年苦修還不能煉氣馭劍,都要算作一件非常丟臉的事情。

真氣初始,在丹田內跳躍,宛若嬰兒,便被稱作胎動。這一關只要資質不差,精誠如意,得了正宗嫡傳,有個一年半載便能修成。

能運用初生的真氣打通十二正經、奇經八脈,運轉周身竅穴,把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填滿,真氣充盈,便被稱作入竅。這一步亦是水磨工夫,資質差者十年八年,資質好者三五年便可修成。煉氣入竅大圓滿,在人間武者算是絕頂,在仙道路上卻才開始的起步。

這起手的兩步功夫,只要持之以恆,終有成就之日。段珪雖然資質駑鈍,但修為勤力,真氣早就充盈三百六十五處竅穴,赤城真氣修煉的精純無匹,渾厚無比,並不弱於任何同門。

但是感應這一關,非是有絕世天資,又機緣巧合,便難度過。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17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先天四境

有些人真氣入竅大成,一瞬間便能契合了天地玄機,度過感應這一關。若是天分沒那麼妖孽,那麼有個數月乃至數年辰光突破這一層次,也算是資質上品。再差的些的,便是三五十年過得這一關,也算是有機緣的。至於天資更差之輩,修煉七八十年,甚或一生一世都過不去感應這一關也不足為奇。這些人往往被視為修道無果,不是留在山門打雜,就是被放下山去,經營門派的人間俗務。

修煉到了感應天地氣機這一層次,修行者便能夠生出對天象變化的感應。何時有雲,何時有雨,東方起風,北方有雪,心象一動便即察覺。更能對未來飄渺不測玄機略諳於心,有甚災劫,有甚好事,心中便能提前一步生出兆頭來。對以修煉飛劍為主的門派來說,到了感應天地氣機這一層次,更是開始祭煉飛劍起步,將之操縱的如臂使指的關鍵。

道門中人對胎動、入竅這兩關,統稱為後天手段,而感應層次號為先天,又分為四個小境界:分別為禦氣,通靈,煉法,天人。這四個小境界,合稱為先天四境,每一關之間都有極明顯的差距。

至於更高一層的凝煞,煉罡,丹成……等諸多境界,與尋常人來說,差不多已經是仙真中人,非複凡夫俗子了。這也是為什麼先天四境中最後一個境界,號為天人的緣由之一。

白勝在接受了段珪的全部記憶後,便忍不住想要嘗試一下真正的劍仙是什麼滋味。他把腦海中的赤城心法反復默誦了好幾遍,沒想到卻出乎意料的容易,真氣自然而然的衝破了關竅,散與天地之間,隱隱約約跟周圍數十裡方圓的一切事物都產生了妙不可言的感應。這種水到渠成的暢快和段珪記憶中千辛萬苦也無法散神念於天地之間的艱難礙阻截然不同。

整個世界在白勝的心中猛然鮮明了起來,他就算不用眼去看,也能感受到鳥語花香,青草如氈,古樹參天,欣欣向榮,種種生機勃勃,讓白勝因為穿越所積淤的對過去的不舍和對新身份的憂慮,全然不翼而飛。

當他一聲輕叱之後,體內赤城仙派獨門秘傳的真氣,宛如長江大河,周流全身。那口劣質飛劍和真氣交相感應,就像是他在《蜀山2》中禦劍一般,發出了微微的輕鳴,化成了數尺長的一道昏黃的光芒,豎起在虛空之中。

縱然高空罡風甚大,也不能挫動白勝這口看似昏黃暗淡的劍光分毫,這口劍光筆直一線,穩如磐石。

在劍光之內,白勝的赤城真氣反復震盪,化為層層柔力,卸去天際罡風衝力。這是白勝在《蜀山2》中練就的禦劍手法之一,禦劍最穩!幾乎是在突破感應境界的一剎那,白勝就接連破兩層境界,跨過了先天四境中的禦氣境界,踏入了通靈的階段,已經勉強可以催動劍光。

“果然這口訣沒有問題,段珪那笨蛋為何嘗試幾千百次都不成?要是換成我來練,只怕是早已經能夠身劍合一長嘯九天了,他居然在感應這麼容易過的一關還耽誤了這麼久。怪道他師父也瞧不起他,混了快三十歲連個老婆也沒有。”

段珪這個倒楣的赤城弟子,修煉起來也不知多麼刻苦,每取得一點點的進步,都要付出巨大的艱辛和努力,似乎修煉這件事艱難的不可思議。在白勝看來,段珪這人腦子就像是有漿糊一般,明明是不需要走那麼多彎路,正道直行便是!他卻宛如自虐一樣,非要繞上幾個完全不必要的彎子,最後還是一跤摔倒。

白勝卻不知道,他和段珪兩人的經歷不同,心態自然也不同。

他剛從一款仙俠遊戲中穿越過來,還帶有幾分遊戲中的輕鬆,就像是修煉中的赤子之心一般,最為符合赤城心法的意境。段珪卻是天天被師父責駡,眼看著先入門的師兄,後入門的師弟一個比一個強,自己卻原地踏步,毫無寸進,心中的執念之強已經對修為有了大礙,根本不是一個修道之人的心境了。何況段珪的資質本來也不甚好,白勝雖然悶騷了一點,但性子飛揚跳脫,聰明是段珪的十倍,從小學什麼東西都能極快上手。當然,若無段珪二十年苦修奠定的根基,白勝自然也無此容易就突破這被譽為修行第一道難關的感應境界。

隨著白勝的一聲長嘯,這口昏黃的劍光驟然生出無窮變化,疾斬出百丈之外,盤旋擊刺,剛柔相生,演練各種人間難見的精妙劍術。只是段珪的修為有限,白勝只能把這頭品質低劣的飛劍在周身二三十步之內催動盤旋,並不能把蜀山2中的各種高明劍術任意使用,更無禦劍千里的能力。

白勝在《蜀山2》中,就是以禦劍術成名,他不知花費了多少功夫和時間,把遊戲中各大門派的劍術都一招一招的拆解過,然後再重新組合找出來最適合自己的招式。

在《蜀山2》裡,大多數人都使用系統劍招,只要把這些劍招設成快捷方式,戰鬥時輕輕點選,就能發出華麗的劍招,又不用費腦,又省心省力。但是白勝認為禦劍術的妙處就在隨心所欲四個字上,系統的招式雖然華麗,但是缺少變化,無法隨機應變,更會浪費不少真氣。有時候明明一個變化就能克敵制勝,系統招數只會死板的把七個變化放完,明明往下沉個三分就能斬殺了怪物,但是系統卻讓劍光宛如機械般精准,那是使上一萬遍也不會偏差半點的。只有練成自己的獨門劍術,才是劍術操作的真諦。

在《蜀山2》裡抱有跟白勝一樣想法的人不少,不過能堅持不用系統劍招,並且煉成了自己獨門劍術的人少之又少,這些人才是《蜀山2》這款遊戲中真正的高手,一萬個玩家裡往往也不見得能有一個這樣的妖孽。

“怪了……唔!不對啊!我想的沒錯,這樣確實行的……”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19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劍術大宗師

白勝本來以為,穿越後的仙俠世界跟遊戲不同,按照這個叫做段珪的倒楣蛋的記憶,他二十餘年的修煉,吃過的苦頭簡直罄竹難書,肯定不會像在遊戲中的劍術那樣容易掌握。但是當他重新梳理段珪的記憶,並且把赤城劍訣一一演示開來,卻發現每一招都是那麼得心應手,根本沒有段珪記憶中的那麼難。

“禦氣訣是實打實的修為,段珪這傢伙根基紮的算是很穩了,但是赤城仙派入門的十二式劍法……只有十二式耶,他居然練了二十年還使的這麼不堪!真是太沒天理了,還有這麼笨的人麼?這十二招入門的劍法比我獨創的幾招劍術簡單多了,我才練了一天,就比他用的好……”

白勝到了最後,也只能搖搖頭,實在沒法想像,為什麼這麼簡單的劍術,居然還有人沒法練成?

他只花了一天時間,就把赤城劍法入門十二式使用的隨心所欲,就像是從小到大都在練習一般。甚至他還能在這基礎的十二招劍法中推陳出新,改過其中弊端,每一招都生出數十種變化來。至於他自己在《蜀山2》中獨創的劍術,更是宛如呼吸般輕鬆使出,那本來就是他練了幾千幾萬次的絕殺招數,白勝都不覺得跟遊戲中有什麼不同。要說不同,就是在這個真正的仙俠世界,劍術上的限制比遊戲更少,更為隨心自在,這一道劍光應他的念頭柔轉百變,如臂使指,讓白勝有一種念頭霍然開朗暢快,劍術也隱隱有了更上了一層樓的味道。除了受限於功力,讓白勝十分不爽,一切都讓他感覺更完美,催動劍光的那種如臂使指的感覺比在遊戲裡通過神經連接的系統來操縱遊戲更輕鬆自在。

白勝修改赤城仙派的入門十二式時並未多想,他可不知道,自己現在所做的事情在南蟾部洲的各大門派中,已經算得上大逆不道。

在這個南蟾部洲,尊師重道是極為嚴峻的規矩,後輩得了前輩的傳授,只想著把這套劍法練的完美無瑕,跟前輩所傳的一般無二,根本就不敢改動一絲一毫。但白勝乃是穿越而來,雖然也汲取了的段珪的記憶,但是段珪當作禁忌的條條框框,在他而言也不過是一堆死腦細胞回路,根本就嗤之以鼻。

南蟾部洲的七大劍仙宗門所傳的劍法,只不過是某些個前輩把畢生對敵的經驗彙聚在一起,加上自己的理解和演繹創造出來,並且傳諸門人弟子,可一個人的眼光終究尤其極限。

在《蜀山2》裡,且不說那些各大門派的劍法本來就是採擷了古代劍術的精華,有無數的人員殫精竭慮,用最先進的電腦計算劍光的角度,方位,殺傷力,速度,變化等等每個方面,改造成了禦劍的招數。再採集遊戲中每天都要發生的數萬起禦劍術比拼的資料,每隔一段時間就對門派劍招進行修改,使之更趨於完美,不知道凝結了多少科技人員和玩家的智慧。

在南蟾部洲,沒有任何一位劍道前輩有遊戲中隨便一個菜鳥的打鬥經驗多。玩家們每天都要砍死幾十人、幾百個怪物,一天跟人鬥劍的次數都多過南蟾部洲上那些劍術高人一輩子跟人鬥劍的次數,自己被人殺掉更是家常便飯,勝敗之間總結過不知多少經驗。也沒有任何一家劍術創立的時候,有《蜀山2》中這麼豐富的資源,可以從數千萬場對戰中,看到並且改善劍法的缺陷。

白勝不但把《蜀山2》各大派的劍招都拆解重組過,他的戰鬥經驗也豐富無比。白勝在《蜀山2》中跟人決鬥的場數一直都排在前三,僅次於一兩個人罷了。幾乎每天都要跟人大鬥幾十場,小鬥幾百場,用殺人如麻來形容都嫌太輕飄。就算是南蟾部洲七大劍仙宗門的創派祖師爺,了不起三五個月跟人鬥上一場劍,甚或幾十年都未必出一次手。修煉之士大家比拼的是修為深厚,法術精奇,法寶厲害,對劍術的磨練多半是來自平時的練習,能有幾個同門或者好友來幾場切磋就算非常不錯,一生中跟人決鬥百餘場就算是戰績輝煌了。故而各大派的祖師創出來的劍法,缺乏真正對陣廝殺的磨礪,都有閉門造車之嫌。

真正的修仙者追求的是長生不老,法力只是確保長生的一種手段,而不是最終目的,所以這般情況也算得理所當然,這些仙人沒有可能像遊戲的玩家一樣把生死決鬥當成家常便飯。

幾種原因綜合起來,實際上此時的白勝,論修為不過是剛入門,論劍術卻已經是大宗師的級數。

白勝並沒有想到自己能夠輕易掌握赤城劍術的真正原因,只以為是段珪太過笨蛋。

當白勝把赤城仙派的入門十二式一一修改完畢,早就沒心思去琢磨這套在他看來基礎到不能再基礎的劍法,開始演練自己在《蜀山2》中的獨門劍術。他一招燕子七掠水發出,劍光化為七個光圈,凝而不散,至少已經有了白勝在《蜀山2》中的七八成水準。這一招是專破敵人的法術防禦之用,尤其是針對煙嵐類的法術更有奇效。

煙嵐之類的防禦法術,可以把全部的力量集中到遭受攻擊的部位,敵人攻向何處力量便集中到哪裡,極難破防。

燕子七掠水是針對這種類型的防禦手段,最佳的破防手法,也算是白勝的獨門劍術之一。要旨就在於以極快的劍光輕點,吸引此類的防禦法寶法術把力量集中到攻擊點,其他的地方自然就力量薄弱了,再全力運劍一舉摧毀敵人的防禦法術或者法寶。

白勝曾用這招劍法,在《蜀山2》中一舉擊殺了比自己等級高三十七級的大boss邙山老魔。當時他便是用這招燕子七掠水破去了邙山老魔的護身魔氣,出其不意的一擊斃敵,讓這位大boss死的委屈無比,連最拿手的法術都沒來得及發出來。

擊殺敵人於來不及反應之時,劍法快的迅雷不及掩耳,這乃是白勝的劍術最大特色。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20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原來是一對狗男女

白勝演習半日之後,對自己的劍法深表滿意,收了這口劍光昏黃的劣質飛劍,一拍長袍又自怔怔思索起來。

“看來這裡和遊戲雖然有許多不同,但這裡更加自由自在,沒有遊戲中那麼多的限制,於我的劍術發揮並無限制。雖然被我附體的這個笨蛋修為是低了些,但是底子卻還不壞,只要給我七八天的時間,不但能恢復劍術到巔峰時期,肯定還會有所突破。”白勝摸了摸袖袍中的飛劍,心底暗歎了一聲:“就是這口飛劍,實在太遜了點,跟人鬥劍連劍光都不敢硬碰,肯定是一碰就折,只能從對手的劍光無鋒劍脊處下手,要加了十二萬分的小心。不過這樣也好,從最底層爬起來,一劍在手,橫掃天下,本來就是我在蜀山2中的夢想。現在有機會把這個夢想千百倍的實現,這是上天給我的大好機會。既然來到這個世界,我就要成為南蟾部洲,甚或閻浮提世界的劍術第一人。”

一時間白勝豪氣干雲,胸中氣象萬千,已經把穿越過來的各種負面情緒,全數一掃而空,只剩下了雄心萬丈。

劍仙原是上古煉氣士一脈的法外別傳,入門必定是先從學習武功入手,這也是熬煉筋骨的必修功夫。段珪雖然赤城心法修煉的不成器,但是一身武藝卻修煉的十分精湛。他乃是翻越這座通天峰自己爬上來的。白勝占了段珪的軀殼,一身本領都在,想來爬下去山去不難,當白勝沒了剛光臨這種絕地時候的惶恐,反而不怎麼著急離去了,他心底盤算著:“我既然突破了感應天地氣機這一關,正好趁著無人打擾,好生熟悉一番這個身體的狀況,免得被人撞破了馬腳。”

白勝和段珪有個最像的地方,就是兩人都會給人沉默寡言的印象,也都喜歡悶頭聯繫各自的技藝,所以白勝穿越之後,很容易代入新的身份。對他來說,換了新的身份,就如在蜀山2裡換了個馬甲開小號一般,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是兩人的境遇和內心大相徑庭,白勝終究不是段珪……

白勝在懸崖上苦修劍術,倒也忘記了穿越的煩惱,段珪本來就帶了乾糧和水囊,白勝這幾日的飲食都不愁。他在通天峰的懸崖峭壁之上練劍,一時忘我也不記得是呆了幾天,把一身劍術翻來覆去,磨練得得心應手,自覺已經完全適應了穿越後的變化。

要知道劍術這種東西是越淬煉越為精妙圓熟,所謂學無止境就是這個意思。

比如他刺殺了獨孤求偶的那一劍,看似平凡無奇,其實分成了三大步驟,藏劍,出劍,催劍。把劍光藏於何處,才能不讓人察覺,如何出劍才能最快速,最為隱蔽,怎麼把劍光在一瞬間催到最快。光是藏劍的方法就有二十七種,出劍的姿勢十九種,催劍訣至少八九種,這三大步驟排列起來至少能出現上千種變化。

那一劍被白勝命名為流星,取義“流星飛度,眨眼即逝之意”。要旨就在於“猝不及防”四個字,甚至快到了比思維還快,等對方意識到白勝出劍,就已經來不及了。

直到這一日,白勝才練罷了劍,天空忽然霹靂大作,烏雲猶如野馬奔騰,四下裡輻輳過來,眼看就要下起大雨來。白勝這才反省,這塊突出的岩石上毫無遮擋,自己根本沒有地方避雨。

“在這種地方被大雨一淋,肯定苦不堪言,我不如躲到下面去好了。”

白勝法訣一催,那口飛劍迎空攢刺,先在峭壁上鑿下幾個容手腳踩爬的坑凹,這才一提道袍翻身往下一躍,爬到了那塊突出來的岩石下面。這塊岩石塊頭不小,下面居然還生了一株松樹,正好把白勝完全遮擋住。正覺得這裡避雨也還不錯,白勝偶然抬頭,就見上空有一道烏黑的劍光,伴隨著一道翠綠的雲氣,在烏雲中滾滾而來,飛到了自己頭頂上的那塊岩石,就降落了下來。

白勝雖然知道這個世界有仙人妖怪,惡鬼天魔,但還是第一次見到飛遁的遁光,也不由得新生好奇,驚訝了那麼三四分。

赤城山人傑地靈,靈氣濃郁,地域也頗廣大,古往今來不知有多少仙人在此地修煉飛升,即便是現在,赤城三十六峰上仍有不少修行之士的洞府。只是赤城老祖朱商名氣最大,便占了赤城仙派的名頭,在最高的接天峰上建立了山門。

白勝暗猜頭上兩位定然是赤城山其他峰頭的修士,他見對方一個是劍光烏黑,那團翠綠的雲氣也古怪,自然不敢高喝一聲“道友你好,今兒吃了麼”什麼的,而是屏住了呼吸,耐心聽上面兩位交談。免得是遇上了赤城仙派的仇家,見他落單便下黑手,這裡畢竟不是遊戲,死了便沒辦法復活。

“翠羽仙子,那朱商老鬼性子殘忍,你打他新煉製的虛顏丹的主意,可知道其中危險?”

白勝在下麵嘀咕道:“這男的聲音聽起來頗像個包二奶的富商,不知道那女的是個什麼樣子,聽這男子的急切口氣,估計姿色應該不錯!”

那男子的勸說,並沒有讓那個叫翠羽仙子的人退縮,她輕輕柔柔,騷*媚入骨的說道:“我前幾年跟查山雙鬼鬥法,損了容顏,若無虛顏丹,怎能恢復當初的美貌?五淫尊者!我知你覬覦妾身美色良久,我也不求你能幫我盜出這仙丹,只要你幫我護法,再借我兩件法寶,等我恢復了容貌,便任你採擷如何?”

白勝不禁撇了撇嘴,肚內暗道:“原來是一對狗男女啊!聽聽這名字,五淫!多鳥的名字?那個翠羽仙子不是下面的幾根毛都染成了綠色的罷?這南蟾部洲的人可比我們那個世界愛攝影的陳老師潮多了,他只喜歡黑鮑。就不知道虛顏丹是什麼玩意?難道是一次性的整容丹?我那個便宜師父還有這手本事,要能學了來,那是相當的賺錢啊!”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21 PM

那一劍的恩仇七、“流星”

五淫尊者連連噓寒問暖,言語中諂媚的就如發騷的公貓,言道:“翠羽仙子說哪裡話來,朱商那老鬼法力通天,就算我師父也忌憚他三分,此行如此危險,我怎會讓仙子親勞玉趾?還是仙子你來為我護法,我去盜丹。憑我師門的面子,我五淫就算失風了,朱商也不敢拿我如何。何況……其實也未必就需要冒險,我早年跟赤城仙派門下朱商老鬼的十六弟子段珪有些交情。他在朱商門下不受待見,連一口好劍也無,若是我舍了一口乙木飛劍給他,定能說服他來幫忙。”

白勝聽這五淫鳥人口氣甚大,似乎師門十分不俗,倒也頗為驚奇。當他聽到此人居然還提起了“自己”,心頭不由得有些好奇,忖道:“莫不成短命鬼跟這個五淫鳥人還有些交情?不過五淫鳥人居然要忽悠短命鬼去盜自家師父煉的虛顏丹,存心太黑,可算不得什麼好朋友,怕是利用他的多些。這短命鬼連交朋友也是這等貨色,活得實在也太憋屈。”

白勝接下來便聽到些許不堪入耳的聲音,那五淫尊者定要親個嘴才肯成行,那翠羽仙子推推拖拖,半推半就,光是這親嘴的前*戲就做了小半個時辰,聽的白勝血脈賁張,不克自製,就如聽到一段現場偷拍,卻沒有畫面音訊。白勝在肚內破口大駡,心頭對這對狗男女更無好感。

翠羽仙子支吾良久,被五淫尊者按到在地上,不但親了嘴兒去,還摸胸摸腿,許多齷齪,只差一點就鳥入狹穀,成就好事兒。還是翠羽仙子嬌嗔不依,連連罵了好幾句死鬼,連踢帶抓,這才勉強保住了底線,饒是如此五淫尊者也顯得十分滿足,興奮的直口舌嘖嘖,似乎品嘗了什麼美味一般。

白勝翻來覆去罵了許多給力的詞兒,卻只能罵在肚內,不能說出口去,難免有許多不爽,心頭越發的抑鬱。

翠羽仙子整理過衣衫,見五淫尊者已經占了許多便宜去,便也換了個態度,柔聲說道:“不知五淫你和那個赤城派的十六弟子段珪交情如何,他可是定肯幫忙?”

五淫尊者哈哈一笑,說道:“段珪雖然是朱商門下的十六弟子,但是劍術卻是排名最差,本來我也瞧不起他,若不是琢磨結交了此人也算是跟赤城仙派能拉扯些關係,誰耐煩搭理這種沒甚出息的貨色?我手中還攥了他幾個把柄,他不敢不從我,就算盜丹出甚紕漏,我也可以把事情都推到此人身上。反正他是朱商老鬼的弟子,他們赤城仙派的事情也輪不到我們來操心,誰管朱商那老鬼如何懲處他?想必最多也不過廢去一身法力,索還飛劍,踢下赤城山罷了。這種貨色修煉一千年也是白給,去人間經營,說不定還能得些安閒日子,甚或一場富貴,對他說不定轉是一件好事兒……”

白勝在下麵忍不住大爆粗口,恨的咬牙切齒,不知把五淫尊者詛咒了多少遍。

“去特麼的好事兒,我也害你一次,讓你廢去全身功力,再每天去告訴你一遍,這是特麼的好事兒……讓你也知道一番,我這個朋友是如何苦心。短命鬼這朋友交的,狐朋狗友都不算,簡直是一群敗類。”

五淫尊者這般一解釋,過河拆橋,拿段珪當傻瓜驅遣的心思昭然若揭。翠羽仙子也不管段珪的死活,只是還覺得沒有把握,追問了幾句,究竟五淫尊者有什麼把柄,果然能拿捏段珪不成。五淫尊者卻不過這騷貨的夾纏,也就不肯替段珪守住這些私密,隨口說了幾件事兒,聽得白勝汗流浹背,毛骨悚然,油然起了殺心。

原來這段珪偶然被派出去,替師門做一件事情,就這麼一次出門的機會,就結交了五淫尊者。

當時五淫尊者見他是赤城仙派的弟子,就設了個局,讓白勝失手殺了兩個無辜女子,並且弄出來似乎是他大醉之後,逼奸不遂,憤而殺人的場面。段珪是個沒多少經歷的古典派宅男,當下就慌了手腳,被五淫尊者用一番話誆騙住,從此之後就被人家所控。

因為把柄在別人手裡,段珪被逼迫不過,很是做了幾件違背門規,泯滅良心之事,錯處越來越多。段珪做錯的這些事兒,一旦被他師父朱商知道,最好也是個追去全身法力,斬殺了肉身,去轉世重修的下場。

白勝剛剛奪舍,對段珪的記憶還未全部掌握,但是有了五淫尊者這般引導,他頓時把一樁樁,一件件的往事都回想了起來,當時那對姐妹全身赤裸,死不瞑目的景象立刻如在眼前,讓白勝熱血就是往上一湧。

“這個五淫尊者絕逼的該殺!老子本來也沒什麼過分想法,但是他居然能把這個短命鬼逼到這個地步,做出這麼令人髮指的殘忍事情,也虧短命鬼這貨還能忍得。這個窩囊廢忍得,我是忍不得,必然要殺了此人,不然如何當人?五淫鳥貨是你做事太不地道,埋怨不得我手狠,我可不想活的一生憋屈,隨時都有可能被人拿捏痛腳讓當奴才驅使,一個不小心就特麼的要再去轉世重生。”

白勝可不是段珪,兩人身軀雖然一樣,但是內裡的性子卻截然不同。段珪性子沉悶又苦逼,前怕狼後怕虎,畏畏縮縮。白勝卻是個悶騷加光棍的性子,天不怕地不怕,敢作敢為。段珪是在沉默中死亡,白勝卻是要在沉默中積蓄爆發的力量。段珪能被五淫尊者拿捏住,越來越是膽怯,再無絲毫反抗的心思,白勝卻是第一時間生出了殺心,甚至不惜魚死網破。

白勝穿越過來,除了一手劍術什麼都沒帶過來,是最苦逼的裸穿,跟裸奔、裸婚、裸*聊有的拼。

段珪在赤城也不受師父青睞,窮的只有一口劣質到不能在劣飛劍,等他師父朱商高興起來,賜下另外一口飛劍不知何年何月。所以白勝雖然生出了殺心,卻並未輕舉妄動,只是緩緩的調息真氣,為絕殺的一劍做完全準備,他已經準備動用“流星”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23 PM

那一劍的恩仇八、《玄冥十九篇》

白勝把體內真氣調整到最平衡的狀態,幸虧他突破了感應這一次層次,才能分辨出來上面兩人的腳步聲,從而在心底模擬出來兩人所站的方位。

五淫尊者跟翠羽仙子調笑了好一陣,這才大叫一聲,也不知念了什麼咒語,上面的岩石突然湧起了一團黑氣,然後一道黑虹破空而起,黑氣中一把昏啞的聲音,對翠羽仙子叫道:“我先陰神出竅去打探消息,看看能否聯絡的上段珪那廝,稍後便來給仙子消息。”少了一個目標,白勝倒也去了幾分擔心,心道:“那個五淫鳥人擺明瞭道行更高些,我想要一劍穿了兩人還要少許費些事,光是刺殺這個翠毛仙子就容易許多。”

白勝一面計算上面的翠羽仙子站立的方位,姿勢,預計出劍的路線,一面把赤城真氣緩緩運轉。

突然天空悶雷一聲,大雨嘩嘩落下,那翠羽仙子似乎頓了一頓,顯然也為這天地之威所奪,精神竟然出現了恍惚,這乃是千載難逢的良機,白勝反手,輕彈,劍光猶如一條蜿蜒的遊蛇,以暗合天地風雨的軌跡,飛上了岩石。

——正是他於萬眾矚目前,刺殺了獨孤求偶的那一招“流星”。

劍光出手,白勝就腳踏一處剛才下來時刺出的凹陷,一翻身跟著劍光上了那塊岩石。大雨瓢潑,把白勝的衣衫全部淋濕,但是這個傢伙卻半點也不在意了。

白勝絕不認為,自己會失手。

這是他在《蜀山2》中擊殺無數大敵,淬煉出來的無匹自信,這種無匹自信只有真正的高手才能養的出來。

翠羽仙子容貌姣好,額頭上還有另外一道舊傷,只是當她被白勝一劍貫穿了頭顱之後,再也沒有那份千嬌百媚。白勝那一劍從後腦貫穿這個美人兒,那口昏黃的劍光從她的雙眼間吐出來,饒是一口品質最低劣的飛劍,沾染了獻血之後,也發出凜凜寒氣。

不過白勝倒也沒先去盤剝這位翠羽仙子,而是把眼光落在了正坐在一道黑色光圈中的褐袍大漢身上,這名褐袍大漢氣息猶存,只是不言不動,想到剛才那一道遁去的黑氣,白勝也明白個八九,這五淫鳥人是陰神出竅去了,這裡只是一具肉身。

“嘿嘿,憑著一件護身法寶,想在你百鳥生大爺手下存活,那是萬無可能地!”

白勝五指虛虛一張,那口殺了翠羽仙子的飛劍就應聲飛起,劍光猶如燕子戲水,在那道黑色光圈連續四點。每當劍光和那道光圈接觸,都會讓落點的黑光濃郁些,當劍光第五次落下的時候,五淫尊者用來保護肉身的黑色光圈已經淡的不可察覺,防禦主力全部集中到了白勝劍光所點的四處地方,被白勝一劍破防,從左太陽穴傳入,右太陽穴穿出,斬殺了肉身。

五淫尊者肉身一死,鐺鐺一聲響,一個黑鐵環落在了地上,骨碌碌打了幾個轉,白勝嘿嘿一笑彎腰撿起。

雖然這不比遊戲中,死了人和怪物東西會自己掉落,還要自己去搜身。可白勝殺人越貨的事情做的多了,倒也輕車熟路,他快手快腳的把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兩人搜刮了個精光。雖然白勝也曾略加猶豫,要不要去看看翠羽仙子胯下果然毛是綠的也否,但最後他還是覺得這般事情也太猥褻,不是他這種正經人該幹的,終究是放棄了如此下流的舉動。

白勝也來不及檢視所得,把五淫尊者和翠羽仙子的屍身都收在了五淫尊者的豹皮囊內,立刻就趁著風雨下了通天峰。

白勝在遊戲中呼風喚雨,但是在現實裡卻是一個普通人,但此時占了段珪的身軀,只覺得全身有使不完的精力,手腳輕捷,遠超正常人類,比蜘蛛俠雖然差點,但比阿凡達的運動能力卻強的太多。加之段珪生前練就了一身武藝,雖然天雨路滑,通天峰又陡峭,但白勝從通天峰上下來,居然一路順風,未有出現任何險情,比他料想的還要輕鬆。

仗著對赤城山三十六峰的熟悉,白勝並未立刻趕回赤城仙派的老巢接天峰,而是找了一個隱秘的山坳,尋了一個無人的山洞,先檢視一下自己此番殺人越貨的成果。

五淫尊者和翠羽仙子這兩個名頭是段珪的記憶中也沒有的,白勝當然更加不可能知道這對狗男女的來歷。那五淫尊者身邊帶了一個獸皮囊,除了那個黑鐵環之外所有的法寶盡在其中,共有七件之多。除此之外,還有一冊封皮黑黢黢摸起來非絲非革有些膩手道書和許多金銀財物。

這冊道書上有五個白森森的大字《玄冥十九篇》

白勝隨手翻開,這冊道書所記錄的道法跟段珪所學的赤城嫡傳迥然有異,赫然是氣、符、器、魂四宗法門中,最難修煉至大成的器修之法。

器修一門在起手修煉的時候,就要選一件本命法器,一面修煉,一面煉器。待得法器祭煉到了一定火候,就能借助法器之力增長修為,到了最後人寶合一,證就無上大道,最終成就也並不會輸給走煉氣道路的修行之士。器修之士若是能夠得了一件上好的法器,省去自家祭煉法器的功夫,修為進境之速必定為四宗法門第一。若是尋不到好的法器那就悲哀的緊,還要在修煉的時候,分心祭煉本命法器一心二用,故而在起步階段要輸給修行別宗法門之輩甚多,只有當法器修煉得幾分火候,才能器法雙修互為裨益。

玄冥十九篇中記載了十餘種最頂尖法寶祭煉手法,白勝隨手翻了一會兒,當他看到其中一件法寶白骨舍利煉製方法的時候,突然想起了這冊道書的來歷。

段珪一生的記憶實在龐大,白勝雖然佔據了他的肉身,但也不能在這麼短的時日內,把所有記憶全數消化。非得有什麼引頭,這才能夠想起來某些關鍵的事情。這件白骨舍利,實在是邪道中最著名的幾件法寶之一,威力如何倒也不說了,光是祭煉的手段,就殘忍的令人髮指,超出尋常人所能承受的極限。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26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邪道第一大派

南蟾部洲東西十餘萬里,南北也有七八萬里,名山大川不計其數,北部地勢平坦,人煙彙聚,建有七個國家,算是最為繁華之地,其他三面都被大山阻擋,雖然眾山脈交錯處也有小塊平地,亦有人築起城郭,劃境建國,卻沒有北部七國那般規模。

北部七國又以華胥國為最遼闊,國土比其他六個國家加起來還要廣大,因此南蟾部洲之人便以華胥國為正統,便是修仙之人也多居住在華胥國境內的名山大川之上。

赤城山便在華胥國中,為華胥國十七座名山之一。

南蟾部洲除了劍仙七大宗門之外,尚有煉器三大派,符籙四大家,以及兩大鬼脈。

這十六家是南蟾部洲最頂尖的正邪門派,《玄冥十九篇》正是煉器三大派之一玄冥派的三卷根本典籍之一,內中載有一十九件成道之寶的祭煉法門和玄冥派最根本的道訣玄冥通幽法,乃是器修一門的無上秘傳之一,珍貴之處非是尋常道書可比。

玄冥派創派千年歷史悠久,門下弟子上千,可比赤城仙派威風多了。玄冥派教主麻長生跟赤城教祖朱商的師祖乃是一輩,法力通天徹地,深不可測,乃是南蟾部洲最頂尖的大人物。雖然赤城仙派的教祖朱商得了赤城一脈的真傳,創下了一派基業,畢竟還比不上玄冥派這種千年的大派根基雄厚。赤城仙派雖然因為朱商法力驚人,排名在劍仙七大宗門中沒有落在最後,卻也只不過是中流。

劍仙七大宗門的靈嶠仙派為譽為天下玄門第一正宗,靈嶠仙派以下便是冥河劍派和翠微仙派,再往下就要排到了隱仙流,然後才能算到赤城仙派。玄冥派卻是實打實的邪道第一門庭,實力跟靈嶠仙派不相上下,淫威震懾天下,麻長生雖然不是邪派第一人,卻也是前三之屬,名聲也強過了朱商甚多。

記起了這些資料,白勝登時抽了一口寒氣,暗叫道:“原來五淫尊者是玄冥派的傳人,玄冥老祖麻長生的徒子徒孫!怪不得那五淫鳥人說話口氣那麼大,做事兒那麼絕,心腸那麼狠,做人那麼不地道。這種邪門大派做壞事兒已成家常便飯,殺人就如呼吸一般輕鬆自在。就該被人給替天行道,滿門殺盡,雞犬不留,根本就不該存有於世。不過我現在還力有未逮,就讓這家門派多活些時日罷,待我日後煉就天下無敵的劍術,一定替天行道。”

玄冥派名氣雖大,卻也嚇不住白勝,這廝膽子大的包天,不然也不能做出“單槍匹馬殺翻了天下會,逼得獨孤求偶絕足不敢再進這款遊戲”這種事兒來。他對擊殺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的肉身,非但沒有半絲後悔,反而想著如何把玄冥派滿門上下一窩端了方能絕了後患。

玄冥派以祭煉法寶聞名,只不過一件法寶少則幾百年,多輒數千年才能祭煉成功,因此玄冥派弟子並不似赤城仙派的弟子一味閉關苦修,往往有了少許修為,就要下山去遊歷,並且收集祭煉法器的材料。等這些玄冥派的弟子修行日厚,本命法器也祭煉的越發厲害,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獨霸一方的高手。只是尋常玄冥派弟子也不可能帶了一卷玄冥十九篇在身邊,他們就連一窺玄冥十九篇的全貌都不能,最多也就是得傳最後幾篇的法訣,最厲害的法訣只有真傳弟子方能得授。

五淫尊者本名麻五淫,乃是玄冥教老祖麻長生的嫡親孫子,這才有如此特殊待遇,被父母偷偷傳了這卷無上道訣,並且挾帶了下山。五淫尊者因為身份尊貴,離開玄冥教遊歷,輕易就結交了不少同道。加上這貨的運氣又好,連連得了幾次奇遇,這才勉強煉製了八件法器的胚胎,他選了其中一口飛劍做為本命法器,已經駕馭了去接天峰偷竊丹藥,其他的七件放在法寶囊中,還未怎麼祭煉,如今都落在白勝的手裡,為人做了嫁衣。

白勝並不知道其中內幕,也不知道五淫尊者的來頭甚大,故而心思還十分輕鬆。當然就算知道了五淫尊者的來歷出身,白勝也不會緊張到哪裡去,他翻閱了玄冥策之後,也就知道了五淫尊者的七件法寶的名稱和用法,心裡頗為開懷。

那枚護身的黑鐵環,叫做二相環,乃是玄冥策上防禦最強的法寶。這枚二相環祭煉到最後,還能在其中練就一個小乾坤二相虛實世界,非僅能用來護身,專收敵人的飛劍法寶。只是五淫尊者偏愛劍器,所以才沒有揀選二相環為本命法器,只是當作尋常法器一般祭煉,他又法力不濟,未有把二相環祭煉到了火候,不要說小乾坤二相虛實世界,就連防禦的法力都不濟事,這才會被白勝一劍就破去了二相環,憑空斬殺了肉身。

從玄冥策中白勝也自得知,這二相環總共要分七十二重禁制,每煉成一重禁制,威力就大了一倍。只有當此物之內七十二重禁制齊全,才能開闢小乾坤二相虛實世界,當七十二重禁制祭煉合一,這二相環方能被稱作法寶,現在還只算的上一件法寶胚胎,這種還未煉成的法寶胚胎,亦被閻浮提世界的修士稱之為法器。

五淫尊者的二相環剛剛練就三重禁制,距離功侯圓滿還差了不知多少火候,就能放出一道二相黑光圈,把二相環化成一圈黑光將自身保護在內。不消說小乾坤二相虛實世界,若是此物真個煉成七八重禁制,所化的二相黑光圈就能借力卸力,還能鎖拿飛劍法器,有許多神妙的運用,以段珪的那口飛劍品質之差,就算白勝劍術再高,也沒那麼容易就破去二相環的防禦。

白勝的那口飛劍,品質低劣到了極點,內中只蘊含了兩重禁制,且跟赤城道法也並不十分相合,又加上白勝的法力也甚低微,縱然有再絕世的劍術也發揮不出來幾分威力,當然現在則是另外一回事兒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27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五淫七寶

除了二相環之外,五淫尊者的其餘六件法寶亦各有名頭。

其中有一枚白森森拳大骨珠,隱隱有無數厲鬼呼號,也不知多少生靈屍骸煉就,在五淫尊者的七寶之中最為凶厲。這件邪門法寶乃是玄冥策中排名第一的白骨舍利,也就是此物讓白勝記起了玄冥策的來歷。當年赤城老祖朱商曾跟門下弟子說起過各大派的修行法門優劣,曾特意提起過此物。白骨舍利祭煉完全,可以化為一尊白骨魔神,神通無量,威能無匹。若能更進一步,溝通天魔,把天魔煉化到白骨舍利之中,此物便是魔道第一至寶天魔舍利,威能更是宇內無雙,當世除了寥寥可數的幾件仙家奇珍,都不是此寶的對手。

只是玄冥派祖麻長生都未能把天魔舍利煉成,他門下的其餘弟子更不必說了。

還有一座小小的白骨長橋,在玄冥策中排名僅在白骨舍利之下,名為奈何橋。乃是一件飛天遁地之寶,善能溝通陰陽,穿行冥界。若是能把此橋徹底祭煉完成,跟人鬥法的時候,就能永遠立於不敗之地,再強大的敵人也困不住人,可以任意遁走。

這兩件法寶都要以無數生靈魂魄祭煉,才會威力越來越大。五淫尊者為了祭煉這兩件法寶胚胎,也不知害了多少人,但仍舊不足夠把這兩件法器祭煉到可以於身相合的地步。他嫌棄這兩件法寶祭煉也太麻煩,這才改了去揀那口飛劍來做本命法器。若非他惡貫滿盈,該著有報,還真未必就死在一個才是煉氣初階的修士手中。

其餘四件法寶胚胎,卻沒這般凶厲。

一件名為五光鐲,乃是一件五行之寶。白勝得了段珪的記憶,知道五行之寶在南蟾部洲最為流行,畢竟萬物無不依五行而生,取材容易,又不大受別的法術、法寶克制。玄冥派以器修聞名,祭煉法寶手段也有獨到,故而這一件五光鐲乃是五行法寶中的極品,能發出大五行神光,攻防一體,妙用無窮,越是祭煉到了深處威力便越佳妙。

這件五光鐲在玄冥策中,也排名甚前,位列二相環之後,排名第六。

還有一件法寶名為烏光黑煞鉤,乃是取了地底億萬年積聚的陰煞之氣,淬煉以數百種劇毒,先後祭煉,反復萃取精英,極為陰毒。在玄冥策中雖然位列不高,只得排名十四,但卻是宇內一十七件最歹毒的旁門飛劍之一,也是旁門中的至寶。

最後兩件倒是頗為正經的法寶,一名霞光鏈,是采了朝晚霞光,五彩雲氣煉成。一名乙木飛劍,是用了數百年,乃至千年以上的古木煉製。霞光鏈不但能攻能守,亦可駕馭飛遁,雖然威力還在烏光黑煞鉤之下,但一出手五色光氣流轉,好看已極,也頗正氣,在玄冥策中排名十七。乙木飛劍卻是一套的飛劍,除了數目極多之外,乙木之氣最善養生,以此寶為本命法器之輩,最容易延長壽元,只是殺伐威力不顯,故而在玄冥策中排名十九,亦是最後一種法寶。

這些法寶胚胎都有祭煉之法,段珪雖然資質不堪,但也算是得過赤城老祖朱商的真傳,一身道法根基牢固。白勝得了段珪的修為,照樣學步祭煉這些法器並不算難。

白勝暗暗琢磨,心道:“那五淫尊者可並未徹底死去,還有魂魄在外,若是被他發現,運使法術招呼這些法寶,說不定還要物歸原主。還是先別忙檢視翠羽仙子的賊贓,把這七件法寶先祭煉了再說。我就先祭煉二相環罷……”

五淫尊者這時候若是知道,自己求了不知多少同道,費了幾許辛苦,才收羅了無數材料,辛辛苦苦祭煉成的法寶胚胎,被人挑肥揀瘦的慢慢煉化,當真心也要滴血出來。只歎他正在接天峰上徘徊,想要勾結“段珪”這個內鬼,好竊取赤城老祖的虛顏丹。把心思全用在如何方能在翠羽仙子身上一逞淫威上頭去了,混沒想到那姘頭已經被人殺了,自家的肉身也沒了,法寶也落了賊手,想要跟翠羽仙子親熱,只好鬼*交,不能肉合。

白勝祭煉成了二相環之後,便去祭煉白骨舍利,再下來便是奈何橋,五光鐲……待得他祭煉到最後一套乙木飛劍的時候,這一套乙木神劍忽然震動,雖然給白勝連噴真氣鎮壓了下去,卻也明白,自己做下的事兒漏了馬腳也。

“不知道這幾口乙木神劍感應,會不會暴露我的方位?不管它的,先祭煉了此物,等五淫那鳥貨追來,便把他陰魂也斬殺了了事,還能絕了後患。”

白勝不曾在通天峰上等候五淫尊者回來,一來是著急祭煉奪來的法寶,二來也是那個地方,地勢不對,周遭都是空敞,他還不會飛遁之術,五淫尊者卻能陰神出竅,駕風飛行,在那種地方做不得埋伏,穩穩的是要吃虧。白勝鬥劍的經驗豐富,才不會自陷絕地。但若是五淫尊者追來,他又徹底煉化了五淫尊者的七件法寶,自然就生出斬草除根的念頭來。

半個時辰之後,便有一道黑氣飛了過來。

正是五淫尊者的出竅陰神,駕馭了他的本命法器黑煞劍,一路追蹤了過來。

白勝早就埋伏在一邊,幾次想要出劍斬殺了五淫尊者的陰神,但是五淫尊者的陰神一直未有降落高度。白勝自忖劍光品質太差,自家修為也弱,劍光催不得那麼遠,根本傷不到對手,便忍下了衝動。眼見那道黑氣,在附近盤旋了好一會,一無所獲,這才怏怏離去,知道是五淫尊者的陰神飛高遁走,不由得暗暗罵道:“這鳥貨倒是好運氣,若是他再能飛低一些,我必然讓他有來無回。”

白勝知道好些狡詐之輩,好殺一個回馬家,故而等五淫尊者的陰神飛走之後,又等候了好一陣,見五淫尊者果然不曾歸來,這才起身直奔最近的一處村鎮。荒郊野外藏身不易,轉不如這等熱鬧所在。白勝到了村鎮之中,尋了家不大的客棧,先討了熱水,洗了個澡,換了一件替換的道袍,吃過了晚膳,一夢黃粱,睡的正香甜。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28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一、翠羽囊豐

待得第二日起身,白勝且不去想旁的事情,而是思忖起來,自己該何去何從。

赤城老祖朱商那裡,白勝也不覺得還有必要回去。朱商瞧不起段珪,他這穿越貨一樣也不會受待見,就算他回去也不過是個受氣的。何況他如今已經不是段珪了,更有許多秘密,被朱商發現了可了不得。

赤城仙派雖然有幾種絕學,但是朱商老祖卻一個徒兒都沒傳授,只等自己飛升天闕,才揀一個最親厚的弟子傳承衣缽。白勝也不覺得自己會有那種運氣能接掌赤城仙派,反正也學不著,再繼續留下苦守也無用,還不如出門去碰機緣。赤城仙派門規甚松,並不在乎門下弟子遠遊,尤其是段珪這樣不成器的弟子,朱商恨不得他不在眼前方好,白勝若是獨自遠行,也沒什麼不妥的說法。

再有一件,就是他剛殺了翠羽仙子,又斬殺了五淫尊者肉身,奪了人家的家產,回轉赤城說不定遮掩不住諸般賊贓,被老師赤城教祖朱商揪出來。東西還不還倒是其次,一旦扯出“他”當初被五淫尊者誘騙,做下的那許多醜事兒,當真死一百次也不冤枉,儘管那些錯事兒,他白勝絕逼的沒有做過。雖然白勝現在還不知道,五淫尊者乃是麻長生的親孫子,玄冥十九篇也關係甚大,但賓不妨礙他做出謹慎的決定。

“也罷,我就出去躲個幾年再說。困守一地能有什麼機緣?出門在外,說不定能有點奇遇也說不定。待我煉就高深道法,朱商那老鬼也必然另眼相看,現在回去做個受氣包,也不合我百鳥生大爺的胃口。”定下了日後行止,白勝心頭輕鬆,便自開始檢視翠羽仙子法寶囊。

翠羽仙子的法寶囊,是一個五彩雲錦織就的口袋,比起五淫尊者的獸皮囊可要美觀許多。

翠羽仙子畢竟是個美貌女子,天性*愛美,故而這個法寶囊除了用料講究之外,還用不知什麼鳥雀的羽毛,在法寶囊外刺繡了一頭栩栩如生的翠鳥,暗合她的道號。

白勝本來覺得,這翠羽仙子看來法力不濟,必然沒甚好貨,但是當他把翠羽仙子的法寶囊打開,卻暗暗驚喜。這翠羽仙子的法寶囊中事物,比五淫尊者的多了十倍有餘,雖然以尋常之物為多,除了許多日常用的衣物,金銀財物,珠寶首飾,居然還有胭脂香粉,青銅古鏡,象牙玉梳,等等女人家慣用的梳洗之物,但各種法器加起來也有十多件。更有一卷道書,內中零零散散記載了百多種法術,高低各有不同,顯然非是來自一家一派,而是雜湊來的。

白勝自是不知,翠羽仙子乃是南蟾部洲修行界有名的蕩婦,最好仗著姿色肉身佈施,跟人換去法器道訣,歷年積攢也頗辛苦,沒想到都便宜了白勝這賊子,香魂飄蕩,也不知能瞑目否。

翠羽仙子收集的法器雖多,但是本質卻都甚差,真正讓白勝歡喜的只有三件,一件就是她用來飛遁的翠煙雲。此寶卻是符籙四大家中的白雲宗的獨門法器,是一個被翠羽仙子迷惑的白雲宗弟子,偷偷傳授了她祭煉此寶的法訣。翠羽仙子用了好些心力,這才湊齊了材料,央求人煉製出來。平時喜愛到了極點。又因為此寶祭煉的時候,加入了一點萬載翠英,故而色澤翠綠,十分好看,被翠羽仙子當作了自家的招牌,片刻也不離身。還有一件卻是一套七十二面小幡,想是哪個姘頭送的,白勝一時也辨認不出,更不知道用法,只好暫且放過。光是這兩件只能讓白勝微微歡喜,並不足以讓白勝喜出望外,讓他有意外之喜的卻是翠羽仙子的法寶囊中的一對上好的飛劍。

在《蜀山2》中,白勝從來不曾愁過沒有飛劍使喚,憑了他的劍術和地位,什麼樣的飛劍拿不到?但是穿越到了段珪的身上,他手中只有一口劣質到不能再劣的飛劍,品質脆弱,運使起來不知要多少小心,才不會讓劍光被人絞碎。雖然五淫尊者的七件法器中也有烏光黑煞鉤這樣的旁門劍器,但是白勝又不慣使用鉤類兵刃。至於那套乙木飛劍,因為質地脆弱,除了數目眾多,許多劍術上的變化都使不出來,白勝更是瞧都懶得瞧多一眼。因此如何尋到一口上好的飛劍,就成了白勝心上頗為掛懷第一件事兒。

翠羽仙子法寶囊中居然有得這麼一對上好的飛劍,自是讓他高興非常,比得手五淫七寶歡喜的多了。畢竟他在《蜀山2》中,也是以劍術成名,到了這個仙俠世界,沒有一口好劍傍身,心頭總覺得空落落的。

這對飛劍整個封印在一塊碧玉之中,這塊碧玉通體透翠,內中有兩道宛如銀龍般的劍光,似遊動,似飛騰,明明靜止不動,但用眼看去卻變化萬千,生動活潑。就算不是仙家寶貝,光是這種賣相,放在地球上也是價值無可估量的奢侈品。

白勝得了段珪的記憶,倒是知道南蟾部洲的修仙門派修煉的法訣不同,所以各派的法器也不能混用,須得有獨門的口訣,才能發揮一件法器的全部威力。比如赤城仙派祭煉的法器,就須得有赤城仙派的獨門法訣驅動,玄冥派和白雲宗的法訣就不得運使,同樣玄冥派祭煉的法器,赤城仙派的弟子也運用不了。不是五淫尊者隨身帶了一冊“玄冥十九篇”,白勝也就拿那七件玄冥派法訣祭煉出來的法寶胚胎無可奈何。

想要運用別派的法器只有三個辦法,一個便是在法器中打下一個真氣烙印,但只能催動法器本身的小半威力,不能把自己的功力也加持上去,也容易被人奪走。再一個就是洗練法器,重新煉製,改變催動法器的心法。段珪原本所用的飛劍,就是被赤城老祖朱商洗練過的,這才能被他所學才赤城心法催動。洗練飛劍須得有極大*法力,跟重新煉製一口也差不許多了,就是少了個尋找各種材料,淬煉法器胚胎的麻煩罷了,非得功力極深之輩不能為之。最後一個辦法,就是去學人家的道法,這比洗練法器重新煉製更難,雖然不一定非要廢去本來的法力,但從頭學起是免不了,更何況每一家門派的道訣都是珍若拱璧,本門弟子都不見得能學到,哪裡外派的人隨便能得到?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30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二、拿雲兒

白勝對翠羽仙子留下的那冊道書,本來還存了幾分希翼,但是當他仔細翻閱過後,關於那的這兩口封印在整塊碧玉中的飛劍,卻只有一點零星的記錄,並無相關的祭煉口訣。

說起來這兩口飛劍,是翠羽仙子偶然在外閒遊的時候,夜宿荒山,忽然見到有一座山峰,山腹之中豪光沖霄,心頭驚奇,就去探訪查看。結果翠羽仙子就在那座無名山峰的山腹之中,尋到了一個洞穴,得了這兩口飛劍。那套七十二面小幡本來是守護那個洞穴之用,因為沒有主人的法力催動,也被她輕易收取,並且尋到了封鎮這兩口飛劍的碧玉。

翠羽仙子不但在道書中記了得寶之事兒,還繪了一幅地圖,記下了那座荒山的位置。

只是她也不懂催動這套七十二面小幡的法訣和上乘煉劍之術,一直都不能使用這件兩件寶貝,更不敢放開這兩口飛劍的禁制,生怕這兩口飛劍飛騰變化而去,讓她落了個空。

翠羽仙子雖然得了寶物,但是卻只能收著寶貝,光是看著,不能運用。現在這兩口飛劍落在白勝的手裡,白勝思忖良久,發現自己竟然也如翠羽仙子一樣,只能看著這兩口飛劍,一樣不敢解開封印。他可沒有朱商的法力,就算想要重新祭煉都不能。至於這兩口飛劍原本的劍訣,白勝更是沒地方去想了,翠羽仙子都沒有得到,他能到哪裡去尋摸?

白勝歡喜了好一陣子,卻發現自己是一場空歡喜,登時對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這兩個死貨又多出幾分惡感。他把所有的東西都塞入了翠羽仙子的法寶囊中,微微思忖一番,從段珪記憶中搜尋了一番華胥國的地理,定了要去哪裡,便離開了住了一夜的村鎮,昂然往東南方行去。

白勝走了不過半日,就忽然見得天空上一道黑氣忽然飛來,他認得是五淫尊者的陰神,不由得暗暗吃驚,正要把劍光飛出應敵,就又有一道劍光猶如匹練,如長虹驚天般飛掠而過。這道劍光犀利無雙,只跟五淫尊者的陰神鬥了半柱香的功夫,就望空一繞,絞住了那口黑煞劍,把五淫尊者的陰神斬殺,讓白勝瞧得目馳神搖,暗暗叫好。

那道劍光斬殺了五淫尊者之後,便收了五淫尊者所駕馭的那口黑煞劍,在天上繞了一圈,又複兜了回來,在白勝不遠處悠然按落。劍光收斂處,一個俊秀的青衣少年現身出來,見到白勝就叫道:“原來是十六師弟,你怎麼在這邊閒逛?剛巧我追殺一個到接天峰盜丹的賊人,就正好遇上了你,就趕快跟我回去接天峰罷,咱們山上最近要有些事情,不好亂走。”

“苦也!怎麼就被人捉了根腳……”

這個青衣少年喚作司馬易,有個綽號叫拿雲兒,在赤城老祖朱商門下的二十四名親傳弟子中排名第九。

段珪在赤城仙派中頗不受待見,拿雲兒司馬易卻是朱商老祖最喜歡的幾個弟子之一,入門不過三十九年就已經煉就罡氣,能夠禦劍出入青冥,一身本領遠在段珪百倍之上。

白勝雖然有心想要不回去,但是不拘是藉口還是行動力,都不足以支撐他做出反抗的舉動。司馬易更是不容他辯駁,就探手一抓,把白勝夾在了腋下,一聲輕叱,便身子飄飄蕩蕩的飛了起來。

白勝在蜀山2中也是飛過的,技術還真不賴,但是遊戲做的再擬真,畢竟比這樣真正的淩虛禦空有些區別。看著下方的房舍,樹木越來越小,本來高高入雲的山峰也都盡在腳底,周圍層雲蒸蕩,罡風凜冽,那股滋味真的是很難描述。這種感覺讓白勝覺得又新鮮,又刺激,還帶了三分渴望。

“等我也修煉成罡氣,也要這般在天上來回,比起在遊戲中飛,這樣的貨真價實的出入青冥,飛遁天地之間,可自由自在的多了。”一時間,白勝都忘了別的煩憂,甚至連自己其實是個穿越客都忘懷了,只是貪婪的看顧著下方的景致,胸中生出了層層的豪情逸致。

司馬易見白勝如此,倒也微覺有些奇怪,暗叫道:“十六師弟怎麼似乎大方了許多,不似原來那般畏手畏腳?原本他被我們帶了飛遁,雖然仗著習武之人膽大,並無簌簌發抖,卻也總是身子僵直,緊張非常,不似今日這般悠如自在。”司馬易雖然伶俐,卻也沒想到別的,他的修為也不過是煉罡初步,飛遁的時候分心不得。尤其是帶了人口更是不敢大意,故而只是略略奇怪,也就放過,全神貫注的運轉罡氣催動劍光,半個時辰之後,這才忽然劍光斂去,落在的一座高峰之上。

赤城老祖朱商所居的接天峰,乃是赤城三十六峰中最高的一座,高出雲表之外,比通天峰還高了三分。從接天峰上望去,其餘三十五座山峰盡皆都在眼底,就算一個俗人站在這等高處,也會隱然生出,天地盡在腳下,悠然拔脫塵世的感懷。

白勝腳跟落定,便忍不住左右眺望,心中暗暗忖道:“希望別遇上我那便宜師父,不然被瞧破了來歷,就是正衰仔了。”不提白勝腦筋急轉,思忖各種應付變化的方略,司馬易按落劍光之後,便帶了“段珪”直奔赤城仙派的老巢無心觀而去。

赤城老祖朱商,運用極大*法力在接天峰上建造了一座道觀,倒也有七八進的院落,數十間房舍,赤城仙派的二十四名弟子都住在這裡,各有自己的宅所。

平時朱商都在無心觀最中央的雷火殿中修行,召喚門下弟子傳授道法,或者商議門中大事兒,也都在雷火殿中。白勝慢慢的搜尋段珪的記憶,跟著司馬易走進了無心觀。司馬易心高氣傲,殺了五淫尊者也不以為意,他也只當五淫尊者是個玄冥派的尋常弟子,自己守護師門殺了也就殺了,並未有太多放在心上。他把白勝帶了回來,也就懶得管他,只是略略叮囑了幾句,就跟白勝分道揚鑣,去向朱商稟報斬殺了竊丹賊人的事情了。

白勝按照段珪記憶中的印象,小心翼翼的尋找到了自己所居的院落,回了自家的住處,當他推開院門的時候,不由得也自松了一口氣,同時也大吃了一驚。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31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三、賣小雞雞也住不起

這座院落緊靠接天峰的邊緣,從院牆往外望去,就能看到一片鬱鬱蔥蔥的景致,滿眼都是山居美色。院子裡有正房三間,偏房三間,七八株翠柏,一條蜿蜒流淌的泉水,緩緩注入院子中的水塘裡,雅致到了極點。

此情此景,讓白勝忍不住很三俗的驚歎了一句道:“這要是在地球上,我賣小jj也住不起這樣的豪宅,這得多少錢一晚啊!”

白勝還記得,自己穿越前有個電影,裡面的男女主角私奔,在深山裡隱居,住在一座原木建築裡,臨山背水,幽靜清雅。後來有網友爆出來,那地方是一個度假山莊,三萬六一宿,一時間在網上傳為笑談。

那個電影裡的度假山莊,景色還沒他住的地方這麼好,而且地方也不過就是一間套房,根本不像他這兒,一個小院子足有兩千多平米,還自成格局,獨立院落。這要是放在地球,沒有幾千萬上億的手筆根本就砸不下來,普通人別說想住了,就連看一眼的機會也沒有。

白勝忍不住興致勃勃的在院子裡溜達了一圈,又把三間正房,三間偏房都繞了一圈。這座院落的房間都蓋的特別寬大,每一間房都在六七十平以上,高有六七米,十分闊敞,跟都市中只有十來米的面積,兩米六七高的鴿子籠,實在有天壤之別。平時段珪住的那間住房,有一鋪四米多寬,十多米長,原木搭的臥榻。這張床榻上撲了一層黑色的毛皮,不知從什麼前古怪物身上洗剝下來,竟然大的足以鋪滿整個四米多寬,十來米長的床榻。這張皮毛上的黑毛柔*毛絲極長,軟如蠶絲,觸手溫潤。

白勝看到這張超級床的時候,第一個念頭就是:“修道的人就是大氣磅礡,連睡的地方都這般慷慨豪邁,這得多少妞才能躺滿啊!”白勝自動腦補了一下,把記憶中的美女擺放在這場超級巨大的床鋪上,結果發現,因為他為人過於正經,記得住的美女居然鋪不滿床榻,忍不住又是驚歎了一回。

白勝把鞋子踢脫,仰身躺了下去,只覺得半邊身子都陷入了其中,舒服的全身都似被數十支美女的小手在撫摸一般。他在床榻上滾了幾個來回,把腦中的擔憂全數驅除,只想多享受這一刻的安適。

直到個把小時之後,白勝望著屋頂,這才開始慢慢的清理腦海中的思緒。他本來是要離開赤城仙派的,但是卻半路被拿雲兒司馬易捉了回來,現在想要走,未免就有些露了痕跡。何況他親見五淫尊者這倒楣蛋的陰神被司馬易一劍斬殺,無形中等於幫了他一個大忙,不須再擔心被人揭破段珪留下的老底子。至於他穿越者的身份白勝倒是沒甚擔心,從來就沒有一本小說會讓穿越者的身份被揭穿……雖然有個叫流浪的蛤蟆的貨,曾寫過一本《魔導武裝》的西幻機甲類小說,讓主角嚴刑拷問出來幾個倒楣配角的穿越者身份,並且大加折磨,但那本書撲街了也。

“且不管那麼多,既然不能離開,就老老實實的裝下去好了,我只要多加小心些,也沒那麼容易就被人揭穿了。”白勝不是個糾結的性子,當下便起身到了院子中,他也不練習劍法,而是緩緩的吐納了真氣,從最基礎的武功開始演練起來。

白勝初剛穿越到通天峰上,潛修的地方也不大,所以他只把段珪所學的赤城仙派入門劍法十二式和自己在蜀山2中的劍術演習純熟,他對自己的劍術有信心,並不擔心在這點上被揭穿。

但除了劍術之外,別的方面白勝就不大有信心,此時到了赤城仙派的老巢接天峰無心觀之中,他的身份就是段珪,一言一行都不能出錯。

赤城仙派以武入道,入了赤城仙派門牆的弟子都要先學數年武功,非得一身軟硬功夫都臻至巔峰,不會傳授劍仙的初步心法。白勝之前只是個普通人,就算偶爾做些有氧無氧的運動,也就是跑步嘿咻一類,在武功上卻極容易暴露馬腳,閑來沒事兒,正好把這一部分補足一番。

段珪因為久久不能突破感應這一關,不能學習赤城仙派的上乘劍術,故而在人間武藝上下的苦功極多,加之他出身將門世家,從小耳濡目染,若只論武功他倒是可稱得上朱商門下第一人。

只是劍仙中人誰還在乎武藝?武功只是為了學習上乘劍術紮好根基罷了。

朱商年輕時所學駁雜,因此門下弟子的入門武功,也有十多門之多,每一種武功放在人間都是絕頂武藝、失傳的心法。白勝隨手演練,便把段珪練的最熟的一路混元三十六手從頭到尾使了一遍。白勝在劍術上極有心得,但是在武功上卻沒太好的天份,畢竟他在蜀山2裡也是劍光來去,幾乎沒跟人動拳腳過。遊戲中沒有相應的經驗,雖然他穿越了段珪的身體,得了段珪的記憶,但這一路拳腳打下來還是倍覺生澀,許多地方都縮手縮腳,總覺得每一招都不對勁。

這一套拳法練下來,白勝心底也微微有些汗顏,更覺得這個破綻須得重視,便重新從第一招開始,再次演練起這套混元三十六手來。

這套武功乃是赤城老祖朱商獨創,為的就是給門下弟子紮下根基,好傳授赤城的入門心法,所以這套混元三十六手跟赤城心法可說的上一脈相承。白勝不通武功,但為人卻聰穎,他把這套武藝演練到第三遍的時候,便暗暗察覺,混元三十六手的一招一式都能配合赤城心法,便漸漸把赤城心法化入這套武功之中。

猛然間,白勝高高躍起,單手往地面一按,一股熱浪從丹田中湧出,遊走周身經脈,最後從掌心吐出,一股淩空氣勁吐出登時把地面撲的塵土飛揚。這一招混元淩空勁發出之後,白勝忽然福至心靈,這一套混元三十六手第四遍演練的時候,便已經如學了數年一般,一招一式都圓融無間,再沒了初學咋練的痕跡,把段珪畢生的學武經驗消化了十之六七。雖然還比不得段珪以數十年功力使出來的手法老辣,但總算有了幾分武道精髓。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32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四、三流武俠的主角性格

白勝被九師兄司馬易帶回了接天峰無心觀之後,便閉門不出,潛心演習武藝,鑽研劍術,並且也反復回憶段珪的種種記憶,好讓自己不露馬腳。他這般老實倒也符合段珪平日為人,加之在他同門中交遊並不廣闊,也沒人來尋他閒話,所以一晃個把月過去,白勝的日子居然過得有滋有味,甚有古典仙俠宅男派頭。

這一日他正在練武,忽然有人在院門外叫道:“段珪師弟,為兄有事尋你,可在房中麼?”

白勝細細分辨,知道這口音是赤城門下六弟子王松川,當下便應聲答道:“六師兄快請進來,小弟正在閉門演武,並無其他事情。”

王松川嘿嘿一笑,便推門而入,身後還跟了一個十三四歲的少年。

白勝微覺奇怪,但也學足了段珪的木納性子,並不多問,只是按照平日習慣,把王松川請到了裡面用茶。兩師兄弟閒聊了幾句,王松川就開門見山的說道:“這是我俗家的外甥,想要投入本門學藝,千辛萬苦的尋到了赤城山來。只是你也知道的,咱們師父收下了二十四師弟之後,就再也不肯收徒,我們也還沒有到了被允許收徒的時候,也不能把本門心法外傳。所以我就想傳他一路武功,為兄最近煉劍正在緊要關頭,不能分心,所以便帶了他來,請師弟幫個忙,把師門的大崩雲手教給他,算是完了這小子一個心願,也給師兄解去一樁難題。”

白勝露出幾分猶豫之色,便一口答允下來,做的跟記憶中的段珪該有的反應一致,王松川見他答應,呵呵一笑,叮囑了他的外甥幾句就揚長而去,把這個麻煩扔給了白勝。

白勝直到王松川走了,這才微微松了一口氣,心中暗忖道:“看來短命鬼這廝在師兄弟中也沒什麼地位,更沒人拿他當回事兒。我之前的擔心都屬多餘,他變或者不變,旁人也都懶得注意。倒是這個少年……”

白勝瞧了一眼那個氣鼓鼓的少年,忽然心中一動,緩緩開口問道:“你叫做什麼名字?”

那少年見白勝問他,居然就是一仰小臉,不屑的叫道:“你也不配問我的名字,我也不用你傳我什麼人間武藝。我就是來學仙的,才不要學什麼武功,你勸我也沒用。”

白勝還真就不大瞧得上這種三流武俠的主角性格,當下就呵呵一笑,說道:“那也好,你去尋你的舅舅罷。”說完這句,白勝連二句話也不說,仍舊如常練武。他早就把混元三十六手練的十分純熟,但仍舊沒有換另外一門武功。白勝在蜀山2裡就知道苦練的重要,往往一招劍法便要數千百次的苦練,才能在比拼劍法的時候用的得心應手,毫無滯礙,正是靠這種不厭其煩的演練,他才能劍法排入蜀山2的前幾名,橫掃無數對手,斬殺不知多少大boss。

白勝特別篤信千招會不如一招精這種說法,非要把混元三十六手練到猶如身體本能一樣的地步才打算罷手。

那少年以為白勝是想誘惑他習武,小臉仰的更高,似乎更不屑白勝。白勝自然也懶得理會他,他把混元三十六手練了七八遍,這才微覺全身汗出,天地元氣在感應中越發的靈活,隨著他一拳一腳,隱隱有一道氣龍纏繞飛舞,這卻是赤城心法化入這套武功的妙處了。

段珪在赤城仙派學藝,雖然劍術不成,但根基卻紮的極深,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真氣鼓蕩,積蓄盈*滿,遠超同樣境界的修士。所以當他被白勝占了軀殼,一口氣突破了感應天地之機的境界,便直接越過了先天四境中禦氣這一層次,踏入了通靈的境界,也算得厚積薄發。

禦氣和通靈這兩種境界,最根本區別就是對天地元氣的操縱。

禦氣境界只能粗淺的吐納天地元氣,最多可以內氣外爍,淩空吐勁。通靈的境界卻能把本我意識和天地元氣結合起來,將之操縱的如臂使指,也是馭劍的第一個門檻。

白勝畢竟只是才從現代世界穿越到了這個仙俠世界,雖然佔據了段珪的軀殼,但許多細微的地方都仍舊不太熟悉。所以他的雖然突破到了先天四境的第二境,但卻並不穩固,境界起伏甚大。白勝能夠以赤城心法催動劍光,但卻不能如尋常先天武者或者道門先天修士一般隨時隨地的呆在這種境界之中,非得全神貫注不可。

這些時日他練習武功,卻慢慢的感覺到了這其中的細微差距,並且逐步穩固了通靈的境界。

當白勝也不知第多少次,演練到混元三十六手中的一招“天蛇吞月”時,忽然體內的十來個竅穴齊齊一震,各自吐出一股真氣,循著玄妙的路線盤繞了一圈,一起沖入了胸膛膻中穴後凝成了一股。白勝猛然一聲長嘯,綿綿不絕,聲震四野,同時那道若隱若現,纏繞身軀的氣龍,猛然化為一道筆直的白線,濃烈至極,猶如怪蟒蟠龍,猛然衝破天空,竄起了半裡多高。

平時白勝練武,雖然也有些動靜,但畢竟無心觀也還算廣大,並不會干擾到旁人。這一次他弄出來的動靜卻稍嫌大了些,不消說那些師兄弟,就連朱商老祖都被驚動。這位赤城老祖微微皺眉,雙目開闔,有些怒意的叫道:“段珪這混帳貨,什麼時候修成了感應天地的境界,卻居然不跟我說?瞧來他已經突破了先天四境的禦氣之境,踏入了通靈的層次,倒也算他平日努力,居然有此厚積薄發。”

朱商說了這幾句,微微思忖一陣,忽然笑道:“說來也算這小子好運,我便給他一份機緣,看他日後成就如何。”當下這位赤城老祖便隨手在虛空書寫了一行文字,然後張口一吐,一股真氣裹了這些文字,直飛出了他潛修的雷火殿之外。

王松川的那個外甥,本來頗瞧不起白勝,因為他也聽自家的舅舅說過,“段珪”這個十六師弟資質魯鈍,除了還肯努力之外,幾乎是一無是處。但剛才白勝演練武功,煉氣貫虹的場面,卻讓他深深震驚,有些後悔剛才說話太滿,正想跟白勝搭訕幾句,挽回剛才的口出狂言,便有一道白氣忽然飛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33 PM

一劍的恩仇十五、《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

“段珪,立刻來雷火殿。”

這道白氣在白勝面前散開,立刻便有這八個大字顯出,然後便漸漸散去。白勝微微一驚,他踏入了感應的境界之後,對各種氣機變化敏感之極,這道白氣蘊含的力量恐怖到了極點,絕非他所能抵禦。白勝雖然知道是白擔心了一回,這道白氣並不是來擊殺他的,但心頭之震撼,仍舊久久不能平復。“只是隨便傳信的法術,就蘊含如此厲害的法力,若是跟人動手鬥法,都不知有多厲害。我這個便宜師父果然不是蓋的,也不知道我什麼時候,才能修成這種法力。”

白勝當然不敢拒絕朱商的召喚,所以他想也沒想就一縱身翻出了院牆,施展輕功,直奔雷火殿而去。雷火殿是無心觀最中樞的位置,平時只有赤城老祖朱商在此地修煉道法,他門下的弟子,不得召喚,也不敢輕易來此。除了每個月的初一、十五兩日,朱商要傳授道法,才會把門下弟子全數召集來,平時白勝根本就沒來過這裡。

當他踏入了雷火殿中,立刻就見到一道凜然森寒的金光,化為耀目金虹,正化為筆直一線,懸浮在赤城老祖朱商的面前。從他的角度望去,似乎這一道金線,把朱商分成了兩半一般。

白勝腦海中才轉了幾個無聊的念頭,就聽得一聲厲喝,朱商怒斥道:“你這逆徒,為師雖然平日罵你甚多,但怎就敢把自己修為突破的事情也瞞過?若不是今日你放肆吼嘯,我還不知你居然已經突破了感應境界。”

白勝聽得一句“逆徒”就不自禁想到自己陰謀噬師的事情敗露了,但隨即就醒悟到,自己根本就沒有生過這個想法,更無實際行動,這才聽得朱商的後半句是在責問他為何隱瞞修為。這時候白勝十分慶倖,段珪的那個悶蛋性格,正好能讓他有解釋的藉口。他惶恐的拜倒在地上,低聲的解釋道:“弟子最近確實感覺久久停滯的修為有了些微進步,但卻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突破了境界,所以一直都不敢跟師父說。”

朱商更是氣惱,他乃是名門正派的掌教,所以在容貌上也不願多加修飾,如今已經是個年邁道人的模樣,此時把鬍子一吹,在腦袋旁邊飄飄揚揚,十分巧妙的表達出來情緒不穩定的狀態來。赤城老祖朱商戟指怒斥道:“還敢狡辯!你也修道十幾二十年了,如何連感應境界的種種徵兆也不知?我罰你從今日起,去你大師兄公冶長處閉關思過一百日,初一、十五也不許來聽講,給我這就滾蛋罷。”

白勝對這種無妄之災,頗有些苦鬥邪派大boss一千招,最後卻被人搶了怪的抑鬱。但他知道這不是據理力爭的時候,便低聲答應,退出了雷火殿,直接去尋大師兄公冶長了。

朱商門下的大弟子公冶長,入門已經有了一百五十年,幾乎得了朱商的六七成真傳,被視為赤城下一代的掌教不二人選。平時在眾師弟中也極有威嚴,三十年前就已經鑄就金丹,也算得南蟾部洲各家各派中有名有數的人物,一身劍術出神入化,不知斬殺過多少邪派高人。

白勝去尋這位大師兄的時候,心底還有些嘀咕,不知道公冶長打算如何處置自己。

公冶長所居的院落,比白勝的院落還要大了兩倍,院牆都用合抱的古樹圍城,時常有許多鳥雀飛舞。這些鳥雀都是公冶長豢養的靈禽,許多都是開了靈識的,比許多腦筋稍遜的人還要聰明幾分。見到白勝來了,立刻便有十多隻鳥雀唧唧喳喳的叫道:“段珪來了,段珪來了,大師兄,大師兄……快來保護我們的蛋!快來保護我們的蛋蛋……”

白勝聽到這些鳥兒亂叫,登時生出一股要把這些鳥兒都捏死的衝動,沒等他把這種衝動化為實際行動,就有一聲溫和的朗笑傳出,一個相貌清臒的中年人從容走了出來,笑道:“原來是段珪師弟,師父剛才已經傳音給我,我已經知道你的來意。也罷,你就在我這裡修煉幾日罷!”

公冶長引了白勝到了一處偏房內,便隨手從袖中取出一卷道書放在了白勝的面前,呵呵一笑說道:“本門弟子突破了感應境界之後,便要學習一些尋常的法術,雖然這卷《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記載的都是些旁門雜術,不算本門真傳,但日後行走江湖,卻有許多用處,師弟你須得認真學習,不好有輕視之念。”

白勝這才醒悟,原來朱商並非是懲罰他,赤城仙派確有這個規矩,到了感應的境界,便可來公冶長處學習法術。

當然這些法術並非赤城仙派的嫡傳法術,卻是一些尋常的甲馬法,障眼法,搬運術,魘勝術,驅五鬼,辟邪,符水,祈晴,禱雨,辟穀,通幽入夢,指樹開花,算卦風水,尋醫問卜,驅遣蟲獸等等的小術。這些法術不消說劍仙七大宗門,符籙四大家,煉器三大派,兩大鬼脈這樣的頂級大派,就算尋常的散修,或者吃江湖飯的雜七雜八之人,也都能略懂一些,在閻浮提世界也算得流傳甚廣。頂尖的大宗派也就是搜羅的更齊全,更精妙一些,方便門下弟子行走江湖的時候傍身備用。

白勝從翠羽仙子身上得來的那卷道書,記載的百多種法術,其中有七八十種就只是這些旁門雜術,在真正的修仙之輩眼中,都是不入流的玩意兒。

公冶長放下了這卷《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便告辭而去,白勝把這卷東西拿起來,先草草翻閱了一遍,見許多法術翠羽仙子的那本道書中也有,只是遠不及赤城仙派給門下弟子修習的這卷旁門法術大全來的精妙。

白勝在心底暗暗忖道:“這本《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所載的法術,放在地球上那就是裝十三和泡妞的得力手段。在閻浮提世界雖然稍遜風騷,但也有好多用得著的地方。我一定要下苦功,把這些法術修煉的得心應手。”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34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六、臭名昭著的魘勝術

白勝在公冶長的住處閉關練習法術,徹底把六師兄王松川的那個外甥給忘在腦後。對白勝來說,那個小屁孩就跟三流武俠小說主角一般腦殘,偏偏又沒有主角光環傍身,他可是懶得去做死皮賴臉教人武功的武林前輩。

道門的煉氣九步功夫中,感應這一層次又細分為先天四境,其中煉法境便是講究如何修煉法術,把真氣都化為法力的關鍵一步。在這一層境界之前,仍舊只算凡俗中人,不管功力多深,手段多厲害,也都還是凡俗中的本領。但當把一身真氣都化為種種法力,便再也不算凡俗中人,而是修行中人了。

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所載的法術,大多數只有一兩重禁制,偶爾高明些的有十來重禁制,但也修煉不難。

白勝也算得功力深厚,真氣雄渾之輩,比起那些本身幾乎沒有什麼真氣,只能憑一口元氣施展法術江湖術士自是要高明的多。那些江湖術士沒有真氣,每次施展法術都要損耗本身精元,對身體害處不小,往往不假天年,而且時靈時不靈。法術只有以玄門正宗真氣催動,方是最正統的手段,而且靈效也比用本身元氣要高明許多。故而白勝修煉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幾乎沒遇上什麼困難。

他選修的第一道法術,便是臭名昭著的魘勝術。這門法術能指物代形,禁劾一切生靈,江湖上許多邪教中人,江湖騙子都精于此術。魘勝術說來訣竅甚易,便是把旁人的一縷氣息攝來,封入一件鎮物之中,比如竹筷,樹枝,紙人,草人等物。只要針對這些鎮物下手,諸如什麼戳心,剜眼,剖心,折手足,抽耳光,種種傷害便會出現在所要魘勝之人的身上。

這門法術流傳之廣,就算在地球上也盛行不衰,諸如紮個草人釘牆上,畫個圈圈詛咒你,一直十分風靡,就算網路時代也風行不止。不過地球上懂得這種手段的人幾乎都已經絕跡了,大家也只是半開玩笑罷了,不似這個仙俠世界真有種種法術流傳。白勝在看到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所載的魘勝術時,幾乎立刻就忍不住心中暗暗想道:“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穿越了,但要是我還能有機會回去地球,憑這手魘勝術,在泡妞的時候就能再也不懼任何高帥富。我要讓這些貨知道窮挫擼的憤怒,在他們跟妹紙開房的時候,我就在樓下用魘勝術彈他們的小雞*雞……”

白勝把赤城真氣運到手指頭上,開始虛空勾畫魘勝術的符籙。

這種煉氣描符是修煉法術的最基礎手段之一,待得修為更進一步,便可不用動手,只在識海中以心象勾勒,現在的白勝還做不到,只能用這種比較切實的手段。

白勝一開始運指還有些生澀,畢竟道門符籙都複雜之極,這道魘勝術的符籙總計有一十七枚符文,前後勾連,方能成為一道完整的符籙。也虧得白勝記憶力還算了得,前後花了兩個多小時這才能夠瞑目運指,一氣呵成的把魘勝術的符籙勾畫完整。到了這個地步,就要心與氣合,精神專注,直到把這道符籙勾勒的通靈入法才算成功。

一開始虛空中的魘勝術符籙,只是若有若無,一遍還未勾畫完整,前面的符文就已經散去大半。白勝知道修煉法術非是一時可成,倒也能澄淨心神,專心貫注,晃眼就是數百遍過去,虛空中的那一道魘勝術的符籙,已經隱隱有了些輪廓。每多一遍勾畫那一道符籙就略略凝實一分,眼見有些成果,白勝心中更是振奮,勾畫符籙的時候也愈加得心應手。白勝描畫了不知幾千百遍,那一道魘勝術的符籙,越來越是清晰,漸漸有了幾分雛形。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外忽然有人大叫道:“段珪師叔,段珪師叔,你在哪裡……”

白勝正修煉到緊要關頭,險些被這一嗓子喝散了心神,連眼看就要成型的魘勝術的種子符籙都模糊起來。白勝心頭惱怒,乾脆就趁了那人呼喝他的聲音把氣息攝了過來,狠狠的拍入房中的一杆毛筆上,然後雙手一掰,哢嚓一聲毛筆就折成了兩段。房門外的那人也哎呀一聲,就撲跌在了地上。

白勝運用魘勝術的時候也沒想其他,只是惱怒自己的煉法沒打斷罷了。但這一道魘勝術發出,白勝只覺得胸中幾處竅穴忽然一起漲縮了數次,那一團真氣勾畫的符籙不但未有散去,反而生出靈動之意來,生出一股吸攝之力,膻中,命門,眉心,玉枕等十八處竅穴蘊藏的真氣都被這道符籙強行攝走。

這些真氣跟魘勝術的符籙真意結合一體,登時放出微微光明,一筆一劃猶如白紙黑墨,清晰入目。白勝反應極快,當下運起赤城心法,吞吐真氣,猛然張口一吸,這道魘勝術的符籙,就被他吞入肚中,沉落到丹田,便凝成了一枚種子符籙。這枚種子符籙落在丹田之中紮根,便算是煉成了魘勝術的初步修煉。

白勝也沒有想到,因為意外,反而讓自己得以驟然突破,煉成了魘勝術,心頭不由得高興萬分,暗暗叫道:“好也!我也算是終於煉成一種法術了。以後瞧誰不順眼,就可以用此法治他,彈小雞*雞彈到死。”

白勝的魘勝術是初學咋練,發出那一道魘勝術的時候,更是連種子符籙也沒有凝練完成,所以法術威力並不大。雖然他惡狠狠的掰斷了毛筆,但是被他下了魘勝術的那人卻只是感覺後腰上被人頂了一下,撲通摔了一跤,雖然全身都摔的好疼,但是站起來後卻並未有甚傷損,就連皮肉之傷都沒有。

來的這人正是王松川的外甥,白勝走了之後,他見不大對勁,就趕忙跟了出來,卻沒有攆上“段珪”師叔。無奈下,這個少年就又去找了自家的舅舅,王松川也看到了白勝氣貫長虹的景象,猜到他必定要來大師兄處學習入門的法術,就把自己的外甥打發了過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36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七、飽受歡迎的搬運術

這少年胡亂呼喝,差點讓白勝大半日的苦功白扔,也讓白勝順手就給了他一記教訓,修煉法術和練習內功的時候一樣,都是不能被人打擾的。

白勝還是知道分寸的,雖然那個少年吃了一次虧還不知道收聲,又立刻再次大呼小叫起來,但心頭喜悅的百鳥生大爺卻沒再度下狠手。他只是撿起半根毛筆,伸手撕下一條衣襟在上面纏繞了幾圈,外面呼喝的聲音就如被人裹住了嘴巴一般,唔唔唔了幾聲,就再也發不出來比較響亮的動靜。

白勝收拾了這個噪音污染的來源,便把心思重新放在了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他暗暗想道:“原來修煉法術居然這麼容易,全沒有我想像的神秘,但若非我有一身赤城心法修煉出來的真氣,只怕就算得了這卷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也不能練成任何一種法術。看來真氣為本,法術為枝葉,還是得本身功力渾厚,才能把法術修煉的更高明的境界。這個道理倒是跟賺錢難,花錢易的道理相通。”

若是段珪,必然是悶頭煉法,什麼旁的念頭都不會有,根本也不會去思忖這些修煉上的道理,只知道按部就班,照著葫蘆畫瓢。白勝卻是個聰明伶俐的角色,他能在蜀山2裡成為最出色的幾個劍術高手之一,除了肯下苦功之外,大腦轉數夠快,思路多,想法多,也是原因之一。

白勝大致想明白了修道上的一些道理,對法術的理解登時又上了一層樓。

他剛剛修成魘勝術,心頭喜悅不盡,頗想再試試手段。但這門法術是專門用來害人的,他在接天峰上,卻無人可害,就算那個王松川的外甥,也是不能下手太狠的。

“也罷也罷,既然魘勝術不能亂試,我就換一門法術好了。這次我要修煉搬運術……”

白勝在房間裡修煉法術,修煉的不亦樂乎,外面的那個少年卻吃了苦頭。

公冶長養的那些鳥兒都是開了靈識的,有幾頭特別靈巧還都懂得一些法術。它們認識白勝,所以只亂叫,並不會攻擊他,但那個少年對這些靈禽來說,卻是個陌生面孔,偏又不識趣兒,叫嚷不休還不說,被白勝用魘勝術封住的喉舌,還想要亂闖。

公冶長最近要閉關修煉一門法術,所以在引了白勝進來之後,就用禁法封了自己修煉的所在,免得被外界打擾,王松川的外甥叫的雖然大聲,卻也沒能把公冶長驚動。這些鳥兒見到主人家不出來,膽子就一個個的都大了起來。

它們倒也懂得幾分先禮後兵的道理,幾十頭靈禽一起飛起,在這少年的頭上胡亂盤旋了一陣,先賞了這個少年一身鳥糞做見面禮。有已經能學人語的鳥雀,立刻大叫道:“呆瓜呆瓜,我們給你施了糞肥也,還不快些長大。不夠不夠,還要多多施肥,快喚個人來澆水……”

王松川的外甥也是草包脾氣,他出身極好,從小就被家中寵溺,所以想要學道就瞞了家人翹家逃來赤城山。他本來以為,自己已經算是吃盡千辛萬苦,十分有誠心了,到了赤城山必然得了許多長輩的讚賞,立刻就能開始學習道術,最後駕馭劍光出入青冥,有說不出的威風。

他卻沒想到,赤城老祖朱商自從收了最小的一個弟子雲挽舟之後,就再也不肯收徒。朱商門下的二十四名弟子也沒有到了收徒的時候,所以他舅舅王松川也不敢違抗師命,只想傳他幾路武功,算是他小子沒白來一趟。王松川自己有事兒,便託付到了白勝的門下,但偏偏這小子還不識趣兒,惹的白勝“另眼看待”,就把他晾在哪兒自生自滅了。

這少年脾氣本來就大,連白勝也不瞧在眼裡,當然更不肯受這些鳥雀的氣,當下便撿起幾塊石頭,運起打暗器的手法,往天上亂扔。這些靈禽都有些本事,哪裡能是這麼容易就被射下來的?倒是他扔的幾塊石頭中,有一塊無巧不巧的就砸入了白勝練習法術的房間。

白勝正在勾畫搬運術的符籙,這法術在旁門散修中,算的人人都會的法術,配合障眼法,便可說的世上是一切幻術戲法的宗流。白勝雖然穿越之前有正當職業,不算宅男,但對許多懶漢來說,只要意念一動水壺就能飛起來倒水,伸手一指速食麵就能自動泡好的想法,永遠都飽受歡迎。當然搬運術讓速食麵自動煮熟,是通過把別人泡好的速食麵,跟自己這碗尚在乾脆狀態的翻面餅隔空對換來完成,此法也通用與把蛋炒飯變成西冷牛排。

搬運法比魘勝術要容易修煉的多,白勝經過修煉魘勝術之後,又增加了一些經驗,第一次勾畫符籙就隱隱生出靈性來。但就在這個時候,王松川的外甥一塊飛石,把他的修煉全數打斷。這一次白勝可就沒那麼好的運氣了,勾畫的符籙全數散去,剛才用的苦功盡數白瞎。

魘勝術在這類旁門法術中已經算的頗為厲害,搬運術卻只是一般,赤城仙派的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所載的魘勝術有七重禁制,但記載的搬運法卻只有五重禁制。這類的法術都較低俗,所以修煉失敗的反噬也不大,但饒是如此白勝也氣血翻湧了好一陣這才把那股煩惡壓了下去。

“這小子越來越過分,還是讓他受些教訓,知道吃虧是福的淫生道理。”

白勝抓過那半根筆管,正要再用一次魘勝術,忽然聽得外面有一聲怪叫,筆管上纏繞的衣襟也都崩了開來。白勝登時大吃一驚暗暗忖道:“魘勝術並不是什麼高明法術,遇上稍有武功根底的人,也不是不能憑自身真氣和意志抵禦,但能直接把法術破解,就非得有極端的事件不可。就算我的魘勝術初學咋練還不算高明,也不是那個少年能夠破解的開。難道出了什麼變故?”

白勝一縱身躍出了窗戶,卻見一條通體赤鱗的怪蟒正在跟那個少年追逐,樹梢上許多靈禽卻都好整以暇的在梳理羽毛,有幾個伶牙俐齒的還在冷言冷語的譏諷:“它咬你屁股啦,咬你屁股啦!你不是要打我們麼?看誰玩誰……倒楣!倒楣,你好倒楣!”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37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八、指數爆炸

一頭通體金翎神駿無匹的金鷹正在如打盹一般,它站在樹枝上歪著頭瞧著一人一蛇追逐,就好像事不關己一般,但剛才就是它捉了這頭怪蟒扔下來調戲這個少年。

白勝飛身出來,見到這般境況,倒也覺得有些好笑,暗暗忖道:“大師兄養的這些鳥兒倒也有趣兒,什麼時候我也問他討一隻好玩的來。給這個小子一些教訓不妨,但真弄傷了他,六師兄的面子上須不好看。還是出手救下他罷。這條怪蛇倒也有些用處,我不妨先收了去。”

白勝心思轉的極快,一聲清喝就是隔空一掌拍出,用的是他練習最純熟的混元三十六手。這一掌勁力凝實,拍中這條怪蟒之後,立刻發出震顫之勁,登時把這條怪蟒的全身骨節震散,立刻就癱瘓了下來。那個少年被追的氣喘吁吁,正惶急間被白勝救下,登時松了幾口氣,抱起一塊大石頭就要把這條怪蟒砸個稀巴爛,好出出胸中這口惡氣。

白勝連忙阻止道:“莫要動手,這裡是公冶長大師兄的居所,弄的一地血污成什麼樣子。”

白勝只是一擺手,那個少年就被輕輕推開,他還想再多說什麼,白勝卻已經不想理會他,探手抓起赤鱗怪蟒盤了幾盤,扛在肩膀上,便回了閉關的偏房。

白勝卻是想起,自己從五淫尊者身上奪來的七件法器中,白骨舍利和奈何橋都是需要大量屍骸和陰魂才能祭煉的東西。他當然不可能去隨意殺戮生靈,但這條怪蟒既然落在他手,也不妨試手一番。反正按照仙家說法,這類的兇殘生靈,平生殺生無數,屬於可以誅邪除惡的物件。

段珪是沒有法寶囊的,他就只有一口不入流的旁門飛劍,但白勝奪舍之後,就殺了五淫尊者和翠羽仙子,手中倒是有兩個奪來的法寶囊,只是這些賊贓不合人前出現,所以平時他都貼身藏好,並不似大多是道門弟子一般隨便跨在腰間。他把這條赤鱗怪蟒隨手收了到五淫尊者的獸皮囊中,便仍舊潛心修煉起搬運術來。

白勝勾畫符籙到了傍晚,這才仗著根基雄厚,忽然觸動靈機。白勝一聲輕叱,催動赤城真氣張口一噴,這口真氣跟他勾畫的符籙真意合一,得了這口赤城真氣滋潤,搬運術的符籙便發出錚錚輕鳴,凝練成了真形。白勝如前一樣,張口一吸,把這道種子符籙吞落肚內,運轉丹田,把搬運術也自修成。

練成了兩種法術,白勝也心中歡喜,便想在房中試演手段。這間房舍中傢俱不多,但也總有幾樣,白勝左右瞧了幾眼,便看中了一條板凳,當下催動赤城心法把真氣送入丹田,這股真氣在搬運術的種子符籙中一轉,便分出一道幻符來。白勝伸手一指,那條板凳就被法術催動,在地上亂蹦起來。這搬運法妙用甚多,如何運用,存乎一心,有些人用的好些,有些人用得差些,跟悟性倒有些關係,跟法力高低轉無多少關聯。

白勝玩過了板凳,便伸手一指屋中的茶壺。那個茶壺登時飛了起來,像灑水一樣滿屋澆了一圈,最後因為白勝玩的太過高興,一時不甚就撞在了桌角上碎了稀粉。眼看惹了禍,白勝這才有些訕訕,畢竟這裡是公冶長的地方,他隨便摔了人家東西,總有些不好意思。

“還是莫要在房中玩了,出去尋些東西來試試法術,免得弄壞了大師兄的東西,許多過意不去。”

在房間裡呆了一整天,白勝也有些氣悶,想要鬆弛一番筋骨,也讓一直都因為修煉法術,繃緊了的精神平復下來。他走到院落中,見王松川的外甥正跪倒在地上,看去已經跪了許久,身子搖搖晃晃的,只是在咬牙硬撐。

白勝不由得暗道一聲:“這小子果然不愧是一副三流武俠的主角性格,前倨後恭,見我有些本事,就來玩長跪不起,你就不記得上次跟我翻鼻孔了?”

這要是在地球上,白勝有一百種手段玩死這種貨色,但現在他是穿越客,頂了段珪的身份,必然要做符合這慫包短命鬼的事兒。所以他嘿然一笑,冷面冷口的說道:“你要學武還是學道?”那少年毫不遲疑的叫道:“我當然是要學道!”他話一脫口,忽然又想起來剛才的反省,連忙又說道:“但先從學武開始也非不可。”

白勝氣的差點想要踹死這小子,但礙於身份,也只能用不帶絲毫感情意味平平淡淡的語氣說道:“赤城門下的法術,我不得老祖允諾就傳你,自家就要被開革出派。你要學道就去雷火殿外跪著,要不去跪你舅舅也有指望,我是不會教你的。”

那小子立刻就把脖子一耿,大叫道:“我就要學道,不管你教不教,我都賴上你了。你不教我道法,我就跪死在這裡,你們學仙的人,總有慈悲心,若讓人白白死在眼前,還能成仙麼?”

瞧這小子宛如一副腦門寫了“我就是個王八蛋”的模樣,白勝對他的觀感更差,心裡罵道:“我成不成仙管你屁事兒?按照這種混帳邏輯,隨便找幾個牛二式的潑皮去仙人面前自殺,這些仙人就都落草了不成?好吧,既然你想要玩無賴,我就耍你一個乖,讓你知道穿越客的智慧。”

白勝不假思索的說道:“既然你覺得自己頗有誠心,我就考你一遭。你明兒打一捆草送到這裡來,後天要打兩捆,大後天打四捆,以後每天都比前一天加一倍,堅持八八六十四天,我便去稟明老祖求他傳你法術。你現在就去罷……”

白勝畢竟眼界跟這些仙俠世界的人不同,把這個在地球上爛俗到了無人不知的指數爆炸問題拋出,登時哄得王松川的外甥喜出望外,恨不得立刻就去弄百八十捆草來,顯示自己多麼有誠信。但是他跪了一天,身子酸軟,聽得白勝答應可以傳他道法,心中一松,想要站起身來,卻全身僵直,直挺挺的摔在地上,手腳一時都活不過血來。

白勝自是不會去學那些三流武俠小說中的武林前輩,“愛憐萬分的去幫這貨活絡經血,推拿周身穴道,甚或白送一粒自家煉製,能增長數年功力的靈丹給這貨服用”,他煩這貨還煩不過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39 PM

那一劍的恩仇十九、九霄化龍真訣

白勝知道有這呆逼少年在,自己是不能練習搬運術了,萬一他練習法術被這個呆逼少年瞧了眼熱,尋死覓活的非要自己傳授,豈不是一身的鴨騷?

他也不管這呆逼少年能不能算明白最終要打多少捆草來,隨便尋了一個寬闊的地方,先把混元三十六手練了十數遍,然後忽然有些感觸,便把段珪生平最喜歡的一套大擒龍手撿起來練習。混元三十六手乃是赤城老祖朱商手創,所以人人都要練習,這套大擒龍手卻是人間的一家武學門派天龍寺的鎮派武藝,後來天龍寺因為戰火毀了,這套武功就輾轉落在赤城仙派,無心觀中只有三五人學過這套武功。

大擒龍手共有七十二招,乃是外門的頂峰武學,跟別的武功不同,修煉內功的心法便包含在一招一式之中,每一招都有配合的吐納心法,開始修煉時極難,但若是修煉到高深境界,跟人動手時不須刻意催動內勁,一招一式中都會附有極淩厲的勁道。尤其是這套武功修成的內勁,渾然成漩渦,有吞吐之力,最善隔空攝拿敵人兵刃,干擾對手的內勁,對敵時有許多出其不意的巧妙。若是不懂這套武功的妙處,就算武功相當,也往往在數招之內就被大擒龍手的奇異功法所制,敗陣下來還要莫名其妙。

混元三十六手乃是朱商為了配合修習赤城心法所創,所以主要還是用來鍛煉真氣,活絡筋骨,對敵的時候雖然威力也自不俗,但卻比不得這些人間武學。畢竟武功再高也不敵飛劍一繞,所以仙道中的入門武學威力都不慎大,更重積蓄真氣,這也是通常的慣例。但大擒龍手卻是人間武藝,本來就是用來跟人動手爭雄的東西,所以一招一式都狠辣無比,白勝練了一遍之後,五指輕輕攝拿便有一團真氣在指掌間旋動,心思亦複有些變化。

只要被白勝輕輕一招,不拘是泥土砂石、還是枯枝落葉都應聲飛起。在大擒龍手的控制下,這些雜物在白勝周身彌漫成了一條灰蟒盤旋飛舞煞是好看,但其中蘊含的無窮殺機,非得有同等的眼力也看不出來。

王松川的外甥雖然也學了一身武藝,但他連真氣也都沒有練出來,只是懂一些外家功夫罷了,哪裡能瞧得出來白勝這一手武功中蘊含的殺機?只是大擒龍手的賣相比混元三十六手要好看的多,倒也讓這個少年大開了一番眼界,暗暗忖道:“看來舅舅讓我來跟他學武也是煞費苦心,這人雖然聽舅舅說學道不怎麼樣,但是一身武功可真厲害。也罷,他要是肯教我一些法術,我日後學成道法,也照顧他一番就是。不過我可不願意跟他一樣做個廢物,把武功練的這麼好看又有什麼用?非得像我舅舅一樣,煉就一口飛劍,千里之外斬殺敵人才算了得。”

這個少年還是打心眼裡不大瞧得起“段珪”,這種草包脾氣就連他父母和舅舅都不能勸導,只是經過這兩天的經歷,白勝的表現倒也不算差,他總算給這位“段珪”師叔的評價稍微提升了那麼一點。

白勝把混元三十六手練的滾瓜爛熟,撿起這套大擒龍手倒也沒象第一次練混元三十六手那般生疏。武功向來講究一法通萬法通,到了極高境界,不但可以觸類旁通,並且有兼修並蓄之妙。更何況段珪原本武功就是絕頂,這套大擒龍手也自修習到極深湛的境界,白勝只是重新熟悉罷了,所以只六七遍下來,白勝就覺得這套大擒龍手的一招一式無不得心應手,真氣收發自如,或吞或吐,都能隨心所欲。

白勝練了兩三個時辰武功之後,收了拳腳,暗暗忖道:“這幾日我的赤城心法又有些精進,真氣也比剛穿越那會兒增長了一兩成還多。等我學完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所載的法術,還是想個由頭趕緊下山去吧。在山上總要小心翼翼,怕露出什麼馬腳,而且住的倒是不差,但生活品質太差了,除了修煉之外,鬱悶的一逼啊!連吃的東西都大半是素的,人類進化到了我這個境界,可不是為了吃草來的。”

王松川的外甥直到白勝回到了房中,這才把手腳的氣血活動開,戀戀不捨的離去,他腦子裡想的是:今天打一捆草來,明天打兩捆,後天要四捆,大後天是八捆……他想要讓我知難而退,但是這點困難算的什麼?幾捆草而已,哪裡難的住我?

這呆逼少年就如白勝想的一樣,並不具備把這套演算法,算到二十天以後的能力。

白勝也知道《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的法術太多,自己想要在百日之內全數修煉未免太不現實,故而只挑揀了最可能用得上的七八種法術痛下苦功,一晃眼四五十天過去,倒也把幾種法術修煉的頗有成就,每天除了練武之外,就是試演這些法術,倒也好不快活。

至於六師兄王松川的那個外甥,在搬了十幾天的草之後,終於明白這活根本就不是他能幹的了,早就羞愧的不敢露面了,倒是讓白勝免去了許多呱噪。

雖然在修煉《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的時候,白勝偶爾也對玄冥十九篇和五淫七寶有點動心,但他也知道那位便宜師父赤城老祖的法力深不可測,在朱商的眼皮子底下賣弄這些賊贓那可真是找死,在山上絕不敢亂露馬腳。他才突破感應之境就能把周圍數十裡方圓的風吹草動有些感應,朱商何等修為?就算他能把千里之內的一蟲一草都猶如目睹,也不是沒可能的事兒。

這一日白勝正在捏了法訣,嘗試驅遣蚊蟻的法術,忽然聽得雷火殿中一聲清嘯,一道劍光沖天飛起,金光如虹,變化萬千。劍光震鳴之處,一道劍光忽然分為九道,盤空糾結,錚錚輕鳴。

白勝眼光見識,還只能局限于段珪的眼光見識,一時間還不知道是出了什麼狀況。但片刻之後,公冶長閉關的所在就沖飛起一道青虹,這位赤城仙派的大師兄頗有幾分激動的叫道:“師尊終於煉成了九霄化龍真訣,當真可喜可賀,諸位師弟快都來雷火殿中聚會。”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05:40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送信

白勝一抖袖袍散去了法術,被他法術拘役來的蚊蟲登時四散飛開,再也不復齊整陣容。他飛身躍出了房門,剛要問公冶長幾句,這位赤城仙派的大師兄就喝道:“段珪師弟,快去雷火殿中恭賀師尊,為兄先行一步了。”公冶長遁光一展,化為青虹而走,快的不可思議。白勝瞧得羨慕無比,卻也只能運起輕功提縱之術,緊趕慢趕,還是最後一個到了雷火殿裡。

朱商門下的二十四位弟子,盡皆齊聚,白勝悄悄的站入了排班,只見這位赤城教祖滿臉紅光,盡是氣態昂揚之意。平時的威嚴也都不見,喜悅之色溢於言表。

在赤城門下大弟子公冶長的帶領下,二十四名師兄弟一起恭賀師父煉就上乘劍術,白勝藏在人群中,卻一直嘀咕,暗暗忖道:“這手劍術看起來,也不過就是劍光分化罷了,也未見得有多難……當然我也不好拿遊戲的經驗來評判真正的仙俠世界,畢竟兩者之間有本質不同。按照這樣的標準,我倒是能大概知道這個世界的一流高手都是什麼檔次。”白勝心中殊無多少尊師重道,只是在心底歸納出來一個粗陋的標準,評價這個世界的高人們都在什麼層次,好方便他理解。

白勝穿越到這個世界,最大的依仗就是在蜀山2中,靠無數場拼鬥和成千上萬次練習,磨礪出來的出神入化的劍術。只是限於本身功力太差,裝備也爛,所以才不得不小心做人。按照白勝的性子,若是他有煉罡層次的修為,又有一口不太差的飛劍,早就試著去挑戰各路正邪高人,在生死一線去磨練劍術,亦是他最喜歡幹的事兒。

白勝正在暗暗評價赤城老祖朱商的劍術,就聽得上面的那位便宜師父叫道:“段珪!你在那裡縮頭縮腦的作甚?你在大師兄處閉關煉法,如今境況如何了?”

白勝越眾一步,做足了木納的模樣,諾諾的說道:“弟子已經把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法術練成了七八種,勉強也可算的運用純熟。”

朱商眉頭一皺,不由得罵道:“沒想到你修成煉氣感應的境界,腦筋還是沒有開竅。你二十四師弟用去七十日,就已經把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的法術一起煉成,怎麼到了你這裡,居然差距這般大?真是朽木不可雕,爛泥上不得牆!退下去罷,看到你就生氣。”

朱商對這個笨蛋徒兒殊無好感,任意斥責了幾句,就點了最小弟子雲挽舟的名字。考察了一番這名關門小徒弟的修為,登時老懷大暢,臉色登時轉為喜悅。

雲挽舟天資奇佳,又因為得了奇遇,吞了一株仙草,入門不到三個月便真氣胎動,一年就修成入竅圓滿,不久前還突破了感應這一關,前後加起來才不過入了修行之途三年罷了,比白勝還早了一個多月修煉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

白勝見朱商對雲挽舟和顏悅色,比對自己好慈祥的多,忍不住在心裡嘀咕道:“也怪不得這個倒楣蛋的師傅不喜歡短命鬼,短命鬼入門二十年,修為還不如人家入門才三年的師弟。要是我有這種徒弟,早就拿來祭煉白骨舍利了,至厚道也要騙他去越一百級打怪,趁早掛了這貨才眼前清淨。不過我的資質沒那麼差罷?沒道理我才修煉七八種法術,他就能修煉一百多種……”

朱商點撥了一番門下弟子,忽然想起一事,又伸手一指,喝道:“段珪,你既然修為沒甚進境,在山上呆著也是惹我上火,給我去下山走一遭。我輩正道玄門,不但要顧著自己內功修行,亦要做些外道功德,方能在日後飛升天宇之時得上天寵眷,減去許多魔劫,你行走江湖莫要呆頭呆腦,好生得些行道江湖的經驗,對你也是一場磨練。”

白勝心底一驚,不由得暗暗罵自己烏鴉嘴,心道:“我想什麼越一百級去打怪啊?現在不是那*話兒來了?不知道老祖讓我去做什麼事兒,希望不是太難。”

朱商隨手自袖中取出一封柬貼,對白勝說道:“我和天屏山的羅神君乃是多年好友,最近閉關煉法,已有多年不曾相會,正要去一封書信問訊,你便去跑一趟罷。”

天屏山乃是華胥國第一高大的山脈,只是因為地處偏遠,有小半餘脈已經不在華胥國的疆域之內,所以不曾列入華胥國十七座名山之一。

天屏山地域荒涼,沒有什麼修道之士願意在此地潛修,但若論巍峨,華胥國的一十七座名山卻都比不上,因為天屏山恰好把南蟾部洲南北分開,插雲入霄,被譽為天之屏風,這才因而得名。

天屏山共有三十四座主峰,次等的矮小山峰無數,羅神君所居的天都峰,高出雲表之外,幾乎接近九天罡風,亙古都少人跡。

白勝剛從段珪的記憶中搜出這些資料,就聽得朱商又說道:“我也知道你法力不濟,連飛遁的法器也操縱不來,稍後可去你四師兄處領取一頭代步的靈獸。”

朱商吩咐已罷,便一抖袖袍散了這場聚會。

白勝跟著諸位師兄弟一起退出了雷火殿,心中不住的暗暗思忖,究竟朱商要自己去送信是個什麼意思。

朱商門下的四弟子羅玄,天生便有役獸之能,他生下來便被父母拋棄,被一群猿猴養大,仗著力大無窮,能生裂虎豹,豢養了一群猛獸傲嘯山林。本來羅玄也算日子過的快活,卻恰好因為朱商訪友,路過羅玄廝混的山場,見這他根骨不凡,就用了些手段,收到了門下。

羅玄雖然修為比不得公冶長這位大師兄,但卻也不在王松川,司馬易這幾個資質最出色的弟子以下,也是煉就罡氣的修為。加上他一身天生神力和鐵骨銅皮,煉就了一柄萬獸嘯神錘,雖然沒有學習劍術,本領卻可以在朱商門下排入前五。

羅玄從小孤苦,所以入了赤城門下便把所有同門都當作親人,對每個師兄弟都十分親熱,段珪在赤城仙派沒甚人緣,倒是跟這位四師兄關係最好。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11:34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一、獨角噴雲獸

赤城老祖朱商門下的二十四位弟子,除了大弟子公冶長是金丹之外,有六位弟子煉就罡氣,五位弟子在凝煞的境界打磨,八位弟子已經突破了煉氣感應的境界,只有最小的幾個新收的弟子,還在煉氣入竅的階段,可以說一門弟子修為盡皆不凡。

本來段珪因為入門二十年久無進境,功力已經比不得幾個小師弟,但此番他突破感應的境界,厚積薄發,連過禦氣、通靈兩關,已經開始修習法術,修為又複超了過去。

白勝才出了雷火殿,就被四師兄羅玄一把扯出,這位赤城門下四弟子笑呵呵的說道:“來來來!十六師弟,你也知道本門豢養了能夠代步飛遁的靈獸只有那麼幾頭,你願意喜歡哪一頭就跟四師兄開口,我把役獸圈給你。”

兩師兄弟緩步而行,來到了羅玄的住所之外,一路上談些修煉的事兒,倒也有些熱絡。羅玄到了自家的地方,也不用客氣,徑直推門而入。羅玄除了掌管赤城仙派豢養的幾頭靈獸之外,院子中還養著他少年時收養的幾頭異獸,建有獸欄數座,所以住所在赤城門下諸弟子中最為廣大。

兩人才一進門就有一頭玄鶴撲閃雙翅飛來,跟羅玄挨挨擦擦,顯得十分親熱。

羅玄精通獸語,跟院子中的靈獸都招呼了一遍,這才來招呼白勝。白勝略略瞧了一眼那些在院子中自由自在休憩的靈獸,只是微微思忖就笑道:“那我就選那頭噴雲獸罷,還乘坐的舒服些。”

羅玄呵呵一笑,說道:“由得你!”,便起身把噴雲獸牽了過來。

這頭噴雲獸似馬非馬,全身皮毛漆黑如墨,乃是洪荒異種。噴雲獸這種靈獸成年之後有相當於煉罡境界的修為,因為額上生有一支獨角,天生便有駕雲之能,故而也稱獨角噴雲獸。雖然赤城仙派豢養的這一頭年齒尚幼,只有凝煞的修為,還不能駕雲飛遁,但仗著天生異能,卻可半雲半霧的離地數尺懸空奔跑,不拘是山丘沼澤,還是川林江河,都能踏空而過。這頭異獸一日夜間就能奔跑五六千里,而且耐力悠長,可以連續數日奔跑不休,一樣神采奕奕。從赤城山到天屏山,約有三萬餘裡,乘坐此獸也就是六七日便可到達。

白勝選擇這頭靈獸,一來是因為這頭靈獸在赤城仙派豢養的靈禽異獸中算的最厲害幾頭之一,二來也是因為它速度極快,有方便騎乘。白勝曾經在動物園坐過鴕鳥,知道鳥兒那東西,並不適合人類乘坐,雖然羅玄的院子中有幾頭靈禽,但他還是願意選擇獸類。

羅玄對任何靈禽靈獸都有天生好感,所以仔細叮囑了白勝好多句,讓他好生看護這頭獨角噴雲獸莫要虧待了它。白勝連聲答應,接過了役獸圈套在了手臂上,便飛身躍上了噴雲獸。他把噴雲獸的獨角一拍,這頭異獸登時四足騰起層層雲霧,四蹄邁開直挺挺的沖著山崖就飛奔了下去。

接天峰十分高聳,畢竟是赤城三十六峰最高的一座,陡峭非常,幾乎是拔地而起。

噴雲獸從山峰上躍下,在幾乎接近九十度角的山峰上垂直奔跑,越奔越快,迎面氣流如刀,讓白勝不得不伏下了身子,蜷縮在噴雲獸的後背上,牢牢抓住了韁繩。這頭噴雲獸鞍韂韁繩都齊全,這套配備也是低階法器,有避風,辟塵,逼水之妙,若不是這頭噴雲獸奔行的太速,尋常的罡風,雲雨,風塵都不能侵染到騎乘之人的身上。

雖然這般一路狂奔十分危險,但白勝卻漸漸的熱血沸騰起來,緊緊抓著噴雲獸的韁繩,把全身真氣都運蕩起來,潛入了全神貫注的極境。在一剎那間,白勝似乎感覺到的外面的時間減緩了下來,一分一毫的變化都映襯在心底識海,似乎他隨時可以應付任何狀況。

“起!”

就在噴雲獸一路狂奔到接天峰山腳,眼看便要撞中地面的一剎那,白勝把自己煉成的赤城真氣分毫不差的輸入到了噴雲獸的體內,這頭靈獸猛然一躍,扯起了滾滾雲浪,一道白色氣流如霧似浪延伸出十餘丈之外。借了這一躍之力,這頭噴雲獸便改換了方向,四足踢踏直奔南方飛奔而去。

就在白勝和噴雲獸跑了個沒影的時候,一個粗豪的聲音自言自語道:“段珪師弟居然變得這般膽大,而且把噴雲獸也駕馭的如臂使指,虧我害怕他傷了噴雲獸也害了自己,還特意跟下來一趟。既然無事我也不須擔心他了,還是回山去罷。”

羅玄在一處山石上現身,他高大雄健的身軀猶如輕煙一般,只是一躍,就有無窮罡風隨身鼓蕩,三飄兩晃便上了接天峰。

白勝倒也不知羅玄擔心他,也跟下來看護了一程,他初次駕馭靈獸,把噴雲獸的腳程盡力放開。白勝仗了獨角噴雲獸能夠半雲半霧的踏空飛奔,專門挑揀荒僻的路走,免得衝撞了凡俗之人。就算並不曾撞傷人,踏毀人家的東西,只是被人看到,也難免驚世駭俗。也不知奔跑了多久,看看前方便出了赤城山的地界,漸漸有了人煙跡象,這才放緩了速度。

“只是送信而已,朱商又沒說時間緊迫,我正好耽擱幾日,把一些事情處理掉。”

在接天峰無心觀中,白勝自是不敢露出馬腳來,但是既然已經離了赤城山,他就想把五淫尊者的幾件法寶挑揀一件來煉做本命法器。

他在赤城仙派只學了入門心法,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有機會學習上乘道法。白勝不是個心甘情願做下等角色的人,更不願等那虛無縹緲的機會。畢竟就算拿雲兒司馬易、王松川、羅玄那些資質出色,已經踏入煉罡境界的弟子,朱商也沒傳授上乘道法,許多厲害的法術都敝帚自珍。他這樣資質不成,十之八九要被打發下山的貨色,更不能指望能得赤城老祖朱商的青睞。

白勝的個性一向是,若是沒得機會,就要去創造機會。何況他斬殺了五淫尊者,恰好奪了玄冥十九篇這部最上乘的器修法門,當然要修煉起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4 11:35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二、玄冥通幽法

玄冥十九篇的基礎法訣,名為玄冥通幽法,從玄冥通幽法上又複延伸出來一百零八種法術,每數種、乃至數十種法術組合起來恰好為一套完整的祭煉法器的道訣,形成了一個完整的修煉體系。

玄冥十九篇中的一十九件成道法器,便以白骨舍利蘊含的法術最多,共計九十九種。奈何橋次之,也蘊含了七十二種法術。最末的乙木飛劍就只有六種法術禁制,且全都是偏向木系的法術。

成道法器比尋常法器不同之處,尋常法器的祭煉口訣,往往只能把一件法器祭煉到三四十重禁制,成道之器的祭煉的法訣,都有最高七十二重禁制。每一件成道之器七十二道禁制煉成之後,只要把這七十二道禁制凝練合一,再把本身魂魄跟法器融合,便有堪破長生之門的希望,跟氣符魂三脈修士煉就元神的功果一般無二。

雖然就性子而言,白勝最喜歡的還是劍仙宗門,持一劍橫行天下才是他的最愛。但現在輪不到他來選擇,何況器修一門也有煉劍的法門,只是跟劍仙一脈大不相同罷了。

白勝駕馭了噴雲獸,一路疾馳了一日夜,估摸已經離開赤城山有數千里遠近,這才兜了幾個圈子,尋了一處荒僻的山場,按落了座騎。他先把獨角噴雲獸用役獸圈收了起來,這役獸圈內頗有空間,可以方便把靈獸隨身藏起,這才把五淫尊者的七件法器都放了出來。五淫尊者總共祭煉了八件法寶元胚,最後選了黑煞劍為本命法器,對其餘的幾件法器祭煉的就少,這七件法器祭煉最深的一件也只有三重禁制。

白勝瞧著這七件法器,暗暗忖道:“祭煉白骨舍利和奈何橋,必須得有無數生靈屍骨,這些東西我也沒地方弄去,總不能去做什麼大魔頭,屠殺無數生靈來練習道法。尤其是祭煉這兩件法寶的屍骨,最好要蘊含極重的怨靈之氣,尋常的死人骸骨根本就沒辦法使用,因為人死的太久了,怨靈便要消散,除非是極陰極邪之地,才能保持一口怨氣不散。可若是棄了這兩件選別的法器,我又不大甘心。二相環也罷,五光鐲也罷,烏光黑煞鉤也罷,都不合我的心思,霞光鏈和乙木飛劍的威力又太差。要是黑煞劍落在我手,或者我還會猶豫幾分,畢竟那也算是一口上好的飛劍。”

白勝左思右想了好一陣,這才一狠心,說道:“我想的太多了。已經是穿越過一次的人了,還瞻前顧後做什麼?做好人還是壞人于我來說有什麼打緊,做死人還是活人才是最重要。”

白勝本來就是個有決斷的人,一咬牙便把白骨舍利取出,咬破了食指滴了了三滴鮮血在這件法器上,然後按照玄冥通幽法的法門把本身元氣深入白骨舍利之中,溫養這幾滴鮮血。雖然這種祭煉手段不是一次兩次可以見效,但是白勝祭煉了一番之後,也略略感覺跟這枚白骨舍利有了幾分奇異的感應,跟其他幾件法器有了全然不同。白骨舍利內有九十九道種子符籙,其中大部分種子符籙都已經祭煉到第三重的禁制,本來白勝也只是能夠略略催動,畢竟他祭煉的還粗淺,但當他把白骨舍利跟本身元氣合一,白骨舍利內的九十九種法術便開始吞納元氣,跟白勝本身的法力結合起來。

玄冥通幽法跟段珪所學的赤城心法截然不同,玄冥通幽法乃是閻浮提世界最上乘的功法之一,赤城心法卻只是赤城仙派的入門心法。白勝修煉之前也沒有想過這門道法的艱深晦澀,開始他仗著有些根基,還能慢慢催動白骨舍利。但這件法器越是跟他本身元氣結合,變化就愈加玄微,白勝漸漸有些控制不住這件法器了。

等白勝察覺有些不妙時,他一身法力都已經被玄冥通幽法給控制,所有的真氣都不由自主的被白骨舍利吞吸了進去,讓他心中悚然大驚。

“不妙!這樣下去只怕短命鬼辛辛苦苦修煉的赤城真氣都要被玄冥通幽法化去,這身法力還有大用,不能這麼廢掉。何況就算我一身法力都被化去,只怕這邪門的白骨舍利也不會停下來,說不定連我一起嚼吃乾淨。”

就在這須臾光景,白勝身外就籠罩了一層幽幽碧火,無數碧綠光影在火焰中游走,宛如翡翠靈蛇,情勢一下子就變得極端危險。白勝的臉龐在碧火的映襯下,也顯得陰森森的有些滲人,宛如厲鬼一般可怖。白勝腦中急速轉動念頭,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下了決心,他口中念念有詞,把這件法器望空一拋,白骨舍利立刻化為一個車輪*大的髑髏。

他從五淫尊者的獸皮囊內取出了那條赤鱗怪蟒的身軀來,那個白骨舍利所化的髑髏頭,立刻巨口張開咬住了赤鱗怪蛇,哢嚓哢嚓便是一頓嚼吃,吞了這條赤鱗怪蛇的精血,白骨舍利所化的髑髏登時凶威盛了幾分。

白勝見白骨舍利吞了赤鱗怪蟒的身軀仍舊不曾收斂兇焰,一咬牙把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的屍身也擲了出來。本來他收了這兩人的屍身,只是存了毀屍滅跡之念,倒也沒有想過用來祭煉法器,只是之前一直都沒有空閒,把這兩人的屍身尋個隱秘的地方埋藏。此時生死一線,白勝也顧不得許多,就把這兩人的屍身拋了出來。

白骨舍利所化的髑髏頭,凶威灩灩,大口張開兩排利齒白森森,又是一陣哢嚓哢嚓,把這兩人的屍身也都吞吃了下去。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畢竟是修煉之人,蘊含的精血遠非一頭還未成了氣候的蛇蟒可比,連番大補之後,白骨舍利所化的魔神終於有些滿足,被白勝按照玄冥通幽法的法門強行收攝了下來。

白勝擦了擦額頭冷汗,連忙催動玄冥通幽法,把白骨舍利吞噬的精血元氣煉化,轉為至陰至純的玄冥真氣。

方才他控制不住白骨舍利,便是因為他雖然懂得祭煉白骨舍利的法門,卻沒有玄冥真氣配合,這才險些釀成大禍。若是他剛才見機慢上一分,這件法器就會把他的法力吞噬個乾淨,然後吞噬了他的血肉,化為一頭厲鬼,從此失去了一切束縛,不知要害了多少生靈,才會被別的修士降服。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5 01:21 A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三、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

隨著玄冥通幽法的運轉,白勝體內的玄冥真氣一絲一絲的增長起來,白骨舍利也變得溫馴。第一次祭煉這等邪門法器,就險些被反噬,白勝心頭也是有幾分警惕,他緩緩把修成的玄冥真氣灌注到白骨舍利當中,催動白骨舍利中的九十九道種子符籙。這九十九道種子符籙明滅不定,竟而有一道種子符籙在這條赤鱗怪蟒的精血轉化的元氣衝擊下,從第二重禁制猛然躍升了一個級數。

白骨舍利所化的髑髏頭的雙眸之中,忽然燃起了幽幽碧藍鬼火,白勝的視野驟然擴展了百倍,就連數裡之外的一草一木都瞧的猶如就在眼前,更能看到許多凡俗肉眼所不能見的東西。剛才白勝修煉到了第三重禁制的法術,正是幽冥真瞳法,善於觀察幽冥,洞徹入微。

白勝經此一番磨礪,也算是略略摸清了一些這件法器的運用訣竅。

玄冥十九篇上所載的一十九件成道之寶中,便以白骨舍利的威力最大,但它跟奈何橋一樣都太過陰邪了一些。若是放出去跟人鬥法,鐵鐵的會被人視為旁門左道。但白勝也想的的明白,對自己來說做好人還是壞人,並沒什麼打緊,做死人還是活人,才是最重要。

何況他還有兩個不得不冒險的理由!

段珪那個短命鬼被五淫尊者慫恿做了不少的壞事,雖然五淫尊者已經死了,但也不是能全然放心,畢竟五淫尊者朋友不少,說不定這事兒就還有別人也知道。一旦段珪做過的那些壞事兒被揭穿,他最大的敵人就是朱商,這位赤城老祖門規嚴峻,絕不容門下出此“敗類”。

白勝穿越過來又殺了五淫尊者和翠羽仙子,翠羽仙子也就罷了,她出身不好,雖然有許多姘頭,但真能給她出頭的可沒幾個。但五淫尊者卻是邪道第一大派出身,師長都是厲害的狠角色。白勝斬殺了五淫尊者的肉身,拿雲兒司馬易斬殺了五淫尊者的陰神,這件事一旦牽扯出來,赤城仙派和玄冥派之間必然戰火連天。就算沒有人知道五淫尊者的死跟他也有關係,這件事他都跑不了,畢竟白勝現在的身份是赤城弟子。

玄冥通幽法和白骨舍利是能讓白勝成為絕頂高手的唯一機會,他怎麼也不會放棄的。

白骨舍利實在太過邪門,白勝不敢把這件法器放出來太久,免得被人瞧到,他探手一抓便把這件法器收了起來,化為一丸骨珠在掌心丟溜溜的亂轉。

白勝選了白骨舍利為本命法器之後,本來修煉有成的赤城真氣便被白骨舍利吞噬了不少。但畢竟段珪生前修煉多年,一身赤城真氣十分雄厚,所以現在白勝的體內仍舊是赤城心法為主,玄冥真氣要弱了許多倍。白勝修煉白骨舍利之前不知琢磨過多少回,倒也並不怕出現兩種不同心法衝撞的問題,因為玄冥通幽法中早有相應法訣,他亦想好了如何解決這個問題。

玄冥通幽法衍生出來的一百零八種法術中,有一種名曰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這門法術能把所有的法力收斂的一乾二淨,藏入本命法器之中,讓外人怎麼都探索不出。這門法術創立的本意顯然很不純潔,說不定現在哪個門派中就有玄冥派的臥底,但對白勝來說,這門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恰是他所需。

白勝心中盤算了七八遍,把各種法門存想無誤,這才一狠心,揚手一拍把白骨舍利生生的排入了腦後玉枕穴。當白勝催動玄冥通幽法中的法門,剛剛修煉出來的淺淺玄冥真氣就如海納百川一般,都收束到白骨舍利之中。當玄冥真氣在無一絲存留,白勝原本的一身赤城真氣又複沸騰起來。

白勝完成了這一道變化,暗暗松了一口氣,把其餘的六件法器都收了起來,把獨角噴雲獸再次放了出來。他想要離開赤城仙派,必須得有一個正經的理由,雖然很不情願,但這次送信的任務,白勝是不敢棄了偷跑的。把獨角噴雲獸再次催起,白勝這一次卻望著有人家的地方而去。他把獨角噴雲獸的頂上獨角用法術隱去,又不讓這頭異獸噴吐煙霧,獨角煙雲獸看起來就如一頭極其雄壯的駿馬無異。

段珪十幾歲入門修煉,在赤城仙派呆了二十年有餘,雖然年逾三旬,但修道的人外貌難老,看起來也就是二十六七的模樣。加之常年練武,身材雄壯威猛,又是將門虎子,繼承了鎮國大將軍段玄業不怒自威的一副好相貌,白勝占了段珪的身軀,一直以來都十分滿意這具皮囊。雖然段珪在赤城仙派日子過的有些窩囊,但是在尋常人眼裡還是一等一的猛大漢,氣宇軒昂,矯矯不群。

獨角噴雲獸全身黑毛漆黑油量,縱然沒有噴雲吐霧,也是一等一的神駿,這般雄壯威猛的一條漢子,加上如此神駿的一頭座騎,他自然知道,這般造型拉風無比,所以白勝一路上還是招惹了不少各色眼神。

白勝也沒什麼行走江湖的經驗,他出生在和平年代,一切都講究法律的地球,就算開一輛布加迪威龍上街,被人看做肥羊當場搶劫的概率也稀罕的驚人。在南蟾部洲雖然這些年也算風調雨順,但剪徑的強人卻從來也沒有少過,所以看到這小子如此招搖過市,登時有人起了心思。

白勝也不知道,他現在經過的地方叫做擂鼓山,周圍方圓千里只有一座縣城,但因為有一條官道經過,平時行人來往不絕,倒也並不荒涼。擂鼓山上有一夥強盜,這夥強盜有三個賊頭,平時燒殺擄掠無惡不作,乃是本地大害。只是因為此地除了一條官道,便是一些尋常村落,並無朝廷駐兵,所以沒人管束,弄得擂鼓山這夥賊患愈演愈烈。

因為朝廷不管,所以擂鼓山漸成本地一霸,就連尋常百姓也時常要給這些山大王上貢,並且有那貪得小便宜的村民,偶爾還會給擂鼓山的強盜通風報信,傳遞消息。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5 01:46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四、走江湖,泡女俠!

白勝就是這樣被一些有心人盯上,並且去擂鼓山報了信。

白勝自是不知這些,他雖然心思敏銳,但畢竟江湖經驗太少,眼看到了傍晚,他正思尋個地方住宿,但一路上所過之處雖然有些農家,可看起來實在太過醃臢,白勝是個出差都要四星級以上酒店住的人,哪裡受得了這個?所以連過了幾處可以投宿的地方,他都越了過去,就在他微覺有些煩惱,正在思忖《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有什麼可以搭建臨時床鋪的法術時,忽然前方燈火閃耀,有一座頗為闊敞的客棧在樹杈中露出了招牌。

“這一次就這麼將就了,下一次我一定要煉一套白勝的豪宅術,這才出門行走。一旦沒什麼地方住宿就把此法施展,平地變出一套豪宅來耍子。”

白勝一面自言自語,一面翻身下了噴雲獸,把這頭靈獸收入了役獸圈。

他可不想把這頭靈獸,放在什麼馬廄中,萬一被人喂了什麼東西,或者偷竊了去,那損失可就太大了。他這個心思倒是跟開保時捷的絕對不會晚上把車停在馬路邊一樣,倒是很多七八萬、十來萬的車沒得放,經常隨處亂停放。

獨角噴雲獸雖然是靈獸,但卻是個吃素的,白勝在路上隨便都可以尋到青草餵養,倒也不須吃什麼草料。

百鳥生大爺大搖大擺的走入了這家客棧,本來擬體會古代農家風情園的他,登時就是眉頭一皺。這家客棧雖然闊敞,但是衛生情況卻不怎麼好,隱隱有一股檀騷之味滿屋亂飄。如果不是白勝自忖再往前去,也不大可能尋到更好的地方,必然是轉身就走,一點都不帶耽擱的。

眼見白勝進來,登時有兩個夥計奔了出來,大叫道:“客官,你的馬匹快些讓小的們牽了去洗刷餵料,您要吃些什麼,儘管都說……”這兩個夥計眼神中精光四射,腳步輕捷,落在白勝眼中,不由得微微驚訝,暗暗叫道:“這兩個客棧夥計居然也都精通武藝,不過他們是怎麼知道我有馬匹的?”

白勝微微佇足,搖頭說道:“我沒有馬匹,只是孤身一人趕路。”

那兩個夥計明顯就是一愣,一個立刻就奔了出去,另外一個也踟躇半晌,這才招呼了白勝進來,並且給他倒了一杯茶水。這間客棧正是擂鼓山在山下設的一個據點,正宗的有資質的黑店,幹過不少大買賣。他們早就得了消息,故而做足了準備,準備沖著白勝下手。

那個倒茶的夥計,看著白勝端起了茶杯,不由得露出幾分古怪的笑容,正滿懷期待的等白勝把這杯茶一飲而盡,卻沒想到白勝瞧了這杯茶,臉上露出為難之色,隨手就放下了。白勝是個愛乾淨的人,穿越了過來,住在接天峰無心觀中,倒也環境幽雅,乾淨整潔。但這家客棧首先衛生狀況就讓他不堪忍受,這杯茶水色渾濁,隱隱有一股酸臭之氣,這讓喝水都只喝純淨水,從不飲自來水的白勝如何喝的下去?

他見這杯茶水都如此德行,連點菜的興趣也沒有了,只是哼了一聲,說道:“給我安排一間套房,要乾淨的,被褥都要換過新的,我另外價錢給你?”

那夥計見白勝不喝茶,登時就有些吃驚,正要催促,等白勝說要一間套房時,他就微微一愣,不由得問道:“客官,什麼是套房?”白勝微微一頓,有些無奈的說道:“那標準間也可。”那夥計雖然不懂,但應變的倒也快,立刻就換了一副笑模樣,說道:“客官不須擔心,我這裡有上房,保管您住的舒心。您先把這杯茶飲了罷,我好叫廚房給您安排酒菜。”

白勝哪裡喝得下這種東西?當下就一搖頭說道:“不吃了,我這就要休息!”

那個夥計登時有些惱怒,還想繼續勸白勝飲茶,白勝也不理他,逕自站了起來。他已經打定了主意,如果這個夥計再呱噪,他就趁夜趕路,大不了在荒郊野外尋個乾淨的地方住宿一夜,也比在這麼一間味道古怪的髒破客棧強。

那夥計無奈只能引了白勝去後面安排房間,前一個出去查看的夥計回來,見桌上的一杯茶還是慢慢不由得微微皺眉,沖著櫃檯使一個眼色,那櫃檯後的帳房,也是目露凶光,微不可察的點了點頭。

白勝瞧了一眼房間,臉色難看的驚人。這家客棧的“上房”就是在客棧大堂的上面,房間裡十分狹窄,最多只有七八個平方。除了以一張木床,就只有一張小桌和兩把椅子,轉身都轉不開。床上還鋪的半鋪的褥草,上面一床棉被也頗有污漬,氣味陳雜,讓人嗅之欲嘔。

“媽的!老子絕逼的是住到了黑店了,明早他們要敢多要我錢,立刻殺翻了出去。”

白勝無奈的擺了擺手,讓那個夥計趕緊滾蛋,等那個夥計走了之後,他再也受不了屋中的氣味,走到窗前略略張望,見後面是一處菜園子,便大膽的翻了出來,借著窗櫺,一翻身就上了屋頂。到了屋頂上,周圍的清風一吹,呼吸了兩口清新空氣,白勝把憋了很久的一口氣長長的吐出,忍不住亂罵起來。

但是他也沒奈何,罵了一頓之後,只能泱泱的在屋頂上隨便躺下,準備在這裡睡上一夜,房中的氣味他實在受不了,外面雖然冷一些,但對有武功在身,能用真氣驅寒的白勝來說,倒也真無所謂。

白勝迷迷糊糊睡到了半夜,忽然聽得有馬蹄聲響,不由得一時好奇,翻身站了起來。從屋頂上望去,連半裡之外都能瞧的清楚,只見一匹全身純白,四蹄烏黑的馬兒,正疾馳而來。馬上端坐著一個身披白色大氅的女子,後背上是兩把修長雙刀,刀柄上掛著半尺長的穗子,迎風飄擺。讓白勝第一個念頭反應就是:“我勒個去,古代的女俠出現鳥!”

“走江湖,泡女俠!”

乃是武俠小說的必有橋段,白勝自忖一身武藝,不要說做大俠,就算做個巨俠又有何不可?身份自是足夠去泡女俠了,登時全身都獸血沸騰了起來。

“沒想到啊,沒想到!我本以為古代的客棧沒有半夜打電話,門縫裡插小卡片的娛樂業務,必然午夜寂寞沒處消遣。居然還有半夜送女俠這等風雅的活動,果然是古典社會,連這等行業都如此的原生態,好口滑呀!”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5 01:49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五、青樓十二殺

白勝目光灼灼,腦海裡已經在想該怎麼搭訕的話了,甚至他都做了心理準備,就算這位古代女俠的成色差一點,只要不是西門大媽,芙蓉鳳姐,就可以試著下手兜搭。

那個白衣白馬的女子在客棧門外勒住座騎,那匹白馬稀溜溜的一場長嘶,前蹄在空中亂踢一陣,拉風至極的停了下來。那個女子躍下了馬兒,跟夥計交代了幾句,便坐到了客棧的大堂,那夥計也是奉茶一盞。

白勝想起了那杯茶的色澤和氣味,正想搖頭歎息,就見那個女子一口把茶水飲盡,然後稍遲片刻,猛的站了起來,似乎還喝罵了兩句,就一頭栽倒,登時人事不知。

“我勒個去,我就說這家絕逼是黑店,但我之前都以為是服務差,收費黑,沒想到這古典黑店,資質評價跟現代的黑店不是一個體系,這是要謀財害命啊。那個白衣的妹紙,你沒見過茶水還是怎麼著?那麼難喝,一股怪味的茶水你也喝的下去?”白勝嘴裡牢騷,身上的熱血亂湧。

白勝從屋頂上一躍而下的時候,腦海裡想的已然是:“好段子!半夜送女俠,還附帶英雄救美的小插曲,這就是說我這次泡軟妹子不用給錢了啊!”

那個白衣女子剛摔倒在地,客棧就撲過來兩個夥計,想要把她抬入後面。白勝來的恰是時候,他隨手一抓,這兩個夥計就軟軟的摔倒。那帳房先生見到出了變故,當下便大聲呼喝:“快來人!那個無馬的出來了,快來人……”

白勝聽得惡向膽邊生,喝罵道:“你才無碼,你全家都是步兵。二貨!給我收聲啊!”

那個帳房先生似乎並不懂得武功,被白勝運起混元淩空勁一點,隔空點中了穴道,軟軟的撲在了櫃檯上。但帳房先生剛才的呼喝聲,卻早就驚動了後面,登時呼啦啦的沖出來十多條大漢。這些人乃是擂鼓山的職業強人,跟那兩個兼職的夥計不同,不但都生的一臉橫肉,舉止也很有職業道德,都是人手一口潑風大環刀,上來就砍人。

“嘿!十五級的人形怪,對上四十級的職業玩家,你們會被刷的很慘!”

白勝在蜀山2裡是個一天不打上幾十幾百場架,不砍千八百個怪,就手兒癢癢的貨。穿越了之後,除了跟暗殺翠羽仙子和五淫尊者,就沒有跟人動手過,一直都在接天峰無心觀刷技能,早就悶的蛋裡都孵出小鳥來了。這個時候哪裡還有二話?他也不用自己那口品質低劣的飛劍,而是縱起大擒龍手就跟這群強盜鬥到了一起。

雖然白勝武功是穿越後才得來的,在接天峰無心觀也只有練習,沒跟人動過手,缺乏跟人切實比武的經驗。但架不住他武功夠高,心腸也夠狠,他已經是先天高手,這些擂鼓山的強盜,武功最高的也不過才練通了十餘處竅穴。他在赤城仙派學的是各種上乘武功,這些擂鼓山的強盜們能有一套三流武功,已經珍貴的要做家傳武藝。

所以這一動上手,白勝就打的很爽,幾乎是一拳一個,一腳一窩。一套大擒龍手連二十招都沒用上,就把這些職業強盜都放翻了在地。白勝拍翻了眾強盜,乜眼一掃,便把一個看似頭目的人拎了起來,和顏悅色的問道:“你們的蒙汗藥可有解藥?”白勝雖然沒什麼江湖經驗,但他有社會經驗,這一抓之下,便隨手封了這名強盜的全身穴道,讓其除了能動動舌頭,一根小手指也動彈不得。

那個強盜正是擂鼓山上三位當家之一,這貨當慣了強人,各色人等見過不少,知道不能吃眼前虧的道理,乖乖的回答道:“這藥吃了只要睡上幾個時辰就自然醒來,也沒什麼解藥,大俠若是想要她醒的早些,可以用冷水潑臉!”

白勝隨手把這廝又扔在地上,去後廚尋了一個銅盆,水缸裡舀了半盆冷水,這才回來把那個白衣女子從地上扶起。剛才白勝只顧得跟這些人動手,還沒看過這個女子的長相,此時溫香軟玉在懷,特意湊著燈光仔細瞧了瞧臉。

“好妹紙,我去……”

本來看過許多網上流傳的古代美女照片,白勝期望值不是很高,但是這一眼卻讓他徹底明白,網路都是盧瑟的天下,而盧瑟是靠不住的。

這個白衣女子看起來也就十六七歲,相貌宛如秋水,睫毛長長的,臉上還微微有些驚懼之意,是個正經的小美人胚子。這個年紀放在現代社會剛好是高中一二年級,正是女孩子含苞待放,最純潔無暇的年紀。所以這個白衣少女看起來也清純如水,看起來柔弱之極。

“妹紙醒來!蛤蟆王子來親你了。哦哦,姑娘醒醒,我是……”

白勝潑了幾把冷水,白衣少女登時雙眼微微一動,他正要換一個比較正式的出場詞,就感覺到懷裡似乎抱了一百頭非洲巨象,又或者一座即將爆發的活火山。白勝反應極快,一個筋頭就倒翻了出去,完全來不及憐香惜玉,雙手一抬把手中的妹紙大力拋向天空。

兩道刀光猶如急電,十字交叉,兜頭斬下,白勝長長吸了一口真氣,身子猶如陀螺急轉,在間不容髮的一剎那變了七八次方位,這才躲過了白衣少女的一記絕殺。白勝不敢托大,隨身飛劍從袖中卷出,立刻就毫不猶豫的發動了最淩厲的反擊,他對武功沒什麼信心,但是對劍術卻有無匹的自信。

昏黃的劍光猶如遊魚,在兩道刀光中漫捲飛舞,白勝這口飛劍品質極差,故而他也不敢跟對手的飛刀硬拼,只是仗著絕頂的劍術,尋隙反擊,每一招發出中途必變。在這等生死關頭,白勝哪裡還管的什麼赤城劍術,用的是最拿手,最熟練的青樓十二殺,劍光霍霍,每一招都險到了極處。

這套青樓十二殺是白勝獨創的劍招,原本被叫做百幻十二殺,但因為這套劍法的成名之戰是在蜀山2最大的一座青樓中,這才得了這麼個雅號,後來白勝也懶得去糾正別人,就直接換了這個也帶了幾分風雅的名字。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5 11:38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六、明道庵·尹慶雪

白勝創出青樓十二殺的時候,恰好因為幫一個朋友跟一家大幫會在蜀山2裡最大的青樓講檯面,結果那家幫會不賣白勝的面子,雙方談崩了之後就廝殺起來。白勝一個人一口劍,在三十秒內斬殺了十二名大敵,並且在如此激烈的戰鬥中,劍光縈繞,百轉千折,居然連一桌一椅,一塊樓板都沒破壞,登時就被傳為神話。

也是因為那一場比劍,白勝才嶄露頭角,被天下劍會的會長獨孤求偶招攬。

白勝猶如在水面滑行一般退開了數丈,他的那口飛劍已經抵在了白衣少女的粉頸之上。剛才的鬥劍雖然兇險,但對白勝來說,卻履險如夷。剛才白衣少女忽然放出刀光,白勝就知道自己估錯了人家的來歷,這個白衣少女可不是什麼江湖女俠,而是劍俠中人。

“姑娘,我是赤城仙派傳人,並非歹人!”

白勝氣定神閑的說出這句話之後,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白衣少女的眼睛,若是這妞胡攪蠻纏,還是分不清好歹,他可不會憐惜,念頭一動就要下手辣手殘花了。這可不是說笑的事兒,剛才這小妞是真差點把他給宰了,若不是他反應快,現在的白勝就也可以跟他的前任一樣,冠號“短命鬼”了。

白衣少女臉色微微一紅,連忙把懸浮在空中,猶如爛銀般雪亮的兩口飛刀收了起來,深深施禮,帶了幾分羞澀的致歉道:“原來是赤城仙派的師兄,小妹剛才不察,險些誤傷師兄,還望您大量海涵,勿要怪我魯莽。小妹明道庵尹慶雪,此番是為奉了師命,去李陵山誅除一頭潛藏千年的惡蛟……”

說到這裡,尹慶雪再次斂福施禮,她剛才反應極快,才恢復了神智就動手反擊。但跟白勝交手之後,尹慶雪就明白自己是尋錯了物件。白勝這般懂得劍術的人物,肯定不會用蒙汗藥這樣的下三濫手段,再加上她臉上的冷水微寒,又看到了腳邊的水盆,也就知道其實是白勝救了她。

白勝呵呵一笑,把飛劍收了回來,經了剛才一戰,他現在早沒了泡妞的心情,擺了擺手說道:“師妹被人暗算,反應激烈一些倒是沒錯。只是那杯茶水看起來髒兮兮,味道也酸臭,師妹為何還是喝了?”

尹慶雪聽得白勝問起這個,忍不住臉色微微一紅,小聲說道:“師父說山下不比明道庵,一切都要從簡……讓我不可挑食兒。”

白勝噗的一聲就笑了出來,他可真沒想到這個看起來嬌怯怯,下手狠辣兇橫的女孩子,居然還有這個毛病。只是那位明道庵的庵主交待徒弟的法子不對,險些就因為這個細節把自家徒兒害了。

被白勝笑話尹慶雪有些扭捏,她把十根手指絞在一起,扭來扭去,心中頗有幾分惱意,暗暗想道:“是我沒江湖經驗,鬧了笑話,可這位赤城仙派的師兄也太不給人家面子,居然就公然嘲笑我。”

白勝可不覺得笑一聲有什麼大不了,他哈哈兩聲之後,對尹慶雪說道:“我叫段珪,是赤城老祖的第十六個徒兒,此番出門是要替師父去送一封信。尹師妹既然有師門任務在身,還是多加小心些,今兒是不能投宿了,師妹還是先行上路罷,我把這些強盜都訓斥一番,也就要去送信了。”

尹慶雪也是第一次離開師門,本來見這位“段珪”師兄劍術了得,也不是沒想過請白勝幫忙,但白勝言下之意,自家事情也忙,她就不好開口,只是柔柔的低聲再次道了謝,去尋了自己的座騎,跨馬揚鞭而去。

白勝見尹慶雪走了,這才冷笑一聲,暗暗忖道:“正好你家百鳥生大爺要修煉白骨舍利缺乏生靈精血,好人我不好下手,你們這些惡棍卻正好拿來湊合用。”白勝也不知道擂鼓山還有賊窩,他把五淫尊者的獸皮囊張開,把這裡的二三十條大漢一一都塞了進去。然後去後廚尋了一把柴草,又用飛劍在這家客棧周圍挖了一圈防火溝,這才一把火把這家黑店燒了成白地。

白勝把獨角噴雲獸的速度放緩,眼望前面又是荒涼冷清,群山蒼翠,不由得歎了口氣。

在擂鼓山燒了一家黑店之後,白勝投宿的時候就格外小心,但南蟾部洲畢竟距離四個現代化甚遠,不要說星級賓館,就連高級客棧也都罕見。比起地球上到處都是現代化的建築,南蟾部洲卻往往數千里內都沒什麼人煙,偶然有也就是個小縣城,這幾天的食宿都不大好,他又趕路的太狠,所以身心疲倦,百無聊賴。

“看來不光是白勝的豪宅術,還有白勝的豪華飛艇也要列在日程之內。看神話裡仙人乘龍騎鳥的好像挺瀟灑,但真體驗起來,就不是那回事兒了,還是現代化的交通工具比較舒服。可惜我法力不濟,不然翠羽仙子的那朵翠煙雲倒是能用,怎麼也該比騎馬舒服吧。”

白勝滿腹的牢騷,他曾試過催動翠羽仙子的飛遁法器翠煙雲,只是他雖然能把這件法器催的忽上忽下的亂飛,自己卻坐不上去,他一坐上去,翠煙雲就往下掉。白勝試過幾次之後,知道自己法力還不足以駕馭飛遁法器,也就死了這份心思,老老實實的騎了噴雲獸趕路。

獨角噴雲獸速度奇快,此時又是荒郊,所以白勝也不曾隱去這頭異獸的奇能,正半雲半霧的懸空狂奔。轉過了兩三個山頭之後,白勝偶然一瞥,看到在遠處的山坳中,隱隱有琉簷飛瓦,登時心頭大喜,催動了胯下座騎,沖著那個方向趕了過去。待得到了切近,白勝也不暇去看牌匾,便扣了那座也不知是道觀還是寺廟的門環,輕輕敲擊了數下,高聲喝道:“路過的行人欲求一個宿處,還望能行個方便。”

白勝叫了兩三聲,大門才咿呀一聲打開。

一個目光清冷,一身雪白道袍,只用一根荊釵挽住青絲,美貌異常的女道士走了出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5 11:40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七、二龍庵·白雀兒

這個女道士生的身姿高挑,按照現代標準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以上的身高,那領道袍如雪潔白,貼身合度,更襯托得這位女道士,如果不是披了道袍,乳挺臀圓,曲線玲瓏。

在荒山中驟然見此絕色,白勝也是微微吃驚,這才抬頭瞧了一眼,卻見這座道庵的大門上是二龍庵三個字,登時微覺孟浪。南蟾部洲的風俗跟白勝所來的地球不同,雖然有近于道家的玄門羽士,卻沒僧尼佛宗,倒是有幾個信奉剃髮的邪教,但教義也跟以慈悲著稱的佛家不類。所以在南蟾部洲,只有女道士出家的地方,便會被稱為庵觀。這等地方自然不合有男子投宿。

白勝的性子雖然野了一點,但卻也不是流氓無賴,連忙拱手為禮,解釋道:“方才急於投宿,不知這裡是女冠所居,打擾的冒昧,還望女道長勿怪。我這就另尋宿處,不敢打擾女道長清修。”

那個女道士見白勝亦是半俗半道的打扮,微微頷首,語氣冰冷不帶半分情緒的說道:“看你也是道家一脈,便住宿一夜也無妨,這裡前後三百里都沒人家,荒郊野外別無他處可投宿。”

白勝見那個女道士微微一讓,心頭就有些歡喜,白勝生活在現代,對南蟾部洲的許多禮教宗法都不甚放在心上,剛才也只是覺得人家不便,自己不可強求,既然這個女道士都說無妨了,他自然更加不會在乎。當下這小子就跟著那個女道士進了二龍庵,待得那個女道士把庵門掩上,他卻忽然瞧見了院子中有一匹白馬,這匹白馬四蹄如墨,神駿非常,看起來眼熟之極。

“這種毛色的馬可是罕見的很,那個明道庵的傳人尹慶雪也騎了一匹,總不會這就是她的座騎罷?按理說我們不同路啊。”

白衣的女道士見白勝盯著那匹馬看,只是略略停步等他,並沒有半句解釋。白勝也只是遲疑一下,便不打算繼續糾結此事,但就在他正要繼續抬腳往裡走的時候,聽到一聲清脆的聲音,叫道:“雀兒師姐!剛才是誰在叫門,你可打發了他走路麼?”

這個聲音就更耳熟了,白勝才微微皺眉,就見到一個一身白衣的女子從後面走了過來,見到他的時候,那個白衣女子也愕然了一下,顯得吃驚不小。

白勝再也忍不住,叫道:“原來是尹慶雪師妹,你怎會在這裡?”

這個後出來的女子,正是明道庵的尹慶雪,她聽得白勝這般問她,便忍不住吃吃笑了起來,說道:“二龍庵是我二師姐靜修的地方,我是來尋她助拳,好去誅殺那頭惡蛟。沒想到段師兄也走來了此間,你不是要去送信麼?怎麼也走到李陵山來?”

白勝答道:“我去天屏山,自然是一路向南。”

這句話一出口,就連那個冷若冰霜的女道士都忍不住嘴角微微翹起,尹慶雪更是噗嗤的一聲,笑出了聲音來。

尹慶雪怕白勝難堪,當下便解釋道:“天屏山自是在赤城山的南邊,但是師兄的路卻走偏了,要還往東一些方是正路。”

白勝乃是穿越客,段珪生前也只在家中和赤城山兩處居住,也無相關的記憶留給他,故而白勝對天屏山該如何走,是真不大熟悉。但是他下山之後,問了幾次路徑都不得要領,就如在北京王府井大街拉個大爺,問去喜馬拉雅山怎麼走,大爺鐵鐵回一句:你是我大爺。

白勝沒得辦法,只能按照感覺一路向南,準備將到地頭再好生尋人打探,沒想到半路就錯了方向。當下他便虛心求教兩女,前往天屏山該怎麼走,好容易有人知道,白勝倒也有些興奮。尹慶雪說了兩句,就拉著她世界白雀兒說道:“我也沒出過幾次遠門,還是讓我師姐來跟你說罷。我師姐十年前就行走江湖,什麼事情都比我強的多。”

白雀兒白了自家的師妹一眼,她聽得段珪是赤城仙派的弟子,心頭倒也有幾分敬意。明道庵在玄門中只是二流,遠遠比不得赤城仙派這樣的大派,能夠結交赤城仙派的弟子,對這位心高氣傲的玄門女冠來說,也是甚難得的一個機會。當下白雀兒就把前往天屏山的路說了一遍,還怕白勝不能清楚,隨手在地上勾畫了一個大概的地圖出來。

白雀兒只是淩空勾畫,地上沙石便有山川地理依次展現,猶如運筆在紙上書寫一般自若。白勝瞧得暗暗吃驚,他也算是名門正派出身,眼光倒也不差,立刻就瞧出來這個叫做白雀兒的女子已經煉就了護身真煞,所以真氣可以收斂成一線。要是換他來在地上淩空寫字繪圖,必然是時斷時續,粗淺不勻,絕無可能似白雀兒這般完美。

尹慶雪在旁瞧了白勝幾眼,忽然臉色微紅,開口說道:“本來上次就想請段珪師兄助拳,只是因為師兄有事兒,這才不敢開口。既然師兄已經來了李陵山,不如就耽擱兩三日,幫妹子誅殺惡蛟如何?”

尹慶雪上次被白勝救了,一直都心懷感激,也對白勝生有許多好感。

段珪是赤城仙派這樣的頂尖門派出身,相貌也算生的堂堂威武,家世也相當遮攔。雖然在赤城仙派的時候,段珪時常被朱商斥駡,在同門中也沒甚地位,但是出來行走江湖,赤城仙派弟子的身份卻算得最拔尖的層次,這都是在妹紙心目中可以加分的硬條件,尹慶雪自然也不例外。

就連當初同樣是頂尖大派出身的五淫尊者都會想方設法跟段珪兜搭上關係,何況明道庵還遠遠比不得玄冥派。

所以這次有了機會,尹慶雪便主動向白勝發出了邀約。

白勝本擬再次推拒,但是一想自己已經把路走錯,而且又住在人家師姐的地方,又得人指點路徑,這點忙應也不耽擱許多時候,便一笑點頭,說道:“反正已經耽擱了好幾天,也不差再多一日半日。不過尹師妹有你二師姐幫忙,未必就用得到我,到時候我在旁搖旗吶喊便是。”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5 11:41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八、正宗路數·速成捷徑

二龍庵面積不大,也就是約略比段珪在無心觀所居的院子大了一些,好在只住三人,房間倒也富裕。白勝被白雀兒帶到了一處偏房,他見這座偏房倒也乾淨,便謝過了這位性子稍有些冷,但對他還算熱情的女修。白雀兒身材高挑,一身雪白道裝也是別有風韻,臨走前輕盈一笑,倒是讓白勝琢磨了好一會兒。

“這位白雀兒道友看起來就是性格冷淡的人,但是卻似乎對我有些不同,難道是傳說那種看起來冷若冰山,實際上卻熱情如火類型?尹慶雪對老子有點好感,還許是因為我救過她,但白雀兒卻一見面就待我不錯,這是個什麼緣故?”

白勝並不自戀,也不認為自己已經帥到了,能讓這麼一個煉就護身真煞的女道士一見之下就春*情蕩漾,但是他卻沒想到自家的身份已經變化。他在南蟾部洲算得上典型的仙二代,師父朱商在南蟾部洲也是數得上名號的道門祖師,小門小派的人不特意巴結,只是待他和氣一些,已經算是極有風骨。白勝穿越之前在現實裡也只是普通人,段珪留給他的記憶,也沒什麼威風招搖,所以這種身份轉變在他觀念上還沒凸顯出來。

白勝想不通也就沒多想,他這些時日,沒有一天把修煉的事兒落下,今天自然也不例外。

送走白雀兒之後,他就踢脫了鞋子,緩緩運轉玄冥通幽法,後腦上飛出了一丸白森森的骨珠。玄冥通幽法講究的是以意念溝通九幽之地,引誘九幽邪靈前來,再以無上秘法將之斬殺,化為重重元氣。但九幽之地乃是傳說生靈死滅進入之地,也有許多天生邪靈,都想要衝出九幽,重履陽世,所以這個法門危險無比。一旦修煉者的法力拘束不住,那些邪靈就要反奪肉身,甚至吞噬修煉者的精魂。

上一次白勝祭煉白骨舍利為本命法器,就險些出了問題,虧得他手上有一條赤鱗怪蟒和翠羽仙子、五淫尊者的兩具肉身,這才喂飽了聞腥前來的九幽邪靈,把玄冥通幽法的反噬壓制了下去。這些時日以來,白勝修煉玄冥通幽法也頗有些心得,也明白自己之前對這門功法多有誤解。玄冥通幽法修煉並不需要生靈精血,只是修煉時全仗壓制引誘來的九幽邪靈,一旦法力拘束不住這些九幽邪靈,就要用生靈精血將之喂飽,免得自身遭殃。這本是個不得已的法子,但是後來許多玄冥派的弟子為了圖方便,畢竟人間生靈的血肉精魂比九幽之地的邪靈要溫馴的多,以人間的生靈修煉法力,又快又好,還不用冒許多風險,這才漸漸被煉成了邪術。

不過這種取巧煉就的法力,因為缺乏來自九幽之地的種種磨礪,道心不夠純粹,修煉到了後來進境就艱難。不過許多玄冥教的弟子,也不指望修成如自家祖師一般的法力,只求有一身強橫力量,能夠縱橫人間就足矣,所以走這條速成捷徑的十之八九,反而按照正宗法門修煉的,不過百分之一二。

白勝畢竟是現代人,你讓他嫉惡如仇,殺幾個惡人或者還沒心理障礙,讓他去屠殺無辜的生靈,為了取得某種力量,這一關還真就過不去。再加上白勝也覺得按照正宗路數修煉的法力,比走取巧修煉來的更純粹,法力也更厲害,所以就走了正宗的路子,也是按部就班的溝通九幽之地,引誘邪靈前來,斬殺了祭煉法術。

白骨舍利的九十九種法術中,便以玄冥通幽法為核心,其餘的九十八種法術皆為輔佐,也只有這門法術可以在陽世間和九幽之地之間打通一條通道,讓九幽之地的邪靈偷逃出來。但玄冥通幽法注重溝通陰陽,修煉道力,培育玄冥真氣,在殺伐上效力便弱,故而還需要借助其餘的法術,把九幽之地的邪靈斬殺。

白勝冥思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從白骨舍利的最深處,便微微打開一個細微的小孔,絲絲縷縷的九幽玄冥之氣便從這裡滲透了出來。白勝身心清澄,全神貫注的操縱白骨舍利中的九十九種法術,先是以玄冥通幽法把九幽玄冥之氣純淨,把玄冥之氣煉化到本身法力之中,把種種雜質反逼回去。

過不得多時,便有一聲陰慘慘的笑聲在白勝的識海中回蕩,也不知那頭陰靈怎麼從九幽之地逃了出來,在白骨舍利中來回衝撞。本來這等九幽之地的邪靈無聲無息,無形無相,根本難以琢磨,但是白骨舍利中的九十九種法術中,恰恰便有幽冥真瞳法,專門克制這些陰靈,可以瞧到這些陰靈的真形。

白勝一面催動幽冥真瞳法定住這頭陰靈,一面把玄冥通幽法中最重殺伐的幾道法術催動,無數陰雷惡電,碧陰火焰,劍光刀意,箭鞭錘煙……在白骨舍利中轟鳴湧動。白勝的法力不濟,故而只能打開一個通往九幽之地的極細微小孔,能夠通過這個針尖般大小縫隙來自陽世間的陰靈,也就不甚強橫。所以當白勝催動了法力,跟這頭陰靈苦鬥了半個時辰,便捉住了這頭陰靈的一個錯漏,將之殺滅在白骨舍利之內。

這頭陰靈一滅,登時化為精純的玄陰之氣,被白勝催動了玄冥通幽法緩緩煉化,增長自身功力。

沒等這頭陰靈所化的玄陰之氣被悉數煉化,又有一頭陰靈撞了進來,白勝也不慌亂,仍舊催動白骨舍利內的各種法術跟第二頭陰靈惡鬥。白勝用正宗的玄冥通幽法修煉已經有了幾日,一直都沒覺得這樣修煉有多艱難,雖然跟陰靈鬥法總有兇險,但是陰靈被滅殺之後所化的精純玄陰之氣也是修煉法力的極大滋補。比起殘害生靈修煉法力,白勝也不覺得自己這般修煉能慢到哪裡去。甚至白勝還覺得,這樣的修煉,不但可以修煉法力,還能磨礪自己對各種法術的運用,一舉兩得,無數好處。

只這幾日,白勝就有兩種法術突破了第四重禁制,運用各種法術也漸漸得心應手,如臂使指起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06:56 PM

那一劍的恩仇二十九、走山路的法術

白勝打坐了一夜修煉法力,早上醒來不但不覺得疲憊,反而愈發的神采奕奕。

我們百鳥生大爺鬆散了幾下筋骨,暗暗忖道:“五淫尊者送我的玄冥十九篇中記載了不少壓制九幽邪靈的法門,看書裡記載的那份謹慎勁兒,按照正宗步驟修煉,應該是兇險艱難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但我修煉這幾日只覺得越來越是順手,前幾日還因為法術不熟,不得不喂了這些邪靈一些血肉來克制其反噬,但最近幾次卻一點岔子沒出。待得我法術修煉到了高深境界,斬殺九幽邪靈也應該越來越容易才是?難道我遇到了九幽之地來了大姨媽,所以出來的邪靈都不甚厲害?”

白勝昨夜修煉玄冥通幽法越發的順遂,他甚至覺得自己越是修煉,滅殺九幽邪靈就越輕鬆,故而有些疑惑。

白勝倒是沒想過,似他這樣有無窮鬥法經驗的修士,在南蟾部洲罕見到了沒有。雖然白骨舍利內的法術並不如他平時操縱飛劍來的順手,可白勝運使起來還是比普通修士要高明百倍,許多匪夷所思的戰術,變化無窮的思路,都是南蟾部洲,甚至閻浮提世界的修士所沒有。

遊戲中的鬥法經驗,讓白勝在修煉玄冥通幽法時候猶如開了外掛一般,這卻是白勝自己也沒料到。以他前生經驗來推斷,玄冥派的修士都是專業搞這個的,技術不可能不熟練,但實際上玄冥派的弟子還真就沒有一個人有他這種操縱法術的經驗。大家演練法術也就是同門師兄弟之間偶爾鬥一鬥,往往出門遇上敵人也不過靠了跟深厚的法力碾壓對手,而不是運使法術的技巧來克敵制勝。畢竟閻浮提世界不是遊戲,死了就是真死了,沒得辦法復活。修士的目的都是要求長生,故而生死搏殺的經驗,每個門派的弟子都缺。

也只有一些天生就疑似開了掛的人物,才能把玄冥通幽法循照正途修煉到極高境界,但也都是預備了無數生靈精血精魂,一旦控制不住法力,就趕緊餵養九幽邪靈,這才慢慢的熬了過來。而且到了法力到了高深境界的時候,引誘來的邪靈也就更加陰險厲害,更難用種種手段克制,玄冥派許多弟子修煉到某一境界,不是轉了更安全的速成的捷徑去,就是修為止步不前,白勝自己沒有這個問題,推己度人就覺得別人也不該有,這是一種絕逼不對的思維回路。

白勝現在還頂著一個赤城仙派弟子的分身,故而對赤城心法也不敢放鬆了,他運起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把所有的玄冥法力都收斂回了白骨舍利當中,就起身到了院子中,順手練了一趟混元三十六手,溫養一下赤城真氣。白勝早就把赤城心法融入了混元三十六手之中,故而練武便是煉氣,不用打坐一樣能修煉。

白勝剛把一招赤日炎炎使動,縱身躍起半空,一股熾烈的掌力從四面八方籠罩下來,就聽得一聲叫好聲。

“段珪師兄好厲害的武功!”

白勝扭曲一瞧,見尹慶雪和白雀兒連袂而來,兩師姐妹都是一身白衣,只是尹慶雪是一身走江湖的緊身勁裝,白雀兒卻是一身飄飄的道袍,雙姝站在一起倒也別有風姿。白勝呵呵一笑說道:“我資質魯鈍修煉了二十年,也不過才剛剛能夠感應天地之機,還不知什麼時候可以凝練煞氣。人間武藝練的再好,也不是劍仙手段,如何值得誇讚。”

尹慶雪忍不住說道:“段珪師兄的劍術也厲害的緊,上次我連一招都撐不過就被制住,如何說只有武功厲害。”

白雀兒聞言又多瞧了白勝一眼,暗暗忖道:“尹慶雪師妹雖然功力不如我,但也是感應境界,快要突破先天四境的最後一關天人境。再加上師父寵她,這一次為了斬殺那頭惡蛟連兩口隨身寶刀都借了出來,就算我也不敢說三十招內能破去她的刀法,難道赤城仙派的劍術就比我們明道庵高明這麼多?段珪的法力可還不如我呢……”

白勝對被誇讚劍術倒是沒什麼感覺,他的劍術在蜀山2裡早就被人誇的耳朵都起了老繭,而且那一次雖然是他勝了,但關鍵不是勝在劍術,尹慶雪的劍術是遠遠不及他,而是勝在了他反應夠快。那一次若不是他反應夠快,立刻就做出了最正確的應對,就算劍術再高十倍,在那種猝不及防的情況下,也要做個冤枉鬼。

白勝想到了那次的兇險,登時嘿嘿一笑,並不多說什麼,而是轉而反問道:“看兩位師妹這般裝束,可是這就要去誅殺那頭惡蛟了不成?”

尹慶雪點了點頭,瞧了一眼白雀兒說道:“那頭惡蛟在李陵山的另外一座山峰,那裡有一眼深潭,除了出來殘害生靈,他常年都不出來。從二師姐的二龍庵過去路途頗險,段珪師兄可煉有什麼走山路的法術?”

白勝呵呵一笑說道:“我沒有修煉過走山路的法術,但此番出門送信四師兄借了我一頭噴雲獸,應該足以應付任何陡峭的山崖了。”

尹慶雪微微吃驚,叫道:“原來段珪師兄也有一頭噴雲獸,怪不得我才到了師姐這裡,你便前腳後腳的追了上來。”尹慶雪這句話才一出口,就不覺得臉上微微發臊,暗暗叫道:“我這話說的不妥,這麼說法豈不是暗示,段珪師兄是為了追我才來……不過,他難道真就只是迷路了,去天屏山到這邊可不是一條路!”

尹慶雪無意中推開了一扇門,心思登時如小鹿亂撞,遐思聯翩。

白雀兒暗暗在自家師妹的背後一點,登時一股精純的真煞透入,讓尹慶雪立刻就清醒了過來,臉色一片緋紅。白勝倒也不計較這些,在他生活的那個時代,兩個陌生男女初次見面,在公眾場合就互相開玩笑也算正常社交,更別提還有酒吧裡兜搭幾句就去開房的速成情侶了。這種口誤對他來說,根本不值得往心底去。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06:57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地煞陰穴

白勝和尹慶雪的兩頭噴雲獸,此時都解開了遮掩頭上獨角的幻術,也都把原本壓制的力量釋放出來,各自噴吐層層煙雲,懸空而立。

三人離開二龍庵之後,只用了半個多時辰,就來到了碧寒潭,也就是那頭惡蛟的潛居之所。

白雀兒早就修成護身真煞,按照她的境界已經可以駕風而行,但白雀兒畢竟功力不足一掠一縱只能遠及百丈,雖然比輕功提縱術要快的多,但卻比不得噴雲獸這樣的天生靈獸。此行她又是主力,所以到了碧寒潭旁,白雀兒靜靜的站在一塊巨石上調理內息,並不著急動手。

尹慶雪也把雙臂抬起,握在師傳的兩口寶刀刀柄上,卻沒有把這兩口寶刀從肩背上抽出來。

只有白勝顯得無所事事,抽空四外打量碧寒潭周圍的景致。李陵山並不廣大,遠遠比不得赤城山,但李陵山的幾座山峰卻十分聚集,每一座山峰都湊的極近,所以看起來山巒如聚,黛色極濃,跟三十六峰各自獨立,互相間最少也有數十裡遠近的赤城山景致,又自不同。

白勝見到這口碧寒潭之後,登時就明白了過來,為何明道庵的庵主非要斬殺這頭惡蛟不可。這頭惡蛟雖然一定殘害過生靈,猛獸哪有不吃人的?但也不是每一頭猛獸都能驚動劍俠來除妖。明道庵庵主花了大力氣籌畫此事,還派出了二弟子在附近建造了一座二龍庵,所謀求的便是此地的一口地煞陰*穴。

修煉到了先天四境最後一關天人境的巔峰,便可開始著手凝練真煞。凝練真煞之氣有三種手段,第一種便是慢慢收攝地氣,再以道門無上玄妙的心法把收攝的地氣轉為護身真煞,這個方法最為緩慢,往往須數十年苦功方能全功。第二種便是以能聚斂地氣的陣法配合,這種陣法佈置起來極為艱難,也只有那些頂尖的大門派方有如此能力和底蘊,明道庵這樣小門派,就算積蓄一千年也未必能建造的起來。第三種就是尋找地煞陰*穴,只要尋找到了一口地煞陰*穴,借助地煞陰*穴中的至陰至寒地氣修煉,就能事半功倍,在凝練護身真煞上有無窮好處。

比如赤城仙派,則是三者具備,接天峰上有南蟾部洲最著名的四十七口地煞陰*穴之一,也佈置有最善聚集地煞陰氣的九種陣法中的大諸天輪回罡煞元真陣法,加之赤城仙派修煉真煞的心法也是此界第一流的功法,故而赤城仙派的弟子在凝煞這一關上有莫大的便宜,往往十年不足就能凝煞大成。

白勝就在段珪的記憶中知道,大師兄公冶長在凝煞這一關只用去了三年零六個月,速度之快,便是在正邪十六*大派中也是極罕見的。白勝雖然沒有見過接天峰上的那口地煞陰*穴,但卻也約略有個估摸,碧寒潭的這口地煞陰*穴遠遠不能跟接天峰的那口相比,最多只有百分之一的規模。

白雀兒功力深厚,趕路也沒耗去多少法力,她調息真氣也只是為了更謹慎一些。故而只是須臾功夫,白雀兒就睜開了雙眼,一雙明眸猶如寒星,射出湛湛的光彩來。尹慶雪顯得更加緊張,一雙玉手都因為抓握刀柄太緊,微微有些泛了青玉之色。

白勝雖然答應前來斬蛟,但卻並不認為自己有多少機會出手,畢竟看明道庵的種種安排,頗有勢在必得之意,想來也不會估錯斬蛟的勝率。他只是暗暗提了一股真氣灌在袖中藏著的那口飛劍之中,防備萬一有什麼變故,聊以自保。

白雀兒一聲輕叱,素手一抓便有八杆大旗飛出,落在碧寒潭的周圍,登時雲霧蒸騰,也不知布下了一座什麼樣的陣勢,她本人卻催起護身真煞猛然投入了碧寒潭之中。

尹慶雪終於按耐不住,低喝一聲抽出了兩口寶刀,這兩口寶刀一出鞘就脫手飛出,化為兩彎寒月急速的震動,發出嗡嗡之聲。

白勝瞧了一眼,有心想說:“妹紙你這麼禦劍是不對的,想要偷襲人,氣息什麼的都要藏好,方能在敵人最猝不及防的時候發出雷霆萬鈞的一擊。你這樣先把飛刀亮了出來,遠在百米之外就要被人察覺,得像我這樣把飛劍藏起來。”不過他想了想,還是把這些話吞落肚中,他跟尹慶雪還沒熟悉到那個地步。

碧寒潭中水波翻湧,也不知水下白雀兒和那頭惡蛟爭鬥的怎樣激烈,白勝沒學過辟水的法訣,也沒有把飛劍煉到身劍合一的地步,沒法下去幫人。不過白勝倒是很好奇,這頭惡蛟究竟啥模樣。

“這個世界有修仙之輩,也有噴雲獸這樣的靈獸,應該也有龍鳳麒麟,狻猊僵屍這類的怪物,呆會倒要好好開開眼。”

碧寒潭水翻了半個時辰,忽然安靜了下來,尹慶雪更是緊張,一雙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潭水。白勝倒是沒那麼多的擔心,但是也微微覺察下面有些不對。他雖然突破了感應這一關後,能夠體察數十裡之內的元氣變化,但也甚是粗糙,這口碧寒潭有千重潭水阻隔,他的感應連水下十尺都過不去,故而也無法知道下面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段珪師兄,師姐他不會有事兒吧!”

尹慶雪實在按耐不住焦躁,問了白勝一聲,白勝微微一笑道:“不會,潭水未曾泛紅,肯定無人受傷。”尹慶雪微微點了點頭,登時心安下來,白勝的話自有一股讓人願意相信的味道,而是他的話說的也正在關鍵上,潭水沒有泛紅,就是無人受傷。沒人受傷就說明白雀兒平安無事。

過了大概雨哦一炷香的功夫,碧寒潭的潭水忽然又翻湧起來,這一次的變化卻很快,只數十個呼吸,就聽得潭水下傳來一聲猶如牛馬一般的嘶吼。潭水猛然在中央綻開一圈一圈的浪花,一頭似牛非牛,頂上生著兩支淺灰色短角的怪物,從碧寒潭中鑽了出來。看到這頭惡蛟終於現身,尹慶雪一聲清喝,把手一指兩道寒月般的刀光就絞殺了過去。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06:58 PM

本帖最後由 a011878 於 2012-3-6 06:58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一、惡蛟

尹慶雪的刀法也還算是不錯,但是白勝看在眼裡,心底只是微微歎息,暗暗叫道:“這個級別的怪,都有扛飛劍的本事,你倒是別那麼莽撞的往硬鱗上砍啊!”

惡蛟也算是天生異獸,對各種危險都有感覺,還未等刀光臨頭,就昂昂的一聲大叫,身子從潭水中鑽出了七八丈,通體細密的灰鱗在眼光下隱然有微光閃耀。竄起半空之後,這頭惡蛟從口中吐出了一圈灰白的光華來,居然把尹慶雪的刀光抵住。尹慶雪得了師父幾番叮囑,知道這兩口飛刀才是斬殺惡蛟的關鍵,所以把全副的法力都運用了上去,連噴了幾口真氣,刀光驟然加長,圍繞這頭惡蛟就是一通亂絞。此時尹慶雪也使不出來什麼刀法劍招,就是憑了這兩口寶刀的品質硬幹。

惡蛟仗著護身的光華,跟尹慶雪惡鬥起來,一時間居然也不落下風。

白勝雖然有些躍躍欲試,但白雀兒還未出現,他也不好插手,免得有搶怪之嫌。他掃了幾眼碧寒潭的潭水,見水光之下微微有雲霞之氣晃動,不由得登時明白過來。白雀兒這是在水下也佈置陣法,阻斷這頭惡蛟的回巢之路。

“看來這兩個妹紙也沒多少把握斬殺這頭惡蛟,這才有如此周全的佈置。要是按照我的習慣,這麼一頭惡蛟還值不得這麼麻煩,只須一劍就能殺滅。”

白勝早就過了在妹紙面前炫耀的那個階段,故而雖然自忖有能力一擊奏功,卻也懶得出手跟尹慶雪爭奪。他本來還擔心這頭惡蛟有什麼特別的手段,此時見這頭惡蛟只有一股護身的精煞之氣,便不是十分在乎,閑閑的看起熱鬧來。

尹慶雪仗了一對飛刀跟惡蛟纏鬥了十數個回合,因為過於緊張,全身真氣似乎運轉都不能從心,緊張之下,她忍不住叫道:“段珪師兄助我。”白勝再不想出手,被尹慶雪點了名字,總不好也裝聾作啞,只好把自家的一口品質低劣的昏黃劍光飛起,在空中兩個轉折,便把惡蛟的注意力吸引。

就在這頭惡蛟噴了一口妖氣,想要把白勝的飛劍也絆住的時候,白勝的劍光已經驟然變化,在空中如蛇掣動,巧妙無比的避開了那一口妖氣,從這頭惡蛟的左眼鑽入,右眼鑽出,讓這頭妖獸怪叫一聲,轟然就從半空摔了下來。白勝左手早就扣了搬運法,虛虛一招,這條惡蛟的屍身就憑空飛出了潭水落在了岸邊。

恰在此時白雀兒從碧寒潭下飛了出來,低喝一聲道:“師妹,段師兄小心,這頭惡蛟可兇惡的緊……”

白雀兒手中扣著一道靈訣,神色惶急,口中也全是持重之語,但當她看到岸上的情況,登時驚的目瞪口呆,小嘴長成了“O”型,眼睛也瞪成了小燕子二代。

“師……妹,這是怎麼一回事兒?”

白雀兒終於回神過來,把最大的疑惑問出了口,尹慶雪一直都保持著指揮雙刀的姿勢,白勝方才的那一劍給她的震撼,只有比白雀兒更甚,畢竟她是看著白勝如何輕描淡寫的一劍就把這頭被她師徒辛辛苦苦籌畫了數年,想要斬殺的惡蛟殺死,自然比只看到結果的白雀兒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是段珪師兄一劍就把這頭惡蛟殺了,當初咱們師父跟這頭惡蛟苦鬥了還三日三夜呢,段珪師兄才用了一劍……就一劍!”

白雀兒將身落地,心中直似翻江倒海,當初她們的師父明道庵的庵主發現了這處地煞陰*穴之後,便思將之佔據。但是這口碧寒潭中潛修的惡蛟卻是一個極大的阻礙,明道庵庵主也是仗著護身的一雙飛刀跟這頭惡蛟苦鬥了三日三夜,結果不分勝負,這才回去明道庵苦苦祭煉一套陣旗,想要憑這套陣旗拿住這頭惡蛟。

也因為祭煉這套法器實在太耗法力,所以明道庵庵主把這套法器煉成之後,就傳了給二弟子,自己卻閉關潛修,恢復本身功力。這一次也是因為另外有一件特別急迫的事情,這才不得不讓尹慶雪趕來這裡,試著跟白雀兒聯手把這頭惡蛟除去,不然明道庵庵主原本還是打算再過上一二年,自己的法力盡數恢復,這才帶了全庵上下,傾巢而出,來誅殺這頭惡蛟。

這一次明道庵的庵主也沒存了多少信心和指望,只是因為白雀兒已經煉就護身真煞,尹慶雪又突破感應的境界,這兩個徒兒已經是明道庵自庵主以下,修為最高之人,這才想要姑且一試。事先明道庵的庵主也叮囑了兩個徒兒,萬一此番誅殺惡蛟不成,千萬以保命為先,不要豁盡全力。

但是她們師徒三人怎麼也料想不到,這頭惡蛟撞上了白勝連一招也撐不過去,就被輕鬆斬殺。

白勝也沒料到這對師姐妹居然如此大的反應,他能做的也只是聳了聳肩膀,做了一個遊戲裡最愛的裝x動作。他這個動作,落在白雀兒和尹慶雪的眼裡,登時露出無限魅力,饒是這對師姐妹一個冷清自持,一個活潑靚麗,但都受不住這等男子氣概的震懾。白勝倒也料不到,自己的這番舉動雖然比主角光環的王霸之氣遜色了一籌,不至於讓兩個妹紙立刻就投懷送抱,但留下的深刻印象,卻也偏向良好。

“這頭惡蛟身上倒也有些好東西,兩位可要現在解剖了,也省的花費力氣搬運?”

白雀兒和尹慶雪兩姐妹,被白勝出言提醒,這才各自羞澀一笑,齊齊動手把這頭惡蛟開剝。白雀兒先是把自己佈置下的陣旗都收了起來,這套陣旗一共十二面,剛才白雀兒在岸上佈置了八面,在碧寒潭水下也佈置了四面,專門用來困人之用,殺伐之力倒是不算什麼。白雀兒收了這套陣旗之後,這才問尹慶雪要過了一口寶刀,這才跟著尹慶雪一起,把這條惡蛟身上的皮,筋都剝開抽了,這些東西都是無價之寶,尋常人畢生也難得一見。

這條惡蛟身上的皮做的軟甲,不是劍俠手段,尋常刀槍根本不能傷害。蛟筋更是珍貴,不管是製作成鞭子,還是用作弓弦,都是萬金難易。比較起來,這條惡蛟的血肉反倒是一堆廢物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07:00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二、蟊賊操碧火

這條惡蛟生長與碧寒潭,天生陰氣太重,雖然血肉也有大補之效,但尋常人根本吃不得,就連修行之士也要運功方能消化,還不如自己辛苦打坐修煉了。

白勝眼瞧著白雀兒和尹慶雪兩姐妹收了幾卷蛟皮,抽了蛟筋之後,想要把這條惡蛟的屍身重新推入碧寒潭,這才開口說道:“既然兩位師妹不需這條惡蛟的血肉,不如留給為兄算了,我四師兄養的幾頭猛獸正缺這樣的上等肉食。”白雀兒自是不會拒絕白勝這個要求,所以他探手一抓,便把這條惡蛟的屍身收入了五淫尊者的法寶囊中。這玩意他雖然吃不得,卻可以在修煉玄冥通幽法的時候,用來防備九幽邪靈反噬。

白勝自覺修煉玄冥通幽法頗有餘力,但這跟多準備幾手沒甚衝突,只有真正的傻瓜,才會相信世上有不會犯錯的人,認為自己在什麼事情上都絕逼的不會出錯,更是傻瓜中的太子瓜。

白雀兒本還有心分一些蛟皮蛟筋給白勝,但是看到白勝從容的樣子,不由得暗暗忖道:“我們師徒費盡心力籌畫要殺這條惡蛟,幾年下來仍舊沒有十足把握。但他只是一劍就斬殺了這頭惡蛟,如此相差天地遠,段師兄如何瞧得上這些東西?何況這些東西對絕頂的武者或者還有些用,對劍俠中人已經用處不大,我還是不要開口了罷。”

白勝覺得此行倒也不是沒有收穫,雖然耽擱了一日,但也沒什麼大不了。他舉手跟白雀兒和尹慶雪招呼一聲說道:“我還要去天屏山給一位長輩送信,既然此間事兒了,就不肯兩位師妹回去了,大家就此別過。”白雀兒和尹慶雪兩姐妹雖然覺得不舍,但也沒甚藉口挽留,只能跟白勝隱隱道別。

白勝把獨角噴雲獸一拍,正要往天屏山方向趕路,就聽到一聲陰慘慘的怪笑,叫道:“你想走哪裡去?”然後就有一道慘綠鬼火都人頭撲下,把白勝和白雀兒,尹慶雪一起罩住。

白勝劍術雖然厲害,但是卻沒什麼得力的防身手段,得自五淫尊者的幾件法器都不是能輕易顯露出來的東西。所以面對這一股看起來十分邪門的慘綠鬼火,根本也就沒有想過硬擋,他的飛劍也沒這個品質。白勝只是將身一滾,就落在了避寒潭中,而他的那口飛劍已經化為流星,剎那間就催到了最高速度,往偷襲者的方向落去。

那出手偷襲的人本擬自己的法術厲害,又是一個冷不防,在三人最放鬆的時候出手,這一手碧靈陰火定然可以奏功,最少也能傷一兩個敵人。但白勝這一劍反擊的恰到好處,讓他也不得不收攏了發出的慘碧火焰擋住了這一劍。

這一手圍魏救趙的功夫,在加上臨機應變,讓白勝立刻就扭轉了戰局。

白雀兒和尹慶雪兩師姐妹,一個有一套陣旗在手,一個有兩口師傳飛刀,但是反應卻比白勝慢了許多,若不是白勝反擊的快捷,她們也就被偷襲的那人給傷了。白勝給她們爭取了一剎那的緩手,白雀兒立刻就把陣旗拋出。她正要連白勝和自家師妹一起護持在內,卻沒想到白勝反應的更快,搶先一步躲入了碧寒潭之中,白雀兒也只有先把自己和師妹護住,斷喝道:“何方蟊賊,居然敢卑鄙偷襲。”

白雀兒放出了陣旗之後,顯得比白勝都要從容的多,畢竟她所用的法器在品質上非是白勝那口破銅爛鐵一般的飛劍可比。只是剛才的驚險,也讓白雀兒暗暗後怕,同時對白勝的劍術也越發的佩服起來。

那人嘿嘿一聲冷笑,雙手一壓,立刻便有無窮碧焰飛出,落在白雀兒的陣旗放出的雲霞之上,立刻就灼燒起來。同時他也飛出了一股火焰,往碧寒潭中燒去,竟然是打了兩廂一起下手的主意。雖然偷襲不得,但這人仍舊對自己的碧靈陰火有十分信心,雖然比起偷襲得手來,總要多花費許多手腳,但自忖憑了真實本領仍舊足以擊敗三人。

白勝在水底下,這會卻有些叫苦不迭,原因無他,只因為那口飛劍的品質實在太差了。剛才他反擊的時候,連敵人也沒瞧得清,只是憑了感覺催劍,自然不能把本身劍術發揮出來。若是當面鬥劍,白勝必然能夠把劍術使的神出鬼沒,縱然那人的法力詭異也未必就輸了,但是剛才因為情況突變,他的那一劍就跟偷襲那人的碧靈陰火硬拼了一記。

那人的碧靈陰火歹毒無比,專門污穢修道之人的法器飛劍,白勝的飛劍本質又弱,所以那一記硬拼,他吃了點小虧。雖然不至於立刻就駕馭不住飛劍,但飛劍運轉起來,就有許多滯礙,須得溫養一時半刻的才能運用自如。

“虧了我反應快捷,躲到了碧寒潭水下,水能克火,我就不信他的鬼火在水底下也能燒的起來。”

白勝早就把飛劍收回,催動真氣煉化飛劍上的邪氣,本擬撐過這一時半刻,才沖出潭水去給白雀兒、尹慶雪助陣。白雀兒是凝煞的修為,雖然最多只有一二層的火候,但拼了那套陣旗手段也自不凡。尹慶雪的功力雖然略差,但有兩口師傳飛刀,也不是個弱手。白勝倒是對這對師姐妹有信心,覺得她們就算勝不過那人,替自己爭取一些時間總還可以。

但就在這時候,那股碧靈陰火居然穿透層層水波而下,只是在水底看起來就非是一股火焰的模樣,而是一股碧慘慘的煙氣。這股碧靈陰火猶如帶了靈性,毒蛇一般沖著白勝遊了過來。

“這鬼火還真討厭!”

白勝已經是先天修為,在水下可以閉氣甚久,憑了一股先天真氣支撐。故而他立刻往水下沉了下去,他倒不在奢望碧寒潭的潭水能夠阻隔這股碧靈陰火,而是指望潭水能隔斷白雀兒和尹慶雪兩姐妹的視線,這樣他用玄冥通幽法卻敵,就不會暴露這些見不得光的手段了。

至於那個偷襲者,白勝就並沒打算讓他活下來,所以就不怕兩人交手的時候,被人識破自己的法術來歷。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07:01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三、碧鱗五毒刀

白勝眼看那股碧煙一般的鬼火逼近了身邊,在水下也不能大喝一聲助助聲威,只能悶聲不響的十指連彈,放出了一股同樣碧油油的劍氣。

白骨舍利中蘊含的九十九種法術,白勝只把兩種修煉到了第四重禁制,一種就是幽冥真瞳法,還有一種就是玄冥劍訣。也不知是白勝特別合適修煉幽冥真瞳法,還是什麼別的緣故,反正這一種法術白勝也非是刻意修煉,但進境就是十分快捷。至於另外一種玄冥通幽劍訣,不消說自是因為白勝愛劍。

器修也修煉劍術,但是跟劍仙一脈的劍術卻並不相同。

赤城仙派等劍仙七大宗門講就的是以氣禦劍,畢竟劍仙乃是上古煉氣士的正宗,但器修一門卻講究以器禦劍,多是把一口劍器封在體內,以真氣催動劍器中的禁制,化為堂皇劍氣對敵。簡而言之,劍仙一脈多用飛劍,器修一脈多用劍氣,劍仙一脈多善遠攻,器修一脈的劍氣卻只能中遠程。器修的本命法器跟一身法力息息相關,一旦損毀全身功力就要大衰,故而極少用本命法器應敵。反而是煉氣之輩只要能夠尋到上好的飛劍,更換起來甚是容易,只是洗練麻煩。

玄冥通幽劍訣是從玄冥通幽法中衍生出來最直接的幾種法術之一,以玄冥真氣為根本,凝練成一股銳利無匹的劍氣。白勝本也對這手劍術沒多少信心,但既然已經逼到了這個地步,也由不得他退縮。碧慘慘的玄冥劍氣和碧靈陰火纏鬥到了一起,一時間竟然糾纏不下。

白勝本來還有些擔心玄冥劍氣也被這股詭異的碧火被污染了,但交手片刻,他就發現玄冥劍氣遠比他料想的強橫,尤其是在碧寒潭的水中,居然比他平時運使起來威力暴增了兩三成之多。

當白勝察覺到自己的劍氣居然不懼那股碧火之後,他立刻就有了謀勝之算。碧靈陰火雖然歹毒,但煙、火之形的法力,本質都不會太過堅固,針對此點,白勝催動玄冥通幽劍訣,劍氣千幻,碧光縱橫,一招剪虹斷影便把那人的碧靈陰火截成了兩段。如果不是因為手中的一口飛劍品質實在太差,他百鳥生大爺在劍術上又曾怕過誰來?

一招得手,白勝心頭更是淡定,反反復複把剪虹斷影這一招施展,把這股碧靈陰火用種種精妙的劍術切成十多段,同時也把白骨舍利內的各種法術放出,按照平時自己煉化九幽邪靈的手段把這股碧靈陰火包裹起來,鎮壓的不能動彈分毫。

偷襲的那人正在跟白雀兒,尹慶雪兩師姐妹苦鬥,一時間也不暇操縱射入碧寒潭下的那股碧靈陰火,等他察覺那邊的戰況有些不對時,白勝早就把這股碧靈陰火絞滅。

“剛才跳下水的那個小子,看似法力不成,但人卻狡詐,居然不知用了什麼手段,滅了我的碧靈陰火。我數月前就發現此地有一口地煞陰*穴,只是因為不能收拾那頭惡蛟,這才不能占了為用。好容易跟飛龍子師兄借了一件法器,沒想到居然他們三個小輩捷足先登,這件事絕容不得。若能占了這口地煞陰*穴,我十年之內就能凝煞大成,此舉關係到我的前程,絕不能有半分閃失。”

說來這人也是旁門中的一位有名角色,名叫于林,綽號三神子。本來投在北邙山一脈,修習神主道法,但卻因為一件事兒惹怒了座師,要被煉魂廢功。于林當然不肯受如此酷刑,就勾結了幾個師兄弟弒師造反。趁著他師父煉法的時候一起發動,逼得他師父走火入魔吐血而逃,他們幾個師兄弟這才竊了師父的幾件法器做了鳥獸散。

北邙山一脈乃是兩大鬼脈之一,龍虎山乃是正道,雖然也是鬼修,卻以祭煉祖靈為法,不帶半分邪氣。北邙山一脈修煉的神主道法,以操縱人心祭煉陰神為主,乃是邪道大派,在邪道諸派中僅次於玄冥派。

于林叛師的時候,才剛剛突破感應的境界,如今已經十多年過去,他也踏足了凝煞之境。只是他手頭雖然有北邙山一脈的修行法門,卻沒什麼外力可借助,故而十年苦功也不過才突破了凝煞第二層。這口地煞陰*穴被他無意中發現之後,被于林視為天大的秘密,跟誰也沒提起過,更抱了不知多少的期望,如何肯讓白勝等人占去便宜?

于林已經憑藉碧靈陰火把白雀兒和尹慶雪兩師姐妹困住,便想先把白勝解決掉,少去一個麻煩。

白雀兒手中的旗門威力不俗,但她師父也不過才祭煉了沒多久,威力尚不足以克制碧靈陰火,尹慶雪功力更弱,雖然有兩口飛刀傍身,但幾次出手都沒能奏功,還在收回飛刀的時候,險些被碧靈陰火趁勢侵入旗門之內,嚇也不敢再亂出手了。

三神子于林微微思忖,便把從他師兄飛龍子手中借來的法器取出。飛龍子跟他一樣弒師造反,卻運氣好被另外一位師門長輩捉住之後,愛他的姿色便收了做徒弟,反而比在前師座下出息更大。這一件法器名為碧鱗五毒刀,乃是從五種劇毒的蟲豸淬煉出來的一口飛刀,中人之後立化毒水,最是狠毒不過。是飛龍子另投師門之後,才得了機緣,湊足了材料祭煉出來。

碧鱗五毒刀跟白勝手中的那口烏光黑煞鉤一般,都是宇內一十七件最歹毒的旁門飛劍之一。

烏光黑煞鉤是取了地底億萬年積聚的陰煞之氣,淬煉以數百種劇毒,先後祭煉,反復萃取精英,這才祭煉得成。碧鱗五毒刀卻是以五種天生劇毒,號為碧鱗五毒的異種蟲豸淬煉刀鋒。兩種旁門飛劍各有不同的歹毒,陰損之處也不相上下。

于林抬手一指,碧鱗五毒刀就化為一道碧虹飛出,攝入了碧寒潭的水中。白雀兒和尹慶雪見狀都是驚懼不小,白雀兒比自己的師妹眼光見識都高明許多,登時識出了于林所發的碧虹來歷,暗暗叫道:“段珪師兄劍術雖高,但是所用的飛劍品質卻差,如何抵擋的住這樣歹毒的飛刀?就算師父傳我的這套旗門,只怕在這口碧鱗五毒刀之下也支撐不住許多時候。”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07:03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四、濕了

白勝絞碎了那股碧靈陰火,便一振雙臂往水面上浮去。當碧鱗五毒飛刀射入水中的時候,白勝立感不妙,那是他突破煉氣感應以來首次感應到死亡的陰影籠罩心頭,就算上次被尹慶雪偷襲,也沒有這種強烈的感覺。這種沒由來的不祥預兆,讓白勝不假思索立刻把得自五淫尊者的六件法器一起飛出,在水下叮叮噹當的一通亂響之後,白勝這才一面催動了法訣操縱法器,一面運起幽冥真瞳法觀瞧。在五淫六寶的糾纏下,一口碧綠的飛刀左右衝突,刀身所化碧虹似有無窮潛力,隨時都能掙脫這六件法器的糾纏。

“我勒個去!才殺了玄冥教的人,這就要跟北邙山幹上咩?”

碧鱗五毒飛刀雖然跟烏光黑煞鉤同列宇內一十七件最歹毒的旁門飛劍之一,威力也不相上下,但名頭卻大的多。因為北邙山豢養碧鱗五毒極久,故而北邙山一脈的弟子從不缺乏這五種劇毒蟲豸,只要是得了師長厚愛之輩都能被賜下幾頭毒蟲來祭煉飛刀。北邙山一脈的傑出弟子幾乎人手一口,只差祭煉的火候有別,功力參差罷了。

白勝捏了法訣一指,烏光黑煞鉤就猛然奮起,把這口碧鱗五毒飛刀鎖住。白勝的功力遠遠不及于林,他也知道自己鎖不住這口碧鱗五毒刀多久,故而他用烏光黑煞鉤絆住了碧鱗五毒飛刀之後,便把自家的那一口飛劍貼著水面下三尺,射入了岸邊的泥土之中,本人卻猛然一躍縱出了水面。

果然,于林看到白勝忽然從水中冒頭,神色微微驚訝,便在此時一道昏黃的劍光從他腳下的泥土中飛出,在他脖頸上只是一繞,就把這位白芒山棄徒的六陽魁首給斬了下來。于林已經有了凝煞的修為,早就修成了陰神,肉身被斬陰神還想飛走,但白勝既然出手,就絕不會有半分破綻留給敵人,劍光一圈就把于林的陰神收了起來。

白勝這一次出手,又是兔起鶻落,乾脆俐落,讓白雀兒和尹慶雪再次被震撼。尤其是白雀兒見了兩次,白勝一出手扭轉場面,斬殺大敵,自己明明修為比他還高一籌,卻完全沒有這般能力,登時心中暗暗忖道:“赤城仙派果然不愧是當世劍仙七大宗門之一,門下弟子的劍術都高明到如此地步。我是完全沒法與之相比,就算師父……只怕也略有不如。”

白勝殺了于林之後,也不客氣,當下便走過去將這人的屍身先收入了法寶囊中,這才回身躍入了碧寒潭中,把失去了主人駕馭被烏光黑煞鉤牢牢鎖住的碧鱗五毒飛刀收了起來。

白雀兒收了護身旗門之後,臉上略有怔仲,等白勝從碧寒潭中再出躍出,便轉了幾分熱忱之色,低聲邀約道:“段珪師兄連番惡鬥,今日上路未免太過疲倦,不如今晚于二龍庵多留宿一夜,養足了精神,明早再上路罷。”

這要是在地球上,忽然有這麼一個身高一米七五,身材相貌無一不好的妹紙跑過來跟白勝說:“今晚到我家去住吧。”白勝鐵鐵的立刻就比二十四小時超市買杜蕾斯。但現在他卻沒得這些心情,微笑答道:“殺了這人也不值當什麼,也不用再多耽擱一夜。”白雀兒眼神又是一轉,忽然笑道:“可段珪師兄你的衣衫都濕了也,我那裡還有兩件道袍,因是山居粗制,也不分男女。段珪師兄換一身乾爽的衣衫也好,免得身上不夠清爽。”

白雀兒這一笑,讓白勝險些真的“濕了”,他心裡暗道:“白雀兒看起來冷若冰霜,可勾人起來倒也風情萬種。這樣級數的美女在現實裡,根本就不是給我這樣普通人準備的啊。我究竟是下手呢,還是不下手呢?”白勝抖了抖身體,苦笑一聲道:“看來也只好應承師妹的美意了,我此番出門送信,還真沒帶什麼換洗的衣衫。”

白雀兒嫣然一笑,登時冰霜解凍,讓一面的尹慶雪都察覺得了師姐的異樣。

三人回到了二龍庵,白勝換了一身乾爽的衣衫,只是明道庵的弟子服色都尚純白,他就不大愛穿白色的衣物,主要是太愛髒了。白雀兒說的不錯,這中道袍男女均可,他穿在身上除了跟本身氣質不合,倒也沒別的不合適。

白勝把自己的衣衫在一旁晾著,從法寶囊內把于林的屍身取了出來,在渾身上下摸了一遍,把一個破舊的法寶囊和一些銀彈子搜了出來。于林行走江湖身上自是不能沒錢,所以準備了這些銀彈子即可以當作暗器,也可以拿來付帳,許多便利。白勝身上倒是不缺銀錢,故而把這些銀彈子隨手收好,便把于林的法寶囊打開。

于林的身家可就比五淫尊者和翠羽仙子窮餿的多,除了一個小小的葫蘆之外,再就是一些日常之物,唯一還算的上有些價值的就是他手抄的一卷道書。其中記載了幾種北邙山一脈的道法,但也不是很完整,要知道于林在北邙山的地位,可比不上五淫尊者。白勝瞧了幾眼于林的手抄道書,找出來那個小葫蘆中碧靈陰火和碧鱗五毒飛刀的祭煉法門,便按照上面所載的法門,把這兩件法器都抹去了原本的烙印。

白勝倒也不貪這兩件法器,只是若不將其中的原主人烙印抹去,便會有若干不妥,甚至被人憑空召回去也不是不可能。收了這些戰利品,白勝仍舊盤坐開始修煉,這一夜他修煉的似乎有順暢了些。臨到天明,白骨舍利的根本,玄冥通幽法的種子符籙微微一震,終於也突破到了第四重境界。

玄冥通幽法的種子符籙乃是白骨舍利的根本,故而當這道符籙一突破,溝通的九幽之地就稍稍通暢了些,就在白勝剛要住了修煉,整頓行裝的時候,在白骨舍利內有一股邪異之極的氣息猛然爆發了開來。

“糟糕!居然在這種時候,引來了大傢伙!”

白勝精神抖擻,其實也並無多少害怕,當頭便把玄冥通幽劍訣催動起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07:04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五、泡妹紙·炮妹紙

玄冥通幽法在白骨舍利的最核心處,打通了一個通向九幽之地的通道,平時都是封閉起來,只有在修煉的時候才會打開,放出修士的氣息,引誘九幽邪靈前來。

白勝修煉玄冥通幽法心得不少,也知道引誘來九幽邪靈之後該如何應對,只是因為他的玄冥通幽法忽然提升的一重境界,連通九幽之地的通道也略略大了兩三分,這次引誘來的九幽邪靈也強橫了許多,在白骨舍利內九十九種法術的種子符籙組成的陣勢之內,變化無方,根本就不跟白勝的玄冥通幽劍訣對抗,只要尋隙飛遁,脫出這一個囚籠。

白勝哪裡能如它的願?他對付這種滑溜的對手,亦有許多手段,只須耐住性子,步步為營,把白骨舍利內所有的法術慢慢的收緊,不露半分破綻便可。甕中捉鼈,不怕那鱉爬的有多快,只要甕不被打破就跑不了那貨。只是這般下來,就耽擱了一些時候,直到日上三竿,天近午時,白勝才把這頭陰靈困的絲毫動轉不得,數十種法術亂轟一陣,將之徹底殺滅。

這頭陰靈比之前白勝斬殺的所有陰靈都強大,故而被斬滅之後散逸出來的玄陰之氣也濃烈無比。白勝又運轉了玄冥通幽法小半個時辰,這才把所有的純陰之氣煉化。

等白勝邁出了房門時,見到白雀兒正跟尹慶雪在院子中交手,白雀兒空著一雙手,但雙掌翻飛間有一層白色煙霞之氣繚繞,不拘尹慶雪把一雙飛刀催動的有多急,都不能傷得這位師姐分毫。白勝瞧了片刻,輕輕咳嗽了一聲,兩姐妹這才一起住手,臉上都笑盈盈的。

還是尹慶雪自覺跟白勝更熟悉些,便開口問道:“段珪師兄怎麼這麼晚才起?今日又不打算走了罷。”

白勝有些尷尬,只好含混說道:“昨夜修煉道法忽有進境,所以靜坐到這時候才起,此時天色也才近午,尚可趕路。我……這就告辭了罷。”

尹慶雪笑道:“反正我這邊的事兒也了了,不如送段珪師兄一程,也免得師兄再次把路走錯。”

白勝倒也不推辭,便笑道:“既然如此,就有勞尹師妹。”

白雀兒嘴唇微微一動,想要說些什麼,卻終於沒有開口,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小妹也祝師兄一路順風。”說完竟然也不招呼,徑直回轉自家的居室,連送別的意思也無。

白勝雖然不在乎這些,可是也微微覺察白雀兒的情緒甚差,也不知是對自己有些不滿,還是跟自己的師妹有了口角。尹慶雪卻顯得心情甚好,牽了她的那匹噴雲獸,跟白勝一起出了二龍庵的大門。

白勝取了役獸圈把自家的那頭獨角噴雲獸放出,心中還是略有幾分暢快,他雖然耽擱了兩日,但鬥了兩場劍,殺了一頭惡蛟,一個旁門修士,倒也滿足了他些許手癢。白勝在蜀山2裡可是一日不跟人比劍個十幾場,就要憋的去殺百八十個怪來解手癢的人,穿越到了閻浮提世界,到處都是一派安樂祥和,幾乎尋不到怪來沒事殺殺看,其實還真不怎習慣。

“可惜那兩個對手太弱了,那頭惡蛟只是一劍,就算北邙山的那人也不過是仗著裝備好,等級高,飛劍操作爛的可以……唔!該說劍術爛的可以。雖然我對付他費了些手腳,但真正出手,仍舊只是一劍,殺的甚不過癮。唉!說來還是現在這口飛劍品質太差,殺五淫掉落的烏光黑煞鉤和殺這廝落的碧鱗五毒刀,都不是我喜歡的飛劍,而且也不能拿出去用。這些賊贓啊,都是很麻煩的東西。”

白勝騎了獨角噴雲獸,一路上半句話也不說,尹慶雪幾次想要跟白勝開口,但是瞧他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也就不好意思吭聲。直到堪堪夜色將晚,尹慶雪才說道:“我聽師姐說,按照我們走的方向,出了李陵山不遠就是竟陵城。竟陵乃是通都大邑,人口繁盛,我下山許久還未進過這樣的大城。”

白勝聽得也是精神一振,笑道:“我下山以來也沒見過什麼大城,平日都是露宿荒郊野外的多,偶然經過幾個村鎮也都不甚熱鬧。”

兩人這一兜搭上話語,白勝就把穿越前在網上跟妹紙吹牛約炮的手段使了出來,他知道閻浮提世界四部大洲雖然風俗不同,但都近似與中國古代,泡了妹子就得娶回家,絕逼的不能玩一夜情,不然就是陳世美的幹活。反而是腳踏七八隻船,三妻四妾開後宮被讚譽為正經人。他還沒想好要跟尹慶雪共度一生,所以很多三俗的段子說出來,也都十分隱晦,不敢十分淫*穢。饒是如此,尹慶雪還是被白勝逗的花枝亂顫,一路上笑個不停,知道兩人都瞧到了前方不遠的城郭隱隱,這才都把座騎收了起來。

“現在天色將晚,竟陵城也要關閉城門了,我們還是趕緊一些罷。”

白勝出生自一個夜生活豐富的年代,聽得尹慶雪提醒此事,心底還真有些不習慣。暗暗忖道:“看來南蟾部洲許多規矩都跟中國古代相仿,人土風情更是近似,不知道按照某種科學理論,是跟我所生活的地球空間平行呢?還是穿越到了宇宙的另一個邊緣?”白勝想到這裡,心頭偶有所動,抬頭望瞭望天空。南蟾部洲空氣清新,污染度為零,PM2.5數值不會比北京的百分之一多去哪裡。所以他抬頭就能看到夜空上群星閃耀,燦爛的猶如正月裡的煙花,絕不似他每天加班回家,抬頭看到的夜空只是霧濛濛一片,能看到一兩顆行星,還得是因為他視力超好。

“可惜我不是天文學家,也不愛好這個,不然說不定能從天空的星圖中分析出來,我是到了宇宙的哪一個角落。要是星辰跟地球相同,那就是平行空間……”白勝腦海中許多念頭亂飛,胡思亂想,儘管他也覺得自己這些想法都不靠譜,但卻也沒有控制這些雜念綺思的意願。

“段珪師兄,你以後會來明道庵看我麼?”

就在城門在望的時候,尹慶雪忽然冒出來這麼一句,把白勝驚的肩膀一聳,一時間竟然忘了該說些什麼。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11:08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六、陰陽縣令(一)

“若我日後出師,當然會去看了。”

白勝只呆滯了片刻,這一句討好的話就脫口而出。儘管他心裡其實並不那麼想,但是理智和做男人的經驗告訴他,別的回答都很容易吊絲。

尹慶雪果然臉上露出微微羞澀的笑容,神色間跟白勝就多了一兩分親昵。

竟陵城把守城門的官兵見兩人江湖打扮也不敢為難,只是老老實實的收了入城的稅金,便放了兩人進去。兩人並肩入了竟陵城,白勝就忍不住感概一聲,登覺心頭一暢。閻浮提世界雖然仙俠修真,但尋常百姓的生活還是頗艱難,並沒有什麼法術被用來推動社會生產力的進步。修仙的人都是佔據名山,只管自家逍遙,誰也不來理會這些凡俗百姓。故而這竟陵城看起來就如那些歷史悠久的城市一般,除了不見現代化的設施,竟然讓白勝有一種去某個古老城市旅遊的感覺。

“雖然這座城市比不得現代的大都市,但卻比那些旅遊城市好多了,至少這原汁原味一項就能勝出太多,不似那些旅遊城市有許多虛假的堆砌。”

白勝行走在這座城市之間,似乎也漸漸融入了這個時代,完全忘記了自家穿越者的身份。體內的赤城真氣活潑潑滴,隨機流轉,在白勝忽然生出許多莫名感悟的一刻,似乎也變得更為靈動。白勝雖然偷著修煉玄冥通幽法,但也從未放棄過赤城心法的修煉,只是他心思不在這門心法上,平時修煉起來十分輕鬆,再沒有段珪那樣的糾結心思。

赤城仙派的心法最重赤子之心,所以白勝無意中反而契合了赤城心法的需求,只是他並不自知而已。

這種感覺十分美妙,白勝亦不想打破,尹慶雪見白勝進入竟陵城之後,似乎忽然透出一股清靈之意,兩人並肩而行,頗有一對璧人之似,所以也不說話,生怕打破了這種微妙。兩人就這麼在竟陵城中胡亂走去,白勝抱著一種極端放鬆的心情,不拘是什麼店鋪都要去晃一下,不管是什麼名勝古跡都要玩賞一番,一時間居然浪費了個把時辰,看看天色將晚,這才忽然瞧到前方有一座優雅的客棧,因為在竟陵城邊上,故而並不十分熱鬧,來往的客人不多,反而透出一股雅意來。

“尹師妹,我們今晚就在這裡投宿好了,我看這裡似乎也還乾淨。”

尹慶雪自是連連點頭,半句違拗的話也不說。

白勝興致勃勃的走入了這家客棧,笑呵呵的叫道:“店家夥計,不知你們可有客房,我要兩間最好的。”

店中的四五個夥計正有些百無聊賴,湊在一起胡吹亂侃,聽得有客官來上門,立刻就有兩個腿腳快的迎了出來,都是一臉含笑的說道:“有的,有的,客官可要飲食一番,我們店中的滷味和老酒也是遠近聞名,許多客人都指名要品嘗。”

白勝點了點頭笑道:“那就隨意來幾樣吃的好了。”

他隨手扔出半塊碎銀子,那兩個夥計登時兩眼放光,越發的勤勉,前後亂跑,招呼的無比周道。白勝這時候才從那股神妙難言的境界中緩緩淡出,但是那一股天地合一,我在其中的玄妙感覺,卻深深的烙印在他的本我意識之中,再也不可磨滅。經歷此一番感悟,白勝雖然法力未有多少增長,但是體內的赤城真氣卻顯得活潑了許多,運轉起來更為靈動快捷。

白勝跟尹慶雪尋了一個雅座,略進晚膳的時候,他才微微回味過來,暗暗忖道:“方才那股感覺如此奇妙,莫不是先天四境中的天人之境?天人境據說乃是感應境界的最後一關,若能堪破便可著手凝煞,踏入真正的修道層次。所以才有古人所言,堪破先天為道人,鑄就金丹為真人之說。”

白勝穿越之前只是尋常人,對修行上的很多事情都有些模模糊糊,何況這些事情就連段珪也不知道,他就更不能從掠奪來的記憶中得到幫助。

白勝微微沉吟了一會兒,便被尹慶雪打斷了思索。卻是這小妮子聽得夥計說,金陵城最近發生了一件奇事,晚上許多人都要閉門在家不敢出去,便多詢問了幾句,把白勝的注意力也吸引了過去。

就連現代社會,每個大學和比較故老的建築都會附會有許多靈異的傳聞,在這個仙俠世界,沒有種種不可思議的事情反而顯得太不正常。但那個夥計所言的事情,還是讓白勝聽得有幾分毛骨悚然,他是劍術高手,不是傻大膽,這點就算是身懷法術,懂得馭劍百步的本事也不能改變,最多就是底氣比較壯一點而已。

那個夥計說的奇事,出現在數月之前,竟陵城來了一位新的縣令,這位縣令上任的時候孤身一人,當時也讓竟陵城上下頗議論了一陣子。縣令雖然不是什麼高官,但身邊帶幾個家僕,小廝,甚至一兩位夫人上任,也都算是慣常。就算上任前家境較為窘迫,至少也會帶個老僕人或者書童隨身,這般孤身一人上任的縣令,不要說在竟陵城,就算在華胥國內都少有聽聞。

不過這件事還算不得奇怪,故而大家一輪幾日也就忘懷了,但接下來的事情就透著古怪。這位縣令上任以來,就閉門不出,偶然有些斷案,也是三言兩句便把人打發走,雖然辦案還算公允,卻但如此行徑卻讓街頭巷尾漸有許多傳聞。再然後,大家便時而能夠聽到縣衙內夜夜傳出各種稀奇古怪的聲音,萬分淒厲的怪笑,一到了夜裡縣衙附近再也無人敢去。到了後來,就連許多衙役和本縣的班頭,還有師爺都不敢去點卯,躲避在家裡,再也不去履行職務。

那位縣太爺也不管這些下屬,似乎無人來打擾,他一個人更是歡喜。因為縣衙中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加上種種怪異的傳聞,敢去縣衙打官司的人也幾乎絕了足。但這些都不是最為詭異的,最為詭異的是,最近月餘經常有人在夜裡聽得街頭有隊伍敲鑼打鼓,招搖過市。有膽大的偷著從家中出去觀瞧,卻是一隊衙役簇擁著一座官轎在城中亂晃。那些衙役個個手足輕飄飄,看起來不似本城的那些老人,而且那座官轎每次都會在街上繞一圈後,就直入縣衙。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6 11:09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六、陰陽縣令(二)

竟陵城的百姓可都知道,縣衙中只住了本府縣令一人,哪裡有這許多衙役?而且哪裡有縣太爺半夜巡查街頭巷尾的?故而當這個傳聞漸漸傳播開,竟陵城的百姓就都惶惶然起來。

那位夥計也是好心,尤其是得了白勝許多錢鈔,便把這件奇事告知了兩人,還細細叮囑道:“本府的人都說,這位縣令白日管陽間,晚上管陰間,乃是一位陰陽縣令,所以容不得人前去衝撞,半夜裡絕無人敢上街行走。兩位看起來是江湖人士,多半也身有武功,但這等古怪的事情,非是武功可能抵擋,還是莫要逞強為好。”

白勝點了點頭,他本來就沒意思管這件事兒,什麼見鬼的陰陽縣令,跟他百鳥生大爺有個屁的干係?尹慶雪倒是眼睛一亮,但瞧了一眼白勝之後,便也不做聲,算是默認了那位夥計的勸阻。

此時天色雖然近晚,但是白勝和尹慶雪都無心睡眠,故而兩人便悶坐閒聊,漸漸談起了天下諸多修行門派。白勝對這些所知反而不多,要知道赤城仙派乃是南蟾部洲頂尖大派之一,朱商教導弟子也就是提一提那些能被他放在眼中的人物,至於二三流的門派和許多旁門散修,還入不得這位赤城老祖的法眼。

但明道庵只不過是二三流的門派,對門中弟子教導便要細緻許多。畢竟許多對赤城仙派的弟子連瞧也懶得瞧一眼的人物,對明道庵來說,可能就是得罪不起的狠歹角色。白勝雖然行事跳脫,但本質還是一個較為內向的人話語本少,換句話說也就是速成的悶騷,所以只聽尹慶雪在說話,白勝偶爾插言一句,卻都是冷的不能再冷的笑話。這些冷笑話尹慶雪有些聽不懂,有些要過上片刻才反應的過來,倒也惹得這位明道庵的女弟子咯咯笑個不停。

眼看時辰初更,白勝算計這要打坐修煉了,這才對尹慶雪說道:“今晚聊的甚是開懷,但也不可耽擱了休息,不然明日趕路就沒精神了。尹師妹,不若我們各自安歇了吧?”尹慶雪點頭盈盈一笑,便同了白勝各自回房歇息。兩人所住的客房倒也乾淨,也十分寬敞,只是隔了一堵牆,倒也方便照應。

白勝回到房中,略略靜思了片刻,就手捏了法訣,開啟了白骨舍利內的玄冥通幽法,溝通九幽之地。今次他的修煉略略有些麻煩,因為玄冥通幽法進境了之後,引誘來的陰靈厲害了許多,好幾次白勝都險些克制不住,只能從五淫尊者的法寶囊中取了些血肉出來餵養陰靈,免去法力反噬之災。但修煉越是兇險進境也越快,當白勝斬殺了第六頭陰靈之後,體內的玄冥真氣便充盈鼓蕩,把一道種子符籙穀催到了第四重。

這道種子符籙名為幻陰手,最善捉拿鬼物,隱現不定,甚至修煉到極高境界還能鎖拿攝奪敵人的飛劍。白勝在蜀山2的時候也喜歡類似的法術,就如武功高手都喜歡空手入白刃一樣,這類法術一貫都是等級高的玩家欺負等級低玩家的首選。白勝把積蓄的玄冥真氣用來衝擊這一道法術,便是因為在斬殺陰靈的時候,發現自己缺了一種可以控制敵人的法術,陰靈都滑溜無比,沒有一門幻陰手這樣的得力法術,光靠劍術和種種法術硬行壓制,效率要低許多。

白勝甚至可以估摸的出來,自己把幻陰手的法術修煉到第四重禁制之後,修煉的速度最少可以快一成半。

街上忽然傳來鼓樂喧天,嗩吶喇叭之聲,白勝心頭微微一動,從床上起身,推開了門就一飄身上了屋頂。白勝穿越到這個世界之後,尚未學會任何飛遁的法術,但是輕身功夫卻已經用的十分熟練。段珪武功不凡,整日價在赤城山各處山峰來去,輕功也是極高,這些好處都留給了白勝。

白勝站在屋頂上望去,只見從街角轉來一群人,前後各有三十六名舉著木牌的衙役,中間是一座十六人抬的綠泥軟轎,還有十多個騎著全身鐵灰劣馬的武將,整個隊伍中不見一個奏樂之人,但是各種曲調卻絲絲不絕,看起來十分的怪異。

白勝微微皺眉,這些人雖然看起來跟尋常人無異,但是全身死氣,更無半點生機,著實不似活生生的血肉之軀。他雙手拇指翹起,在眼前一抹,登時開了幽冥真瞳。幽冥真瞳法可以洞徹陰陽,他一開了法眼,登時眼中所見的景物跟剛才再無半點相同。這支佇列中所有的人,盡皆化為紙人,飄飄蕩蕩,包括那些衙役,騎馬的武將,還有那乘綠泥軟轎,都不是實物製成。

就在白勝觀察這支陰氣慘慘的隊伍時,忽然一縷森寒至極,冰冷無情的意念直滲透入他的識海中來。白勝微微一曬,玄冥通幽法運轉,登時把白骨舍利核心的幽冥通道打開,把這縷邪異無匹的意念引入了白骨舍利之中。這縷意念森寒無雙,殺機盈然,從九幽之地飛出來的陰靈就如煙霧一般,接連被絞散成無窮玄陰之氣。

平時白勝都只引出一頭陰靈,便即關上了溝通九幽之地的通道,免得出來的邪靈太多自己應付不來。但這一次他卻是極力把幽冥通道擴張,故而從九幽之地沖出來的陰靈絡繹不絕,雖然在那縷邪異無匹的森寒殺意下盡皆湮滅,但卻前仆後繼,絡繹不絕。當第十二頭陰靈沖出幽冥通道的時候,那縷邪異的殺意終於被沖的微微一蕩,後面撲出來的無數邪靈登時蜂擁而至,猶如飛蛾撲火,群蠅逐臭。

這一場交戰,戰場在白骨舍利之內,交戰的雙方對白勝來說都強大到了可以輕易覆滅他識海,滅殺他在這世間一切意識的地步。但偏偏白勝處於兩者之間,借力打力,把兩股力量連接起來,任由兩方互相拼鬥,自身卻不費半分力氣。這種戰術看起來輕鬆悠閒,瀟灑自如,但也只有白勝這樣的人才能玩的轉。換了一個膽氣略差,白勝只是怕比較邪門的東西,並不怕跟人鬥法,操縱法力沒有這般精妙的道門之士,只是頃刻間就要被滅了魂魄,擊碎識海。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7 09:40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七、好妞不吃眼前虧

這一場意念的交鋒時間極為短促,但是對身處其局的白勝來說,卻覺得漫長無比。前後有近百頭陰靈被斬滅,那一縷入侵他識海的念頭這才呈現頹勢,但仍舊凶邪無匹,直到白勝放出了近三百頭陰靈,白骨舍利內的戰況這才有了變化。

白勝估算雙方實力和潛力,果斷的切斷了幽冥通道,運轉玄冥通幽法把陰靈被斬滅之後潰散的玄陰之氣都盡力引導到了:玄冥通幽法,玄冥通幽劍訣和幻陰手,三道種子符籙之中。

玄冥通幽法為一切法術的根本和源頭,故而最先突破,玄冥通幽劍訣稍後一分,但接下來幻陰手的種子符籙在龐大的玄陰之氣灌注下,竟而連續突破了三次,從第四重禁制一路突破到了第七重禁制,成為了白勝所修的法術中最厲害的一種。

這一次借力足以抵得上白勝平常情況下一兩個月的苦功,我們家百鳥生大爺心頭暢快之極,嘿嘿一聲冷笑,幻陰手猛然發動,一爪便把那縷邪異森寒的意念抓住,那縷意念失去了騰挪變化之餘地,殘餘的那些陰靈登時蜂擁撲上,就如群狼吞虎,不過片刻就把這股意念撕成了無數碎片。白勝亦調動了白骨舍利內所有法術居中驅策,極力削弱雙方的實力,恍惚之間就如過了許久,等白勝再次睜開雙眼的時候,眼神中蘊含的精光已經強烈到在夜間猶如寒芒微微閃耀。

“來而不往非禮也!你也接我一招。”

白勝隨手虛虛一抓,便從屋頂攝起一片瓦,他隨手一拍那片瓦,口中念叨了幾句,並指如刀狠狠一劃,那頂綠泥軟轎最後的四名轎夫忽然一起跌到,後腰上都是一道猶如剪開的裂縫,齊齊的斷成了兩截。綠泥軟轎也不摔落,只是整支隊伍都忽然停頓了一下。

過了片刻,從綠泥軟轎中飛出了四個紙人,落地之後仍舊化為轎夫,重新把這頂綠泥軟轎抬了起來。這支隊伍仍舊發出不知從哪裡傳出來的鼓樂之聲,迤邐前行,就似乎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

白勝剛才攝了對方一縷元氣,用魘勝術配合玄冥通幽劍訣斬了對手一記,卻只把對方抬轎子的轎夫砍斷了四個,沒有傷到對手分毫。知道對方的法術厲害,白勝暗暗稱奇,心道:“這人的道行好生深厚,比你家百鳥生大爺勝過不止一籌,但打架這個東西,不動手不知道誰人更手狠。真要比劃起來,我也未必就怕了。”雖然白勝著實有些畏懼這種邪門的東西,但真要跟對方杠上,他百鳥生大爺還真就豁得出去。

越怕越不能退縮,這點白勝在小學時候被高年級學生欺負的時候就學乖了,只要你敢反抗一次,對方就懶得來欺負第二次,只要你忍了一次,對方就會無休止的一次又一次。

當然現在又是另外一種狀況,白勝懷疑若是自己露了半分怯,說不定對方就能立刻撲殺上來,硬頂裝x,反而說不定能嚇退對方。這人明顯是個邪門修士,或者乾脆就是邪物,非是人身,面對這樣兇狠絕倫的妖物,更是不能稍有半分裝慫。妖邪鬼物本來就最中意膽怯害怕之人,畏懼膽壯人雄之士。

目送那支隊伍轉了個彎,拐入另外一條巷子,白勝這才收回目光,回頭微微一笑,叫道:“尹師妹你也醒了麼?”

白勝都被驚醒,尹慶雪自然也不會仍舊睡的著,她一雙妙目瞧了瞧那支隊伍離去的方向,低聲說道:“段珪師兄可知這人的來歷?”白勝自是搖頭說不知。尹慶雪低聲說道:“我們還是回房說話罷!”言語下頗有些畏懼之意。

白勝和尹慶雪翻身下來屋頂,白勝把尹慶雪迎入了自己所居的那間客房,兩人孤男寡女同處一室,本來算是頗有些曖昧,但是尹慶雪臉色慎重,絲毫也未想到這個上頭去。白勝察言觀色,心頭微驚,暗暗忖道:“我可是當著她的面殺過惡蛟一頭,旁門左道之士一個,兩者還都是煉就煞氣的修為,尹慶雪仍舊這副臉色,顯見那貨比我殺的那一人一怪都要高明厲害。”

白勝可不是初出茅廬,學了幾手本事就覺得自己幾近天下無敵的茅廬貨,他是實打實的苦戰派,知道就算自己劍術再高,人再機靈,也都會有失手的時候。他在蜀山2裡也不是沒有被人掛過,最慘的就是被獨孤求偶一口氣殺掉了十五級。所以白勝並不因為自己劍術了得,又新近勝過兩個小角色就志得意滿,仍舊足夠謙遜,足夠虛懷若谷。

到了白勝的房中,尹慶雪才咬了咬嘴唇說道:“我師父曾跟我說過天下正邪人物,有這種氣派,法力也是一路的只有陰山黑魁!此人出身來歷無人知曉,只是一身邪門法術,又陰狠歹毒,往往惹上了就是不死不休,故而正邪兩道的人物少有願意招惹他。他在十年前就已經凝煞大成,法力只怕比我師父還高明幾分,段珪師兄斬殺的那頭惡蛟和那個歹徒,比起陰山黑魁來都是小兒一般。”

白勝剛想哦它一聲,表示知道了,他出身赤城仙派,門中好幾個師兄都是煉就罡氣的法力,甚至連修成金丹的都有一個。座師赤城老祖朱商的法力更是深不可測,區區一個凝煞大成的人物,真就嚇唬他不住。但尹慶雪剛才那一句“法力比我師父只怕還高明幾分。”登時讓白勝不好意思這麼哦一下。那麼做了,豈不是擺明瞭瞧不起人家明道庵的庵主?人家的徒弟可還站在面前呢!

尹慶雪似乎斟酌了一下說辭,然後才開口說道:“段珪師兄出身赤城仙派,自是不怕這樣的邪道妖孽,但此人不但一身邪法出神入化,更身懷一件至寶。赤城仙派又是距離此地甚遠,雖然朱商前輩法力無邊,但這時候也來不及應援,段珪師兄不值得得罪此人。”

白勝聽得連連點頭,對尹慶雪提了幾分評價,本來她還以為這個小妞會傻乎乎的發正義春,會慫恿自己斬妖除邪,救助黎民百姓,沒想到人家比他還知道“好妞不吃眼前虧”的道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7 09:41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八、贈刀

“此人法術果然有些深不可測,唉!若是我有一口上好的飛劍,雖然功力差他深遠,倒也不拘這老妖。只可惜我還未算出世,手中的飛劍只是恩師賜下的一口奪自邪派妖徒的練習用飛劍,跟人鬥劍的時候稍有不慎,就要被打滅了靈氣,甚或斬成幾段。”

白勝極端贊同尹慶雪的話,方才這個小妞給了他一個全新認識,讓白勝頗覺有幾分親近,忍不住就發了一句牢騷。

尹慶雪聞言嫣然一笑道:“段珪師兄可知道,我們明道庵上下數十門人,也只有師父這兩口飛刀。飛劍難得,不消說日夕祭煉的苦功,就說祭煉飛劍的各種材料,就非是幾十年光陰不能收集齊全。赤城仙派乃是南蟾部洲一等一的大派,境況已經算是好的了,多少劍俠中人,還不過是用了本身真氣驅遣一口凡鐵。”

白勝吃了一驚,段珪留給他的記憶還真就沒有這方面的說法,他當下便耐心請教,尹慶雪便跟他娓娓道來,說道:“要祭煉一口飛劍,最少須數萬斤精鐵,光是從精鐵中提煉祭煉飛劍的鐵母就要十年以上光陰。若是運氣稍好有天外隕鐵,千年寒鐵,百煉鑌鐵,銅精等物,幾乎就可以煉出一口傳承門派的至寶。至於傳說中的庚金之精,天河星砂,西方真金,赤火元銅,萬載寒鐵,太乙元金,太白金精更是可遇不可求,天下間用這樣的頂尖材料煉製的飛劍不出二十口。除了祭煉飛劍本身的材質,一口飛劍還須各種洗練的靈藥,開爐所用的精碳,丹爐,上好的煉劍大師,乃至各種具有靈性之物作為祭劍的祭品。就算材料齊全,也非得有三五年光陰不能煉成一口劍胎。”

白勝聽得連連點頭,登時對這個仙俠世界更多了幾分嚮往,心底暗暗忖道:“我一定要尋到一口匹配我劍術的絕品飛劍,到時候光是亮出配兵來,就能嚇倒一片。”白勝在蜀山2中,十階飛劍多的要用腳指頭來使,穿越之後身家窘迫,讓他時常有想要殺人越貨的念頭。尹慶雪跟他解說煉就飛劍之難,最大結果就是讓白勝明白,自己想要搶的,都難搶到一口好劍。因為這些最厲害的飛劍,都落在那些功力深厚無比的boss級教祖手裡,像蜀山2中二代弟子就能帶紫郢青索,讓玩家刷的現象根本就不可能會出現。



兩人聊了半個時辰,白勝見尹慶雪說起南蟾部洲最有名的那幾口飛劍,臉上總露出豔羨之色,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口沒用的碧鱗五毒刀,便從法寶囊中取出,對尹慶雪說道:“勞煩師妹給講解了這許多事情,為兄倒是想起還有一件我用不著的飛刀。這口碧鱗五毒飛刀乃是我殺的那無名道人身上所獲,只可惜我師父絕不可能幫我洗練這口飛刀,我也用不慣飛刀。若是師妹能用,就拿去使喚罷,你的那兩口飛刀日後總要還給令師尊。”

明道庵也只有這兩口飛刀,明道庵庵主自是不會輕易傳授給任何一個徒兒,這一次也只是暫借給尹慶雪來斬殺那頭惡蛟,並不是賜給了她。尹慶雪雖然頗不舍,但也知道這對飛刀自己暫時還無望獲得。于林催動碧鱗五毒刀跟白勝鬥法的情景尹慶雪自也看到,只是後來白勝沒提,尹慶雪當然也不會好意思去提這口飛刀。那是白勝斬殺敵人所得,自然得歸白勝所有,這小妞很怕自己露出什麼小家子氣,被“段珪”師兄瞧不起。對尹慶雪來說,能在白勝心目中落下個好印象,比什麼碧鱗五毒刀重要多了。尹慶雪這也算是情竇初開,只是尚隱隱約約,不知該如何精確定位,也不知該如何表達。

白勝想要用碧鱗五毒刀,一是將之洗練,他沒這個本事;二是改去修煉北邙山一脈的道法。他從于林手中獲得的道書殘缺,遠不如殺了五淫尊者奪來的玄冥十九篇厲害,白勝也不會吃飽撐的改學明顯沒出路的北邙山一脈的道法。就算赤城心法的前途,也瞧著比于林手中殘缺了關鍵心法的北邙山一脈的道法來的有出息。所以這口碧鱗五毒刀對白勝來說,就是一根雞肋,而且可能還會越來越雞肋。隨著他玄冥通幽法的進步,就算不計白骨舍利這件本命法器,他用烏光黑煞鉤都來的比碧鱗五毒刀順手,畢竟玄冥派的道法還是一脈相承,他運使烏光黑煞鉤不需要該學別的道法。

白勝把碧鱗五毒刀從法寶囊中抽出來,順手把于林的那部道書也取了出來,一併贈給了尹慶雪。

于林這口碧鱗五毒刀並非他自己祭煉,而是他師兄飛龍子在師父的相助下,費了許多苦功,這才祭煉出來,才溫養了四重禁制,平時珍愛的不得了。本來飛龍子也捨不得把這件法器借給三神子于林,但是于林拿了一口袋五磷沙做禮物,飛龍子這才肯借了給他。反正飛龍子背後有大靠山也不怕他不還。只是飛龍子怎麼都想不到,三神子于林遇上了白勝,被這貨給一劍秒殺了。

這口碧鱗五毒飛刀本質頗佳,是從精鐵中提煉的鐵母所鑄,用碧鱗五毒淬煉,刀身碧油油的寒氣侵人,吹毛可斷毫髮。尹慶雪接過了這口飛到在掌中略略一轉,在刀身上幾乎可以清清楚楚的映照出她的容貌來,心底喜歡的不得了。暗暗忖道:“段珪師兄忽然贈我這口寶刀,可見對我也是有些意思的。這口碧鱗五毒刀乃是北邙山一脈所傳,我去求師父洗練一番,改了本門的祭煉手法,也不是沒有可能。何況我明道庵傳的就是刀法,不是劍術,這口飛刀極為合適我。雖然平白要人家的東西不好,但是段珪師兄……”

這小妮子一時柔腸百結,不知該如何選擇。

白勝倒是乾脆的多,呵呵笑道:“這口飛刀於我無用,師妹若是托詞不收,反倒是見外了。自是這禮物也不算好,為兄倒有些拿不出手。”

尹慶雪一時踟躇,最後才期期艾艾的道了聲謝,把這口碧鱗五毒飛刀收了下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7 09:43 PM

那一劍的恩仇三十九、一馬雙乘

尹慶雪心思單純,覺得白勝信得過,對他就沒隱瞞過明道庵的事情。

白勝因而知道明道庵除了庵主已經是凝煞六層的修為,就只有白雀兒和尹慶雪修為最高,不消說日後明道庵的庵主之位定是要在白雀兒和尹慶雪之間做個抉擇,其餘的人都不夠這份資格。白勝贈刀之舉,雖然泰半還是因為這口碧鱗五毒飛刀對他來說真沒啥用,但也有小半是有意拉攏明道庵一脈,只有最後一兩分才是因為尹慶雪這小妞。

明道庵雖然只是二三流的門派,放在修仙之輩眼中份量並不如何重要。但放在世俗中明道庵庵主可就是能做當朝仙師的人物,在朝堂上可以有一言九鼎的份量。

段珪是父親乃是華胥國的鎮國大將軍段玄業,他又在赤城老祖朱商心目中沒什麼份量,換句話說,段珪是很有可能在赤城仙派學藝數年,始終不得真傳,而是被打法回華胥國去做鎮守一方的武將。仙道弟子扶持朝廷,早就算是閻浮提世界的慣例,甚至有些國家的皇帝都是某一家門派的弟子。

既然日後很有可能回歸朝廷,白勝也不憚早些給自己準備班底,不然光是孤家寡人一個,他也難掌握實權。至於獨立門戶什麼的,還不在白勝當下的考慮範圍之內,畢竟他現在功力尚淺,沒資格走比較特出的道路。

白勝贈刀之舉果然讓尹慶雪好感大生,本來兩人之間就頗曖昧的關係登時更為親近了一層。白勝見天色已經將近要明亮,便也不提讓尹慶雪回房休息的話,陪她聊了大半個時辰,東拉西扯,也不談什麼曖昧話題。好在兩人都是修煉之士,就算三五日不休息也能支撐的住。待得天明之後,白勝便去買了些乾糧和尹慶雪繼續上路。

雖然半夜裡那位陰山黑魁搞出來一場大動靜,讓兩人都知道那位縣令十之八九已經倒楣,現在這位是個假貨,但是白勝也罷,尹慶雪也罷,都沒有打算插手此事。畢竟兩人的法力遠遠不及那位陰山黑魁,縱然有心除妖,也得等練好了本事,或者去尋幫手。明知不知人家的對手,活生生的就要去送死,那種貨色白勝不是,尹慶雪也不是。

兩人出了竟陵城不遠,白勝忽然眉頭一皺,探手往身後一抓,便有一頭小鬼被他從馬背上捉了起來。這頭小鬼頭大如簸箕,但身子卻細小的如同嬰兒,一臉似乎非哭,似笑非笑的怪異表情,被白勝捉住了,還在死命的掙扎,兩條細細的小腿亂踢,一雙小鬼爪子惡狠狠的攝拿,似乎要從白勝身上剜下一塊肉般狠毒。

尹慶雪微微一驚,低聲說道:“難道……它追了下來!”

白勝點了點頭,他隨手一捏,就把那頭小鬼捏了成一縷輕煙。這才淡淡說道:“昨夜我跟那位陰陽縣令拼了一記,仗著他不知道我的底細,讓他吃了點小虧,這才把他嚇退。想是他回去後反思一夜,明白了過來,這才追殺我等。我看他在竟陵城只怕有什麼驚天舉動,不然不會冒充縣令,更不會鬧出這般大的陣仗。還有一節……”

尹慶雪也不笨,只是略略思忖就駭然說道:“我知道了,這竟陵城已經只進不出,怪不得我們昨夜入城見到許多人,今日出城竟然一個人也無。”

白勝點了點頭,嘿然笑道:“沒想到此番下山,居然連番遇到事情……反倒也有趣兒!”

白勝剛才在尹慶雪面前露了一手幻陰手的法術,好在這門法術出手隱秘無比,法力凝聚的幻陰爪無形無相,尹慶雪也不能識得。但是白勝也知道,若是此番真的要跟那位冒充竟陵城縣令的陰山黑魁鬥法,必然不能似斬殺惡蛟和三神子于林那兩場一樣,把玄冥通幽法的底子隱藏起來。好在白勝昨天有贈刀之舉,他也不擔心尹慶雪會洩漏秘密,女人有時候保密的本事非常驚人,當她們決定不說實話的時候,就連神仙也莫可奈何。

白勝隨手滅殺了一頭追蹤他們的小鬼,但卻並不認為就此能擺脫那位陰山黑魁。他跟尹慶雪招呼了一聲,兩人都把座下的噴雲獸催動起來,兩頭異獸各自噴吐雲霧,四蹄踏開,把速度驟然提升到了最高。兩人狂奔出近百里之後,就聽得後面忽然有滾雷一般怪嘯遠遠傳來。一道黑煙起在半空,猶如烏雲一般急速追來,這團烏雲比噴雲獸的速度略快少許,縱然白勝和尹慶雪不斷的催促座下的獨角噴雲獸,仍舊被那團黑雲越追越近。

白勝不住扭頭回望,看著那團烏雲越來越近,也更加看的分明。這團烏雲離地只有數十丈高下,雲中煙塵滾滾,惡風呼號,雖然看起來似乎黑雲一樣,其實卻是一團黑風參雜無數亂七八糟的淫邪穢氣。看明白這一點,白勝微微多了幾分信心,要知道能夠駕風乃是凝煞巔峰才有的法力,但乘雲駕虹卻是煉罡之輩的能耐。若是追來的陰山黑魁駕馭遁光,化虹乘雲而來,那也就不用拼命了,縱然白勝劍法了得,但憑他手中的一口廢銅爛鐵,加上才不過感應層次的法力,對上煉就罡氣之輩穩輸無疑。再厲害的劍術也不能抵過這樣純粹的實力碾壓。但既然陰山黑魁仍舊是凝煞修為,就算已經凝煞第九層的巔峰,白勝也仍舊有一絲取勝之機。

“尹慶雪師妹,陰山黑魁老妖是陰神出竅來追,我們一馬雙乘,你來駕馭噴雲獸,不須管後面發生了什麼事情,全都由我來應敵。”

白勝把自家的噴雲獸一收,淩空一躍倒著坐到了尹慶雪的噴雲獸後臀上,跟尹慶雪背靠背坐在了一起,肩臀摩擦,肘臂相接,有說不出的旖旎。

縱然形勢危機,白勝此舉仍讓尹慶雪略略感到有些羞臊,但此時已經沒得別的辦法,尹慶雪連忙收束情懷,全神貫注的駕馭噴雲獸。白勝這麼做,倒有七八分是不想尹慶雪看到他的手段,雖然未必能隱瞞多少,但做了總比不做的更好。再加上,駕馭噴雲獸的同時,操縱飛劍,使用法術,確實有幾分不便,遠不如這樣兩人雙乘,一人駕馭座騎,一人面對陰山黑魁鬥法來的專心致志。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7 09:45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情人看劍

白勝深深的呼吸了一口真氣,也不理會後面的追趕的那團黑雲,而是潛運玄冥通幽法,把昨夜利用陰山黑魁殺滅陰靈散逸的玄陰之氣,全數打入到了玄冥通幽法和玄冥通幽劍訣的種子符籙之中。昨夜他只把一部分玄陰之氣煉化,就因為跟尹慶雪閒聊,把剩餘的玄陰之氣都暫時積蓄起來,還未全數煉成法力。

既然要跟陰山黑魁見陣仗,白勝當然要把法力調整到最佳境界,才能全力以赴。

無數精純的玄陰之氣在白骨舍利中流轉,一波一波的衝擊玄冥通幽法和玄冥通幽劍訣兩道種子符籙。這兩道種子符籙已經都有了五重禁制,法力是越修煉到後面,越是難前進一步,但法術每增加一重禁制,威力都會穩穩壓住更前一重。隨著白勝積蓄的玄陰之氣沖入這兩道符籙之中,先是玄冥通幽法的種子符籙發出劈劈啪啪的清脆炸鳴,猛然提升到了第六重禁制,玄冥通幽法才提升,玄冥通幽劍訣便立刻也自突破,兩道法力相依相生,本來就有互相助長威力之妙。

那團烏雲越追越近,白勝臉上神色不變,反而更見淡定。當白勝體內發出第二次銀瓶炸破之聲,法力猛然增長數成,他這才露出幾分興奮的微笑。白勝運功這麼一刻,已經強行把所有的玄陰之氣都轉為法力,玄冥通幽法和玄冥通幽劍訣的種子符籙皆提升到了第七重禁制的境界,威力比前已經增加了接近一倍。雖然這樣的法力對陰山黑魁這樣的凶物來說並不算得什麼,但卻讓白勝有了更多的信心。

“這場戰鬥比我在蜀山2中的任何一場戰鬥,可能都會艱難許多。但我的劍術非得有這樣的磨練不能更上層樓,我要我的劍橫掃天下,我要所有的敵人都成為我進軍劍道極致磨刀石,在我前行的路上盡皆俯首。”

白勝發現自己是穿越到一個仙俠世界之後,幾乎沒怎麼想過什麼長生不老,也沒想過成為仙人之後有多瀟灑,他更多的是把在蜀山2中的願望帶到了閻浮提世界。比起什麼長生不老,修成仙道,白勝更渴望能讓自己擁有天下無雙的劍術,橫掃一切的無敵法力。那是他在蜀山2中從未有得到過的東西。

因為被獨孤求偶殺掉了十五級,他棄了本尊改練小號,白勝從那時候起就知道,自己已經沒機會成為遊戲中的天下第一。縱然他自問劍術並不輸給遊戲中最厲害的那幾個人,也不認為自己就一定不如蜀山2中的第一高手清風明劍,但等級的差距終究是一條鴻溝。

在面對劍術比自己差的敵人時,白勝根本不懼等級的差別,但面對清風明劍、彈劍聽潮這類的高手時,大家的劍術不相上下,裝備也沒誰能壓誰一頭,等級上的差距就再也不能無視。或者有人能夠無視,但白勝並不知道,因為他穿越之前,那個叫做月朧兒的玩家還在地球服役,沒搬到火星伺服器上來。

白勝穿越成了段珪之後,在開始的惶恐和無所適從的感覺過後,越來越強烈的希望自己能夠練成蜀山2裡也沒練成的劍術,完成之前怎麼也不可能完成的夢想。

滾滾的黑雲之中,有無數臉孔翻滾惡嚎,陰山黑魁的護身真煞不知是他屠戮了多少生靈才煉成,陰邪污穢,距離兩人還有半裡之遙腥臭的氣味就胸口止不住的煩惡。

白勝輕輕的抬手,一道烏光飛上了半空,他知道在這種級數的戰鬥中,朱商隨手扔給他的那口飛劍根本派不上用場,所以根本就沒拿出來的打算,而是直接把奪自五淫尊者的烏光黑煞鉤亮了出來。

雖然白勝不喜歡用鉤類的飛劍,但這並不是說他用不好這類的飛劍,他當初曾用過一口九階的飛鉤在蜀山2裡縱橫許久,後來才換了最得力的烏禽劍。

烏光黑煞鉤在空中盤旋了半圈,白勝試了試這口飛鉤的特性,這才一聲清喝,催動這口飛鉤化為黑虹往後路迎了上去。

白骨舍利的核心法術是玄冥通幽法,奈何橋的核心法術也是玄冥通幽法,但黑煞劍和烏光黑煞鉤的核心法術卻是玄冥通幽劍訣。故而白勝催動這口飛劍,並無絲毫阻礙,尤其是當他本身的玄冥通幽劍訣法力跟烏光黑煞鉤的核心禁制結合一起時,那種操縱由心,萬般皆盡如心意的感覺,讓久已經沒有這種舒爽的禦劍感覺的白勝,忍不住輕吟一聲,眼光溫柔的好像見到了自己的情人。

烏光黑煞鉤在空中夭矯如龍,變化萬千,使出的這一招劍法有個名目,叫做“情人看劍!”。

這一招“情人看劍”是白勝獨創的劍法之一,劍法溫柔如水,但也決絕如斯。

再沒有比刺向情人的一劍能更溫柔,因為不溫柔,何來綿綿情意?但也再沒有任何一劍能有刺向情人的一劍那麼決絕如斯。因為如此深切的情意,如此海樣恩愛,也能捨得一劍滅殺,沒有恨斷絕無,至狠至毒的心腸,如何能夠有勇氣刺出這一劍?

白勝在刪號重練的時候,在遊戲裡遇上了一個女孩子,那個女孩子很活潑,很可愛,很俏皮。

她願意陪他做最枯燥的練級,也願意陪他做最危險的任務,還願意陪他什麼也不做,就在蜀山2裡飛地圖,或者傻傻的坐在某個風景絕佳的地方看山、看雲、看海、看人群。

那一段時光是白勝平生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甚至他都想要乾脆忘記了跟獨孤求偶的仇恨,那點仇恨其實不算什麼,不過就是玩遊戲唄?當兩人開始從網路轉到現實,開始打長途電話,整夜整夜的閒聊各種廢話,開始謀劃利用假期到對方的城市去見面,白勝甚至以為自己後半生就要這麼幸福的交代了。

那個女孩兒拒絕給他看照片時,白勝甚至都想過,就算她其實長的不漂亮,他也能夠接受的來。因為白勝已經開始覺得相貌不如投緣來的重要,而且是遠遠的不如。

但就在某一天,她的身邊出現了一個男玩家,那個男玩家出手很豪闊,可以越級買高階的裝備,她似乎也沉迷在這種看起來很銅臭的變化裡,漸漸變得俗不可耐,再也沒有了那種讓白勝就算呼吸PM25數值超標空氣,都會感覺清新無比的氣質。

白勝沒有想過怪她,因為他雖然不明白這是為什麼,但卻非常珍稀曾擁有的那一段好時光。曾經擁有的已經彌足珍貴,既然不能強求更多,至少……白勝從沒覺得,她虧欠過他什麼。甚至他覺得是自己沒能表現的更好,沒有能力讓她感覺到足夠可靠,沒能做到很多很多,才讓這段感情無疾而終。

直到那一天,白勝被她帶了那個男人困在了一處峽谷。她知道他劍術中的所有弱點,知道他裝備中的所有弱點,出手的都是高手,每一個陷阱都針對他最薄弱一面。那一場是苦戰,白勝平生從未經歷過的苦戰,甚至就連被獨孤求偶連殺掉了十五級那次也沒有那麼苦。

因為那是一種苦,是苦在在心底最深,最隱藏的地方……

那個男人大聲的叫囂,嘴臉十分醜惡,讓他交出紫郢劍。白勝的紫郢劍並非蜀山2裡的那口第一飛劍,那口正品在蜀山第一大幫的幫主醉酒青牛手裡,他手中的那口是贗品,只有八階的贗品。白勝那時候因為重新練號,所以全部的身家就只有那口飛劍最珍貴,是他花費了無數心血做了一個連環大任務,湊了不知多少東西,才淘來的飛劍,他原本是準備升級到九階之後,用到一百五十級的。

白勝在那場苦戰裡一直望著她的眼,她一直都在微微笑,笑的讓人琢磨不透,一如他們關係最好的那段日子,她想要頑皮的時候。

但是白勝始終沒能得到一句為什麼?

那一次他掉了級,不是他劍術不夠犀利,只是他的劍術還不夠狠,始終沒有狠下殺手對她。

那一次,白勝發了狠誓,他創出了“情人看劍”這一招,他彌補了劍術中的所有弱點,他更換了裝備,改掉了原本的破綻。當他找到了她和那個男人的時候,他微笑著把那口紫郢劍遞了過去,並且點開了免費交易,看著她愕然的選擇了同意交易。白勝一言不發的使出了那招“情人看劍”,一劍就把她當場斬殺,白勝根本沒理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因為縱然是恨,縱然發狠,那個男人也不配他出這一劍。

這一劍是給情人的,不是給情敵的。

後來沒幾個月,她就跟那個男人在蜀山2裡失蹤了,白勝也根本再也沒理會這件事。這個時候他已經被獨孤求偶邀請加入了天下劍會,成為了蜀山2裡灼手可熱的人物,完全忘記了自己曾有想過放棄這次復仇,甚至放棄遊戲,跟某個女孩兒雙宿雙飛,組建一個不算太富裕,但卻很幸福的家庭,去更努力的工作,只為了痛並快樂的養家糊口。

當有一天白勝下班,正準備回家的時候,在他公司的門外有一個長相很斯文的男人走過來對他說:“我是非常有吊!”這個id是她身邊的那個男人在蜀山2中的名字,白勝一直都以為自己已經忘記的事情,忽然都湧上了心頭,所以他很和氣的笑了笑,點了點頭,然後就是狠狠的一拳轟中了那個男人的臉,把他打的直貼到了他公司外的落地玻璃牆上。

那個男人抹了抹臉,對臉上的血跡滿不在乎,微笑著說:“因為今天你會很傷心,所以我原諒你的所有衝動,我相信接下來事情,你寧願打自己一百拳也不願意面對。我本來不想來,她也不想來,但是她說過,你那一劍傷的她太狠,她一千次一萬次的告訴自己不要,但最後還是決定還你這一劍。這封信給你……”

白勝很冷靜的抽開了那封信,然後就看到一個大大的,畫在紙上的笑臉,下面字體非常娟秀。

我叫朱夜,他叫朱然,是我哥,親哥哥哦!

我快要死了,得了一種治不好的病,我當時很慌,對哥哥說:“我愛那個王八蛋,我不要他為我傷心,我不要他總是記掛我,後半輩子變成一個苦逼的悲情男。所以我要他恨我,深深的恨我,聽到我死了會拍手,會雀躍,會興奮的大叫,那個壞女人死了也!”所以就有了遊戲中的那一幕。但我發現你不太恨我,百鳥生你個王八蛋,你怎麼可以不恨我?所以我忍不住就告訴了哥哥你的破綻和弱點,高價雇傭了工作室的高手去堵你,要把你最喜歡的紫郢劍殺掉落。我要你恨我!恨我!恨我!恨我……

但是,你怎麼可以那麼恨我?居然還創出了一招什麼:情人看劍!

你把紫郢劍給我是什麼意思?你是要跟我分手麼?你做的好絕,你好狠心,你個王八蛋!王八蛋!王八蛋!!!

那次我被殺死之後,下了線就哭的稀裡嘩啦,你刺我的那一劍,我一輩子都記得,做鬼都記得。我要狠狠的,惡毒的也刺你一劍,把這個仇還回來,也傷到你一輩子都記得我,下輩子也都記得我。

所以,我撕了一千瓣玫瑰,在要和不要之間選了好久,還是狠心做了個毒婦。

你知道的,女人都很善變。

我還是決定要你愛我。

恨可以傷一個人,但總不及愛傷的那麼深,那麼刻骨銘心。

只有愛才能人傷的三生七世,永墮輪回。

我知道的,你的劍術很厲害,但是我刺你的這一劍更厲害吧?你的什麼情人看劍,只得其形,我這一劍才是形神兼備,這才叫“情人看劍”。

你去苦練一千遍,一萬遍也要輸在我的手下。

你要知道:至愛至恨,至愛至毒!

此致:

給朱夜最愛的那個男人。

這封信上畫的笑臉精靈古怪,這封信的文字也是活潑,但白勝可以看到信紙上有許多皺皺的地方,縱然不是福爾摩斯,他也知道,那是朱夜邊寫信,邊落在信紙上的淚痕。

那是白勝第一次知道朱夜的名字,也是第一次知道……他輸的他媽的好慘!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8 02:02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一、至愛至恨,至愛至毒!

“真他媽的……世上最毒婦人心!還能有比她更狠毒的女人麼?”

白勝忍不住聲嘶力竭的罵了一句,但眼淚立刻就不爭氣的淌了下來,他現在總算知道,為什麼古人可以說出“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那樣直刺人心的話

不是真的傷心,像他這種人根本不會落淚。

朱然默不作聲的從車上搬下來一個紙箱,對他說道:“我妹妹說,雖然那一劍已經夠狠,但她還是決定再補上一劍,殺的你永世都翻身不能……這裡是她從小到大所有的照片。朱夜說,這些全部都給你。”

白勝根本就不記得自己那時候是怎麼接過那個紙箱的,他打開紙箱看到的第一張照片,是一個剛上了大學的女孩兒,正在校園門前拍照。露出腳趾的細絲帶涼鞋,貼身的牛仔褲,隨意的花點襯衫,順直烏黑長髮,活潑俏皮的笑臉……

讓白勝的腦海中只浮起那麼一句話:我的夢中情人,就長的這樣一張臉。

他之前很多次想要跟朱夜視頻,或者討要照片,但從沒有一次成功過。朱夜總是說,要見面的時候才最後揭盅,他從沒想過第一次看到朱夜的模樣會是這樣疼,這樣難過!疼到了麻木,難過到了無法悲傷,那種滋味本該讓人再也不想體會,但偏偏每當白勝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就忍不住想要記起那時候的感覺,一遍一遍的想,一次又一次的傷!

白勝回到了蜀山2裡,整整七天七夜都在不間斷的揮出“情人看劍”那一招。他本來以為自己創出的這一招已經夠狠夠絕,夠毒夠溫柔。但是當他不知多少次揮出這一劍的時候,當他想起那一句“你要知道:至愛至恨,至愛至毒!”的時候,這一劍就有了新的變化,甚至白勝都感覺到這一招劍法有了自己的靈魂,在他的手中活了過來。

白勝從那時候起,很久不用劍只用鉤,白勝自那次以後,再也沒對人使出過“情人看劍”這一招。因為那一招不是給敵人用的,是給情人用的。

閒雜人等……根本不配!

這一招劍法!

至愛至恨,至愛至毒!

當白勝面對穿越後的最大敵人,甚至這個敵人強大到了幾乎無法擊倒的層次。當他忽然想要擊倒這幾乎不可能擊倒的敵人,要完成心中的夢想,成為天下無雙的劍客的那個時候。他發出的這一劍,不是他被譽為暗殺第一劍的流星,不是他劍術中氣勢最狂的驚雷,不是劍招最精巧完美的青樓十二殺,也不是最具靈氣的燕子七掠水……而是這一招“情人看劍”。

沒有纏綿無盡,溫柔無盡的愛意使不出這一招,沒有絕情絕意,恨斷肝腸的心情使不出這一劍。

當白勝發出了這一劍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的這一劍是使給那個叫朱夜的女孩兒看,他想要告訴她,自己受了傷,發了狂,愛到恨,情到絕!縱然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亦不能抹去那心底的傷。

至於那位陰山黑魁老妖……只是誤傷!

烏光黑煞鉤一起,就劃出了一個玄妙難言的弧形,黑虹驚掣,在極微小的範圍內不斷變化,每一次變化都會讓那一股再也讓人無言的劍意積蓄到一個新的巔峰。

陰山黑魁一路追殺,當他追趕到只差一剎就能擊殺那兩個逃走的男女時,就遇上了白勝發出的這一招“情人看劍”。白勝發出了這一招的時候,神情居然略有恍惚,嘴角含笑,似乎沉浸到了某種遐思中。陰山黑魁暗暗冷笑,本擬自己一出手,必然把兩個小輩捏殺,但就在這一刻,他被“誤傷”了。

沒有人能躲過情人的一劍,因為這一劍不是發自敵人的手中,而是發自中劍者的心底,沒有人能躲開自己心中的愛恨癡怨。烏光黑煞鉤所化的黑虹,玄之又玄的劃開了陰山黑魁的護身法術最薄弱的地方,狠狠的一勾,正中他的本體。

陰山黑魁猛然一聲厲嘯,黑雲滾滾,倏忽就退了下去,他不得不退,也不敢不退。

昨夜他暗施手段,想要給這個不知來歷的男人一個狠手,卻被無聲無息的吞了一縷意念。更被人家施展反擊,斬碎了他四個紙兵。陰山黑魁回去了縣衙中反思一夜,又驅遣小鬼暗暗跟隨,這頭老妖終於確定這兩個小輩也不過就是煉氣感應的修為,這才不顧一切的追殺下來。但他卻沒有想到,白勝只是一劍就傷了他的本體。他的本體藏在護身真煞所化的黑煙之中,本來是萬難被敵人找真身,並且加以傷害的,但偏偏這個男人只用一劍就破了他的護身真煞,破了他所有的信心,在他的百煉神魂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烙印。陰山黑魁逃走的時候,心底不住的翻湧一個念頭:“究竟是什麼劍術如此厲害?究竟是什麼人?居然能以感應級數的修為,傷到本王的陰神。這一劍……這個人,好生可怖。”

白勝看到黑雲退走,從尹慶雪的獨角噴雲獸上跳了下來,他臉上露出微微的笑容,溫柔和煦。尹慶雪不知道白勝這個時候想的那個女孩兒是誰,但是白勝此時流露給人的感覺非常非常的脆弱。她生出了一股想要把白勝抱在懷裡,好好安慰的奇異感覺。一想到這裡,尹慶雪就忍不住臉蛋通紅。

良久,良久……之後!

白勝才忽然燦爛一笑,說道:“尹師妹,我們繼續上路吧!陰山黑魁已經暫時被我擊退,一時半會應該追不上來了。”

尹慶雪應了一聲,看著白勝放出了自己的獨角噴雲獸,忽然生出另外一個感覺來,這個男人距離她好遙遠,但是這種感覺只出現了一瞬,尹慶雪也很快就忘記了自己曾有過這種感覺。

白勝和尹慶雪並韁行出數十裡,他偶然回頭,隱隱還能看到一層黑煙淡淡繚繞。很明顯,陰山黑魁雖然被他擊退,但仍舊不肯甘休,賊心不死的追在了兩人的身後。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8 02:03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二、轉戰五千里

陰山黑魁這頭老妖雖然被白勝狠狠傷了一鉤,但是畢竟雙方的法力差距實在太大,那一鉤只是把他驚退,並未將之重創。白勝縱然劍術再高,限於功力,也無法能拿這個級數的掉靴鬼如何。就算噴雲獸的速度都不如陰山黑魁駕風快捷,他那幾手輕功更是沒辦法甩脫這老妖。

白勝的心境漸漸從發出的那一招“情人看劍”的情緒中擺脫出來,開始推想陰山黑魁契而不舍的追殺他們的原因究竟是什麼。如果是因為自己和尹慶雪有什麼地方冒犯了這頭老妖,在被自己兩次嚇退之後,陰山黑魁就應該明白,他必須得付出足夠的代價,才能殺了自己兩人。

白勝已經表露出來足夠的實力,陰山黑魁想要殺了他和尹慶雪,可能付出的代價中肯定包括了被殺滅陰神這一項。換句話說,陰山黑魁想要殺掉他們的念頭,已經強烈到了足以讓他願意付出如此價值的地步。

陰神乃是從本我意識中分化出來的念頭,凝練護身真煞所聚,雖然只是一個虛幻的形體,並非實質的生靈,可一旦失去陰神對修道之人的傷害無可估量,最少也要折損三成以上的功力,沒有十年以上的苦功不能恢復。雖然失去了陰神分身,日後還可以重新凝練,可對一個凝煞巔峰的老怪物來說,比陰神價值更大的東西並不多。

白勝暗暗忖道:“雖然尹慶雪師妹也曾說過這個老妖物不能招惹,一旦招惹上就是不死不休。但我真就不信他這個級數的人物會有如此狹隘小氣……難道還有什麼我沒想通的事情?或者不是因為我們冒犯,是因為另外的大秘密?”

白勝腦筋急速轉動,頃刻間就推想了七八種可能。他旁邊的尹慶雪忽然清喝一聲,刀光如匹練狠狠斬下,虛空中忽然噴出如瀑黑血,一個全身漆黑的惡鬼忽然跌落出來。

“糟糕!陰山黑魁這老妖看來是捨棄正面鬥法,要驅鬼來襲。”白勝料想的一點不錯,兩人前行的路上忽然陰風慘慘,一隊鬼兵猛然衝殺了出來。

饒是白勝和尹慶雪各有道法在身,武藝也都超凡,但也廝殺了好一陣子才把這隊鬼兵沖散。這隊鬼兵才散又有一支紙紮的人馬殺出,雖然這支紙紮的人馬看起來輕飄飄的,但手中所持卻都是明晃晃的利刃,被圍上了也不是好耍子。白勝和尹慶雪顧不得旁的,只能各自施展劍術刀法,再次撞入這支紙人紙馬的軍隊之中。

這些邪道之輩豢養的鬼兵,或者符兵,威力倒也沒有什麼,只是數目往往都極龐大。陰山黑魁在白勝手中吃了一個大虧之後,不敢親身上前,就把自己豢養的鬼兵,煉就的符兵放出來,著實是殺不勝殺,白勝和尹慶雪廝殺了一日,這才沖出了包圍。稍稍喘息沒有多久,又有小鬼自路邊暴起傷人。

陰山黑魁在強攻不果之後換了戰術,驅遣各種鬼物日夜騷擾,務求讓兩人時刻都繃緊了精神,再無一刻鬆懈,好一分一分的磨去兩人的頑抗的力氣。

白勝隨手一捏,從路邊抓出了一頭小鬼,他嘿然一聲冷笑,五指一緊,在他的幻陰手之下,這頭小鬼就化為嫋嫋輕煙。他和尹慶雪都有些狼狽,身上也帶了微傷,精神更是萎頓。

一路上陰山黑魁賊心不死,百計追殺,雙方鏖戰十五日,大戰數十場,各種衝突不計其數,轉戰近五千里。白勝跟陰山黑魁這頭老妖前後交手了十七次,連使巧計,配合他的無雙劍術,種種匪夷所思的戰略,這才屢屢將之擊退,支持到如今。

老實說,這種戰術白勝也沒什麼好辦法來對付,騷擾戰術本來就是遊擊戰的精髓,往往以極少數的兵力就能牽制十倍以上的敵人。何況陰山黑魁比他的法力還要高明十倍,遁法也更靈動快捷,白勝能以差了一個大境界的法力支撐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叫人咂舌不下的驕人戰績。

“尹師妹!你稍稍警戒片刻,我迷糊一會兒!”

白勝畢竟是現代人,對付疲勞戰術也不是沒有辦法,他強行把作息的規則改變,抓緊一切細碎時間養神煉氣,恢復精力,把本該一夜的睡眠切割成數十個小塊休息時間,撐過了一輪又一輪的群鬼狂攻和陰山黑魁的突襲。白勝把一切都交托給尹慶雪之後,便靠著一株大樹一坐閉上了雙眼。

尹慶雪登時緊張起來,她可沒有白勝的那種本事,看起來比白勝要憔悴的多,這還是白勝經常替她守護,讓她多休息了好幾次,不然現在尹慶雪早就疲勞不能興了。也不知是陰山黑魁手中的陰兵不足,還是也法力不足,白勝居然休息了一刻鐘,陰山黑魁驅遣的鬼軍也未有什麼動靜。

赤城心法在四肢百骸中緩緩流轉,雖然歷經大戰,但白勝抓緊一起時間修煉,體內的真氣反而更見精煉。白勝休息了一刻鐘,玄冥通幽法配合赤城心法交錯運轉,已經恢復了兩三分精力。

白勝早就察覺了周圍情況有異,知道對方不會給自己太多的休息時間,他張開了雙眼,輕輕喝道:“嘿!出來罷!”

一縷黑煙嫋嫋從百步之外沖起,一個全身都籠罩在黑氣中的身影便在黑煙中出現。

尹慶雪大驚失色,忙把雙刀化虹,把自家護在其中。白勝也不亮出任何法器配兵,緩緩走到尹慶雪身前,頗有趣兒的瞧了這道身影好久,這才淡淡說道:“陰山黑魁?你究竟為了什麼,非要不死不休的追殺我們?”

那道人影雙手左右一分,便露出了本來面目,這頭老妖身高丈八,全身都籠罩在一層猶如斗篷一般的黑色煙雲之中,無數人面就在他的護身真煞上若隱若現,發出無聲的呼號,越發襯托的這位大妖陰氣深重。他不開口還罷了,一開口就有無數的沙啞聲音嘈雜響起,這些聲音卻非是從這位大妖的口中吐出,而是發自全身上下的每一張人面之中,每一個字都帶有攝魂奪魄的詭異魔力。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8 02:04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三、雙流星

“本王本也不想殺了你們,只是爾等發現了本王的大秘密,所以不得不動手!你們兩個小輩也足以自傲,憑了才感應境界的修為,居然能屢次迫退本王,還殺了本王數千陰兵,著實可惱!”

“大秘密?就是竟陵城的那事兒?”

陰山黑魁並無半分不耐,冷冷喝道:“不錯!看在你就要喪命我手的情分上,我讓你做個明白鬼死也無不可。本王已經在凝煞巔峰停留了太久,所以前後費了二十年光陰,在竟陵城周圍設下一座血祭大陣,只要我把竟陵城數十萬人口滅絕,無數陰魂化為最精純的怨毒之氣,就能助本王突破境界,修成陰魁大*法,飛天遁地,無所不能。”

“就為了煉就罡氣?你就要殺光一座城池的人,還要追殺我們?”

陰山黑魁全身上下無數的人面一起發出慘慘的笑聲:“小輩,你難道以為本王這麼做不值得麼?”

白勝想過了無數理由,還真就沒有想過這一個。他穿越到了赤城仙派的弟子身上,煉就罡氣的師兄弟有六位,甚至大師兄公冶長都已經鑄就金丹號為真人。他這時才從段珪留下的記憶中尋到了許多資訊,忽然明白了過來,二三流的門派在各方面都差過正邪十六*大門派甚遠,赤城真氣弟子不覺得有什麼了不起的東西,可能別派的老祖都要打破了頭去搶。

白勝隨手就送了一口奪來的飛刀給尹慶雪,他也不覺得那東西如何珍貴,但是這等禮物不要說尹慶雪,就連她師父明道庵的庵主都要震懾的嬌軀亂顫。

白勝語氣漸漸轉為輕鬆說道:“你想要殺我,已經努力了這麼久,似乎也不見成功……”

白勝說到這裡,語氣微微一頓,似乎還有更重要的話要說,但是下一個剎那迎接陰山黑魁的卻是他名傳蜀山2的暗殺第一劍“流星”,而且是那口劣質飛劍和烏光黑煞鉤兩口飛劍發出的雙流星。兩道劍光一高一低,倏忽而沒,射入了陰山黑魁的陰神之中,化為兩道精芒光圈,狠狠的在陰山黑魁的陰神之中攪動。

就如《蜀山2》中第一大幫會岷江派的幫主醉酒青牛,曾在論壇上酸酸的說過的那樣:“如果有個人練成了百鳥生的暗殺第一劍,並且這個人還站在了你的面前,那麼……你就已經是個死人了!沒有人能形容那一劍的風騷,就像沒有人能躲過一個封閉車廂中的悶屁……”

陰山黑魁雖然藝高膽大,又自持這一次有了十足的準備,所以就不憚站在白勝的當面。但就是這點小小的破綻,讓白勝有了機會出手,放出了他暗殺第一劍“流星”。饒是陰山黑魁一直都全神貫注,提防白勝出手,但仍舊避讓不過這突如其來的一劍。但陰山黑魁這頭老妖的應變也是極快,他怪叫一聲,猛然拔高了十二丈,袖中無數的燦爛金沙飛出,猛然向白勝和尹慶雪撲下。

陰山黑魁留在竟陵城的本尊,不惜耗費元氣把這些金沙送來陰神手中,這也是他最大的依仗之一。

陰山黑魁因為機緣巧合,在陰山深處發現了一座礦洞,得了一塊極為難得的庚金元精,又摻雜金母銅精,費盡千萬苦工磨練成了一口袋庚金精沙,已經祭煉到了十重禁制,為平生第一件得力的法器。陰山黑魁仗著這口袋庚金精沙不知敗過多少大敵,他忍著陰神就要被絞散的痛楚放出了這道殺手鐧,本擬只須支撐片刻,就能把白勝和尹慶雪殺死,去了這件心腹大患,只可惜他遇到了白勝。

尹慶雪臉色微微變化,把雙刀刀光一漲,想要勉力把所有庚金精沙攔住,但是這類法器散而不聚,尹慶雪對自己的刀法著實沒有什麼信心。白勝眼中露出幾分異樣的神采,全神貫注的禦劍,不斷的加速兩道劍光的飛旋之力,直到庚金精沙飛到頭上三尺,這才把二相環放出,一圈黑光在他和尹慶雪周身緩緩轉動,把庚金精沙的撲擊承受了下來。

二相環祭煉的禁制重數不足,在庚金精沙之下根本撐不住多久,這一場起於倏忽的戰鬥,就要看是陰山黑魁的陰神先被絞散,還是白勝的二相環先被庚金精沙轟破。

白勝願意賭這一場,只要他能贏了,失去了這頭陰神的陰山黑魁,就再也不能來追殺他。

“小輩好狠!”

陰山黑魁猛然望空竄去,飛出了半裡之外,脫開了白勝兩道劍光的糾纏,同時他操縱的庚金精沙也微微散亂,讓白勝收回兩道劍光之後,一圈一甩,都逼了開來。

這一場豪賭是白勝贏了些微先機,陰山黑魁自忖有了庚金精沙在手,正面交手也有足夠的信心把這兩個小輩捏死,所以在最關鍵的一刻退縮了。

陰山黑魁雖然受創甚重,但這頭老妖信心十足,他一聲長喝,猶如無數孤魂夜哭,庚金精沙在他腳下盤旋,化為一蓬金色塵霧。本來他還想說兩句恫嚇的話語,但白勝總是二話不說就搶先動手的風格,讓這頭老妖覺得那麼做太危險,所以這一次他也不想再多廢話了。

白勝亦把二相環收了起來,只把烏光黑煞鉤環身一匝,目光灼灼,盯著陰山黑魁這頭老妖,心底在不斷的盤算該如何贏下這一場惡仗。

白勝現在最大的劣勢,仍舊是功力不足,縱然之前好幾次都能夠傷到陰山黑魁的陰神,也不能將之重創。還虧了這一次陰山黑魁帶了庚金精沙前來,膽子比前壯碩,就逼迫的近了些,給了白勝重創他的機會。陰山黑魁的陰神看起來虛幻不定,遠不如之前凝實,換句話說,這位老妖已經沒辦法猶如之前一般威風。

“從他的功力前後對比,這老妖的法力最多只有全盛時期的三成,縱然多了一件厲害的法器,但還是把跟我之間的差距拉近,這一仗就是我最好的機會。”

歷經十餘日的磨練和苦戰,白勝的法力亦不斷增長,他就如被陰山黑魁逼迫著,不得不突飛猛進一樣,所以他面對陰山黑魁亦是越來越信心十足。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8 02:06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四、白骨幻陰神爪

這十餘日的光陰讓白骨舍利的核心法術玄冥通幽法已經突破到了第九重禁制的境界,玄冥通幽劍訣亦增長到第九重禁制,白勝驅遣起烏光黑煞鉤,已經比之前為了增長了近三倍。其餘幾種輔助的法術也有頗有進境,尤其是幻陰手和另外一門白骨爪的法術已經都修煉到了第七重的禁制,這兩種法術合璧就能化為白骨幻陰神爪,威力比幻陰手和白骨爪單獨一門法術強最少五倍以上。

白骨幻陰神爪的法術一成,白勝的白骨舍利顯化白骨魔神真身時除了一個鬥大的髑髏,還多了一隻白森森的骨爪,遠襲近攻無不如意。

除了玄冥通幽法之外,就連赤城心法也進境不小,白勝幾次苦戰把玄冥真氣消耗窮盡,還是靠了赤城心法過的關。

白勝緩緩積蓄氣勢,竟然越拔越高,似乎對上比他高了一個境界的陰山黑魁也不落下風。

陰山黑魁略略緩氣,還是決定速戰速決,不敢讓白勝把氣勢無止境的積蓄提升。何況他本體肉身也要仰仗庚金精沙保護,不敢把這件法器放在數千里之外太久。這頭老妖陰慘慘的一聲怪笑,猛然把陰神收攝,投入了庚金精沙之中。有了庚金精沙保護,陰山黑魁再也不懼白勝機智百出的手段,化為一蓬淡金色的煙塵猛然夾裹而下。

白勝對這類煙塵沙霧一類的法器最是頭疼,這類法器聚散如意,又無孔不入,極難抵禦,幾乎很難純靠飛劍或者劍術對付。但這類法器也有幾個明顯的缺陷,第一便是祭煉繁瑣,鬥法的時候消耗的法力也比別的法器為高。第二就是跟人鬥法總有損耗,往往十幾場稍微艱苦一點的鬥法,損失的就差不多了。第三就是操縱麻煩,不似飛劍一類的法器有獨門法訣,只能自己摸索手段。第四就是攻擊防禦的威力都不足。

但對白勝來說,這些弱點全都不能成立,因為陰山黑魁的法力比他深厚太多,不但足足跨越了一個大境界,甚至已經是凝煞九層的巔峰,只差一步就能跨入煉罡境界。陰山黑魁留給他的勝機只在綜合實力的比拼,雙方惡鬥了這麼久,白勝的許多手段陰山黑魁也自了然。

面對庚金精沙這一件攻防一體,犀利無雙的法器,若是雙方功力相若,白勝最少有十七八種手段能夠一擊破敵,但現在他的選擇就只有一種,那就是強攻。白勝把烏光黑煞鉤一催,放出了他的劍術中氣勢最盛的一招“驚雷”!

烏光黑煞鉤幾乎是化為筆直一道黑虹攝入了庚金精沙之中,但若是用尺去量,就會發現這一道看似筆直的黑虹其實是有微微的弧度,以螺旋路線激射飛馳。烏光黑煞鉤射入了庚金精沙之中,不可避免的被似是無所不在的庚金精沙影響,無數細小的砂粒擊打劍身,若是換了一個禦劍的人,劍光必然要陷入泥漿一般,遲緩的猶如蝸牛。但是白勝操劍之妙,便在一個‘變’字上。驚雷這一招氣魄無與倫比,劍意煌煌,但其實劍招本身的變化亦是繁複無雙。白勝憑著跟烏光黑煞鉤之間的感應,不斷的微調劍光,避讓開跟庚金精沙的硬拼,借勢借力,猶如逆水行舟一般,不斷的前突。

陰山黑魁本擬庚金精沙一出,縱然白勝有萬種機變,也不能抵擋自己高出不止一籌的深厚法力,更不能抵擋犀利無比的庚金精沙。他跟白勝苦鬥這麼多場,早就心頭惱火到了極點,也驚懼到了極點。憑他凝煞巔峰的修為,居然還奈何不得一個感應層次的小輩,甚至屢次吃虧,說出去丟人都要丟到太姥姥家。但當“驚雷”一出,陰山黑魁就再次體驗了白勝的無雙劍術,任憑他如何催動庚金精沙,都似乎不能阻止烏光黑煞鉤狠狠的楔入沙塵之中。他的陰神已經被白勝傷了數次,其中最重的一次反而不是剛才被白勝的暗殺第一劍流星殺滅了大半陰神,而是被那一招“情人看劍”烙印到了神魂深處的恐懼。

陰山黑魁怎麼也想不明白,世上為何會有這般厲害的劍術,讓他無可抵擋。

若不是他經過屢次交戰明確的知道白勝和尹慶雪只不過是感應的修為,早就下定決心,徹底放棄這一次的大機會,棄了竟陵城而逃了。

陰山黑魁不惜損耗陰神分身一路契而不舍的追殺,說什麼不放過兩人,是因為他在竟陵城已經下來極大的血本。他為了突破境界,耗費了諾大精力,想要血祭整個竟陵城,犧牲數十萬生靈的狠辣手段,絕不能被人知道,一旦消息走漏,定要惹怒天下正道群起而攻之。

陰山黑魁感應到化為黑虹的烏光黑煞鉤連續破開庚金精沙和護身真煞,直逼自己的陰神,在撲殺白勝和立即抽身退縮之間,只猶豫了片刻,還是選擇了後者。

“這小輩劍術太高,我未有十足把握能殺的了他。還是冒了這個大險,爭取在正道人士圍攻之前,修成罡氣……”下了這個決心,陰山黑魁再也不肯逗留,猛然厲嘯一聲,化身金色煙塵越飛越高,在高達百丈高空之中,折轉向北,返回竟陵城去了。

白勝收回了烏光黑煞鉤,體內最後一分玄冥真氣也都用盡,一跤跌坐地上,忽然哈哈的大笑了起來。他不是沒有經歷過更艱苦的戰鬥,但那是在蜀山2裡,蜀山2是一款遊戲,就算死了也可以復活,就算被殺的跌落多少等級還能重練。但這裡是閻浮提世界,死了就是死了,這種真真正正的生死搏殺,給白勝的感觸良多,那種收穫非是在遊戲中可比。

剛才他險些就撐不住了,沒想到居然又是陰山黑魁這頭老妖先敗陣下來。白勝回想起這十餘日的戰鬥,似乎隱隱感覺,某一層阻礙了自己的屏障就要破碎,那種感覺真真切切,卻有恍恍惚惚。

尹慶雪比白勝還要不堪,等白勝收了笑聲,想要跟她說話的時候,卻見尹慶雪已經靠著大樹睡著了。這小妮子睡極香,似乎天大的危險,都不敵一場好夢。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11 01:37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五、馬勒丟了個差!

“可惜!我還準備一招殺手鐧,想要讓他嘗嘗我幻陰手和白骨爪合璧的白骨幻陰神爪的厲害,沒想到居然沒機會施展。”

白勝靠著大樹,強撐著不讓自己沉沉睡去,交錯運轉玄冥通幽法和赤城心法。歷經苦戰之後,這兩門道法修出的玄冥真氣和赤城真氣似乎也都破繭成蝶,種種微妙的變化,就連白勝自己也不深知。

尹慶雪從沉沉的睡夢中猛然醒來,這小妞一骨碌竄了起來,雙刀出鞘,化為寒虹冷電。早就有了準備的白勝根本就不在她的跟前,在十餘丈外笑吟吟的瞧著她。待得尹慶雪醒悟過來,自己又毛糙了一回,登時玉頰緋紅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尹慶雪收了雙刀低聲問道:“那老妖果然已經退走了麼?”

白勝點了點頭,說道:“這一日半日的不來,想是真退走了。這件事也頗驚人,干係到數十萬無辜百姓,只怕我們要立刻尋幾個正道前輩求援。”尹慶雪點了點頭,驀然發現白勝的氣質似乎有些變化,一雙眸子本來雖然也亮,卻沒有這般燦爛若寒星般透徹,身上更多了一股悠遠出塵之意。她微微吃驚片刻,就忍不住問道:“段珪師兄功力似乎又有進境。”

白勝點了點頭,笑道:“確實有些進步,你不是也進境不小?”他並不想談論這個話題,一攤手說道:“我才第一次下山,除了本門的師兄弟和我師父之外,再也不識得別的道門前輩,就算現在回去赤城山去求助也來不及了。不知尹慶雪師妹有什麼好主意?”尹慶雪咬了咬牙說道:“看來也只有趕緊去找我師父,聯絡各山的前輩。”

白勝歎了口氣,陰山黑魁居然要把竟陵城數十萬人口一起血祭,這件事就大到了不能不管的地步。

但光是憑了他和尹慶雪的力量,絕對無法對付陰山黑魁。他之前跟陰山黑魁無數次鬥法,雖然都占了上風,那也只是靠機智,靠戰術的多,純粹憑劍術他也勝不了。何況他所對付的只是陰山黑魁的陰神分身,最多只有他本尊的三成法力,真要對上這位老妖的本尊,白勝著實想不到自己除了被人家煎炒烹炸了生吃,還能有什麼更好的下場。

他和尹慶雪法力想要在短時間內突破,高明到了可以殺死陰山黑魁的地步太不現實。兩人唯一可以的選擇,就是趕緊去向附近的道門前輩求助。白勝現在回山求助,只怕等他回來竟陵城早就成了鬼域,但尹慶雪的主意也不高明,她師父明道庵庵主法力遠不及陰山黑魁,求來也沒有用。至於後一句聯絡各山前輩,白勝只當是尹慶雪在說遮羞的門面話,根本就沒往心底去。

白勝從赤城山出發已經走了七八日,因為中間把路走錯,又惹上了陰山黑魁這頭老妖,耽擱了許多時候,但距離赤城山已經頗遠,倒是距離天屏山已經沒有多遠的路程。白勝見尹慶雪也沒什麼法子,忍不住暗暗忖道:“那位羅神君既然能跟短命鬼的師父交朋友,法力必然是不弱,我不如徑直去求這位前輩下山。一來把信先送到,二來也可解救這些無辜百姓。”想到這裡白勝就跟尹慶雪說道:“不若我們分頭行事,我去天屏山求羅神君出手,師妹回去找你師父明道庵庵主求助。還有一件事兒,師妹切勿跟人提及我們跟那老妖鬥法的事兒,只說路上撞見些端倪,免得有些東西搪塞不過去。”白勝跟陰山黑魁鬥法的次數太多,尹慶雪是絕瞞不過去的,他勢必不能殺人滅口,何況殺人滅口未必就是個好辦法。

尹慶雪噗嗤一笑,說道:“師兄帶藝投師有什麼打緊,我知道你們段家有些功夫傳的隱秘,不想被人知道,師妹我給你保密就是。”尹慶雪這麼一笑,登時露出了幾分俏皮,讓白勝猛然心頭一熱,想起了也是總這般表情的另外一個女孩兒。不過他隨即神色略黯,只是拱了拱手,別不多說,只跟尹慶雪互相叮囑了幾句就分頭上路。

竟陵城已經距離南疆極近,再不遠就出了華胥國的疆域,華胥國之南便是南疆六國,素來為華胥國的心腹大患,常年都有征戰。這些國家亦有大門派在背後撐腰,倒也不懼華胥國背後的仙道正宗大派。天屏山偏向南蟾部洲之東,為南蟾部洲的南北交界,因為地勢陡峭,凡人難渡,所以就成了華胥國和南域六國的天然屏障之一。

白勝此時去打探路途,因為已經地近南疆,故而很容易便溫情了道路,獨角噴雲獸狂奔一日半夜就到了天屏山的藩籬之內。天屏山共有三十四座主峰,次等的矮小山峰無數,羅神君所居的天都峰,高出雲表之外,幾乎接近九天罡風,亙古都少人跡。所以到了天屏山界內,白勝反而無處去尋人問路,此時他才後悔不曾在出發前討一張詳盡的地圖出來。

“馬勒丟了個差!老子就是垃圾遊戲玩的太多,總以為到了地頭,只消一點任務就有自動尋路啊!居然會犯這種天然呆的錯誤!”

不過事已至此,白勝又須得快些尋到人,不光是送信要緊,竟陵城那邊也是十分急迫,不能耽擱太久,他就不得不儘快的想個辦法找到天都峰。白勝正皺眉苦思方略,忽然頭上有一群雪鷲飛過。這雪鷲是高山森寒地帶特有的禽鳥,體形巨大,猙獰兇狠,每一出動往往成群結隊,專一撲殺野牛黃羊,甚至青狼等大型野獸。天屏山海拔極高,三十四座主峰的山頂幾乎都被冰雪覆蓋,山腳下卻蒼翠如洗,山林繁茂,方有雪鷲這樣的猛禽棲息。

白勝猛然抬頭望去,一個計畫快速的在心底成型,他把獨角噴雲獸收了起來,尋了一處平地躺下,便一動不動的等著那些雪鷲來自投羅網。

鷲類猛禽都是食腐成性,縱然閻浮提世界的猛禽跟地球山不同,性子也更兇猛,但這種天生特性應該還是有相通。

白勝眯著眼睛,雙手藏在背後,捏了一個法訣,卻是他從《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學來的役獸術。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11 01:39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六、羅羽璇

一頭雪鷲從高空猛然一收雙翅,疾撲而下,就在它的雙爪就要抓中那個一動不動的獵物時,一道泛著微微光芒的符籙從那個獵物身下飛出,準確無比的拍中了它生有羽冠的鳥頭。

這頭雪鷲撲通就翻身紮在地上,屁股撅起的老高,賣了一個極端不雅的怪相。

白勝微微一笑,一翻身躍了起來,放出一道黑色光圈把這頭雪鷲收了起來,他暗暗盤算道:“想不到這些鳥如此的呆,連連失風也不知道悔改,我已經擒捉了四十五頭雪鷲,應該足以驅遣了搜尋天都峰。”他把雙手一張,便有一道黑色光圈張開,露出了裡面的數十頭雪鷲。

白勝臨時把二相環充足圈禁雪鷲的囚籠,這件法器倒也好用,此時他把二相黑光圈一收,被他收伏的雪鷲登時都沖飛起來,四面八方的飛了下去。只是兩三個時辰之後,白勝就微微露出喜色,雙手一抹,眼前所見就已經是另外一種景物。他收伏了那些雪鷲之後,便把幽冥真瞳法附在了這些鳥兒的身上,故而可以借助這些猛禽的雙眼,見到極遠處的景色。

白勝把自己的視角代替了一頭雪鷲,在一座山峰上盤旋了半圈,暗暗忖道:“短命鬼的記憶中,關於天屏山羅神君的不多,但卻有一條,這位羅神君在天都峰上建造宮舍之語。這些雪鷲已經差不多飛遍了天屏山三十四峰,也只有這裡宮殿樓閣最多,想來就該是羅神君所居的地方了。”

白勝把獨角噴雲獸放出,一拍這頭異獸的獨角,這頭噴雲獸立刻四蹄踏開奮力疾馳。白勝一路上跟這頭異獸也結下了些微的交情,噴雲獸性子靈,對這位主人的一舉一動手體會甚深,驅遣起來也十分如意。白勝甚至想過去問四師兄羅玄把這頭異獸討過來,只是考慮到自己的情況,他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白勝穿越前也算是比較喜歡動物的人,只是工作變動比較頻繁,甚至偶然也要去另外一個城市工作,根本沒辦法照顧貓兒,狗兒,所以才從來都沒有養過動物。噴雲獸比養貓養狗養魚可麻煩多了,白勝也不敢說自己有多少時間來照顧這頭異獸。再加上他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一點根基也沒有,師父看起來對他也不待見,更說不定什麼時候就被踢出門牆回家去吃老子。偏偏他的老子兒子蠻多,不差他一個庶出的貨,所以白勝很多時候都在收斂自己的脾氣,也極少肆無忌憚的賣弄毒舌,做各種飛揚跋扈的事兒。除了飼養麻煩,白勝也也不認為自己一個才煉氣感應的笨蛋徒弟,能跟師父朱商要到一頭相當於凝煞境界的噴雲獸過來。

噴雲獸腳程甚快,且不怕任何陡峭山崖,故而用不到半日功夫,白勝就已經來在那座山峰之前。

白勝只瞧了一眼,就知道這座山峰大半都為一種奇異的禁法籠罩,憑自己的本事絕闖不進去,所以根本也不打算去嘗試。他運足了真氣,大喝道:“赤城仙派弟子段珪,奉師命前來求見羅神君前輩送一封書信,還望前輩賜見。”白勝的真氣雄渾,這般大喝也不須多少法力,他把這句話叫了十二三遍,本來還以為可能要叫上半個時辰,卻沒想到片刻後就一個清冷的聲音從宮室中傳了出來。

“原來是赤城仙派的段珪師兄,小妹羅羽璿迎伢來遲,還望師兄見諒。”

一艘白玉畫舫從層層禁制之中飛了出來,一個身穿淡紫衣衫的十七八歲少女,眉如宛如如畫,淡雅嫺靜,站在白玉畫舫上沖著白勝深深施禮,從上面走了下來。

白勝遍搜腦海記憶,但卻半點也無關於這個名叫羅羽璿的少女的資料,他最後只能慨然感歎:“短命鬼果然不受重視,居然也沒人跟他聊起羅神君的家眷。這妞看起來氣質真好,應該是羅神君的女兒罷……”

羅羽璿跟白雀兒的氣質十分相像,但是白雀兒沒羅羽璿這等身家背景,見到“段珪”這個出身赤城仙派的師兄就被打落凡塵,變得可親可近,羅羽璿出身可靠,面對白勝的時候自然而然便有一股出塵仙姿。白勝對這兩個女孩兒都沒什麼想法,這些小念頭也就是在心底略略一轉,就露出一副很正經的樣子,規規矩矩的請問了一聲對方身份。

羅羽璿舉止自然有一股大家閨秀的氣派,含笑說道:“小妹是家父長女,師兄要尋的羅神君便是家父。家父在我家周圍設下的禁制頗有些繁複,解開合璧都不容易,故而平時進出都是用這艘白玉畫舫,可以避開層層禁制。也請段珪師兄上船,我帶你進去。”

白勝見沒尋錯了地方,心下也是歡喜,立刻就飛身上了這頭白玉畫舫。

羅羽璿所駕馭的白玉畫舫,舟身修長,雕樑畫棟,極近華美。羅神君所居的地方也跟赤城仙派不同,看去便是人間帝王也不如,整座天都峰的最上一截,都被改建了個遍,少說也有六七十座大小不一的宮殿,十多座花園,樓臺等建築更是不計其數,藥圃更是隨處可見。

羅神君所居的天都峰,比起朱商所居的接天峰無心觀來,差不多就是故宮和少林寺的區別,雖然都是名勝,門票的性價比還是有區別的。

羅羽璿操縱的白玉畫舫顯然也是一件飛遁的法器,一路上層層白雲包裹,速度極快,轉瞬就來到一座宮殿之外。白勝跟著羅羽璿下了白玉畫舫,來到大殿之中,卻見一男一女正端坐的大殿的中央,身下各有一個墨玉的蓮座,看起來氣魄驚人,雖然只有兩個人,卻讓白勝感覺似有十萬天兵天將滾滾殺來,讓他的呼吸都不由得憋悶。

“好厲害,這還不是故意對我放出壓力,看樣子最多只是他們正在修煉,無意中放出的神識罷了。也不知這位羅神君和我師父朱商,誰人的道法更高,雖然就名氣來說,鐵定是我師父名氣大的多……”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11 01:40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七、甲兵混獸大法

朱商號稱一派道祖,道行法力,人氣名望,都是南蟾部洲最頂尖的。羅神君偏居一隅,又除了經營老巢之外,極少外出,也幾乎從不跟人鬥法,甚至許多道門中的新近之士,都不曾聽過這位羅神君的大名,略顯得默默無聞一些。但白勝也不敢以此輕視這位前輩,畢竟能跟朱商結交為好友,怎都不會是易於之輩。

羅羽璿帶了白勝進來,見父母仍舊在煉法不能分心,便歉意的一笑,帶了白勝在大殿中左右兩排小一些的墨玉蓮臺上坐下。白勝才自坐下,就感到有縷縷不絕的精純元氣從屁股下湧出,略一運轉赤城心法登時便覺精神奕奕,恢復了一路上來的疲勞,甚至就連修為有似乎有些微進境。

羅羽璿亦坐在旁邊的一個墨玉蓮臺上,對白勝含笑說道:“我父母修煉法術正在關鍵上頭,段珪師兄還是稍等片刻罷。我父母採集天下墨玉菁英煉就了這二十八個墨玉蓮台,跟本山的地脈相接,坐在上面修煉有滋潤元氣,消彌心魔之妙。段珪師兄不妨潛修一番,多少也有些裨益。”

白勝微微愁眉,低聲說道:“若只是送信之事,耽擱多久也不妨,但我還有一件事想要求前輩出手。”當下白勝就把竟陵城內,陰山黑魁所做的一切都娓娓道來,只是隱去了自己的少許表現,把跟陰山黑魁鬥法的事情含糊了過去。羅羽璿聽得這件事,微微露出驚訝之色,銀牙微咬,踟躇了片刻,又眼望了幾次父母的身影,這才忽然說道:“倒是不敢瞞過了段珪師兄,我父母修煉甲兵混獸大*法,最少三五日內難得出關,若是等我父母出關,只怕那邊早就血流成河,生靈塗炭了。”

白勝亦是有些難色,但他畢竟沉得住氣,見羅羽璿似乎還有話說,便沒追問。羅羽璿似乎已經下了決心,只略略停頓就繼續說道:“但如此重大之事,玉璿也不敢耽擱,好在我父母在閉關修煉的時候,把鎮守天都峰的大陣開了,等閒人也闖不進來。我便陪師兄走這一趟罷!”

白勝聽得羅羽璿自告奮勇,只覺得有些頭大,暗暗叫苦:“這是碰上了正義美少女了麼?瞧她操縱那艘白玉畫舫的手段,應該比我修為高些,但也不過就是凝煞的級數,未必就鬥得過那位陰山黑魁啊!何況人太多了,我就不方便出手,光是憑了一口劣質飛劍和赤城心法,我發揮出來的戰力連五成都不足。”

羅羽璿似乎猜到白勝的念頭,燦爛一笑說道:“段珪師兄勿要擔憂,小妹雖然才凝煞三層是本事,但卻有父母所傳的幾件法器,想來縱然陰山黑魁是凝煞巔峰,法力高過小妹,也不是沒有取勝之算。”

白勝這才有些舒緩口氣,忍不住說道:“我聽說那陰山黑魁還有一件護身法器,發出來是一蓬金燦燦的沙塵,名為庚金精沙,威力十分了得。不知師妹家傳的法器,可有克制此寶之物?”

羅羽璿一抬螓首,有些傲氣的說道:“諒他不過是凝煞的修為,祭煉的法器如何比得上我父母所傳!何況這類沙塵法器,殺伐之力不足,我那艘白玉畫舫便能抵擋的了。”

白勝也早瞧出那艘白玉畫舫是件厲害的法器,聞言就再也不說什麼,改口說道:“那卻不知羅師妹什麼時候能動身?此事也頗惶急,耽擱不得許多時候。”

羅羽璿點了點頭說道:“段珪師兄你在此稍等,我這就去回房拿幾件護身法器,片刻之後就可出發。”

目送羅羽璿的背影離去,白勝不由得在肚內暗暗怪叫,心道:“這妞身材相貌性格都不錯,又是個仙二代,能將之娶了最少能抵三百年苦修。可惜……短命鬼是沒這個福分了,瞧朱商不待見的樣子,說不定連凝煞的法門也不會傳授。日後我們之間的地位,必然會有明顯的鴻溝。”

白勝對自己觀察人心的能力十分自信,若是段珪本人,只怕在突破了感應之後必然欣喜若狂,等著師父傳授凝煞的心法,更上一層樓去;但白勝卻在種種蛛絲馬跡中分析出來朱商的幾分想法,這位赤城老祖十之八九不會傳授“段珪”凝煞心法。換句話說,他白勝很可能就快要被打發下山了。

白勝做出這個猜測,十之八九還是因為朱商無意的一句話,這位赤城老祖在查問他修為的時候,提過那位二十四師弟雲挽舟早己經把赤城仙派上全部的法術都練成,比他厲害十倍還有多。白勝也是十分自傲之人,他絕不信雲挽舟的資質就比他強過那麼多,要是差了一倍兩倍也就罷了,十倍以上……除非是雲挽舟修煉的《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跟他所學的有本質不同,那才可以完全解釋。

而且他才突破了感應的境界,正是要穩固修為,煉化真氣為法力的時候,最該做的不是出門遊歷,而是閉關鞏固修為。這個時候讓他出門來送信,也是一樁大可疑。

其三,白勝通過繼承段珪的記憶,也大致明白一些閻浮提世界的修煉方略。一般來說一門道法,都是以核心道訣和衍生的法術組成。比如玄冥通幽法就是以玄冥通幽法為根基,衍生出來包括這門核心法術在內的一百零八種法術,赤城心法必然也是如此。在先天四境的煉法境,其實並非什麼法術都能拿來修煉,最好的莫過於修煉從本身心法衍生出來的法術,這樣轉化的法力精純無匹,不但有莫大好處,而且對突破天人境亦有極大幫助。

按照段珪模模糊糊的記憶,青城二十四弟子中最傑出幾個師兄,雖然也未獲得朱商壓箱底的真傳,但在煉法境的時候卻都得了一兩門不俗的法術,讓這幾位弟子得以揚名立萬,而輪到了他朱商就提也沒提一句。

如上種種,白勝要是還看不明白,可就真跟段珪一般癡呆了。

不過白勝對這件事倒也沒多少怨憤,一來他乃是穿越客,天然就對朱商這個師父不大親近;二來段珪本身的表現也值不得朱商大力栽培。

再有一件,那就是他斬殺了五淫尊者得了玄冥十九篇,似他這樣沒有什麼門戶之見的,並不覺得換一門道術有甚不好。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11 01:42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八、赤城真符

羅羽璿才走不久,端坐在墨玉蓮臺上的羅神君夫婦身上就各自冒出了無邊光霞,在羅神君身上泛起的光霞色做燦金,金霞之中有無數金甲天兵,在羅神君夫人的身上冒出的卻是青色霞光,青霞中卻有無數蠻荒惡獸。

不管是金甲天兵還是蠻荒惡獸,每一兵一卒一頭惡獸身上放出的氣勢都不遜色白勝半分。比起陰山黑魁那老妖操縱的陰兵符兵,羅神君夫婦身外光霞之中的金甲天兵和蠻荒惡獸強出了不知多少倍去。白勝甚至感覺到,只要羅神君夫婦一個念頭,自己就要被這些光氣所化的甲兵惡獸撕成粉碎,羅神君夫婦連一根小手指頭都不須動彈。

“這就是甲兵混獸大*法麼?居然可以凝聚無量道兵,若是他們把這些金甲天兵和蠻荒惡獸放出來,究竟有誰人可以抵擋?”

白勝情不自禁的拿自家的師父朱商煉就的九霄化龍真訣,來跟羅神君夫婦的甲兵混獸大*法相比較,一時間還真不好說誰人的法力更厲害。畢竟他不在那個層次,也不知道兩邊的法術各有什麼變化,根本沒法分辨雙方的實力高低。

白勝在心目中不斷模擬,若是朱商跟羅神君夫婦動手的情景,越是推演越是興奮,蜀山2中雖然有劍光分化的劍法,可沒有甲兵混獸大*法這樣的法術,所以白勝一面觀察羅神君夫婦的甲兵混獸大*法種種變化,一面暗忖該用什麼劍術去破解,一時間腦海中許多招法,變化,戰略,戰術紛至遝來,好不熱鬧。

就在白勝看的如醉如癡的當,忽然一個跳躍的符籙在他的眼中閃現。不旋踵!跳躍的符籙越來越多,羅神君夫婦身外的金甲天兵和蠻荒惡獸都化散為無數的符籙,這些符籙互相碰撞又生出許多新的變化,一時間紛紛雜亂,千頭萬緒,猶如煙花暫放,好看到不得了。

白勝露出了驚訝之色,但是隨即就有了幾分狂喜,目不轉睛的看著羅神君夫婦身外閃動的無數符籙。

要是換個人看到這種場面,除了讚歎之外,也瞧不出來什麼端倪。但是白勝卻不同,他大學的時候也是學過程式設計的,這種海量資料流程對南蟾部洲乃至整個閻浮提世界的修士來說,都龐雜無比,亂麻一般沒有任何頭緒可言,但是白勝卻在一瞬間就看出來幾分規律。這也是他最近修為突破,已經距離先天四境的最後一關天人境只差一腳,智慧通徹,耳目聰靈,比前世的記憶力和計算能力都提升了三倍有餘,視力和對天地元氣的變化都敏銳了許多,這才能看到本來不因該被看到的東西。

“差不多是一百個左右……不!應是整整好好一百零八的符籙結構,總共有一十二種變化,羅神君組合的是第四種,他的夫人組合的是第九種……,不對,除了各自的主修的變化,他們兩人的法術還參雜了其他的變化,只是其餘的十一種變化都極弱。”

白勝目不轉睛的看著羅神君夫婦身外神光的變化,識海中一個又一個符籙冒了出來,待得一百零八個符籙結構齊全,便各自飛騰,按照白勝觀察到變化各自組合起來,登時化為了十二般形象。有古藤,飛劍,金刀,天兵,金蓮,大日,星辰,皎月,蠻獸,天女,雲篆,火精……這十二般形象互相融合,還能生出新的變化,比如大日火龍,烈焰金刀,冷月劍虹,藤甲天兵,披星天女,火焰金蓮等等……

白勝雖然偷學了羅神君夫婦所修煉的法術,但是他也知道這些法術還須配合獨門心法始能修煉,他自忖不得真傳,雖然記下了這些符籙和種種變化卻沒什麼用處。白勝聽得這座宮殿之外有破空之聲,知道是羅羽璿回來了,暗自嗟籲一聲,正要把這些記憶收藏起來,體內諸竅穴中儲存的赤城真氣忽然湧動起來。剛才他偷學羅神君夫婦的法術,識海中已經烙印的一百零八枚符籙和組合變化,此時情不自禁的引動了赤城真氣,登時便有一百零八枚符籙結構落在了丹田之中。這一百零八枚符籙生出了強橫的吞納之力,對赤城真氣吞吐的極快,只是須臾間就把白勝丹田中貯藏的赤城真氣吞噬殆盡。

本來白勝修煉《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已經在丹田中修煉出來八道種子符籙,都是《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所載的法術。這八道種子符籙每時每刻都在轉化赤城真氣為法力,其中魘勝術因為白勝修煉的勤勉,已經是第七重禁制,所以赤城真氣只在這道種子符籙中打個轉便又噴吐出來,已然無法形成新的法力。

但當這一百零八枚符籙落在丹田,立刻生出極霸道的力量,只是微生震盪,就把白勝所修煉《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的八種法術的種子符籙一起震碎。這八種法術的種子符籙被震散之後,亦化為許多細小的符籙,分別為那一百零八枚符籙吞噬。

白勝這個時候才驀然感到一驚,因為他忽然發現,《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所載的法術,似乎全都可以分拆成這一百零八種符籙結構。吞了白勝儲藏在丹田的真氣和煉就的法術,這一百零八枚符籙結構便壯大許多,其中最少有三分之一已經有了六七重的禁制,其餘多多少少也有二三重禁制,比白勝修煉《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的法術要順利的多。

這一百零八枚符籙結構吞了白勝在丹田中的真氣和修煉《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煉就的八種法術的種子符籙之後,便首尾銜接,化為一道符籙之環,光芒閃耀,五氣陳雜,吞吐之間似有未盡之意。

白勝眉頭微微一挑,便把膻中竅穴的真氣沉了下去,那道一百零八枚符籙組成的符籙之環立刻毫不客氣的把這些真氣吐納,速度之快,匪夷所思。讓白勝甚至感覺,就算自己把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中儲存的赤城真氣全部提供,只怕也不夠這道符籙之環一氣吞吸的。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11 01:43 PM

那一劍的恩仇四十九、御劍心訣

羅神君夫婦身上的金霞青霞變化了數千百次之後,又複收攏起來,把他們夫婦二人包裹。羅神君夫婦閉關煉法,似乎對外界一無所知,但剛才那些金甲天兵和蠻荒惡獸卻讓白勝知道,不管是誰敢去觸碰,或者轟擊羅神君夫婦,就等若要面對兩夫婦聯手的全力一擊。甲兵混獸法的威力,他方才已經見識到了,著實可驚可怖!

恰在此時,羅羽璿走了進來,這妹子已經換了一身翠色大氅,似乎由無數鳥雀羽毛編織,背後兩口仙劍,腰中還多了一個法寶囊,看起來準備齊全,把全副家當都披掛了起來。

白勝微微一笑,說道:“師妹果然不愧是神君愛女,這一身的法器足以羞煞為兄,此去誅殺陰山黑魁,估量已經有八九分勝算了。”

羅羽璿嫣然一笑,笑嘻嘻的說道:“我父母常說,修士之間若非生死大仇,或者實在有忍不得的理由,最好不要輕易鬥法。可既然要動手了,就千萬不能有絲毫留情,獅子搏兔亦盡全力,稍有不慎就是身死道消,所以小妹才準備的齊全了些,把家父家母所傳的幾件法器都帶在了身上。師兄倒也不須妄自菲薄,赤城仙派乃是劍仙一脈,跟我們家的道法路數不同,只要有一口好劍就足以蕩平群魔,何須多在意這些身外之物。”

白勝臉上含笑,肚內卻叫苦,心道:“妹紙!你是不知道哥的那口飛劍有多爛啊!不然絕不會說的這麼輕鬆。哥跟人比劍的時候,每次出劍的時候都擔心死了,生怕劍出去攔不住人家,那口飛劍可真是磕碰就碎,擦擦就傷,斬中就斷,跟一口玻璃劍相仿。要是有稍微好一點的飛劍,我都不會半點猶豫也沒有去轉修玄冥通幽法。”

白勝肚內自怨自艾,但口裡卻呵呵一笑說道:“為兄還沒到了恩師賜劍的修為,現在所用的只是一口從旁門散修手中奪來的尋常劍器,所以對敵的時候有許多不利,還望師妹到時候莫要笑話。”

羅羽璿取了一身的法器回來,對白勝的態度似乎就有些變化,人也活潑了許多,不似剛才溫柔中透著矜持。白勝也沒往旁處想,只是略略寒暄幾句,便跟了羅羽璿離開了這座宮殿,他臨走的時候還不忘回頭看去,羅神君夫婦似乎扔在修煉,身外光霞明滅,閃耀不定。

羅羽璿把那艘白玉畫舫放了出來,載了兩人從天都峰上一沖而下,不過半個時辰已經飛出了天屏山的地界,速度之快比獨角噴雲獸超出三倍有餘,而且坐在上面又穩又平,周圍都有層層白雲蕩開罡風,舒暢快意更是騎乘異獸所不能比。也不用白勝指路,羅羽璿就駕馭了白玉畫舫直奔竟陵城而去,顯得輕車熟路,顯然平時也是走過這一條路的。

六七個時辰過去,竟陵城已經在望,按照白勝的想法,最好是等尹慶雪也回來才一起攻打,但羅羽璿似乎變得氣盛許多,嬌嗔一聲道:“哪裡要許多麻煩,我們有白玉畫舫護身,進可攻,退可守。何況多耽擱時日,竟陵城內的百姓也不知要多死上多少人,那就大違我們前來救人的本意了。”

白勝拗不過她,也只好在心底暗暗思忖道:“這小妞說的也是,看她一身法器,說不定生生就能靠裝備推死了陰山黑魁那老妖,我一個男子漢大丈夫何來如此畏首畏尾?”

白勝在來的路上,運轉周身真氣,已經把十分之六七的赤城真氣都用來煉化那一百零八枚符籙組成的光環。

這一百零八枚符籙都較為單一,故而祭煉起來也順利的多。尤其是這一百零八枚符籙首尾銜接,互相共鳴,一枚符籙祭煉的禁制增長,其餘符籙亦會被帶契,只是這七八個時辰,這一百零八枚符籙就已經都被祭煉到了六七重的禁制。《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的法術,亦都是這一百零八枚根本符籙組成。白勝還試演過,只要依次啟動這一百零八枚符籙,按照《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所載的各種法術的符籙,組合起來就能照舊發出這些旁門術法,運使起來比單獨修煉出種子符籙來雖然略慢一些,但卻勝在一應俱應,不修而成,統綱契領,再也不用去一一修煉那些法術。就如讀書之人要做文章,並無需把天下文章都記熟,只要把數千文字理解其意,運用得心,便可寫出無數錦繡文章來。

更何況那些旁門法術多是日常運用,少有用來鬥法的,能否瞬發並不重要。雖然有些微差距,總還是利大於弊,好處甚多。

當然最讓白勝受益的不是這些,他暗暗琢磨從羅神君夫婦身上偷學來的十二般變化,已經把其中的飛劍變化練成。雖然因為時間太過倉促,也只練成了第一重禁制,仍舊讓百鳥生大爺信心爆繃。

對劍仙中人而言,劍術分作兩個部分:一個是招數,這個部分白勝是一貫的自信;另外一個是禦劍的心法,白勝只憑三腳貓的赤城心法,就不大有底氣。當初若不是因為玄冥通幽法中也包含了幾部禦劍心訣,就算這門道法再厲害白勝也不會選擇來修煉的。就因為這個,白勝在修成了玄冥通幽劍訣之後,就對赤城心法越發的不看重。只是覺得還須用來掩飾身份,這才沒有徹底放棄。可當他從羅神君夫婦身上偷學到了那一百零八枚符籙和一十二種變化之後,這種情況又改觀過來。

“就算不能運使白骨舍利和玄冥通幽法,但憑了我新偷學來的劍訣,雖然飛劍仍舊低劣,但手段卻已自不同。”

白勝思忖到這裡,對羅羽璿笑了一聲道:“還是師妹一身俠氣,巾幗勝於鬚眉,連師妹都不懼那老妖,我段珪怕的什麼來?”羅羽璿見白勝答應的爽快,登時嫣然一笑,說道:“既然如此,小妹就來打個頭陣,把那頭老妖逼迫出來。”

白勝微微運轉幽冥真瞳法,瞧見竟陵城中鬼氣隱隱,無數元氣積聚,猜測陰山黑魁必是正在修煉的緊要關頭,便微微點頭答道:“那就看師妹的手段了。”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11 01:45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雲篆雷光法

羅羽璿把身邊的法寶囊一拍,登時飛出一團雲光來。這團雲光燦爛,五色斑斕,隱隱有數十道精光在雲中亂竄,也不知有什麼威力。羅羽璿伸手一指,這團雲光就驟然增長,一直擴張到了數十裡方圓,把整個竟陵城都籠罩住了,這才捏了法訣,把背後的兩口仙劍拔出一口,輕叱一聲,把長劍一指,發動了這團雲光的威力。

這團雲光被羅羽璿催發,霞光驟然轉為黯淡,不過頃刻之後,便有無數水氣從四面八方被吸攝了過來,匯入了雲光之中,然後這團雲光就猛然一聲爆震,放出無窮雷光,往竟陵城中劈了下去。

白勝對陣法是個棒槌。蜀山2中雖然也有陣法,但遊戲策劃設計的陣法絕逼的不能在放在仙俠世界裡用,那玩意要是能管用,地球早就被遊戲公司佔領了,也輪不到各國政府話事兒。所以白勝也瞧不出來整個竟陵城其實早就被一座大陣攝住,羅羽璿雖然沒什麼鬥法的經驗,但畢竟父母都是仙人,各種言傳身教在這一點上比白勝這個穿越客強了不知多少。她發動這團雲光,就是為了打破這座大陣,免得陰山黑魁仗了地利,法術的威力都會增長數成。

雷光電耀,驟雨傾盆!

羅羽璿操縱雲光清洗竟陵城,動作不可謂不大,但陰山黑魁居然就是忍住了,根本不出來反擊,也不知躲在什麼地方就是不肯出來。

白勝瞧著羅羽璿施展法術,一舉一動,一板一眼,倒也賞心悅目。加之陰山黑魁並未現身,不由得就開了點小差,心底暗暗忖道:“羅羽璿這妹紙使用的法術,似乎我赤城仙派的雲篆雷光法,記得幾位師兄曾說過這法術乃是赤城仙派獨門秘傳,別家所無,怎麼羅神君一家也會用?那一百零八枚符籙只能以赤城心法運使,我試過玄冥真氣就全然不成,且衝突的厲害。甚至我仔細分拆過玄冥十九篇中所載道法,其符籙結構也另有不同。瞧來這一百零八枚符籙乃是羅神君和我們赤城仙派一脈的獨門符籙,也就是說,我們兩家的道法應該是同一傳承。羅神君夫婦不知什麼來歷,為何所修煉的道法跟我赤城仙派有這許多關聯?難不成羅神君其實是朱商的師兄弟……或者師表兄弟?”

白勝分析出來這一點並不難,畢竟已經有了許多證據,他再沒啥想法就太天然呆了。只不過羅神君一家跟朱商和赤城仙派可能有關係,但卻不一定跟他白勝有關係,白勝也不會因此此點,忽然對羅羽璿生出什麼親近之感來。

陰山黑魁性子狡詐,手段又多,道行也超過了白勝不止一籌,雖然幾次都敗在白勝的手下,但卻不是說這一次他就可掉以輕心。白勝暗暗運轉新煉成的法術,反復洗練自己的那口飛劍,雖然臨陣磨槍,但也有句俗語,叫做不快也光,稍微多謝熟練度也是好的。

羅羽璿操縱雲篆雷光法轟了小半個時辰,竟陵城的城牆就轟然垮塌了一大片,從城牆中忽然飛出無數冤魂,頂著雷光就往白玉畫舫上飛來。白勝見狀忙伸手一指,放出了自己的那口劣質飛劍。他知道羅羽璿可不比尹慶雪,尹慶雪出身明道庵只是個二三流的門派,很容易就被自己這種仙家的“偽高帥富”給騙到,羅羽璿這種仙二代是絕不會替他保密的,所以也不敢運使玄冥通幽法。

其實白勝也不如何在乎這個身份,只要給他修煉成罡氣,白勝就有信心跟任何人一鬥,就算法力不如,憑了他的劍術逃也總還逃的了。

羅羽璿雖然境界比白勝高出一籌,但一方面要操縱白玉畫舫,又要催動雲篆雷光法,早就有些分身不暇,見白勝出手替自己掠陣,便給了白勝一個微笑,仍舊全心全力的催動雷光破去陰山黑魁的陣法。白勝對付這些冤魂,連自家的獨門劍術也不用,只把赤城仙派的十二式入門劍法交錯運用,劍光一圈一轉便是一大片的冤魂消失不見。

這卻不知他的法力驚人,劍光犀利,而是白勝在劍光中附了一個搬運法,但凡被劍光圈中的冤魂都被他轉移到了白骨舍利之中。白骨舍利把這些冤魂盡皆粉碎,化為精純的玄陰之氣,雖然白勝是一心二用,但是卻仍舊從容不迫,劍光不急不緩,沒有讓任何一頭冤魂漏網。

在操縱飛劍攔截這些冤魂的時候,白勝也微微覺察了自己劍術的變化,他偷學來的劍訣配合了赤城真氣,駕馭劍光的時候,便更見靈動,許多原本使不出來的變化,白勝本擬非得自己功力更增,或者尋到一口更好的飛劍才能運使無礙,但在新偷學的劍訣之下,一切都做的又快又好。

“羅神君夫婦一定跟我赤城仙派有莫大關係,這套法訣跟赤城心法乃是絕配,處處都嚴絲合縫,完美無缺,鐵鐵的本來就是一套法訣。”

白勝運劍攔截冤魂的時候,羅羽璿也在觀察他,白勝前來天都峰拜謁,羅羽璿開始也沒怎麼在意,只是看在赤城仙派朱商真人的份上,對他客氣有利。後來白勝求助,說起竟陵城有陰山黑魁要殘害滿城百姓修煉陰魁大*法,這才略有些看重他的“俠義心腸”。

羅羽璿身為羅神君的愛女,也不是沒見過旁的少年俊彥,這些人往往知道了她身份之後,立刻就透著許多親熱,甚至言語下還有巴結之意。許多人的心思瞞不住她這樣聰明的女孩兒,故而待人接物的時候雖然沒有變化,心底著實瞧不起那些人。白勝能在她面前舉止自若,沒有非份之想,就已經足以讓羅羽璿高看一眼。

本來羅羽璿也不是沒聽人說過,赤城仙派的十六弟子段珪為人魯鈍,資質不足。但白勝運劍對敵,劍術出神入化,只是十二式入門劍法就能使的別出心裁,奧妙難言,許多變化是羅神君在指點女兒劍術的時候也未曾提及過的。羅羽璿畢竟對赤城仙派不熟,平時也只是風聞,此時見白勝劍術如此出色,不由得還多了一些:“段珪師兄也許是大智若愚,為人又太過淳樸敦厚,這才被人瞧扁,其實渾金璞玉,聰明內藏……”之類的評語。

作者: a011878    時間: 2012-3-11 01:46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一、闖城

白勝也不知道,羅羽璿對他觀感微變,心頭還記掛著陰山黑魁的厲害。縱然出劍攔截那些冤魂,也加了許多小心,提防情況忽然有變。好在白勝的幽冥真瞳法犀利,想要偷襲他也並不容易。一直到白勝把些冤魂盡數斬殺,都未見竟陵城中有甚變化。白勝心底反而有些擔憂起來。

“陰山黑魁為了突破境界無所不用其極,怎會這麼消停,任由羅羽璿破去他設在竟陵城陣法?除非,這座陣法已經沒用……”

白勝有心闖入竟陵城去,但是這種孤身闖敵營的作派不合他這樣“低手”。要是他現在劍術法力跟陰山黑魁相仿,白勝早就殺入去了,但現在是他弱了人家好多,這裡又是陰山黑魁這老妖佈置了好久的地盤,玩這種單騎闖營就顯得腦殘片吃的太少了。

白勝抬手收回了自家的飛劍,正要問一問羅羽璿的意見,這位彪悍的小妞已經催動了白玉畫舫直闖竟陵城,居然也沒問過他的意見。當然這小妞倒是給了他一個解釋,低聲道:“我已經破去了陰山黑魁的陣法,他已經無從借力,正好直搗黃龍,殺滅他的本尊。這老妖一直都不曾現身,說不定正在修煉的關鍵,時機錯過便難再來。”

白勝根本沒法不贊同,除非他從白玉畫舫上跳下去,他可不懂任何飛遁的法術,最少也要凝煞的層次才能駕風,他現在跳下去准死無疑。

羅羽璿才自催動了白玉畫舫飛入了竟陵城中,這座古城登時飛騰起無量黑氣,登時把天空都遮住,就算天空的雲光仍舊不斷的放出雷光來,也一時不能將竟陵城中飛出的黑氣劈散。這股黑氣越冒越多,骨朵朵的,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已經把竟陵城都遮住了。

白勝有心想要給羅羽璿一些建議,但是瞧這小妞臉蛋粉紅的樣子,就知道她已經興奮上頭,根本勸不住了,乾脆就省去許多廢話。他心底暗暗忖道:“看來陰山黑魁這老妖早就有了準備,剛才只是故意示弱。羅羽璿師妹用雲篆雷光法劈了這麼久,毀去的應該只是週邊的一座已經廢棄的陣法,竟陵城內只怕還另有一座大陣。”

白勝雖然不懂陣法,但卻可以揣測人心,只是他們現在已經闖入了竟陵城中,此時也難有什麼別的選擇。

無窮黑氣才把竟陵城包圍,立刻便有許多厲鬼邪物從黑氣中隱現,好在白玉畫舫周圍放出的雲光,頗能照徹,也有防禦之功,這些鬼物並無法侵入進來,在雲光照耀之下,行跡都會顯露。

白玉畫舫飛了能夠有百余裡,羅羽璿才忽然微微皺眉,低聲說道:“段珪師兄,我已經感應不到我放出的雷雲!按照我們飛遁的距離,是個竟陵城也該飛過了,但卻仍舊不見闖出這些黑氣去。”

白勝聽得頭大,但是心裡卻並不十分慌亂,微微沉吟說道:“方才師妹轟破的應該只是週邊的陣法,竟陵城內只怕還有別的陣法,並未受損,所以我們才被困住。目前來說,最好的辦法莫過以靜制動,減少的法力的損耗跟陰山黑魁那老妖磨下去,看他有幾分耐心。”

白勝說的也是正統的戰術,羅羽璿雖然覺得這辦法有點龜縮,但卻也沒別的辦法,只好說道:“方才我操縱雷光,怕劈中城中的百姓,所以沒有往城中落雷只是在竟陵城周圍劈了一圈。本來我見城牆都垮塌了,以為已經破去了這老妖的陣法,誰知道他這般狡詐!既然如此,我們就先把白玉畫舫停下,換別的法術應敵。”

白勝嘿然一笑,忽然一抬手放出了自家的劍光,昏黃的劍光一圈一轉,便有一頭厲鬼被無聲無息的抹殺。白勝感應到白骨舍利內又多了一絲精純的玄陰之氣,不由得暗暗發狠道:“看我把你這些厲鬼一頭一頭的殺光,你這老妖還能刷新不!這可不是遊戲,系統能無限刷新資料,這些鬼兵也是平時捉來陰魂厲魄祭煉而成,總有被我斬殺窮盡的時候。”

白勝把劍光放出,羅羽璿也把劍光放出,這小妞的兩口飛劍可比白勝的劍光強烈多了,但是她的劍光飛出就如長龍攪水,氣勢雖然浩大,光是把黑氣沖蕩的四下裡起伏,斬殺厲鬼陰兵的效率轉不如白勝。兩人在白玉畫舫上衝殺了這一陣,白勝暗暗覺察到白骨舍利內積蓄的玄陰之氣已經滿溢起來,便微微一緩劍光,運轉玄冥通幽法暗暗煉化那些玄陰之氣。

玄冥通幽法非得把斬殺九幽邪靈散逸的玄陰之氣煉化成玄冥真氣,再用玄冥真氣沖蕩白骨舍利內的九十九道種子符籙,把種子符籙祭煉出新的禁制來,方能把真氣轉為法力。赤城心法也差不多,只是之前白勝缺了真傳的符籙,故而赤城真氣散逸全身竅穴,無法轉為純正的玄門正宗法力。他全身竅穴充盈赤城真氣,當然就沒什麼辦法再積蓄新的真氣進來,最多也只能凝練本身真氣,比把真氣都轉為法力要遜色太多。《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的法術,等級都太低,根本轉化不盡白勝積蓄的赤城真氣,甚至連丹田中的真氣都不能煉化盡淨,所以白勝的法力雖然也有進境,但一直都進境甚微。

白勝的赤城心法是真氣充盈,但是沒有轉化法力的法門,玄冥通幽法是恰好相反,他修煉沒有多日,積蓄的真氣薄弱,雖然有白骨舍利內的九十九道種子符籙,卻沒有多少真氣可供轉化。雖然離開赤城山之後,白勝一路苦修,又借著陰山黑魁這頭大妖磨礪了法力,仍舊在根基法力上比較薄弱,只有玄冥通幽法和玄冥通幽劍訣修煉到了第九重禁制,再就是幻陰手和白骨爪這兩門法術,已經修煉到了第七重禁制,其餘的法術都還在三重上下打轉。

白勝最持仗的就是劍術,故而在修煉白骨舍利內法術的時候,幾乎大半的真氣都灌注在玄冥通幽法和玄冥通幽劍訣上,若不是玄冥通幽劍訣非得有玄冥通幽法為根基,白勝說不定連玄冥通幽法也要摒棄,只專修這一門劍訣。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10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二、小妞好彪

玄冥之氣滲入了白骨舍利最核心的兩道種子符籙之中,就如絲絲細雨滲入了乾枯土地,這兩道種子符籙開始似無變化,但是到了後來,無數符文結構微生裂變,從本身的符籙中分裂出來新的符籙,生出了新的禁制。一如既往,還是玄冥通幽法先生出第十重禁制,緊接著玄冥通幽劍訣的種子符籙亦轟然一震同樣晉級第十重禁制,這兩道法術一生變化,白骨舍利也有了一番新的氣象,幽冥之氣更為深重。

在玄門之中法器按九重禁製為一階,跟鍊氣九層境界相匹配,白勝從五淫尊者手中奪來的六件法器都只算一階,相當於鍊氣胎動的境界。因為這件白骨舍利乃是白勝的本命法器,故而白勝的玄冥通幽法修為在這一刻才算是提升了一層境界,算是突破到了鍊氣入竅的層次,之前他因為有赤城心法的底子,境界也足以駕馭玄冥通幽法,所以才能發揮出來超越玄冥通幽法修為的戰力,但終究不是正途。

白勝默默把玄冥真氣轉化為法力,心中更是沉靜,陰山黑魁縱然有多少陰謀詭詐,終究還是要看手段上的真章,自家的實力越高,應變的手段就越多,最後翻盤的可能性就越大。待得斬殺陰兵厲鬼吞噬的玄陰之氣煉化殆盡,白勝的劍光又復強盛了起來。

陰山黑魁雖然修鍊年久,收煉的陰兵數目不少,但也架不住這般斬殺,兩三個時辰之後,白玉畫舫周圍的黑氣就漸漸稀薄。白勝正要催起幽冥真瞳法瞧個仔細,羅羽璇已經清喝一聲:“老妖休走!”猛然催動了白玉畫舫,一個九十度的甩尾,把這件法器玩跟頭文字D的漂移一樣,猛然扭轉了方向,橫向滑動了三丈不到,就往一個方向狠狠的撞了過去。

“是縣衙!”
白勝稍遲片刻,也瞧到了前方不遠,就是竟陵城的縣衙。正覺得羅羽璇眼光見識倒也不差,戰機捕捉的還算準確,就忽然覺得不妙起來。

“這個速度不是衝殺過去,是要生生撞過去啊!這小妞看起來很斯文的,怎麼會這般彪悍起來?”
白勝所料半分不差,羅羽璇駕馭了白玉畫舫狠狠的撞中了竟陵城縣衙,把整座建築撞的四分五裂,就如某個網絡傳的視頻中,火車撞民宅一般猛烈。雖然白玉畫舫有層層雲光保護,但白勝還是被震的化作了滾地葫蘆,他可沒料到羅羽璇居然彪悍成這個樣子,心底暗暗叫苦:“這個狀態我根本御劍不能,希望別被陰山黑魁這時候偷襲啊……”

羅羽璇似乎還嫌撞的不過癮,手中法訣一領,白玉畫舫滴溜溜一轉,就打著旋橫飛,前後不過半分鐘整個縣衙就被徹底掃平,就算颱風過境都沒這麼徹底。縣衙的建築才一掃平,白勝就聽得陰慘慘一聲長笑,這個聲音他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畢竟跟陰山黑魁這頭老妖也算是鬥法過好多次了。虧得羅羽璇在這個時候把白玉畫舫停了下來,白勝雖然兀自有些轉的頭暈腦脹,但手中劍訣可不慢,偷學自羅神君的飛劍變化猛然使出,他的那口劍光昏黃的飛劍就激射而出。

陰山黑魁在白勝手底下吃過好多虧,已經吃出心理障礙來了。明明他此時真身本尊在場,比陰神分身法力最少強橫三倍,白勝這一劍又因為平衡還未板過來,顯得大失水準,也不是什麼厲害劍招,仍舊不敢輕攖其鋒,化為一道黑氣猛然沖霄,把庚金精沙飛了出來,化為一道金色沙塵護住了周身。

白勝出劍也之只為了爭這一刻喘息,他也沒指望這一劍能起到什麼實質的作用,只要能讓他穩住陣腳便算是有功了。陰山黑魁沒敢跟他硬拼一招,白勝也是悄悄鬆了一口氣,然後大喝一聲,劍光驟然變化,猶如蛟龍翻飛,緊緊追上了陰山黑魁的遁光。

只可惜這頭老妖已經是真身在此,手段又自不同。陰山黑魁身外黑風旋轉,越升越高,漸漸脫出了白勝劍光最遠殺傷範圍之外,這頭老妖也是久經大敵之輩,再次面對白勝,已然想出來對付這個狡詐難纏,劍術莫測的敵人的辦法。鍊氣感應的層次可以馭劍,但最遠也不過百步之遙,白勝在這個境界的修士中已經算的異數,但也不過能馭劍六七十丈遠近,再遠真氣就要垂盡,不能操控飛劍變化了。

陰山黑魁卻是凝煞九層的法力,雖然沙塵之類的法器操縱不易,但怎麼也可駕馭於三五里之外跟人鬥法。之前他陰神分身出擊,法力不足本尊的三成,操縱庚金精沙也不能太遠,這一戰術用不上,但現在他卻可以躲在白勝的御劍最遠距離之外,任意攻擊這名大敵。

這種實力碾壓,白勝縱然劍術再高也無可奈何,只能喝一聲道:“師妹快些追上這老妖!”

羅羽璇比他料想的反應還要快捷,先是素手一指,兩道劍光交錯,疾斬陰山黑魁,同時也把白玉畫舫催動,疾如狂風一般追趕了上去。羅羽璇雖然功力比陰山黑魁稍差,但也是凝煞三層的修為,她運使的又是兩口好劍,攻擊範圍半點也不比陰山黑魁這老妖弱。陰山黑魁能拿捏白勝這個弱點,卻拿捏不過這個彪悍的小妞。

看著羅羽璇又是一副,本姑娘一個七十碼撞死你的架勢,白勝亦是不知說啥是好。只能穩住了馬步,希望不會再被顛簸的連劍光也駕馭不穩。

白勝終究是吃虧在功力太淺,縱有無雙劍術,在這個時候也派不上用場,只能看著羅羽璇劍光霍霍,飛舟縱橫,跟陰山黑魁斗的燦爛激昂。羅羽璇在戰鬥中表現,跟白勝之前的印象全然不同,如果想要用一個詞兒來貼切形容,那就是“剛烈”。白勝開始還不覺得什麼,但是慢慢他就想起了一個,也是這樣戰鬥風格的女孩子,一個讓他縱然兩世為人也忘不掉的女孩兒……朱夜!

朱夜就是這樣的戰鬥風格,每次戰鬥都大呼小叫,從來不把勝負放在心上,只求玩的痛痛快快!朱夜就是那樣一個活潑,有點頑劣,但絕對可愛的女孩兒……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13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三、驚夜

一想到那個古怪精靈,敢愛敢恨,傷了他的心,卻又讓他再也忘不掉的女孩兒,白勝心中就是一疼,但也忽然生出一抹溫柔。

羅羽璇的身姿在那一剎那,似乎跟白勝心目中的朱夜交融起來,但是白勝終究是個理智大過了感性的男人,很快就擺脫了這種不切實際的幻想。此時白玉畫舫已經迫近了陰山黑魁,所以白勝也就毫不客氣的一劍挑出。

也許是剛才的那一剎那的情緒,白勝出的這一件柔弱中帶了三分驚艷,已經再非是赤城真氣的入門十二式,而是他手創的一招“驚夜”!

這一招在蜀山2里,白勝一直都沒有完成,因為蜀山2雖然已經自由度很大,但終究是一款靠數據堆積起來的程序,在細微變化上並不滿足這一招驚夜所需。白勝也沒想過自己這能完成這一招,所以只是創出了這一招的半成品,從來也沒有用來對敵過。驚夜這一招,其實是情人看劍的另外一個版本,變化更細膩,但是卻沒了那股愛恨纏綿,至愛至恨,至愛至毒的濃烈情感。

那一招“情人看劍”是白勝為朱夜所創,他也不覺得誰能配得上這一招,所以才有了這一招驚夜。
因為缺了那一股至真至性的情感,所以這一招驚夜,只能以更為繁複的變化,來代替情人看劍那一招中的無雙劍意。但也因為那一股劍意的無可代替,所以這一招驚夜的變化已經超出了蜀山2的系統所能承載。要不是白勝一直都沒完成這一招驚夜,那一次獨孤求偶就不是被秒殺在“流星”之下,而是在這一招“驚夜”亡魂,死在驚夜之下,獨孤求偶的表情一定會跟死在流星下不同。

死在流星之下,獨孤求偶是萬分的難以置信,死在驚夜之下,他一定是會死的心服口服!

白勝穿越到閻浮提世界之後,這是一個真正的仙俠世界,對他劍術的發揮幾乎沒有了任何的束縛。尤其是在他偷學了羅神君夫婦的法術之後,那一般飛劍變化讓他的劍術更上層樓,白勝隱隱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完成這一招驚夜。

白勝這一招才自發出,陰山黑魁心中就是巨震,周身無數的臉孔一起大為變色。

情人看劍那一招給陰山黑魁這頭老妖的震撼實在太多,甚至讓他情不自禁的收回了庚金精沙,想要護住自己的真身。他才把庚金精沙收回,一直被糾纏不得反擊的羅羽璇就悍然催動了白玉畫舫狠狠的撞了上去,與此同時,白勝的那一招驚夜,也穿透了他的護身的金色沙塵。

白勝的這一招驚夜實在太似那一招“情人看劍”。陰山黑魁在情人看劍這一招之下吃了平生所未有的大虧,心中早有餘悸,他也不暇分辨這兩招的差別,何況驚夜的變化和奧妙,本來就是一等一的劍法,這老妖慌忙把護身的庚金精沙急速旋轉,化為一道龍捲風全力抵抗白勝的飛劍。

其實陰山黑魁此時有些緊張過度,白勝的劍術再高明,終究跟他差了一個大境界,此時陰山黑魁又是本尊出馬,比陰神分身功力高了最少三倍,這一招驚夜縱然再巧妙,也不可能攻破他護身真煞和庚金精沙。但這頭老妖如此應對,卻恰好落入了白勝的算計中。光憑一己之力擊敗敵人,那當然好,但要是自己的力量不足,為同伴創造機會,也是很好的戰術。蜀山2里boss無數,團隊作戰一直都很慣常,白勝也有過跟人合作的時候,故而這種配合同伴的手段,他也並不缺乏。

這一招驚夜白勝出手之前就知道難以傷到陰山黑魁,他出手的本來目的,也就是吸引陰山黑魁的大半精力,給羅羽璇創造機會。羅羽璇的功力比他深厚,飛劍品質更是超過了他的那口破銅爛鐵一百倍都有富餘,殺傷力比白勝粗略的計算也有十多倍。只要羅羽璇能夠抓住機會,最少能給陰山黑魁一個重創。

羅羽璇能不能抓住這一次機會?答案是:當然能!

這小悍妞比白勝料想的還狠,她根本就沒催動自己的兩口飛劍,而是從法寶囊中摸出了兩道符錢,此物煉製法門流傳自上古,雖然只能使用一次,卻可以擁有煉製符錢之人全力一擊之威力。羅羽璇手中的符錢,自是她父母所制,雖然她用的不是威力最大的那幾枚,只用了她父母封印的煉罡級數的法力一枚符錢,對陰山黑魁來說仍舊是一場慘重的災難。

羅羽璇一抬手就是兩道金光化虹,飛近了陰山黑魁身邊就是霹靂一聲震響,兩個金甲天兵現身出來。

這兩個金甲天兵都有煉罡級數的法力,氣息兇橫悠揚,把個陰山黑魁老妖驚的三魂七魄走散,肝膽俱裂,再也不敢存有任何幻想,一聲暴喝,無數陰魂鬼哭之聲響起,發動了最後的一招殺手。籠罩在竟陵城上空的黑氣,忽然翻湧起來,凝聚成了九條又粗又長的黑氣,一頭連在竟陵城的地下,一頭鑽透到了陰山黑魁的軀體之中。這老妖的法力驟然暴漲,顯是巨爪一扭,庚金精沙發出爆鳴,無數庚金精沙互相摩擦,發出又刺耳,又響亮的聲音,虧得白勝見機的早,連忙把飛劍收了回來,不然他這口品質差到不能再差的飛劍就要被這老妖隨手毀去,饒是如此,白勝的飛劍劍鋒上還是被庚金精沙崩出了無數的細小缺口,讓他心裏難過的只想噴這老妖一臉的吐沫。

與此同時,陰山黑魁這頭老妖運起陰魁大*法,投入了他身軀之內的九道黑氣,又如靈蛇怪蟒一般從他的手足肩背四肢中鑽了出來,跟那兩個金甲天兵惡鬥在一處。

陰山黑魁老妖藉助了這九股黑氣的力量,法力一舉衝破自身的極限,但凝煞九層終究不敵煉罡的級數,只是須臾之間,他就被殺的汗流浹背,每一次跟兩名金甲天兵交手,身外護身真煞中的鬼臉都被震的繞身環飛,一時間險象環生,岌岌可危。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16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四、罡氣

“不知道羅妹紙這兩名金甲天兵能支持多久,陰山黑魁這老妖看起來似乎很危險,但是我瞧他隨時都可能翻盤,這廝好像快要突破那一層境界了。”

白勝的眼光還是很准,陰山黑魁雖然在兩名金甲天兵的夾攻之下,顯得危險萬狀,但是卻總能憑著詭異的功法,屢次化險為夷,而且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強橫。那九道黑氣源源不絕的給他注入了強橫的力量,讓這頭老妖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凝煞的層次,踏入煉罡的境界。

“要先斬斷這九股黑氣,方能絕了他的念想。”

白勝雙手一搓,飛劍就掉頭直奔其中一股黑氣而去,只可惜這一次他最大的短板又漏了底兒。不管白勝如何催動劍光,只能把那股黑氣絞散少許,隨即那股黑氣就又凝聚成一股,讓我們百鳥生大爺也只能無可奈何。

“老子要是有凝煞的修為,就算只是凝煞第一層,也早就把這王八蛋殺死十七八次了,哪裡用得著這麼老貓抓須,百無聊賴!”

白勝動怒歸動怒,但他知道這種情緒無濟於事,只能把剩下希望都寄托在羅羽璇身上,可是這悍妞也似乎沒啥妙招了,只能全力御劍狠砍陰山黑魁這老妖。但陰山黑魁多了那九股黑氣護體,就再也不懼她的飛劍,只是一道黑氣縱橫,就能把羅羽璇的兩口仙劍盡數抵擋。

白勝瞧得大大的搖頭,要是他有羅羽璇的修為,有羅羽璇的劍術,此時早就身劍合一,讓陰山黑魁這老妖知道不是每個人都敢在他百鳥生大爺面前高唱:風吹小jj好涼爽!

這貨把那九根又粗又黑又大又長的玩意甩來甩去,真是好討人厭。

白勝絞了一圈見絞不散那九股黑氣,心頭一動,便把飛劍圈轉附了七個搬運法上去。白勝自從凝了那一百零八枚符籙之後,《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的法術已經都可運用自如,甚至還能以複數的形式運使。這七個搬運法一起發動,登時吞納了小半的黑氣,源源不絕的送入了白骨舍利之中。

雖然白勝未能徹底階段這一股黑氣,但是卻干擾了這一股黑氣的運轉,對正在跟兩個金甲天兵拚鬥的陰山黑魁老妖來說,便是一場災難。法術這東西往往只是差之毫厘,就要謬以千里,連續兩次失手,陰山黑魁就被一名金甲天兵狠狠一刀砍中的腰肋。這頭老妖也是兇悍,竟然一聲暴喝,九股黑氣猛然收縮,把自己跟那名金甲天兵困在了一起。

羅羽璇微微咬牙,便操縱另外一名金甲天兵仍舊狂攻不休,這兩名金甲天兵都是手持金刀,隨手便能發出銳利刀氣,連續數十刀狠劈下來,陰山黑魁操縱的九股黑氣登時被砍潰散了大半。但只這須臾的功夫,被黑氣纏繞的金甲天兵身影就虛幻黯淡下來,這兩名金甲天兵都是符錢所化,內中蘊含的法力有限,本也支持不了多久。現在被陰煞之氣侵蝕,登時就衰弱了下來。儘管陰山黑魁這老妖亦被重創不小,但卻仍舊心底暢快,一聲猙獰的狂笑,就要把身影黯淡的那名金甲天兵徹底剿滅。

羅羽璇這妹紙倒也狠心,伸手一指,那名金甲天兵登時爆炸了開來,最後一點法力都谷爆豁盡。陰山黑魁不料還有這種變化,登時被炸斷了一條黑氣,一時銜接不上,凶焰滅了三分。

“不妙啊!這麼下去,這老妖越來越強,我們支撐不住了啊!”

雖然兩人聯手也算是重創了陰山黑魁這老妖,但白勝卻頓覺勝算又弱一分,畢竟符錢所化的金甲天兵少了一隻,雙方的實力對比,並未有向著他們這邊傾斜。尤其是白勝深切的感覺到,陰山黑魁的法力似乎越來越強,那九股黑氣顯然是他謀划已久提升境界的源泉。若是這頭老妖一旦在戰鬥中突破境界,他跟羅羽璇肯定是穩死了。

就算他劍術再高,也撐不住跨越了兩個大境界的敵人。到了煉罡境界便有傳說中御劍千里之外取人首級的本領,雙反的攻擊最遠距離,就如匕首跟洲際導彈一般巨大,根本就沒有拚鬥的價值了。

羅羽璇卻沒白勝那麼擔心,她的手裡暗暗扣了另外一枚符錢,卻不捨得發出去。雖然她父母都是得道高人,但符錢煉製不易,也不是可以輕易揮霍之物,畢竟此物用一枚就少一枚,並不似法器能隨意使用。只是她雖然不擔心能擊敗陰山黑魁,卻有些擔憂自己出來這一場,萬一折損的東西太多,回去會被父母責罵。

羅羽璇暗暗忖道:“娘親幫我煉製的雲篆雷光帕也不知失落了未,要是再揮霍好幾枚符錢,這些都是父母給我準備了,日後遇到危險救命用的,豈不是要惹他們不快?萬一嫌我太淘氣,把我禁足,再也不讓我出來,也要被姐姐笑話死。”

去了一頭金甲天兵,陰山黑魁這老妖漸漸就扳回了劣勢,九道黑氣漸漸融匯一身,讓這頭老妖身上的氣息漸漸可怕起來。

白勝雖然不怕藉助同伴的力量,但也不會把所有的希望都寄託的羅羽璇的身上,眼見形勢不利,就暗暗思忖該如何運使玄冥通幽法,這個時候,他就顧不上要被羅羽璇看到了。他的玄冥通幽法比赤城心法的境界其實還要略低,但因為修鍊的早,又有五淫尊者的幾件法器,故而威力大些,但也強盛不多。所以白勝就算把玄冥通幽法使用出來,也無立竿見影,扭轉乾坤之妙,只能是選擇戰機,爭取攻敵不備。

“這老妖本尊出馬,身上的破綻著實不多。可恨我法力還是太低,裝備更是差的無可更差,越級挑戰也不是越多少級都成的啊!”

陰山黑魁與激戰中忽然深深吸了一口真氣,猛然發出厲嘯,身上妖氣暴漲,忽然大手一抓,生生把那頭金甲天兵撕成了兩截,就連羅羽璇都不能來得及催動這頭金甲天兵自爆。白勝和羅羽璇都悚然吃驚,這頭老妖的身上黑氣翻滾,真煞之力跟玄陰之氣融合,已經開始漸漸轉變氣質。

“這頭老妖已經修成了罡氣,我們還是有多遠就逃多遠罷!”

白勝低喝一聲,催了羅羽璇一句,這已經算是他們兩個最好的選擇!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18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五、嘴炮無敵

“往哪裡逃!”

“當然是往你家裡逃!”

“可我還有手段……”

“那就趕緊使啊!再猶豫一會兒,我們就同命鴛鴦,雞飛蛋打了!”

羅羽璇臉蛋微微一紅,在這般危機的時候,白勝說話就沒什麼顧忌,也沒了平時故作木納的獃頭獃腦,說話就直爽了些。不過白勝說的已經是他們的唯一選擇,羅羽璇一咬牙,把一直捏在手中的一枚符錢拋出,登時一道金光飛騰,化為劍虹!這一道符錢封印的卻是一道劍光。

這道劍光一出,立刻便把陰山黑魁的護身九道黑氣一起斬斷,雖然這頭老妖仗著庚金精沙護體,仍舊不敵這道劍虹,只是支撐了須臾就被劍虹一絞兩段。白勝剛暗叫一聲好,就微微察覺有些不對,連忙把自家的那一口飛劍斜斜飛出,只聽得哢嚓一聲,這口劣質的破銅爛鐵就被人一捏成粉。

陰山黑魁居然不知用了什麼法術,瞞天過海,騙過了羅羽璇的劍虹。剛才那道符錢所化的劍虹,只是殺滅了這頭老妖的一個分身,他的真身卻已經欺到了白玉畫舫切近。雖然白勝反應的快,奈何他的飛劍實在太爛,陰山黑魁這老妖居然連法器也不用,直接就用肉掌將之捏成了粉碎。

沒了飛劍白勝就沒得玩意兒耍,他一咬牙正要把白骨幻陰神爪放出,跟這頭老妖拼一記,羅羽璇卻先把那道劍虹召喚了回來。戰況兔起鶻落,晃眼雙方就交手了十餘次,陰山黑魁終於突破了罡氣的境界,身上的妖氣翻滾,黑雲蒸騰。原本的護身真煞都化為滾滾玄陰罡氣,身法來去如電,不可捉摸,比方才難對付了十倍。饒是羅羽璇把壓箱底的手段手施展了出來,又連連催動飛劍,白玉畫舫,卻也再不能撼動這老妖分毫。

陰山黑魁仗著身法疾如雷電,繞著白玉畫舫飛遁來去,倏忽隱沒,羅羽璇根本就捕捉不著他的身影。白勝這個時候,乾脆就徹底的放棄了,越三十級殺怪是勇橫無雙,越三百級殺怪……那是S13中的戰鬥機。

“希望下一次穿越命能好點,不要苦逼成短命鬼這樣子。姥姥不親,舅舅不愛,最主要的是運氣還差,都影響到了你家百鳥生大爺了啊……”

陰山黑魁這老妖似乎也不急著把兩人殺死,而是忽瞻在前,忽瞻在後,繞著白玉畫舫急轉,身法飄忽,長長的陰險冷笑,似乎非要把兩人嚇個半死,心神崩潰這才出手結果二人的性命。

羅羽璇雖然還在拚命支撐,但陰山黑魁有意游斗,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把她放出的劍虹擊碎,庚金精沙飛出,登時把這小妞的兩口飛劍也裹住了。羅羽璇可沒有白勝那種隨機應變的劍術,一時擺脫不開,就只能惶急的看著陰山黑魁全身上下亂飛的人面,越來越是逼近,白玉畫舫催動數次,也擺不脫這老妖。

“哈哈哈!兩個小輩,你們居然敢來壞我的好事。若不是你們,我陰山黑魁不但可以突破煉罡的境界,更可以藉助竟陵城數十萬人口的血祭,一舉把罡氣修鍊到四五層,那時候縱橫天下,何處不可去得?偏偏被你們兩小輩攪擾,讓我只能勉強踏入煉罡之境,時候還要辛苦修鍊不知多少年,才能把玄陰罡氣修鍊到圓滿境界……你們兩個倒是說,你們該不該死!”

“我們兩個當然不該死,倒是你這貨絕逼的該死啊!”

陰山黑魁嘮嘮叨叨,白勝見他還不下手,心底又冒出來幾分希冀,暗暗忖道:“莫不是按照正規路數,這老小子廢話一番,救兵就來了吧?”白勝本來也都豁出去了,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當下便反唇相譏,兩人唇槍舌戰了七八個回合,陰山黑魁不但敗下陣來,而且敗的極慘。

白勝也是在論壇和微博上混過的人,各種嘴炮,段子都是張口就來。似乎陰山黑魁這種,平時就沒跟人鬥嘴的土鱉,哪裡是百鳥生大爺的對手?白勝只是借力打力,專門從陰山黑魁老妖自己的話里找破綻,把這頭老妖擠兌的憤恨欲死,高聲罵道:“你小賊落在我手,必然狠狠折磨,把你煉做陰兵每日驅遣,方解我心頭之恨。”

“瞧你這副德行,換了別人我必然勸你一句,撒泡尿照照自家的模樣。但瞧你這個尊重,怕是已經修鍊到連尿也撒不出來了罷?人生真是特麼的悲哀啊……你還能告訴我,身上什麼零件還是人類的不?”

羅羽璇自問也算是性格跳脫,經常頑皮之人,但似乎白勝這樣,翻臉就能把陰山黑魁這樣的老妖罵的七十二竅生煙,就連新近煉就的罡氣境界都有些不穩,不但膽大妄為,口舌更是靈活到了匪夷所思的人,她卻也是平生僅見。她羅大小姐一輩子也沒聽過這麼許多,很少帶髒字,罵人罵的如此拐彎,往往要想上一想才能明白的怪話。漸漸的羅羽璇便有些臉紅,不大想聽,但是卻有忍不住想聽,白勝還能再罵出什麼花花樣子來。

白勝自忖死活都不是他做的了主,乾脆就敞開了跟陰山黑魁對罵,這老妖開始還想運用唇舌之力反撲,但到了後來,白勝罵了十句他都來不及反駁一句,這才惱羞成怒,惡狠狠的叫了一聲:“縱然你牙尖嘴利,仍舊要在我手內受死。”

“老子死後再穿越一次,二十分鐘后又是一條好漢,怕你何來……”

白勝罵的暢快,就不大顧忌身邊還有旁人,反正他也知道羅羽璇根本就聽不懂的話,這已經是兩個世界之間的察覺,故而放心大膽的很。他瞧著陰山黑魁老妖惱羞成怒之後,大手一抓,便有一團黑氣化為五根手指,摟頭抓下來,就想拚死反抗一下。縱然不能脫身,最少也給陰山黑魁造成一點麻煩。就在他捏了法訣就要把白骨幻陰神爪發出去的時候,忽然一聲霹靂,無數金光如蛇電閃,只是頃刻之間就把金陵城上空籠罩的黑氣驅散。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23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六、良家好友

“這又是哪裡來的大佬,出場這麼帥氣!”

絕處逢生,白勝第一個想的不是慶幸,而是暗暗扣了七八記法術,生怕陰山黑魁這老妖忽然施展殺手,先把自己和羅羽璇掛了在對付新來敵人。這種戰術他百鳥生大爺常用,難免陰山黑魁這老妖怪沒有這種故智。

好在陰山黑魁這老妖沒有白勝這種千錘百鍊的狡詐,不是先把他和羅羽璇殺了,而是立刻掉頭去對付新來的敵人。新來的那人也不知是哪一家派的路數,出手就是無數的金色雷電,雷光亂轟,正好克制陰山黑魁的法術。白勝只見半天空上一道金色雷光和九股黑氣爭鬥不下,黑氣節節敗退,前後半個時辰不到,陰山黑魁就怪嘯一聲猛然往南逃了下去。那道金色雷光立刻就追趕了下去,就在這個時候有個熟悉的聲音高聲喝道:“上面是哪一家的道友,明道庵,長陽洞,飛雲澗,小商河……十六家門派在此除妖!”

羅羽璇有些不屑的撇了撇嘴,低聲說道:“這些人加起來也斗不過陰山黑魁,就沒一個修為能過了凝煞五層的。我不願意理會他們,我們走罷!”不能白勝說什麼,羅羽璇立刻把白玉畫舫催動,望空就遁走,白勝往下望去,看到了二三十個玄門羽士,有男有女其中他最熟也是唯一熟悉的就是尹慶雪。在尹慶雪身邊有一個年長的道姑,看起來二十七八歲,美貌動人,眉目間微微有一絲煞氣橫貫,讓她在清麗之中帶了三分含威。其餘的人白勝都不認識,也就懶得多看。他倒是想跟尹慶雪多招呼幾聲,奈何羅羽璇駕馭白玉畫舫飛的太快,故而他也只能和尹慶雪錯過。

“這小妞不但鬥法彪悍,就連做事兒都這麼利落。也罷,我下去也就是胡說八道幾句,不跟那些人碰面也好,免得什麼地方漏了馬腳!”

白勝剛才又吞吸了不少玄陰之氣,此時大戰已過,陰山黑魁被不知那位高人追的逃竄,當然也就沒他什麼事兒了,就乾脆端坐在白玉畫舫之上,煉化白骨舍利內積存的玄陰之氣。回去的路上,羅羽璇有意把白玉畫舫的速度放緩,不似來的時候那麼匆匆。倒是有了幾分游山玩水的意味。白勝只花了連三個時辰就把所有的玄陰之氣煉化,都轉為了玄冥通幽法修鍊出來的特有的玄冥之氣。他也不忙著把這些玄冥真氣都轉為法力,而是起身從天空往下望去,一時寵辱皆忘,心曠神怡。

來的時候白勝全副心思都在琢磨偷學來的法術,根本也未有好好看看景緻,現在心情放鬆,又是不一樣的心情。白勝穿越到了這個世界之後已經不是第一次飛上天空,只是每次都不是靠了自己的本事,是被別人帶著飛起來,每每思及就不大是滋味。

“估摸最多三五月,我就能突破先天四境的最後一關,但接下來該如何方能凝煞,就頗費愁思。要是朱商能讓我在無心觀凝煞,自是皆大歡喜,但是我總覺得他對我另有安排。或者上次在二龍庵附近發現的那處地煞陰*穴也可,但我還缺凝煞的心法……若是我不想在赤城心法上再有進境,玄冥通幽法倒是不愁這些,這門道法只須有九幽之地的玄陰之氣就可以凝煞,根本不需要地煞陰*穴,心法也齊全。但我的玄冥通幽法才相當於鍊氣入竅的修為,想要凝煞估計最少也得三五年光陰。

”白勝腦海中盤算來去,一時間悵然若有所思,羅羽璇對他越來越是好奇,見白勝似乎在想心事兒,這小妞忍不住問道:“段珪師兄怎麼似乎有些傷感,難道是為了竟陵城的百姓?”白勝還真不是憂心家國的人物,聞言不由得臉色微紅,老老實實的回答道:“我只是擔心回去之後,就要被師父攆下去,再不能求仙問道。倒也並沒有想那麼多!”

白勝回答的這般老實,轉讓羅羽璇多生出了幾分好感,吃吃一笑說道:“要是朱商真人不要你,你拜入我父親門下好了。雖然他老人家不受徒弟,但是有我講清,說不定就能收了你!”

白勝忍不住莞爾,開了半句玩笑說道:“莫不是,妖孽!看本真人收了你……的那種收法麼?”

羅羽璇不曾想白勝回答的這般有趣,忍不住又是笑了一陣,兩人曾同甘共苦,並肩抗敵了一場,此時氣氛微妙,漸漸有了幾分親近之意。白勝倒也沒想過跟這位仙二代的大小姐如何,只是覺得羅羽璇倒也算的一個有趣兒的朋友,所以言笑不禁,也就沒那麼多顧忌,漸漸放出了幾分自己的本色來,不在故作段珪的那種老誠。不得不說,他這種性格比段珪的那種性格更易討得女孩兒家喜歡,所以兩人將近回到天都峰的時候,已經變得無話不談,儼然良家好友的模樣。

羅羽璇驅遣白玉畫舫穿入了天都峰之中,先把白勝放在上回來過的那座大殿,說要去換一件衣衫,便先自走了。白勝倒也算的老馬識途,自己走入了大殿之中,就隨意尋了一個墨玉蓮台坐了下來,看羅神君夫婦仍舊在演練法術,對外界的事情一無所知。其實以白勝現在的眼光還瞧不出來,他看到羅神君夫婦是在這座大殿之中,其實兩者之間相距只怕也有千百里遠近,只是被陣法阻隔。羅神君夫婦修鍊的地方,根本就在在另外一個空間,不然兩人演試的法術,早就把這座大殿整個毀去了。

這一次羅羽璇去的時間甚長,眼看已經是三四個時辰過去,也不見這位妹紙回來,白勝饒是修鍊的人,也感覺肚腹中有些飢餓。他左右巡視,沒見這座大殿有什麼能吃的東西,不由得暗暗道:“我身上倒是有點乾糧,只是早就乾巴的不能入口了。這裏好歹也該有些水果,要不然我出去尋找一番,看看有什麼能入口的東西。”

白勝起了身,剛要離開大殿,就聽得大殿中轟隆一聲,一切景緻全數消失,只能看到一團彩光,似乎正在跨越千山萬水飛來,一時間卻怎麼都飛不到這座大殿里。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26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1-30 12:32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七、求親

“爾是何人,為何出現我修鍊的沉雷殿中?”

一個威嚴的聲音響起,然後從虛空中便走出一男一女,正是羅神君夫婦。白勝不但怠慢連忙躬身施禮,說道:“我是赤城仙派朱商老祖座下的第十六個弟子名喚段珪,此番來是替我家師父給羅神君前輩送一封書信。別的事情,家師不曾吩咐。方才是羅羽璇師妹引我來此等候,她去了不久,還未回來,所以只有我一個人在。”

白勝把前因後果交代清楚,羅神君夫婦臉色卻都各有不同,羅夫人是微微有一點微笑,羅神君卻罕有的露出了凝重之色。白勝把師父朱商的書信才自取出,羅神君探手一招,便把這封書信憑空招到了手裡。他打開了書信瞧了一會兒,臉色微微一變,便把這封書信又給了身邊的夫人。

羅夫人瞧這封書信可就仔細多了,上上下下把個一張紙的書信,居然瞧了一炷香的功夫。讓白勝心底微微有些發毛,暗暗忖道:“閻浮提世界跟中國古代一樣,寫字用的都是毛筆,故而就算是小楷,字體也頗大。這封書信最多也只有二三百個字,能看多久時間?羅夫人瞧了這麼久,是不是這封書信有什麼古怪之處?”

白勝正在想,會不會是自家師父搞了什麼花頭,讓自己會大大的倒霉,就聽得羅神君嘿然一聲冷笑說道:“段珪小子,你可知道這封書信上寫了什麼?”白勝搖了搖頭,他還真沒打開看過,所以全然不知。他本來也不認為這封書信會跟自己有多大關係的,但是看羅神君的那副表情,似乎自己欠了他很多的銀子,登時踟躇起來,問道:“不知前輩有甚見教?可是這封書信中提及了晚輩?”

羅神君嘿然一笑,說道:“你師父朱商在信中替你這個好徒兒提親,想要娶走我家的大女。瞧你小子也沒什麼出色,憑什麼就配得上我的女兒?朱商早就老糊塗了,要是他把大弟子公冶長叫過來,或者我還會考慮幾分。”

羅神君言下之意,很是瞧不起白勝,羅夫人卻笑吟吟的,上下打量了段珪好幾眼,忽然說道:“看師侄兒的修為,是已經到了先天四境的煉法境罷!估摸不久就能凝煞了,你可有什麼打算,想要修鍊什麼凝煞法門?”

白勝搖了搖頭說道:“我師父沒有提及這件事兒,我亦不知道該如何選擇修鍊的道路。”

羅神君嘿然一聲冷笑:“他還能說什麼?朱商是把你交給了我,自家卻要省去一分心力。也罷!也罷,既然當年我們有一句戲言,他都來應誓了,我還能反悔不成。從今兒起,你就是我天都峰的弟子,至於是否能把女兒許配給你,等你煉就了罡氣,再提此事兒罷。”

羅神君說罷,就是一揮衣袖,化成一道金虹轉眼走了不提。

白勝心底這會兒已經是翻江倒海,波浪滔天,他怎麼也想不到,自家師父居然給了他這麼一份“優差”。羅羽璇他是見過了,果然國色天香,是個絕頂顏色的美人兒,出身又是仙二代,父母都算是仙人。家業也頗大,就算老丈人不給些嫁妝,多多少少露點東西出來,也盡夠白勝玩耍了。但這種忽然落在頭上的好事兒,讓白勝有種虛幻不定的感覺,甚至他都覺得,這件事里只怕還有什麼說法,並不是這般的簡單。

羅夫人在夫君走了之後,卻並沒有也跟著離開,而是慢慢打量起白勝來,問東問西,把他之前如何修鍊,在赤城仙派又有什麼交好的同門,家世如何,最善什麼法術都一一問起。白勝在這上面自然不會打磕絆,都把最真實的情況一一說了。自然他偷學人家法術的事兒,還有偷學玄冥通幽法的事兒,他是一個字也不會提的。

羅夫人問了好些,似乎也有七八分滿意,對他笑道:“外子就是這個脾氣,有了朱商師兄的這封書信,說來我們也就算是一家人了。不過我家兩個女兒都有些脾氣,這件事我也不敢替她們做主。你還是就如我夫君所言,先在天都峰住下,跟我夫婦一起修鍊,也跟我的兩個女兒多些交往。若是能感情融洽,便把玉璇許配你也不妨。甚至若是你看上了玉璣也不是不可以啊,只要她們姐妹願意……”

羅夫人擺出了一副長輩的樣子,白勝也只能尷尬的聽著,心頭卻思緒亂飄,偶爾逼不得已回答一句,也都是中規中矩。但羅夫人的問題,卻越來越是刁鑽,縱然我們百鳥生大爺是個穿越客,也漸漸有些抵擋不住的意思。好在當他額頭見汗,背後也快濕了的時候,一個清脆的聲音替他解了圍。

“娘親,你跟父親都出關了麼?”

一個身穿淡綠衣衫的少女悠然走來,氣質嫻雅,見到白勝淺淺一笑,叫了一聲:“段珪師兄!”

白勝見是羅羽璇來了,先是鬆了口氣,但是隨即就微微一愣。因為他忽然覺得這個女孩兒非常陌生,跟那個駕馭了白玉畫舫撞陰山黑魁老妖的妹紙,幾乎就是不同的人。似乎……更像是他剛來天都峰,把他接進來的那個少女。

白勝本來也沒多想,只是把這個念頭在心底微微打轉,暗笑自己必然是疑神疑鬼。許是人家女孩兒在父母面前都比較矜持,非是氣質變化。但他的這個腦補的解釋,只存在了十多秒就被生生打破,當那個綠衫少女婀娜多姿走進來之後,從她的背後探出了另外一個一模一樣的小腦袋,瞧了白勝一眼,做了個鬼臉。

白勝當時就震驚了!

我勒個去,剛才聽過羅神君夫婦提起他們家倆女兒,可我沒想過是孿生姐妹啊!究竟哪個是羅羽璇,那個是……那個叫羅玉璣!

本來白勝也不會多想,但前面的那個認識他叫段珪,後面鑽出來這個對他鬼臉,顯然是都認識他的。白勝還想不明白,可就白生了一個腦袋瓜子了。一時間,他瞧著這對孿生姐妹,登時就神色古怪起來。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31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3-1-30 12:33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八、大羅師妹,小羅師妹

羅夫人盈盈一笑,也不跟兩個女兒提起剛才的話題,更不說朱商替徒兒求親的事兒。只是若不經意的說道:“朱商真人最近收的徒兒太多,他無心觀的地煞陰*穴不夠充盈,段珪又快要凝煞,所以就送來我們家,要在天都峰小住一段時日。你們既然來了,正好幫你段珪師兄安排住處,我還要去跟你們爹爹說些話。”
羅夫人淡淡幾句,把段珪丟下了給自家的兩個女兒,便也化為一道青虹而走。

白勝目送羅夫人的遁光消失,想了一想之後,覺得還是裝傻,不去問究竟是誰跟我去了一趟竟陵城這種天然呆的問題。他只是溫和的一笑,說道:“恐怕要麻煩兩位師妹了,為兄十分的過意不去。不知兩位妹子,哪一位是姐姐,哪一位是妹子?”

看起來嫻靜溫柔穿綠衫的少女微微一點螓首答道:“小妹是姐姐羅羽璇,我這位妹子可頑皮的緊,有什麼招惹,段兄勿怪!”

白勝心說道:“我能怪什麼?有個可愛妹紙陪著,歡喜還來不及……”

當然在臉面上,白勝是規規矩矩的說道:“羅師妹言重了!”這種回答模稜兩可,最是不會出錯。

羅羽璇瞧了一眼,躲在自己背後的妹子,有些好氣又好笑的說道:“爹娘傳了你這麼多法術,就是讓你躲在姐姐背後嚇唬人的麼?快些出來,莫要給段珪師兄笑話。”羅玉璣這才笑嘻嘻的從姐姐背後一步走出來,之前她躲在姐姐背後,就連白勝也瞧不出來端倪,乃是一種極玄妙的法術。只是白勝也懶得探問這件事兒,仍舊持重的叫了一聲“羅師妹!”

羅玉璣可比姐姐活潑的多,笑嘻嘻的說道:“這裡有兩個羅師妹,段珪師兄是在叫哪一個?剛才我用水鏡法術瞧過這裏來的,你是要來跟我姐姐求親的罷!”

羅玉璣一開口,就讓白勝有些難於抵擋,他只能呵呵一笑道:“兩個羅師妹也好區分,那我以後就叫大羅師妹,小羅師妹罷!我也是剛才方知師尊居然向羅神君前輩求親。兩位師妹天仙化人,段珪本是不敢褻瀆,得此意外,惶恐歡喜,兼而有之,一時間不知該做何情緒,倒是讓小羅師妹笑話了。”

白勝當然知道,妹紙們是最不喜歡遮遮掩掩沒擔當的男人,既然他師父朱商都給他鋪好了這條路,他當然不吝沖兩個妹紙現實一下肌肉,表現一番男兒氣概。畢竟羅家姐妹都很討人歡喜,又是出身上佳,白勝沒理由將之推卻,最少他不會用比較拙劣的借口來退卻。

羅羽璇呵斥了妹子一句,同時心底也微微訝異,段珪剛才的回答不算最符合她的要求,但是卻堂皇之極,半點也無愧色,讓她生出一絲奇異的感覺來。似乎這個男子在任何時候,都敢正視一切,毫不畏縮。那個大羅師妹,小羅師妹的稱呼更是讓她覺得新奇有趣。本來羅羽璇還以為白勝會為了顯得更親近一點,會直呼她們姐妹名字,改成叫羽璇師妹,玉璣師妹。雖然羅羽璇也並不反感,但總覺得還是太親近了些。但這個稱呼又雅緻,又不顯得太遠,也不顯得太近,卻恰到好處。

羅玉璣笑嘻嘻的,並不以被姐姐呵斥為異,居然點了點頭,讚許道:“你這人看起來果然不像裝的那麼笨,大羅師妹,小羅師妹,這個稱呼也虧你想的出來。嗯,我同意了,你以後就可以這麼叫我們姐妹。大羅小羅,還蠻別緻。”
白勝心底嘿嘿一笑,他不過是抄襲了大喬小喬的故智。他雖然不知道這兩位古代美人兒長什麼模樣,但是羅羽璇,羅玉璣姐妹絕對不會比這兩個三國時期最出色的美人兒遜色,也當得起這樣一對稱號。羅羽璇又好氣,又好笑的白了一眼自家妹子,但也不是很反對這個稱呼,也算是默認了下來。

羅羽璇對白勝說道:“這裡是我父母修鍊之地,一切從簡,生活起居都不方便。既然段珪師兄要在天都峰住下,便要另有一處居所,我看便住在耀陽峰如何?”白勝也不知耀陽峰是什麼地方,但對他來說這本來也不重要,便一口答應下來:“隨便什麼地方都好,我們修道的人,也不在意這些身外雜務!”

羅羽璇頷首微微一笑,拉了自家的妹子走出了大殿之外,這才把白玉畫舫放出,邀請白勝一起上來。

羅家姐妹聯手催動了這件飛遁的法器,直升千百丈,白雲畫舫穿過了雲層,陽光忽然灑落下來,照耀得這件法器通體金光。羅玉璣一路上指指點點,介紹家私,全然不把白勝當作外人。

這女孩兒一指天都峰東側旁支的一個小山峰上的道觀說道:“那裡是我父母來天柱山定居的時候最先建造的天羽觀。後來母親覺得這座道觀太小,便開始建設房舍,在天都峰上下共建造了三十八處景緻,這裏便沒什麼人住了。本來父母是想讓給我們姐妹攢下一份家私,後來我父親有說,我們一家才四口人,弄的太好了容易啟人覬覦,這才停了工程。耀陽峰在天都峰之外,不受天都峰的禁制籠罩,段珪師兄出入也會方便些。”羅玉璣指點的小峰頭特意開闢出來一個平台,足足有七八十畝大小,建造了一座小小的道觀,依山而立,倒也十分雅緻。

白勝忍不住問道:“天柱山已經在華胥國最南,十分荒僻,如何還有人來覬覦?”

羅玉璣忍不住撇了撇嘴,說道:“就有那些不要臉面的,見我父母辛苦建造的地方好,就來求借住修鍊。我父母當然不肯,誰知道那些人是什麼心思?結果就結下了好幾處仇家。這些人時常來攪擾,只是法力又不及我父母,每次都吃了大虧回去。我父母那時候覺得該有好生之德,屢次不下殺手,倒是積攢下來許多麻煩。”


羅羽璇在耀陽峰上落下了飛舟,抬手一攏把白雲畫舫縮小了收入了素袖之中,這才對白勝說道:“段師兄覺得此地如何?”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36 PM

那一劍的恩仇五十九、十重法力

羅家在天都峰上經營了數十年,仙家手段遠過凡人,故而天都峰上宮殿無數,樓閣成群,到處都是奇花異草,更有成群的仙鶴起落飛舞,除了稍嫌有些冷清,就宛如傳說的天宮一般美麗。耀陽峰本身頗為清雅,但是卻正好可以把大半的天都峰都盡收眼底,正合那一句話,身在山中不知山景之妙,只有身在景外,方能瞧得山色絢奇!

白勝連道了兩聲好,這裏比他在赤城山接天峰無心觀中的住處還要好上許多,尤其是山居景緻,他從山峰上往下望去,只見群峰挺拔,下半的山峰都是鬱郁蔥蔥,青翠如碧,上半部卻幾乎都是白雪皚皚,另有一番天地。這種氣候,在地球上從來沒有,就算在火星上也不曾見。

羅羽璇見白勝滿意,便含笑不再言語,羅玉璣卻活潑的多,拉著白勝進了天羽觀,並且指點他說道:“我們天柱峰上氣候嚴寒,但是最上的一截山峰因為有我父母的法術禁制,四季如春,你還感受的不到。我們為了保存食物,都在山峰上穿鑿一口寒井,通往下方的山腹內,平時存放的食物,便有多少天也不壞,這裏雖然沒有禁制,但也穿鑿寒井,那是為了避免有鳥獸前來糟蹋的。天羽觀中有一道溫泉,你平時洗浴便可在那裡,你住我們家裡也不須當作外人,只是我們家裡沒什麼廝仆,一切只能你自己動手,勿要嫌棄簡慢。”

白勝跟著羅玉璣在這座天羽觀中轉了一圈,心中暗暗叫了一聲:“我勒個去,這裏真是宅男的無上夢想啊,有萌妹子,有超級大冰窟存食物,還有溫泉可泡,不用上班上學,沒有老闆,風景又好,只差沒有網絡……但我完全可以把現實當作網游,似乎更帶勁啊!”

白勝從天羽觀往下望去,下方白雪皚皚,無窮雲霧蒸騰上來,從半山腰就把景緻遮住了,看不到山腳下,但是風光之秀麗,遠超地球上任何一座名山。他正瞧得有些入神,忽然羅玉璣在旁邊冷哼一聲,叫道:“那個惹厭鬼又來了,段師兄你且莫要管,讓我來給他一個厲害。”

白勝微微眯起雙眼,果然見到天邊有一個黑點在逐漸擴大,一個身披黑色道袍,滿臉邪祟的年輕道人,座下一條飛蛇,也是醜陋猙獰,肋生雙翅,鼓盪風雲而飛。只是飛行軌跡歪歪扭扭,看起來異常的顛簸。白勝暗暗心道:“這貨怎麼弄了這麼個座駕,難看不說,舒適度也差,一副矮丑窮挫擼的樣子,他居然還好意思騎出來泡妹子?”

羅羽璇見到這個身披黑色道袍的年輕人,也是臉色凝重,走過來跟自家的妹子站在了一起。她素手輕揚,腰間掛的一口翠綠的小葫蘆就飛了起來,噴出一道清光把自己和白勝一起罩了起來。被這口翠綠小葫蘆噴出的清光一罩,白勝登時覺得無數氣機跟周身竅穴連通,體內的真氣猛然洶湧澎湃起來,一剎那間就暴增了五倍之多。

“好寶貝!居然能讓我的法力激增這麼多,上次對上陰山黑魁那老妖如果有這件寶貝,穩穩殺他一個片甲不留。可惜……,還是別可惜了,這機會難得,我還是抓緊機會,修鍊一番罷。”

白勝知道羅家姐妹都不是凡俗之人,也不忙動手,而是藉著這個機會運轉赤城心法,心神冥合天地,嘗試修鍊法力。他丹田中那一百零八道符籙圓轉成環,在這一百零八道符籙之外,另有一道符籙所化的劍光在符籙之環外遊走,這卻是他才修鍊出一重禁制的飛劍變化。組成了符籙之環的一百零八道符籙,白勝已經修鍊到了第九重禁制,而那一道符籙劍光卻只有一重禁制而已。

當白勝的法力在羅羽璇放出的那口翠綠色的小葫蘆籠罩下,真氣驟然暴增五倍,真氣轉化為法力也就容易的多。白勝知道那一百零八道符籙組成的符籙之環才是根本,故而也不去先管那道符籙劍光,而是把所有的真氣都源源不絕的送入到符籙之環中央。白勝之前已經把修成的赤城真氣轉化的七七八八,但因為他每時每刻都還跟天地元氣進行真氣的交換,並且把一部分天地元氣轉為自身的精純真氣,所以仍舊能不斷的轉化法力。

此時真氣激增,轉化的法力亦漸漸雄渾,大約只是片刻之後,符籙之環上就有一枚符籙亮了起來,一伸一縮之下,便輕輕爆鳴,生出了第十重禁制。這枚符籙一晉陞,就不斷的震動,引得最近的一枚符籙共鳴起來。

羅羽璇放出了這個翠綠小葫蘆之後,素袖一揚,便是一口青虹也似的劍光飛出,羅玉璣見狀也把自己的兩口飛劍放出,三口飛劍一起夾攻那個騎飛蛇的黑袍年輕道人。這黑袍的年輕道人見到這三道劍光微微變色,但還是勉強笑道:“羅家妹子何如此兇狠,一見面就下殺手呢?”同時這個黑袍年輕道人也把五指一點,飛出五點黑光來,跟羅羽璇、羅玉璣姐妹的劍光絞殺纏鬥在了一起。

白勝把赤城心法運轉了一遍,只覺得全身法力果然順暢活潑了許多,符籙之環上光耀此起彼伏,接連有符籙晉級到第十重禁制。這等好機會白勝可不肯白白浪費,赤城心法在頃刻間就圓轉了十七八次,隨著晉級為第十重禁制的符籙越來越多,符籙之環的光明也越來越盛。那些已經提升了禁制的符籙,對周圍的符籙衝擊也越來越厲害。羅家姐妹跟那個黑袍年輕道人斗劍了七八十招的時候,白勝感覺到丹田內忽然一震,符籙之環又復安靜了下來,在丹田中緩緩旋轉,而組成符籙之環的一百零八枚符籙卻已經盡數都提升到了第十重禁制。

“好爽也!沒想到居然還能有這番際遇,若不然我非得一兩個月才能修鍊到第十重的法力。”

白勝畢竟還惦記著有敵人前來的事兒,知道這種機會雖然難得,但也不能對自己裨益更大,沒有再多修鍊,而是睜開眼瞧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與那個黑袍的年輕道人斗劍。他只瞧了片刻,就微微扁嘴,暗暗想道:“羅家的兩位小妹子的劍術真箇一般,之前跟也不知姐姐還是妹妹聯手的時候還不覺得,但此時看來卻頗粗陋。那個黑袍的比羅家兩個小妹子高明一點,可仍舊爛到了一定程度。這樣的貨色在蜀山2里,就算比那些用系統劍招的老玩家也未必就能佔多少便宜。遇上真正的高手都該是一招秒殺的貨。也罷,我就幫羅家兩個小妹子一把,送這個黑袍的丑鬼去見閻羅王罷,他去做鬼還是蠻帥的。”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38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剪虹斷影

白勝想到這裏,一抹法寶囊,忽然露出了幾分苦笑。

他這時候才記得,那口劣質飛劍已經被陰山黑魁毀了,倒是還有一口烏光黑煞鈎卻又不能公開運使。至於運煉符籙化為劍氣……太特麼的笑話了,他百鳥生大爺根本就沒有那份修為。他的飛劍變化才修鍊成第一重禁制,放出劍氣去斬殺個妖鬼之流,還是勉可辦到,砍砍大樹也都湊合,但在這種級數的鬥法使出來就是笑話了,黑袍年輕道人怎麼說也是凝煞的修為,噴口真氣都能震散了他法術。

“隨便有一口飛劍也好啊,就算比我那口破銅爛鐵還差一點也成,總比這樣赤手空拳抓瞎的好……咦,有了,我還有飛劍啊!”

白勝在法寶囊中摸了摸,忽然想起了五淫七寶中最末的一套乙木飛劍。這套乙木飛劍質地太差,數目又太多,祭煉起來十分不易,白勝從得手后就沒瞧過幾眼。但這個時候,這套乙木飛劍總算是可以拿出來用的東西,畢竟乙木飛劍煉製的法門不算罕有,並非玄冥派獨善,當然各家各派還是略有區別,只是白勝相信羅家姐妹也看不出來。

“這套飛劍雖然不值得下功夫去祭煉,但拿來應應急也是好的。”

白勝掏出了一口乙木飛劍,暗暗捏了法訣一催,這口飛劍便即化為尺許長的一截青光飛出。乙木飛劍的劍光,他之前所用的那口飛劍的劍光還要明亮些,但劍光短小,變化木楞,讓白勝使用起來頗覺彆扭。那個黑袍的年輕道人見到白勝的劍光,就露出了蔑視不成的眼色。他暗暗想道:“這個少年不知是哪家的弟子,看他的劍光想必也是個旁門,不然誰會去煉乙木的劍光?看來不用顧忌他背後師門,待會就下手除去了罷!這廝居然敢跟我李三郎的搶羅家姐妹,活該受死。”

兩個男人都是存了殺心,但是手段卻有高下,白勝劍光一出,就連羅玉璣都忍不住露出幾分失望來。她是見識過白勝的劍術的,但白勝這口飛劍一看就是最下等的貨色,這小妞心裏不知怎麼,忽然間就生出了幾分回護之心。

“段師兄莫怕,你跟我的劍光一起,我們兩人聯劍合璧。”

羅羽璇聽妹子對白勝言語透著親熱,不由得多瞧了白勝一眼,神色間頗有些異樣,但白勝和羅玉璣都沒注意到她的臉色。

白勝卻沒聽羅玉璣的話,只是捏了劍訣,把飛劍慢慢升高,似乎力有不逮的樣子。他的修為才不過感應層次,雖然已經突破了先天四境的煉法之境,但也不過是勉強做到馭劍百步罷了,不過能馭劍六七十丈遠近。馭劍再遠一些,真氣就要垂盡,不能操控飛劍變化了,所以他做出了這番姿態,想要引誘黑袍的年輕道人犯錯。

果然他這一手露怯,惹得黑袍年輕道人十分輕視,臉上嘲諷之色更濃,分出了兩點黑光,就想把白勝的劍光毀去。就在那兩點黑光和白勝的純青劍光就要糾纏到一起的時候,白勝忽然輕輕吐氣,喝了一聲道:“吃我一招剪虹斷影!”臨敵之際,大聲喝出自己的招數名稱,這卻是白勝玩遊戲的時候養成的毛病。當然他犯這個毛病的時候,多半是敵人太差,讓他有耍寶的機會。要是遇上勢均力敵的對手,比如他刺殺獨孤求偶的時候,白勝是連眼神都不帶變化的,更別提大呼小叫了。

白勝心底暗暗冷笑,他百鳥生可是蜀山2里的暗殺之王,就連清風明劍那個風騷高手,也不敢在他面前唱風吹小jj好涼爽。這貨一副矮丑窮挫擼的樣子居然還敢跟他炫富,不把這貨殺了,他百鳥生大爺情緒都不能穩定。

就在兩人的劍光就要交接的時候,白勝的劍光猶如忽然折斷了一般,奇異的曲折了一下,便躲過了那兩點黑光,直奔黑袍年輕道人座下的飛蛇。

白勝出劍之前就已經估算過敵我雙方的實力對比,他根據記憶中赤城仙派的幾位師兄,還有被他殺掉的翠羽仙子,毀去了肉身的五淫尊者,以及陰山黑魁那老妖為標杆,再對比黑袍年輕道人的法力,推測對方最多在凝煞級數,而且應該只有三四層的模樣,還不能自如飛翔。攻擊敵人本身也許對方會有什麼防禦的法器,護身的符籙,加之乙木飛劍又太次,未必能一舉湊功,這才揀了對方的座騎下手。一旦黑袍年輕道人失去了胯下飛蛇,機動力最少減去一半,他的勝算便會大增。

白勝把這些計算的清清楚楚,這一劍亦是絕出不回,這招剪虹斷影本來是雙劍的招數,兩道劍光交尾猶如彩虹化剪,殺傷力奇大。白勝用這一招也只是為了那半式的轉折變化,躲過黑袍年輕道人發出的兩點黑光,並不算是完整的一招,後面變化只是順勢發揮罷了。

白勝這一招角度刁鑽,好不厲害,那個黑袍年輕人根本就沒有預料到世上居然還有這等犀利古怪的劍法,一時間居然慌了手腳,大喝一聲從飛蛇身上躍起,化為一溜黑煙便自望空遁走,居然都不敢施展法術保護胯下飛蛇。他座下的飛蛇跟了這個主人也算倒霉,被白勝一劍斬去剪做了兩段,立刻就從半空中飛速跌落髮出凄慘叫聲。

“可惜了,殺的是他的蛇,不是他養的鳥兒!不然大叫幾聲,哇哇,他的鳥被我砍了耶,他的鳥被我砍了耶……也蠻爽利的。”

白勝暗暗嘀咕一聲,在肚內賣了個嘴炮,但這話太盈盪,不好在兩個女孩兒面前說去。不然這個話題延伸開去,對黑袍年輕道人李三郎必然是一個沉重的心靈撞擊,說不定還能順便在他的“幼小,稚嫩,純潔”的心靈上抹下陰影,讓他只要被人一提到“鳥兒”就會不舉什麼的。

當初在蜀山2里,有個特別欠揍的貨,當著蜀山2第一高手清風明劍嘲笑他的口頭禪,故意拉著怪前怪調,在清風明劍的面前大叫:風……吹……小jj,小jj哦,好小!好涼,一下,兩下,爽嘍!有五秒沒?有五秒沒?

清風明劍二話不說,一劍就從這貨的胯下劈到了腦門,當場送他去復活。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41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一、撩陰劍的遺憾

結果第二天的時候,這傢伙爬上了蜀山2的論壇,發了三百多個帖子罵了清風明劍,有好事兒的盪貨上去引誘了一番,這貨本來也腦筋不轉軸,就把自己半夜跟妹紙做完前夕,不知怎麼就想起了清風明劍的那一劍,小jj當場就軟*掉了。

當時蜀山2的好多玩家湊堆閑聊,都在誰的小jj又被劈了這類的話題上打轉。高手比劍,都是見面就是一句:不要以為自己是清風明劍!或者你以為自己是清風明劍啊,敢在我面前大唱風吹小jj好涼爽……蔚為一時流行。撩陰劍這一招下三流的劍法,也很是流行的一陣子,就連白勝都用撩陰劍劈過好幾個不開眼的貨,只是他從未取得如清風明劍一樣的戰績,從沒有被他用這招劈了的貨去論壇開三百貼罵他,一直都引為平生憾事。

白勝瞧這位黑袍年輕道人李三郎很不順眼,十分想要在他身上填補當年的遺憾,只是礙於羅家姐妹在身邊,只是腦補了一下,意淫了片刻,並未真箇一逞唇舌之利。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乃是教養良好的女孩兒,在美女面前男人學孔雀開個屏是人之常情,但還非要轉過身來露個屁股,那就是腦殘片吃太多了。這種毒蛇嘴炮,不是建立良好形象的該用的,反而能用來摧毀形象。

“羅家兩個賤婢,你居然敢勾結外人,害我新收伏的飛蛇,這仇我且記下了。”

黑袍年輕道人雖然說的狠毒,但是腳下風雲登生,逃的極快,黑煙滾滾的就駕風往來路逃走,比來的時候騎乘飛蛇雖然稍慢,但卻也走的滑溜,半分也無拖泥帶水。

白勝馭劍的距離不足,只能看著這廝遁走,無法攔阻,心底不由得小小的抱怨了兩句。羅家姐妹見此人遁走,也都不追擊,羅玉璣恨恨的把自己的飛劍收了回來,羅羽璇也把頭上的翠綠小葫蘆捏訣收回腰間,按落了飛劍。

羅玉璣捏著小拳頭揮舞了幾下,衝著遠方的那個背影示威了一番,這才說道:“這廝叫做李三郎,仗著叔叔撐腰幾次前來我家攪擾。這一次不是從哪裡尋了一條飛蛇,就又來惹厭。虧了段師兄出手把他的飛蛇斬了,那東西好生叫人討厭,光是看著也全身麻麻的。”

白勝打了個哈哈,心中暗暗想道:“大羅師妹,小羅師妹似乎並不想追殺此人,看來這貨的背景還挺硬扎。當務之急是須得尋一口上好的飛劍,沒有飛劍真是百般不便啊!”

羅羽璇在逐走了李三郎之後,便似乎有些心事,匆匆跟白勝交代了幾句,便拉這妹妹,告辭離開。羅玉璣倒是還想跟白勝多說兩句,但是被姐姐強行拉著,也只好不情不願的走了。

白勝目送大羅小羅姐妹離開之後,便去天羽觀中尋了一個比較寬敞舒服的房舍一頭倒下便睡。這兩日除了趕路,就是連番爭鬥,白雲畫舫雖然飛遁快速卻也有些顛簸,加之他還要抓緊一切時間修鍊,白勝不要說睡好,就連休息都是難得。好容易有了閑暇時光,他當然要抓緊時間把體力恢復。
兩個多時辰之後白勝醒來,登時精神奕奕,他一身道法,縱然睡夢中真氣也是隨心流轉,將養精神比尋常人快許多。

他白勝在床邊略坐了片刻,心中忽然忖道:“那貨所駕馭的飛蛇必然是死了,但屍骨卻對我也還有些用處,不好輕輕錯過,該下去尋了來。不過天都峰上下也實在陡峭,攀爬不便,我最近修為提升不小,要不要試試能否御器飛遁?”想到此處,白勝把霞光鏈一抖,就化作了一道五彩光虹。

霞光鏈是采了朝晚霞光,五彩雲氣煉成,不但能攻能守,亦可駕馭飛遁,雖然威力還在烏光黑煞鈎之下,但一出手五色光氣流轉,好看已極,也頗正氣。霞光鏈內蘊九種法術,但卻並不似白骨舍利,奈何橋,黑煞劍,烏光黑煞鈎之類的法器,有一道核心禁制,而是九道法力禁制相輔相成,並無主次之分。

白勝放出霞光鏈之後,抬腿往上一竄,霞光鏈所化的五彩光虹顫了兩顫,立刻就跌落地面,又復化為一條五彩鏈子。他雖然能催動這些法器,卻不知什麼地方除了差錯,就是不能承載起自身來。不能如羅家姐妹一樣,利用法器飛遁。

“這卻是怎麼了?”

白勝連續試了兩次,又把翠煙雲取出來試驗,但比霞光鏈還不如,畢竟翠煙雲的催運法門乃是翠羽仙子偷學子符籙四大家的白雲宗,白勝並不精通催運的法訣。

白勝頗為撓頭,他鑽研了大半個時辰,亦沒什麼結果,暗暗想道:“也許是我功力不足,所以不能催動這些法器飛遁。也罷我就先憑了輕身功夫下去尋找那條飛蛇的屍骨好了。”

段珪學道不成,但在學武一道卻頗有天份,加上別的師兄弟都不似他,比他道行深的早就開始鑽研上乘道法,比他低的入門比他晚,純以武功而言倒是在師兄弟中首屈一指。白勝繼承了段珪的一切,把這一身軟硬功夫,內外修為也都承接了來,他從天羽觀外側悄悄爬了下去,一路順著那條飛蛇跌落的方向,翻翻滾滾,滑溜了半個多時辰,這才眼神忽然一亮,看到了那條飛蛇的兩截身軀都栽在雪中,蛇血都已經被凍成了紫黑色的冰渣,已經是死的不能再死。

白勝探手一抓,便把這條飛蛇的蛇軀收入了法寶囊中,他手頭現在有三個法寶囊,一個是五淫尊者的,被他用來裝各種修鍊用的血肉之物。一個是翠羽仙子的,他所有的東西和法器都收在裏面。還有一個是三神子於林的,現在空著還沒用呢。白勝收了這條飛蛇的屍身之後,便一路往回走,只是下來的時候,他只須借力滑溜,上山卻頗難了些。

尤其是天都峰接近峰頂的一截,都是冰雪覆蓋,饒是白勝武功精湛,許多地方也要藉助一些法術才能翻越,這座山峰本來就是凡俗之人的禁區,光是靠武功,多高也不能上來。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43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二、修鍊

“也不知到了什麼時候,才能御器飛遁!”

白勝一口氣翻上了耀陽峰,不由得長長的吐了一口氣。他倒是還有一頭獨角噴雲獸可以駕馭,但因為路途不遠,也就懶得放出來。白勝知道非得凝煞的境界,不能駕風飛遁,但是究竟什麼境界才能御器飛遁,他卻心底沒什麼准。須知道不拘玄門正宗,還是旁門左道,法器都是極難得之物,就算是器修往往手中也只有一兩件法器罷了。不管是五淫尊者還是翠羽仙子在這個行業里,都已經算得身家豐厚,並非慣常狀態,類似明道庵那樣全派上下只得兩口飛刀一套陣旗,才是尋常例子。關於御器的說法也都頗為龐雜,眾說紛紜。段珪又非是見聞廣博的人,所以白勝在這方面就有欠缺。

白勝是確定在凝煞層次可以御器飛遁的,但真有了凝煞的修為,他駕風就好了,又何須駕馭法器飛遁?

回到了天羽觀中,白勝就把這個難以索解的問題放開,在靜室中盤膝坐下,開始修鍊道法。白勝雖然在羅神君夫婦身上偷學了一百零八道符籙和一十二般變化,但仍舊欠缺凝煞的法訣,所以他也沒有想過放棄玄冥通幽法,畢竟這部道法體系完整,口訣齊全,甚至凝煞之法也有方略。

至於以後羅神君會不會傳授他赤城心法的精髓,那是以後的事情了,白勝是老玩家出身,深深知道往往第一高手不是那些費盡千辛萬苦學到了最頂尖技能的人,而是一步一步往前,從不曾停下腳步的人。蜀山2里很多玩家為了學到某種心水的法術,不惜耽擱幾個月的功夫來做任務,但最後他們因為耽擱了太多時間,不管是等級還是法術的威力都早就被人落下,再也沒機會擠入第一行列。

白勝盤膝坐下不過片刻,心神就沉入了白骨舍利之中。如今這白骨舍利的核心道法玄冥通幽法已經被他祭煉到了第十重境界,故而引誘來的邪靈越發的厲害。不過在經過了跟陰山黑魁的連番惡戰之後,白勝對法術的拿捏已經越發的高明,尤其是玄冥通幽劍訣也是第十重的修為,在他的操縱下,這道劍訣神出鬼沒,變化無方,那些九幽之地的邪靈根本抵擋不住。

白勝修鍊了三四個時辰,算計著已經斬殺了近百頭九幽邪靈,這才關了幽冥通道,開始煉化斬殺九幽邪靈散逸出來的玄陰之氣。然後再把修鍊精純的玄冥真氣,灌注到白骨舍利內其他法術的種子符籙之中,催生這些法術成長。白勝雖然知道白骨舍利的核心就是玄冥通幽法,只要玄冥通幽法增長,這件法器的品階就會提升。但他更知道,光是提升玄冥通幽法,不把幾種斬殺邪靈的法術也修鍊起來,只怕遇上一頭特別厲害的九幽邪靈,就足以把他的魂識吞噬。所以修鍊白骨舍利還需要各種法術平衡。至於如何搭配各種法術的威力這就是白勝的專長了。

白勝現在最想要提升的,就是幻陰手和白骨爪這兩門法術,因為這兩門法術合一之後,可以組成白骨幻陰神爪,威力在幻陰手和白骨爪這兩種單一法術的五倍以上。乃是一門極具殺傷力,又比較適應各種戰鬥的法術。雖然白勝修鍊的白骨幻陰神爪在跟陰山黑魁老妖的交手中,一直沒能發揮出來威力,但這門法術的威力卻不容小覷。

白勝之前就已經頗有積累,此番修鍊又是全力突破幻陰手和白骨爪的法術,待得他把白骨舍利內的玄陰之氣都煉化,幻陰手的種子符籙居然突破到了第八重禁制。白勝心頭大是歡喜,他運轉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把白骨舍利的氣息再次收斂,藏入了腦後玉枕竅穴,便轉而開始修鍊赤城心法。

不管是赤城仙派弟子,還是天都峰門下,他都需要赤城心法來掩飾身份。更何況赤城仙派乃是劍仙一脈,在劍術上比玄冥派可要高明的多。白勝不棄玄冥通幽法,也一樣不會放棄赤城心法。

白勝在赤城心法上的修為,可比玄冥通幽法的造詣要深厚的多。尤其是他的赤城心法已經修鍊到了感應的層次,全身三百六十五處竅穴都能吞吐天地元氣,煉化天地元氣為最精純的赤城真氣,要說白勝在一個時辰內能修鍊出來的玄冥真氣數目為一的話,一個時辰修鍊出來的赤城真氣大概會在七八左右。

白勝每一次吐納,都有赤城真氣灌入那一百零八枚符籙組成的符籙之環,方才他藉助了羅羽璇放出的那個翠綠小葫蘆修鍊,已經把這一百零八道符籙盡數修鍊到第十重禁制,吞吸赤城真氣的力量也越發的強橫。本來白勝吐納一個時辰煉化的赤城真氣,足足可以讓符籙之環吞噬一刻鐘,但當符籙之環內的一百零八道符籙都晉陞到了第十重禁制之後,吞噬赤城真氣的速度快了三成也不止。

漸漸的白勝身上霧氣蒸騰,數十里之內的天地元氣,盡皆在赤城心法的影響下翻騰起來,化為一道道長蛇一般的雲蒸霞蔚往白勝身上匯聚而來。紅日西沉,又復升起,待得白勝從修鍊中醒來,已經又是一天過去。

白勝倒是很喜歡這樣,沒有什麼干擾,只須刻苦修鍊日子,他剛突破感應的層次,本來就是該閉關修鍊的。只是他畢竟修為還淺,不能辟穀,所以登時覺得肚子有些餓了,想要尋些吃食。他記得羅玉璣說過,天羽觀中有一口寒井,存有許多吃食,便在天羽觀中略路尋找了一圈,果然發現在院子中有寒井一座。

白勝走到井邊一看,見有個軲轆,便搖了幾下,登時覺得有重物墜手。他正要一鼓作氣,把裏面的東西搖上來,看看有什麼吃的。忽然聽得半空中有烏光閃動,一下子便撲到天羽觀的上方。天都主峰有禁制保護,這道烏光撲到天羽觀上空,便吃天都峰的禁法擋住,只在半空中亂鑽。

但不拘這道烏光鑽到什麼地方,都會被一層五色光霞擋住,怎麼都落不下來。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46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三、讓你家百鳥生大爺好生爽

白勝瞧見了這道烏光,登時微微吃驚道:“這不是那個黑袍的年輕道人所用的法器麼?難道這貨又迴轉了來?天都峰有禁制保護,耀陽峰可沒有啊?現在羅家姐妹不在,豈不是只有我一個人頂缸?不過羅家姐妹不在,我倒是不須顧忌,隱藏玄冥通幽法的修為了……”

白勝瞧了一會兒,便覺得無趣兒,正要繼續把寒井中的軲轆搖將上來,忽然聽得一聲陰慘慘的長笑,剛才逃走的那個黑袍年輕人就似在空氣中冒出來一般,無數黑煙往起一攢聚,就凝練成了一個漂浮不定的人形。

“小輩!你得罪了本真人,還敢在天都峰住下,我李三郎非要殺了你不可。”

“這貨居然是陰神出遊,就是怎麼我見過的三個能用陰神出遊的傢伙,五淫尊者也罷,陰山黑魁也罷,還有這個李三郎也罷,瞧起來都是這麼的討人厭?凝煞之後就能修鍊陰神,這種法術神通到也方便,日後我修鍊護身真煞,也要修鍊一頭陰神玩耍。”

白勝知道自己的飛劍太差,法力太差,李三郎只要御遁飛遠一些,他就奈何不得對方,所以須得以奇計賺人。他故作沒有看到李三郎,把這貨當成了空氣,自顧自的搖了幾十下軲轆,果然見下面有一個大大的提籃,提籃中放著不少的玉盒。

白勝隨手拿起一個玉盒,打開之後卻見裏面裝的東西頗多,足足夠十人食用,有八個精緻的菜肴,一小桶米飯,還有一罈子美酒,十來個水果。他順手取了這個玉盒也懶得去看別的玉盒裡是什麼,扭頭就回了自家的房間。李三郎本擬耀武揚威一番,好好給這個小子一下下馬威,但奈何白勝比他還精通這種嘴炮的真諦,根本就不屑理會他,這廝白白叫嚷了好一陣,口舌都幹了,也不能讓白勝瞧多他一眼,登時十分氣餒。

李三郎把個白勝恨的牙根癢癢,暗暗忖道:“好小賊,莫要以為我不敢殺你,就算我殺了你羅神君也不會跟我計較,只算是死了一隻雞犬。就在他只把白勝當作隨意可欺,隨手可殺的的軟蛋,放鬆了一切警惕,準備撲下去出手的那一剎那,忽然一道青青劍光從天羽觀穿了出來,這道劍光的變化也不奇異,只是時機拿捏的恰到好處。

李三郎大駭之下,連忙把自家的飛錐放出,想要攔截這道劍光。但是他哪裡有白勝那般狡猾?白勝也知道乙木飛劍難以傷得了對方,所以把烏光黑煞鈎的光華藏在乙木飛劍的下面,待得李三郎出手攔住他的乙木飛劍,白勝把玄冥通幽劍訣一捏,烏光黑煞鈎在乙木飛劍底下,猛然劍光一漲一縮,飛射了出來。

因為有乙木飛劍炫耀耳目,李三郎根本不曾提防白勝這一手劍底藏劍的招法,眼睜睜的瞧著烏光黑煞鈎斬破陰神而入,竟然連反應也來不及。李三郎千辛萬苦煉就的陰神,登時被這一鈎擊破,化為了滾滾黑煙,在不復凝練形態。好在李三郎是陰神出竅,全身上下沒有什麼要害,只要煞氣不滅,念頭還存,就能復原過來,只是損失一些真氣法力罷了。李三郎強忍著烏光黑煞鈎在體內亂刺的折磨,一聲大吼,猛然往天上一掙,終於擺脫了這柄要人命的利器。

就在李三郎還要重整旗鼓,準備反擊的當,白勝嘿嘿一笑。一招得手他也不肯饒人。這貨把左手虛虛一捏,登時一隻白骨巨爪憑空出現,只是一撈就把李三郎陰神散逸的黑氣撈住。與此同時白勝也催動了白骨舍利,一丸骨珠從他的後腦飛出,迎空化為一個車輪*大的髑髏。這個髑髏牙齒上下碰撞,發出滲人的怪聲,張口一吸就把李三郎的陰神都吞吸了進去。

此時李三郎放出的五枚飛錐這才離身,失去了主人操縱的五枚飛錐自空中落下,白勝催動了白骨幻陰神爪一併撈起,都收入到了自家的法寶囊中。

李三郎功力雖然比他深厚,但要說鬥法,這貨就是個棒槌。不過這廝的功力也真箇深厚,白骨舍利吞了這團陰神,立刻就有拘禁不住的意思,這團陰山乃是他三成功力所化。比白勝現在的赤城心法和玄冥通幽法兩門功力加起來還要深厚數倍,白勝想要將之煉化也沒那麼容易。

“小呆逼,莫要掙扎了,快讓你家百鳥生大爺好生爽爽!”

白勝立刻就運轉玄冥通幽法打開了白骨舍利最核心所在的幽冥通道。無數九幽邪靈就似嗅到血腥的鯊魚,一頭一頭的鑽了出來。換做平時這些九幽之地的邪靈,最大的願望就是突破九幽之地的束縛,來到陽世間肆意妄為。故而會不斷的衝擊白骨舍利的禁制,想要掙脫出來。但是現在白骨舍利內有了這麼大的一個誘餌,這些九幽邪靈瘋狂撲上,撕咬起李三郎的陰神來。

雖然陰神乃是煞氣凝練,但卻跟本體息息相關,萬鬼嚙咬的苦楚,響應如斯,感同身受,登時不住的慘叫起來。

白勝小時候學過雷鋒,知道對待敵人要像秋風掃落一樣無情,故而半點也無同情心,各種法術有如流水一樣的變化,牢牢鎮壓住場面。他跟陰山黑魁第一次對上的時候,就玩過這種走鋼絲的把戲,雖然危險至極,但卻也報酬豐厚,何況他兩次都是沒有別的選擇,只能冒險激進。白勝不斷的斬殺那些湧入白骨舍利的九幽邪靈,同時也不斷的消磨李三郎陰神的元氣,他一方面要藉助九幽邪靈嚙咬李三郎的陰神,一方面又要防備這些九幽邪靈坐大,撕碎了李三郎的陰神之後,便要反噬他這個主人,另一方面又要儘力磨耗李三郎陰神的元氣,一分心思要分做三四份來用,每一個法術變化都不能出錯,不然就是一個身死道消,魂飛魄散的下場。

因為形勢如此危機,那些邪靈被斬殺散逸和從李三郎陰神上磨耗下里的玄陰之氣,白勝也都來不及全數轉為玄冥真氣,只能抽空煉化個兩三分。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49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四、突破

這場廝殺比白勝穿越以來*經歷的所有廝殺都要慘烈,因為在白骨舍利內的戰場,幾乎用不上奇謀,也用不上什麼戰略,純粹是戰術和劍術的比拼,完全無法玩弄任何花招。

雖然白勝也還要藉助九幽邪靈之力,但主宰戰場,卻全都只能靠他自己。

白勝不是沒斬殺過比他厲害的敵人,比如那頭惡蛟,比如三神子於林,有或者五淫尊者,翠羽仙子這樣的人物,但那都是他藉助各種勢,鬥智鬥力,巧妙利用各種有利條件,而不是完全靠了本身實力。儘管這些也都是實力的一部分,但就算在面對陰山黑魁的時候,他沒有這樣,實實在在,完全不能從心理,環境,天時……等等方面打擊對手,只能以最真是,最本質的力量來扛過。

半個時辰不到,白勝的額頭,後背,胸前就都已經是汗漬。他雙目失神,全副的力量都用在了白骨舍利的戰場,這個時候有人來狠狠給他一拳,只怕白勝也未必會感覺到疼。

九幽之地的邪靈陰險詭詐,兇狠凌厲,雖然白勝限於玄冥通幽法的修為,不能召喚來最強橫的邪靈,可是光靠數量,就足以淹沒大多數的敵人。李三郎的陰神在這半個時辰之內,已經被磨耗了大半護身真煞,只能凝聚成了一小團拚命左右衝突,想要尋一條逃命的活路。縱然他此時窮途末路,仍舊是凝煞的修為,那些瘋魚一樣撲上來的九幽邪靈被李三郎的陰神一撞,往往四分五裂,化為最精純的玄陰之氣。

白骨舍利內的玄陰之氣,從未有如此充盈過,甚至幾乎都要快衝破這件法器,因為白骨舍利的核心法術才不過第十重,勉強算作是二階的法器,威力終究有其極限。白勝雖然抽空煉化了一小部分的玄陰之氣,但對如此白骨舍利內遠遠不斷散逸出來的玄陰之氣來說,不過是杯水車薪九牛一毛。

“不能這樣下去,不然我就要最先支持不住,要把所有的玄冥之氣都轉為法力……趕緊把法力提升起來。”

白勝縱然在這樣的危急時刻,仍舊能夠保持頭腦的冷靜,他一分一分的把所有的玄冥真氣都灌注到玄冥通幽法的種子符籙之中。玄冥通幽法的種子符籙,從未有承受過這般強橫充沛的玄冥真氣,幾乎在白勝把所有的玄冥通幽法都灌注在符籙之中,這道白骨舍利的核心符籙就產生了變化。

白勝煉化的玄冥真氣源源不絕輸送到玄冥通幽法的種子符籙之中,這道符籙顯是突破到了第十一重禁制,稍後又衝破了第十二重禁制,至此白勝不敢再強行沖關,生怕控制不住局面,把玄冥真氣轉到了玄冥通幽劍訣的種子符籙上。

玄冥通幽劍訣化為一道無數符籙組成的黑色劍虹,在白骨舍利內騰挪變化,千縱萬橫,似乎根本承受不住這般狂暴的真氣灌注。白勝對如何煉就這道法術,其實並無多少經驗,他是直接從五淫尊者手中拿到的半成品。此時為了穩住這道劍光符籙,他試著以玄冥十九篇上所在的法術,凝練了玄冥通幽劍訣的符籙打入了這道劍虹之中,有了新的符籙補充,這道劍光符籙這才穩定下來。

祭煉玄冥通幽劍訣比祭煉玄冥通幽法要艱難的多,因為玄冥通幽法為根本道法,只須提升道行境界,但玄冥通幽劍訣卻共有分為六個部分,一個是斬金斷玉的劍訣符籙,一個是遁法的符籙,一個是斬邪辟魔咒,一個吞吐真氣的聚元陣法,一個是穩固劍氣的符訣,然後以玄冥通幽法作為根本貫穿六道符籙,化為一道劍光。

不過玄冥通幽劍訣的符籙結構,遠遠沒有白勝從羅神君夫婦身上偷學來的劍訣變化來的複雜,那道飛劍變化足足有十六個結構,故而威力也是遠勝。只從兩道劍訣的結構精微,威力變化上,便可知為何玄冥派是器修大派,赤城真氣是劍仙宗門,單論劍訣赤城仙派勝出玄冥派甚多。

但就是這種稍微簡單的玄冥通幽劍訣,對白勝來說也是落手艱難,若是他慢慢修鍊,一步一步的走上去,倒也不會有太大問題。只要修為足夠,劍訣的威力提升便可預期。但是此刻他是勇猛精進,要在一瞬間修鍊到更高境界,這種迅猛的突破放在玄冥通幽法這樣結構簡單,主道行的法訣而言,問題還不甚大。但是放在玄冥通幽劍訣這樣結構繁複,需要六道符籙平衡,方能維持穩固的劍訣來說,就稍嫌有些躁進。

白勝又要顧著白骨舍利內的戰場,又要鎮壓李三郎的陰神,又要分心祭煉劍訣,登時感覺到無比吃力,比剛才只顧得掌控戰場,還要艱難十倍。

“特麼的!不管如何,我都要撐過這一關,過不去就要小鳥朝天。這一關過去不但法力可以提升近倍,更能對我有無比的磨練,還能徹底滅殺了李三郎那個王八蛋的陰神……”

白勝從未感覺自己的精神有如此的緊張,似乎有某個東西在體內忽然破裂,本我意識從識海中顯露出來,白骨舍利在本我意識之前,化作一座猶如星辰一般的骨骸宮殿。九十九道符籙或如長龍,或如結構精巧的機械,或如妖獸,或如猛鬼,或如霞氣煙蔚,種種模樣,不一而足。白勝尚是首次感受到,法術原來是這般樣子,之前修鍊的時候,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的困惑,盡皆一掃而空。

“玄冥通幽劍訣!給我晉陞吧!”

白勝猛然一喝,還有些變幻不定,虛實相交的玄冥通幽劍訣的種子符籙所化的劍光之中,無數的新符籙誕生出來,又復都附著在原本的符籙劍光之上,讓這道劍訣符籙連連突破。當白勝把白骨舍利內的玄冥之氣盡數耗盡,恰好把這道劍訣符籙谷催到了第十二重禁制。

玄冥通幽劍訣晉陞,接下來的事情就稍稍容易了些,白勝運轉玄冥通幽法仍舊在萬分艱難之中淬鍊玄陰之氣,要把盡可能多一些的玄陰之氣煉化為玄冥真氣。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54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五、壯男也有人偷窺泡澡

在玄冥通幽劍訣突破到第十二重的一刻,白骨舍利內的玄陰之氣達成了平衡。從李三郎陰神上磨滅下來和斬滅九幽邪靈散逸出來的玄陰之氣,同白勝煉化玄陰之氣的速度約略相當。但接下來當白骨舍利內第三第四道法術幻陰手和白骨爪也各自晉陞,白勝煉化玄陰之氣的速度就開始微微超出。甚至白勝都能緩過手來,對李三郎的陰神重點打擊,配合九幽之地的邪靈,加快了李三郎的陰神磨滅的速度。

在天屏山三十四峰的玄都峰上,有一座洞府名為“左神幽虛天”。這座洞府本來也是一個散修中的大能之輩所居,十分幽靜清雅,但就驀然間,從左神幽虛天中傳出了長長才慘嚎之聲,一個怨毒的聲音大吼道:“小賊,小賊!你滅我陰神,我跟你此仇不共戴天!”接下去便是長一聲短一聲的呼號,慘至不忍卒聞……

白勝忽然全身一震,終於緩過神來,全都感覺一陣陣的輕鬆。此時他身上早被冷汗濕透,就如被大雨淋過一般。

“終於滅殺了那王八蛋的陰神,這一次虧讓他十年都該記得住。被滅了陰神,他想要來尋我報仇也得將養一些時候,緩過三五個月,就這種貨色再敢來尋我,那就是個送死。”

白骨舍利內的玄陰之氣充盈,白勝乾脆就盤膝坐下,先把幽冥通道關了,然後全神貫注的修鍊法術。李三郎的陰神雖然被磨滅,但是白勝為了擊潰其陰神,從九幽之地召喚來的邪靈卻並未被誅戮殆盡。數百頭陰靈在失去了目標后,於白骨舍利內亂撞,一個不小心,就是萬鬼嚙體的結果。

好在白勝的法力也有增長,尤其是玄冥通幽劍訣的晉陞,讓白勝如魚得水。一道符籙劍光在白骨舍利內宛如驚龍遊走,那些邪靈都不是這道劍光的一擊之敵。沒有了李三郎的陰神,白勝的壓力也去了七八分,故而他一面斬殺白骨舍利內亂竄的陰靈,一面煉化白骨舍利內盈*滿的玄陰之氣。

兩三個時辰之後,白骨舍利內的陰靈已經被誅滅兩三成,玄陰之氣也轉化了小半,幻陰手和白骨爪兩道法術的種子符籙也先後晉陞到了第十二重禁制。這兩道法術都較為單一,不似劍訣那般繁複,故而白勝修鍊起來頗為輕鬆,並無遇到什麼風險。這兩道法術各自祭煉到第十二重禁制之後,兩門法術合璧顯化的白骨幻陰神爪卻足足有一十五重禁制,法術修鍊越是往高了去就越艱難。所以白骨幻陰神爪雖然只多了三重禁制,威力卻足足比幻陰手,或者白骨爪任意一門法術強橫五倍以上。

白骨舍利內自成天地,雖然並不十分廣大,畢竟白骨舍利不是二相環這樣專門開闢小世界的法寶,但也足夠讓無數陰靈閃轉騰挪。白勝修成了白骨幻陰神爪之後,心頭一動,催動了這門法術,白骨舍利之內登時飛出一隻白骨嶙峋的怪爪,只是一撈,便把數頭陰靈捏扯成粉碎。白骨幻陰神爪畢竟是兩道法術組合起來,威力十分給力,甚至還超出了玄冥通幽劍訣。白勝催動了這兩道法術,一面滅殺陰靈,一面想道:“這法術果然好用,下次遇上李三郎這丫的,咱就用這招先捏爆他的卵蛋,估計這貨直接都瘋了,也不須我動手……”

白勝想的兇惡,玄冥通幽劍訣和白骨幻陰神爪一起催動,那些被困在白骨舍利內的陰靈,紛紛灰飛煙滅,化為最精純的玄陰之氣。待得白勝把所有的陰靈滅殺,所有的玄陰之氣都煉化為玄冥真氣,抖了抖身子站了起來,心中思忖道:“白骨舍利內的諸多法術非得互相配合不能發揮最大的威力,我若是著急只同提升劍訣,說不定下次引誘更強大的陰靈出來,其餘的法術太弱,白骨舍利內的九十九種法術組成陣勢便有漏洞,未必就困的住這些陰靈。還是暫緩提升修為,好生思量一番該如何搭配法術,不要太過急著提升修為。”

白勝現在玄冥通幽法是劍訣第一,配合幻陰手和白骨爪兩門殺伐的法術,擊殺九幽邪靈倒也足夠,只是若無陣法困住,這些肯定會越來越強大的九幽邪靈,說不定就會躲開他的擊殺,逃竄出來,那時候後果可就大大的不妙。

白勝身上儘是汗水,粘乎乎的十分不爽,他倒是記得耀陽峰天羽觀中還有溫泉一座,此時便有心去洗浴一番。

“我在地球時工作太忙,還真就沒去泡過溫泉,倒是總聽人說起,泡這個舒服之極,非是家裡的浴缸可比。我那時還曾夢想過,要買一套帶溫泉的別墅,只可惜我的工資最多買得起百八十米的三室兩廳,別墅就已經絕逼的不敢指望,帶溫泉的別墅就只好在遊戲里做夢。這次可要好生享受一番,這溫泉就算在閻浮提世界雖然也頗稀罕,可你家百鳥生大爺現在也算是仙真一類,弄個帶別墅的宅子,到還真的不難了。”

天羽觀面積不大,那個溫泉也不慎大,只有方圓三四十米大小的一個池子,周圍和底下都是卵石,池水泛黃,發出蒸騰的熱氣。白勝知道溫泉顏色微黃,那是因為水中含有硫磺的緣故,許多地方也號稱溫泉,水清澈的跟游泳池相仿,那個就是假溫泉了。

白勝自是不甚講究,他又不是七仙女不怕牛郎來偷窺,當下便把自己剝光,一步就踏入了溫泉之中。當他把全身都泡在水中,不由得舒服的呻吟了一聲,這座溫泉水溫足有七八十度,尋常人泡在裏面早就八分熟了,但白勝有真氣護體,還真就是這個溫度才覺得舒爽。尤其是耀陽峰因為在天都主峰的禁制之外,氣候頗嚴寒。泡過溫泉的人都知道,越是冬雪之日,這溫泉泡起來就越舒爽,反而是夏日炎炎,泡起溫泉來並無什麼趣兒。

白勝四仰八叉的躺在了池水之中,他也不須搓身上的污垢,運轉全身的真氣,震蕩筋肉肌膚,不過片刻身上的老皴垢泥都脫落下來。

白勝正半睡半夢,泡的好不舒服之際,忽然有一聲銀鈴般的輕笑在頭上響起。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8:56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六、有女妖精偷窺

“有妞偷窺!”

白勝激靈了一下,但隨即就不怎麼在乎了,誠所謂君子坦蕩蕩,誰看誰流氓!他一個大男人怕身被人看?

白勝扭頭望去,心裏也嘀咕是誰人來:“難道是羅羽璇,羅玉璣兩姐妹?這兩姐妹可都是大家閨秀,不似這麼頑皮的女孩兒。倒是……倒是,朱夜會幹的出來這種事兒。”白勝心底微微一疼,隨即就恢復了過來,但是他左右看顧,卻怎麼也找不到有人,這才心裏凜然一驚,暗暗忖道:“莫不是李三郎那貨自己受創太重不能來報仇,就讓他妹子什麼的來尋俺報仇罷?這可要小心,莫要被仇家的女子,把俺的清白毀了去。”

白勝微微抬頭,溫泉中就有一股水浪激射半空,他的玄冥通幽法與操縱水氣頗有神通,水浪在玄冥真氣的催動下,猶如水龍一般左右橫掃,登時把一個嬌小的身影從虛空中掃了出來。這個女孩兒……或者說女妖精,生得千嬌百媚,性感動人,唯一讓白勝腹誹的是,才只三寸大小,背後有四根透明的翅膀,正在急速的扇動。

“偷窺了我的清白之軀,不給報酬還想逃麼?”

白勝隨口喝了一句,白骨幻陰神爪催動,登時潑天水勢化為巨爪,登時把這個小女孩兒籠罩其中。
這個小女孩兒震動背上翅膀,還想尋隙而逃,但白勝出手哪裡還會給她留下什麼破綻?縱然他無心傷了這個看起來蠻可愛的小妖精,但是稍稍做點警戒卻是必須,故而這一招白骨幻陰神爪森寒真氣周流,溫泉水流由溫化寒,登時便把這個小東西凍在了其中。

白勝連溫泉也懶得出去,只是伸手一招,把這個小東西抓在了手中。他見這個小妖精被凍在拳頭大小的冰晶了,神色全是惶急,又活潑又可愛,微微運真氣,融化寒冰,但卻使了一個束縛的法術,真氣纏繞將之捆縛的動彈不得。

這小妖精也有些法力,雖然被冰凍了一回,顯得萎頓不堪,但卻仍舊大聲叫嚷道:“快些放開我,你這個可惡的人類。”

白勝微微運真氣在這小東西的體內遊走一遍,登時覺察這頭小妖精也不過才鍊氣入竅的修為,因為體形太小,體內的妖氣微弱之極,也就相當於尋常方才修鍊到真氣胎動境界的武者,甚至連最低級的修鍊之士都比不上。所以他也不怕這小東西造反,笑呵呵的喝問道:“你的妖氣偏於草木之靈,不知是個什麼種類的靈草幻化?”

白勝問出這一句這個小妖精立刻就變了顏色,驚叫道:“你不要吃我!我只是一株尋常的青草變化,根本沒什麼靈氣,也不能增長修為,也不能煉丹……”這小東西羅哩羅嗦說了一通,白勝聽得好笑,也不揭穿她,只是把手一放,任由這個小東西又自飛了起來。

“你……你不打算吃我?”

獲得了自由之後,這頭小妖精立刻飛起十餘丈高,她本待掉頭就逃竄,但終究是按耐不住心頭的好奇心,低頭往下看去,她若是不好奇,就不會來偷窺白勝泡溫泉了。

“我為什麼要吃你啊!我雖然不憚殺人,但那也是因為別人要殺我,你又沒打算害我,我何必要害你!”

白勝不算是聖人,他也不敢保證在生死關頭還能大義凜然,選擇做個好人。但若是旁人不曾想要來害他,他也不大做得出來濫殺無辜的事兒。白勝這種人舍己救人是做不出來,但在正常情況下卻還可以算的善良,願意在舉手之勞的時候舉手,願意在得饒人處饒人。

一如他在知道玄冥通幽法可以走不屠殺生靈的路子,便不假思索的選了,一如他在遇上陰山黑魁老妖要滅絕竟陵城的百姓,便不辭辛勞去救。

白勝放了這頭小妖精,便仍舊收斂了玄冥真氣,他催動了一回法力之後,微微有些感悟,暗暗忖道:“看來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亦要修鍊一番,這門法術不但能收斂氣息,更能大幅增長生命力,延長壽元。幽冥真瞳法倒是沒甚必須,有個幾重的修為就已經足夠……倒是鎮獄八訣和魁斗七星殺咒要著手修鍊一番。現在我積蓄的玄冥真氣估計也剛好夠這些法術的修鍊,其餘的法術可以先不理會。”

白勝剛才隨手動用法術,倒是牽動了對日後修行法術的構思,那個小妖精見白勝果然是真放了她,並沒有玩弄欲擒故縱的把戲,反而有些不急著逃走,在天上飛來飛去,一雙小眼睛瞧著這個男子,小嘴嘟起不知在尋思什麼。

白勝剛剛敲定了幾種必須要修鍊法術,抬頭見她還未走,不由得笑道:“你難道不怕我了麼?要知道在這個距離上,我仍舊可以翻手把你擒拿。”那個小妖精見白勝說話和氣,轉降落下來,氣鼓鼓的說道:“你要拿我,還放我做什麼?我倒是覺得你是個好人,所以不怕你了。”

白勝不由得啞然失笑,雖然他也並不覺得自己很壞,但卻不認為自己能被套上好人的標籤,他最多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有好有壞。不過他也不跟這小妖精爭論這個,雖然這個小東西生的宛如女子,但個頭實在太小,白勝也縱然赤身裸*體也不覺得羞慚,含笑說道:“好人壞人原本就難區分,縱然大奸大惡未必就不做點好事兒,縱然悲天憫人之輩也未必就不曾昧過良心。我倒是好奇,你究竟是什麼靈草成精,叫做什麼名字?為何到這邊來玩耍?這裏可是靠近天都峰,有大修為之士坐鎮,又時常有旁人散修來往,被人瞧到可不是耍子。”

那個小東西搖了搖說道:“我是真不知道自己屬於什麼靈草,也沒有名字,平時都是一個人獃著,每每感覺煩悶欲狂,這才偶然跑出來透氣。剛才我見你運勁震蕩污垢,覺得有趣兒,才忍不住笑了起來。”白勝跟這個小東西聊了幾句,這才發現這個小妖精居然是天然呆,看起來倒是很精靈,但其實傻傻的,很好哄騙。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9:00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7-17 04:25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七、玲瓏

白勝穿越到了閻浮提世界,一直都小心翼翼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尤其是段珪這個短命鬼,還給他留下了不少小辮子,而且都還不知道現在揪在誰人手裡,更不敢胡言亂語。在赤城山的時候他為了保持段珪的形象,一直都寡言少語,就算離開了赤城山,他也不算太自在,在尹慶雪,白雀兒,甚至羅羽璇,羅玉璣姐妹面前,也甚少露出自己的本色,只是偶然逼不得已才略露崢嶸。

但跟這個小妖精聊天,白勝卻覺得輕鬆之至。這小妖精在自己頭頂上飛來飛去,完全沒有被他看走光的覺悟。要知道這個小妖精乃是草木之精幻化,身上只有一些藤蔓綠葉包裹住了重點部位,算的上衣著暴露,他只是略略抬頭,似乎就能看到一些春光。好在我們百鳥生大爺縱然不算是正人君子,也不會對比自己jj還小的東西起什麼獸心,只是忽然生出興趣來,對那個小妖精說道:“你說你沒有名字,不如我幫你起一個如何?”

那個小妖精登時歡喜的很,大叫道:“好啊!好啊!不過你起的太難聽,我可不要!”

白勝哈哈一笑說道:“我瞧你身材嬌小,不如就叫玲瓏如何?”

“玲瓏?這個名字好聽,我喜歡!”

小妖精歡喜不盡,漫天亂飛,喃喃自語的叫著:“玲瓏!玲瓏,好好聽的名字,我喜歡……不是啦,是玲瓏喜歡!玲瓏喜歡!”

白勝暗自搖頭,心道:“這麼爛俗的名字,也虧她歡喜成這個樣子。這種名字多半是江山如此多嬌,xx孽緣之類的古典小說慣用,也不知道她知道了會不會生氣!”白勝想到這裏,忽然覺得很歡樂,似乎穿越到了這個世界比玩遊戲要有趣兒的多。

玲瓏飛了一圈,落在白勝的肩頭上,也把一雙小腳探入了溫泉里,但是才把小腳丫碰到水面,就呲牙咧嘴的顯得很怕燙。白勝哈哈一笑,催動了玄冥真氣順手在溫泉上凝出了一塊冰晶,反而並指一轉,就挖出來一個小碗的樣子。玲瓏果然歡喜非常,落在小碗的邊上。這個冰雪凝成的小碗雖然不大,但對玲瓏來說卻宛如小船一般,散發著寒意,把周圍的溫泉之水都降低了許多溫度。白勝法力雖然不算厲害,但操縱由心,故而調整的溫度恰好,玲瓏把一雙小腳丫伸入溫泉之中,大呼小叫,連道:“過癮,好過癮啊!我好幾次都飛到這邊,但是試了水溫都太燙了,段珪你真是個不錯的好人。”

白勝今兒已經被這小妖精送了兩張好人卡,但也只有苦笑,畢竟人家就算不送好人卡,哥哥卡,他也沒福氣消受。白勝在溫泉中泡了許久,也略覺有些有些飢餓,他來泡溫泉的時候已經把那個玉盒拿了過來,便運起法力一攝,把放在溫泉旁邊的玉盒打開,先凝水為杯,倒了一杯美酒,慢慢的飲了一口,只覺得穿越以來第一次這般放鬆怯意。

小妖精玲瓏見到玉盒中的好吃食,立刻就忍不住了,飛身跳到了玉盒之中,捧了一個水果便一口咬下。她挑的是一種地球上所無的漿果,類似葡萄,水份充溢,故而這一口咬的果汁四射濺了她滿身。玲瓏也不管這些,小腮幫子鼓動,狠狠的啜了一口果汁,喝的咕咚咕咚,很是暢快。白勝瞧得有趣兒,也替玲瓏用玄冥真氣凍一個小小高腳酒杯,反手一傾酒罈,給這小妖精斟滿了一杯。玲瓏吃了大半個水果,見白勝已經替她滿上了美酒,就毫不客氣的喝了一大口,然後又惡狠狠的去對付那個水果了。

白勝瞧得有趣兒,哈哈一笑,也自顧自的取了食物享用。待得兩人都酒足飯飽之後,白勝這才從溫泉中出來,換上了一套新漿洗過的衣衫,登時覺得神清氣爽,對自己的未來也驟然增長了許多的信心。

小妖精玲瓏就是個吃貨,不但吃的小肚皮鼓脹,什麼形象也都沒了,還喝的醉醺醺的,根本就睡倒在溫泉的水池邊。白勝也不好把她放在那裡不管,兩人聊了這麼久,也算是薄有交情,所以他把小妖精玲瓏也撿了回來,在天羽觀中尋了一個合適的木箱,墊了一層撕開的被褥,放在自己的房中,任由這小妖精睡去。

白勝可沒這小吃貨那麼沒心沒肺,他雖然得了羅神君夫婦的允諾,暫且算作是他們門下的弟子,也跟羅家姐妹略有些交情,但只看他被安排在耀陽峰,而不是天都峰內,就知道羅神君一家對他還有些提防。白勝也不相信,自己能夠被人輕易結納,畢竟他對羅家來說還算是陌生的外人。故而他一點也不把自己的未來都維繫在羅神君傳授道法的可能上,只要稍有時間,便要努力修鍊。

先白骨舍利內積蓄了充盈的玄冥之氣,白勝當然要先把這些玄冥真氣煉化為法力,他安排好小妖精玲瓏之後,便開始潛心運轉玄冥通幽法。他首先要突破的就是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這門法術能收斂全部的真氣法力到本命法器之中,可以讓人查看不出來白勝身具玄冥派的法力,是白勝必須要潛修的法術之一。除了這一功效之後,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還兼具淬鍊肉身,增長生命活力,乃至延長壽元之妙用

要知道修道的人,畢竟也是人類,閻浮提世界的人壽元比地球上略短些,尋常人只有五六十年的壽元,習武之人,或者身體強壯之人,也不過能夠多活個一二十年,百歲以上的人瑞幾乎都是修鍊有道門心法的。一般來說能夠修鍊到真氣胎動,就能比常人多活十數年,要是能到了鍊氣入竅的層次更是長壽可期,但縱然凝煞,煉罡,也不過比尋常人多活個三五倍,二三百歲就是極限了。非得修成金丹之輩,方能有數百年壽數。

閻浮提世界的修鍊之輩,哪裡甘心這等短促的壽命?故而鑽研出來許多延壽的仙丹,長壽的功法,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便是其中的佼佼者。修鍊此法的人可以大幅延緩身體的消耗,比如白勝這樣的感應修為,若是修鍊此法,活上十年所消耗的壽元,不過相當於尋常人一年,壽命可以延長十倍。

就算沒有收斂真氣法力的妙用,光是這個原因,就足以讓白勝選擇這一門法術,並且玩命的修鍊。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9:04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7-17 04:27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八、幽冥鎮獄神禁

白勝把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運轉,把白骨舍利內的玄冥真氣不計本錢的沖入了這道法術的種子符籙之內。他修鍊諸般法術已經頗有些經驗,故而此番修鍊起來,算是駕輕就熟。而且以他鍊氣第三層感應境界修為,足足能把任何法術修鍊到二十七重禁制,此時白勝的任何一種法術都還遠遠未到極限。故而他修鍊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也未有遇到太多難關,待得白骨舍利內玄冥真氣消耗的小半,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的種子符籙也自衝擊到了第十二重境界。

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的種子符籙連番提升,白勝只覺得識海中的本我意識,越發的清醒,似乎隨時可以從識海中飛騰出來,冥合天地之間的某一種玄妙道理。當然這隻是一種徵兆,非得修鍊到凝煞的層次,方能從本我意識中分裂出來念頭,脫離識海飛騰變化,不拘是操縱法力,還是駕馭法器,威力都會比之前長足進步,威力莫測。以白勝現在鍊氣感應的層次,還不能分裂念頭,脫離識海,至於本我意識脫離識海,要麼是徹底死了,要麼是煉就無上元神,成仙了道去了。這種人物,以白勝當下的水準,現在還難以望其項背。

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跟生命本質息息相關,故而才會對識海和本我意識有所影響,只是白勝的修為淺薄,這種影響也極細微,但卻足以讓白勝在操縱法術,運使真氣的時候,更有一種萬法貫通的明悟。

白勝略略調整真氣法力,正想要繼續修鍊,忽然聽得房間內嚶嚶亂響,知道是玲瓏醒了過來,便睜開了雙眼,微笑叫道:“你在我這裏也玩的夠了,也該回去了罷?我也是借宿此處,說不定主人家隨時會過來,瞧見你未必就不會有什麼旁的心思。”白勝倒不相信羅家姐妹會對這個小妖精起什麼壞心腸,羅神君家大業大,天都峰開了無數葯田,不知種了多少靈藥,也不會瞧得上這頭小妖精那點草木之精。只是他總覺得多了一個人在身邊,十分的不方便,白勝總還是喜歡一個人生活,這已經是多年養成的習慣。

玲瓏在空中翻了幾個跟頭,一雙小眼睛眨動不休,考慮了好久才叫道:“那我下次再來,等你洗澡的時候我就出現。”

“我勒個去!你這是什麼怪癖啊?非要偷窺我才出來?”

白勝還沒得抱怨幾句,這個小妖精就忽閃一下,飛走的無影無蹤。白勝搖了搖頭,再沒什麼話說。說實話他倒是聽喜歡有這麼一個小妖精聊聊天,但總是有人在身邊,他又覺得不慣。人生本來就是充滿矛盾,所以他也不會庸人自擾,只是聳了聳肩膀,就把這個問題拋開。

“這小妖精走了,我還是繼續修鍊鎮獄八訣和魁斗七星殺咒罷。這兩門法術完成,就能跟玄冥通幽法,玄冥通幽劍訣,幻陰手,白骨爪四門法術組成一個小小的陣勢。雖然尚不及白骨舍利內全部的九十九種法術組成的無上大陣,幽冥鎮獄神禁來的厲害,但也總算是能做到諸法平衡。尤其是鎮獄八訣乃是梳理九十九種法術的總樞紐,更是日後煉成幽冥鎮獄神禁的根本,當該優先修習。”

單一的某種法術功效有限,故而不知多少修行之士中的大智慧之輩,先後創出了把數種,乃至數十種法術組合起來,一起運使的法門。這種法門就被稱作神禁,乃至陣法的一種更為高段的形態,脫胎與陣法,但卻能夠如尋常法術一般自如運用,不需要陣圖,布陣的法器,乃至布陣的道兵,雖然威力未必比陣法更大,但是卻運使更為靈活。

比如一門陣法需要三百道兵布陣,但從這門陣法演化出來的神禁卻只須一個人就能運使,雖然後者催動的神禁未必就比陣法的威力更大,但兩者卻幾乎不在一個數量級上。因為數百人布陣,陣法變化怎麼都不會比一個人催動神禁法術來的靈活,如臂使指。只是神禁的修鍊要求也極高,更是任何一家門派中最為核心的傳承。

玄冥十九篇中所載的一十九件法器,也只有頭六件組成神禁,威力在其餘的一十三件之上甚遠。
當然以白勝的修為,還無望問津此法,想要修成幽冥鎮獄神禁最低也是金丹級數以上的修為,就算煉罡的修士都沒指望。

鎮獄八訣與其說是一種法術,不如說是一套法術,此法專門用來祭煉法器,總樞陣法之用,也可以操縱玄冥真氣用來鬥法,是此界最玄妙的操縱真氣的法門之一。

白勝之前雖然也能調動白骨舍利內的所有法術,但卻頗有顧此失彼之嫌,最多就是仗著鬥法的經驗豐富,憑了手法快絕,一個一個的激發法術。但若是他修鍊的鎮獄八訣,就能把白骨舍利內的所有法術整合成體系,更能把這件法器祭煉的更為通靈如意。玄冥通幽法主內,鎮獄八訣主外,內外合一,才算是能徹底把白骨舍利的威力發揮到極致。

白勝畢竟是無師自通,自學成才,許多地方都得摸索。要是他在玄冥派門下,早就有師長告訴他,祭煉白骨舍利第一個要祭煉的法術就是玄冥通幽法,第二個要祭煉的就是鎮獄八訣。哪裡會像白勝這樣,第一個要修鍊的是玄冥通幽法沒錯,但是他第二個要修鍊的就是玄冥通幽劍訣,畢竟這貨實在太愛劍術了。就算在比較了之後,明白赤城仙派的劍術劍訣更在玄冥派之上,他不捨得放棄這門劍法。

鎮獄八訣白勝之前沒有曾修鍊過,仍舊是他從五淫尊者手中奪來時候的三重禁制,當白勝著手修鍊,才發覺這部法術博大精深,道理深邃,修習起來遠比他預料的要艱難十倍。只是這鎮獄八訣修鍊起來艱難,但變化也極繁複,反而惹起了白勝許多興趣,漸漸鑽研的深入,一時間也忘記了其他。本來白勝就最愛這種變化複雜,以奇巧勝力量的路數,雖然鎮獄八訣不是劍術,但作為駕馭真氣的根本法門,一法通萬法通,修成之後,可以用在任何種類的法器上面。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9:07 PM

那一劍的恩仇六十九、星空與夢想

“可惜,我積蓄的玄冥真氣已經耗盡,沒法進一步推演。”

白勝抬頭往外看去,天色此時早已經夜色深沉。天都峰高出地表不知幾許,耀陽峰雖然只是一座旁支小峰,但是也極高峻。故而從天羽觀往外望去,只見繁星燦爛,光耀如晝,竟然不輸白日里多少。在地球上,因為大氣污染眼中,很多人年輕人都根本沒有看過真正的星空,不管多晴朗的夜空,也最多能看到若有若無的隱約星光。只有在污染極少的山區,才能看到繁盛如演化的夜空。白勝也是城市裡長大的孩子,只是聽說過星空的模樣,最多只是在電腦上看過圖片,根本沒見過繁星多至不可勝數的燦爛夜空。

雖然他穿越過來以後,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這麼美麗的星光,仍舊忍不住起身來,走出了房屋,仰頭看去。

白勝忽然想起曾聽過康德的一句話:世界上只有兩件東西最能震撼我的心靈,一是我們心中崇高的道德法則,一是我們頭頂上燦爛的星空!

當一個人心中有所堅持的時候,他的勇氣就會百折不撓。

白勝從很小的時候起,就夢想成為一隻會七十二變,能長生不來,駕著筋斗雲,一個筋頭十萬八千里的猴子嗎,雖然他在稍微大了一些的時候,就明白自己的夢想是不可能實現,但這個夢想一直都沒有熄滅,只是再也不會在別人談起夢想的時候,說起自己兒時的夢。

直到他發現了蜀山這個遊戲,這才忽然有了找到夢想的感覺,全情的投入,甚至有時候常常不記得自己是喜歡現實更多些,還是喜歡虛幻的世界更多一些。在他遇到了朱夜的時候,這個夢想悄悄的躲了好一陣子,讓他幾乎快忘記了蜀山2這個遊戲的魅力,直到他穿越之前,都未有再找到夢想的感覺。

“修鍊成仙,這個夢想對很多人來說幼稚的可笑,每個人都會跟我說,神仙都只是傳說,根本不存在啦!但是他們怎麼知道,那是一個少年,做了好多年的夢?既然我不能在那一個世界擁有這樣被稱作可笑的夢想,就讓我在這個閻浮提世界里,擁有實現夢想的權力罷。我要我的劍,無可阻擋,劃破天空!”

白勝單手指天,身上的劍意勃然爆發,一道微弱但卻百折不撓的劍氣衝天而起。
這一次白勝引動的居然不是他修鍊更為深厚的玄冥通幽劍訣,而是他才初學咋練的飛劍變化。白勝從羅神君夫婦身上偷學來的一百零八道符籙和一十二般變化,僅有的一道修成的飛劍變化,在感應到了白勝的心意之後,似乎做出了最豪奢的回應。劍氣貫虹沖霄,白勝體內積蓄的赤城真氣周流不休,在他丹田中的符籙之環上繞行一圈,飛出了許多細小的符籙,都落在飛劍變化的粽子俘虜上,這一道符籙劍氣越來越是明亮,連生變化。

“段珪師兄,你的劍術修為好生高明!”

就在白勝的劍意激增到最激蕩的一刻,一個少女的呼聲,從天都峰的方向傳來。白勝心頭微微凜然,全身的劍氣猛然一收,扭頭看去,卻不知是羅家姐妹中的哪一個,正站在白玉畫舫上,搖搖擺擺,如風中荷花,笑靨燦爛的望著他。

“不知是大羅師妹,還是小羅師妹?”

白勝謙恭的問了一句,那個少女卻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說道:“你不妨猜上一猜,我是大羅還是小羅!”

白勝倒是有心猜是小羅羅玉璣,但是瞧著這個女孩兒活潑的樣子,他總覺得哪裡有不多。所以想了想,故意做出猶豫的表情來,緩緩說道:“應該是大羅師妹罷!”那個女孩兒登時露出了愕然的神色,忽然一下子變得文靜了起來,含笑說道:“段珪師兄果然好眼力,大羅本想裝作妹子的頑皮模樣,但還是給你一眼就認了出來。”

“我勒個去!這樣都能猜中?不過這對姐妹不是經常玩這種互相換身份的把戲罷?別人就不說了,不知道羅神君夫婦有沒有被兩個女兒弄的頭大過。”

白勝肚內嘀咕,臉上卻表情不變,只是呵呵一笑,就問道:“不知道大羅師妹來我這裏作甚?可是神君要召喚我過去?”

羅羽璇點了點頭,說道:“正是父親要喚段珪師兄過去,段師兄請跟我來吧!”

白勝一縱身躍上了白玉畫舫,羅羽璇駕馭了這艘畫舫,穿過了天都峰的層層禁制,又飛了好一陣子,這才在一座玉台上降落下來。羅神君夫婦和羅玉璣都正在這座玉台上賞玩星空,羅神君此時就像是一個慈祥的父親,指點星辰,給女兒講解天上星辰的方位和傳說故事。羅玉璣看到白勝來了,就偷偷做了個鬼臉,羅羽璇卻笑著走到了母親的身邊。

白勝見羅神君談性正濃,便也不敢出言打擾,只是靜靜的聽著羅神君講解天上星辰,這種天文學的知識對白勝來說,倒也頗有用處,畢竟他有點惦記著能回去地球,要是能夠知道天上星辰的方位,他就說不定能夠推算出來地球的方位。閻浮提世界雖然沒有宇宙航空技術,但是卻有單人飛天的手段,真要能知道回家的路,說不定真就有朝一日,白勝能擁有回去地球的能力。

羅神君也不理白勝,只有羅夫人對他頷首微笑,點頭示意。當羅神君的天文知識講座告一段落的時候,已經是小半個時辰過去。羅夫人招呼道:“段珪你也算是自家人了,莫要客氣。我們夫妻除了兩個女兒,並未有收過徒弟,以後你在天都峰上來去,都不要拘禁。”

白勝忙禮讓謙遜一番,他也不問羅神君為何召喚他前來,只是按照規矩先把禮數做足,然後便在羅夫人的勸請下落座,半句話也不肯多說。

多說多錯,少說少錯,不說不錯!

白勝最不缺乏的就是耐心,不管羅神君因為什麼叫他過來,他都只有聽命的份,既然如此,還廢話做什麼?等人家吩咐就好了,白勝從來都知道,自己該在什麼時候,擺正到什麼位置。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3 09:59 P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7-17 04:30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赤城劍籙

羅神君倒是沒讓白勝呆坐多久,他眼中神光綻放,只是瞧了白勝一眼,就低聲說道:“既然你被朱商那老鬼送來我處,我卻不會似他那般小氣。你既然算是我天都峰的弟子,就該修鍊我這一脈的道法。我也不瞞你,我跟朱商乃是師兄弟,只是他後來秉承師尊遺命創立赤城仙派,我卻不耐煩做這些事情,所以躲來天都峰隱居。當年我們曾有一句戲言,也不必跟你說了,你只須知道,他送來的弟子就有一個機會,成為我門下的傳宗之人。”

白勝在心底小聲的嘀咕:“就是不知道這個傳宗,指的是傳宗接代,還是傳承宗派!”他可真不敢嘴欠到把這句吐槽說出口來,只是在肚內暗暗嘴炮,臉上卻努力做出一副忠厚老實的模樣,正襟端坐,半點膽怯也不露。

羅神君淡淡的嘆了口氣,也不知想到了什麼,把話題一轉,挪移到了另外一個方向。

“我知道你修鍊赤城心法已經頗有造詣,如今已經是煉法境界,雖然距離突破天人境還有一段距離,但也可以開始修鍊我們這一脈的劍術了。我今日召喚你來,是為了傳授你本門的嫡傳劍訣,我只會演示三次,若是你不能學會,便證明你沒有求仙的緣分。此番傳法之後,三個月內你若是不能把赤城劍籙修成第三重境界,就給我滾下耀陽峰去罷。”

羅神君說的雖然疾聲厲色,但白勝卻心底狂喜,暗暗忖道:“原來是為了傳授我赤城劍籙,這門飛劍變化我學的還不夠精深,能夠多觀察幾次變化,必然可以更快的掌握。尤其是在羅神君這裏學了赤城劍籙,以後我用赤城仙派的劍法,就再也沒人懷疑這劍法的來歷了。老子總算是有了一門,可以光明正大,拿來檯面上使用的劍法,真是好生開懷啊!”

羅神君雙手一捏法訣,轟然一聲,身上就飄飛出了數千個符籙,這些符籙分成了九組,各自演化為不同的符籙結構。在羅神君的法訣催動之下,這九個符籙結構猛然往起一合,化為了一道符籙劍光在虛空中遊走不定。羅神君演示完了這一次變化,第二次就換了一種手法,數千個符籙直接在虛空中一體成型,並不先分化組合為不同符籙構件,變化比第一種要複雜,可也快捷的多。第三次羅神君又換了一種手法,九組符籙構件忽分忽合,變化無方。三次演示他都特意放緩了動作,讓白勝得以把赤城劍籙的種種變化銘記於心,比上一次偷學可瞧的明白多了,只是白勝越是瞧得分明,心底就越發的疑惑。

白勝上一次只是憑著超群的記憶力,把所有的符籙一一生搬硬套的記住,後來推演飛劍變化的時候,總覺得細微的地方不夠盡如人意,但他又不知道是哪裡出了問題。尤其是變化的細微之處,白勝更是只能自己摸索,哪裡有這般演示來的明白?

此番羅神君三次演示,對白勝來說裨益簡直無可估量。可他亦在心底思忖:“我從羅神君夫婦偷學來的赤城劍籙有一十六組符籙結構,為何他傳我的時候少了七組?而且每一組的符籙數目也似乎比我偷學來的多了許多?先不要管這些,把這些變化記憶純熟了,回頭再詳細比較!”至於三個月後要修鍊到第三重禁制的條件,白勝才不在意,對他來說只須十日也盡夠把赤城劍籙修鍊到那般境界了。

羅神君演示完了赤城劍籙的變化之後,便一揮衣袖喝道:“你這就回去耀陽峰好生琢磨罷。玉璇!送段珪回去!”羅神君傳了法術之後便即逐客,白勝也無心久呆。

雖然這一次來去匆匆,但是對白勝來說,卻是得了天大的好處,至於羅神君是什麼態度,誰有閑心去管,百鳥生大爺可是很現實的。羅羽璇把白勝送回了耀陽峰,神色間微微有些愧意,低聲說道:“我父親向來是這個脾氣,平時跟我們姐妹也時常如此說話。段珪師兄勿要往心底去,他並未有針對你的意思。”

白勝呵呵一笑說道:“師妹說哪裡話來,長輩對我等晚輩正該如此態度,無有嚴師哪裡來的高徒!”剛才羅神君講解星辰變化的時候,不知有多麼慈祥,白勝才不信這個話,但是他也不會違拗羅羽璇的好意,傻瓜才那麼做。

羅羽璇見白勝不曾在意,似乎也頗歡喜,陪著白勝說了好一陣的話,這才駕馭了白玉畫舫這番天都峰。白勝在羅羽璇走了之後,高興的連翻了七八個跟頭,舒展筋骨,興緻勃勃的暗自忖道:“穿越到了今日,我才算是真正的站穩了腳跟。有了赤城劍籙,我再也不須做黑戶了。”

白勝之前的選擇,盡皆出於沒有更好選擇的情況之下,他也並不知道為什麼朱商不肯傳他赤城仙派的嫡傳正宗法術,卻非要讓他來羅神君處碰運氣,但既然這場運氣他已經把握住了,今後的路子就要闊敞許多。

“且不忙高興,羅神君傳授我的赤城劍籙跟我偷學來的有些差別,而且他也不曾傳授我那一百零八枚符籙,應該是留了好大的一手。我還是先把這一招變化研琢明白,徹底成為自己的拿手本領再說。”

在鍊氣的層次馭劍百步靠的純是真氣變化,在沒有劍訣輔佐之下,劍術再高明也有極限。畢竟真氣不能如劍訣一般操縱飛劍細緻入微。打個比方就是,用真氣操縱飛劍就如用鞭子趕牛趕馬,有了劍訣符籙操縱飛劍就如用電腦輔助駕駛的最先進汽車,是一種純粹的技術上的進步。

這是白勝的赤城心法已經有了感應境界的修為,但他以赤城真氣催動的劍法,仍舊不如才三五重禁制的玄冥通幽劍訣催動的烏光黑煞鈎。刨除了飛劍上的差距,劍訣的重要佔了七成以上。

可以說這種劍訣符籙操縱飛劍的方式,更近於白勝的御劍習慣,他在識海中把偷學來的飛劍變化和剛才羅神君傳授的赤城劍籙都打散了開來,一道符籙,一道符籙的推算過去,一個變化,一個變化的試演,立刻就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22 A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3-18 01:04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一、美少女養成

“這些符籙都是沒用的,看來羅神君就如微軟搞的視窗操作系統一樣,加入了很多垃圾代碼,好讓別人無法反編譯程序。虧得我上次偷學了赤城劍籙的精髓,不然還沒法比較出來。至於被羅神君隱去不傳的七個符籙變化麼?原來是有這些妙用……”

白勝仗著自己當年的編程經驗,把兩種變化一一對比,反覆試演,漸漸也就摸索出來赤城劍籙的本來面目。

他不但分解了羅神君所傳的九種符籙構件,同時也把自己偷學的時候,錯漏的一些地方補充完善,並且推演出來一些訣竅。雖然可能還有不盡完美的地方,但卻已經足以讓白勝的劍術驟然翻了一倍。

白勝之前觀星感悟,劍術就隱隱有突破之兆,在得了羅神君傳授之後,經過數日的鑽研,赤城劍籙成功的突破到了第二重禁制,只消真氣略一運轉,就能化為一道劍氣,在身外飛騰變化。赤城仙派的嫡傳劍術可比玄冥派的劍術要高明的多,變化也更加精妙,白勝試著催動這道符籙劍光,使出了赤城仙派的入門十二式,只覺得周折轉化無不如意。比起玄冥通幽劍訣來,白勝倒是更加喜歡赤城仙派的嫡傳劍術,甚至有一種身心合一,劍意隨心的無邊享受。

白勝很享受這樣的御劍感覺!

“我現在就只差一口好劍,就可以開始試劍天下了!也不知道到了什麼境界才能洗鍊飛劍,翠羽仙子的那兩口飛劍,若是可以祭煉起來,似乎陰山黑魁老妖那樣的貨色,我也可以試著殺殺了。李三郎那種,完全可以虐殺!”

白勝心頭微生警惕,把繞身飛舞,猶如龍騰夭矯的符籙劍光一收,喝了一聲道:“玲瓏,你躲在那裡作甚?小心我一劍斬了你!”

小妖精玲瓏嘻嘻一笑,不知從什麼地方飛了出來,繞著白勝飛舞了一圈,叫道:“嘩!你的劍術好厲害,我好想也修鍊道法,可惜我們妖精都沒什麼師父,只能自己摸索。”玲瓏這小妖精,若是不看大小,那也是腿長腰細奶*子大的性感小尤物。尤其是面孔清純,而且人家那是真純,這小東西出生以來見人都沒見過幾次,性子淳樸的很。白勝忽然生出玩笑之心,忽然一指點出,就把正滿空亂飛的玲瓏定住。

白勝這一指有些講究,把劍術化用到了指法上,勁道不輕不重,恰好把玲瓏定住在半空,卻又不傷這小妖精分毫。白勝的手指頭對玲瓏來說實在太粗,雖然只是區區一個指頭,卻已經把這小妖精的整個胸部,腰肢,小腹,都涵蓋住了。玲瓏全然不知男女之防,還奮力的挺了一挺小胸脯,興奮的叫道:“好厲害!這一招好厲害,我好想學吔!”

白勝瞧著這小東西的興奮眼神,頓覺自己太過齷齪盈盪,不由得微微有些慚愧。看這小妖精在自己的手指下,扭來扭去的樣子,他不由得訕訕一笑,收回了那根明顯對比玲瓏的嬌小身材,顯得太過粗壯的手指,說道:“你想要學這一招倒也不難,不過你又沒有飛劍,瞧你這個樣子,用手指去戳人,只怕也沒什麼威力罷!”

玲瓏登時有些氣餒,在空飛來飛去,似乎情緒一下子就低落了下去。

白勝微微思忖,忽然笑道:“我倒是有幾門法術合適你修鍊,看你連個防身手段都沒有,我便大方點送你一口飛劍好了。”白勝從法寶囊中一探手,摸出了一口乙木飛劍出來。這套飛劍本來數目就多,白勝又無心祭煉,故而分潤這小妖精一口也不算什麼。

白勝隨手一指,點在了這口乙木飛劍上,登時逼出了乙木飛劍之內的一道法術禁制。

這道法術禁制是專門用來匯聚乙木之氣的法術,亦能用來操控飛劍,白勝知道玲瓏法力太弱,一起把乙木飛劍內的六種法術傳授,只怕她也修鍊不來,故而只選了這一道法術。玲瓏瞧見了這口乙木飛劍,登時一雙小小的美眸中放出光彩來,撲上去一把抱住了這口飛劍。

乙木飛劍雖然尺寸不大,白勝挑選的又是體積相對較小的一口,但也總有尺許長,跟才只數寸大小的玲瓏比較起來,儼然龐然大物。玲瓏撲上了這口乙木飛劍,就端坐在飛劍之上,參悟起來白勝激發的這一道法術。

雖然法術分為道,術兩門,道法重培養真氣,提升境界,術法重爭鬥,運用,但之間也並未有一道不可逾越的鴻溝。比如玄冥通幽法衍生出來的一百零八道法術之中,當然以玄冥通幽法最為根本,修鍊玄冥真氣的速度遠超其餘法術,但其餘法術也可以修出玄冥真氣,只是遠遠不及玄冥通幽法來的直接,效力也差。白勝激發的這門乙木法術,名為天源秘術。能夠凝聚一團萬木之心的符籙,把天地元氣轉為乙木之氣,也能吞噬乙木之氣轉為天源真氣,修鍊到高段境界能把方圓數千里內的林海都化為自己的真氣源頭,平時亦可反過來以真氣法力滋潤樹木,催生萬木生長。

其實玄冥派並不精擅乙木法術,所以這套乙木飛劍內的六種法術不過是硬拼湊起來,不但不能組成神禁,互相之間也沒甚配合,只是硬湊數到了一起。這六門法術都玄冥派的老祖麻長生因為意外機緣,或者強行掠奪了來,只是因為足夠強橫,這才化入了玄冥通幽法之中,跟玄冥派的正宗道法其實並不相合。這門天源秘術的法術,白骨舍利中就不曾有,因為這門法術太過霸道,在白骨舍利的九十九種法術中,容不下這樣的木系法術,強行融入只會造成幽冥鎮獄神禁的破綻,根本不會提升這門神禁的丁點威力。

白勝把天源秘術傳給了玲瓏,也是覺得這門法術雖然遠不及他所修習的玄冥通幽法,但在木系的法術中,已經算的不錯。至少比《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的法術都要強出太多。

白勝瞧著玲瓏端坐在乙木飛劍之上,身外無數淡青色的符籙紛飛,忽然感覺有了美少女養成的趣兒!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22 AM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二、《彪悍唐哥哥西行艷遇記》

玲瓏本來便是草木之精修成人身,雖然修為淺薄,但畢竟也是實打實的鍊氣入竅的境界,跟被白勝穿了肉身的段珪道行相當。這還是玲瓏沒有修行的法訣,全憑自家摸索的成就,如今有了修鍊的道法,玲瓏極快便進入了妙境,全身若有若無的草木靈氣,漸漸都轉為了天源真氣。

天源真氣在木系的道法中,算是極為霸道的一種,對萬木都有生殺予奪之力。修鍊這門法術最好便是尋一片林海,以本身真氣孕育林海,同時也把無邊林海祭煉為自己的身外氣海,跟人鬥法時便可催動超出本身修為數十倍以上的真氣法力。天屏山山腰以下倒是草木繁盛,但是山峰頂上冰雪霜寒,其實並不適合修鍊這門法術。

好在玲瓏也不過是入門而已,也不須那麼多講究,再加上那口乙木飛劍雖然內中蘊含的六道法術禁制都不甚高,但本質卻不差,乃是五淫尊者強取豪奪而來,不知毀了多少千年古木。玲瓏修鍊了不過一會兒,身上的天源真氣便跟那口乙木飛劍相合,讓這口乙木飛劍化為尺許長的青光,乙木靈光跟她體內的天源真氣遙相呼應,竟然有水奶交融之勢。白勝瞧得微微訝異起來。

玲瓏忽然輕呼一聲:疾!

這小東西一喝之後,她身下的乙木飛劍就漂浮起來,先是承載著這個小東西在空中輕輕蕩漾,左右亂晃,過得片刻,就在空中忽左忽右的飛動起來。

“不帶這麼擠兌人的……段珪苦修二十年都沒突破鍊氣感應的境界,這小東西居然才修鍊一會兒法術,就突破到了感應的層次!短命鬼啊,短命鬼!我現在可知道你資質有多差了。”

不要說白勝,就算赤城仙派的老祖朱商,又或者羅神君這樣的一派宗師,見到玲瓏這樣的資質,也要驚訝甚矣。白勝因為穿越過來,就憑了自己的天賦資質突破了感應境界,並不知道這一關在閻浮提世界的修士中究竟有多難。大約一萬個修鍊之士裏面,最多只有一二十人才能突破這一層境界,踏入真正的修行之路。赤城仙派雖然門下弟子的資質還有參差,但卻也是朱商精挑細選出來的,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入赤城仙派門牆。白勝以段珪的資質度人,只覺得這貨天份甚差,其實縱然是段珪這樣的資質,換一家二三流的門派,也得是核心弟子,會得到門中的著重培養。

突破了鍊氣感應的層次,便能馭劍百步。若是白勝這樣的“大人”絕無可能催動乙木飛劍飛遁,但是玲瓏身體實在太小,又太輕,所以雖然修為淺薄,居然能勉力駕馭起飛劍來,把個白勝瞧的羨慕妒嫉恨,但他也知道自己什麼狀況,這種事情再羨慕也羨慕不來。

玲瓏開始還有些生疏,不過她畢竟天生就有飛行之能,對如何操縱飛行頗有些心得。故而不過一炷香的功夫,就已經能夠把這口乙木飛劍操縱的靈活萬分,在白勝身周飛來飛去。這小東西高興的大呼小叫,興奮到了極點。

“好啦!好啦!莫要繼續玩耍下去,你才突破境界,須得潛心修鍊。這般玩耍若是把真氣耗盡,對你日後的修鍊不利!”

經過白勝的勸說,小妖精玲瓏這才戀戀不舍的把乙木飛劍落下,只是這口飛劍對她來說實在太大,根本沒法收拾。玲瓏只能把這口乙木飛劍用雙手拎著,雖然看起來十分可笑,但這小東西卻一臉的興奮,完全不覺得這口飛劍太過笨重。

白勝瞧得呵呵一笑,摸出了一個法寶囊遞了過去,這是三神子於林的那個法寶囊,白勝本來就已經倒空出來沒有使用。此時送給小妖精玲瓏倒是正好。白勝隨手一點,這個法寶囊就縮小了數十倍,落在玲瓏的身上已經只有她的巴掌大小,玲瓏接過了這個法寶囊,興奮的兩隻小眼睛里全都是小星星。

估計這會就算白勝提出什麼非分之想,她也會一口答應下來,這小東西眼睛里的白勝,已經是全天下最好的人,對她也是好的無可挑剔,是可以全身心信任的人。

白勝當然不會那麼禽獸,只是指點玲瓏如何使用這個法寶囊,把那口乙木飛劍收了起來。

法寶囊只算一種低階法器,使用起來十分簡單,縱然以玲瓏的修為也可以運使自如。這小妖精一忽把乙木飛劍放出,一忽又都收了起來,玩耍的不亦樂乎。白勝勸了好久,這小妖精才戀戀不舍的收了乙木飛劍,緩緩的飛了起來,對白勝擺了擺手道別,飛一圈又繞半圈的離開了耀陽峰。

白勝就這樣在耀陽峰居住下來,偶然小妖精玲瓏過來玩耍,有時候羅家姐妹也會來尋他閑聊,晃眼就是月余時光。

白勝知道自己修習劍術若無人指點,未免就要走許多彎路。羅神君顯然是不會指點他了,這貨就把意思打到了大羅小羅兩個姐妹身上。只是羅家姐妹畢竟是女孩兒家,總要有些臉薄,並不會經常過來。白勝畢竟眼光見識超越了閻浮提世界的人一個位面,為了勾引這兩姐妹經常來看他,好就便討教赤城劍籙中的精妙變化,也費了許多心機,把前世看過的小說翻了出來將給羅家姐妹聽。

“唐僧起身之後,抽了一根煙,淡淡的說道:這次西行關係到我的任用,我們的關係不能暴露。女兒國國主從背後摟住了他幽幽嘆息道:可我想你了,寂寞了,怎麼辦?唐僧沒有言語,慢慢的穿好了衣服,臨出門前才不緊不慢的說道:我徒弟殺的女妖精,也不怕多一個……”

只是他當初也沒認真看過幾部小說,縱然是最熟悉的《西遊記》講起來也未免大半情節要靠腦補,好好的一部取經故事硬是給他講成了《彪悍唐哥哥西行艷遇記》。

好在這部小說著實經典,縱然被他篡改了個面目全非,也有許多吸引力。

這一個月來,開始羅羽璇、羅玉璣姐妹還是三五天來一趟,後來就按耐不住想要聽故事的慾望,幾乎是一天一來了。白勝靠講這部《彪悍唐哥哥西行艷遇記》,從羅家姐妹身上刷了不少的好感度。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23 AM

本帖最後由 紅叔 於 2012-3-17 01:44 A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三、根基穩固自然枝繁

“這唐僧好有男人氣概……誠所謂溫柔鄉是英雄塚,也只有他這樣的奇男子,才能不受一國的權勢誘惑,也捨得了千嬌百媚的女兒國主!”

羅家姐妹出生仙人之家,家庭教育比較另類,故而對求仙問道的追求遠過其餘。

羅羽璇還罷了,每次聽完故事也不做評語,羅玉璣卻對白勝故事里的那個狠霸拽絕的唐哥哥居然有幾分敬仰,時常讚歎兩句。

白勝臉上嘿然一笑,肚內卻罵道:“唐僧這種人渣,這麼好的妹紙他也下的去手,還居然能讓小羅妹子這般推崇,真是沒天理……算了,這個唐三藏本來就是我編的,真正的唐僧可是個泥面人來的。不過看這倆小妞的意思,我要是按照正本西遊記來講,說不定她們就會喜歡猴子了……”

講罷故事,白勝順口便討問了幾句劍術上的訣竅,羅玉璣每次都不會插嘴,反而是羅羽璇這個斯斯文文的姐姐耐心的給白勝講解赤城劍籙的變化。白勝在套問過幾次之後,發現羅家姐妹修鍊的赤城劍籙跟羅神君傳授他的一般無二,不由得就生出幾分古怪的思忖來。

羅羽璇講解了一番劍訣之後,瞧了自家的妹子一眼,低聲說道:“段珪師兄也莫要焦急,就算三個月內不能把赤城劍籙修鍊至第三重禁制,我也可以跟母親求個情面。修鍊之事急躁不得,太過執著了反而有礙道心,欲速不達!”

白勝嘿然一笑,接納了羅羽璇的好意,一副態度謙遜的樣子。不過這貨已經把赤城劍籙修鍊到了第五重禁制,絕逼的不懼羅神君的考核,所以這點謙遜也就是裝裝樣子,其實他一點都不想謙遜,只可惜他現在是段珪來的,不是那個縱橫蜀山2的百鳥生大爺。

羅羽璇見天色不早,就拉著妹妹離開,羅玉璣倒是每次都不情願離開,但她也知道自己姐妹終究是女孩兒,不可能跟白勝住在天羽觀里,所以只好跟白勝殷勤道別,叫道:“段珪師兄,明兒我們還來聽你講故事,我還想聽唐和尚怎麼甩脫女兒國主的糾纏。這麼好的女子,雖然喜歡上了一心求道的唐僧,可也不該死掉啊!”

白勝一頭白毛汗,送了大羅小羅兩妹紙離開,回到房中緩緩吞吐了兩次真氣,便要開始修鍊。

這些時日因為得了赤城劍籙,白勝修鍊赤城心法的時間就稍多些,他全身積蓄的赤城真氣早就都轉為了法力,每天吞吐天地元氣修鍊出來的赤城真氣差不多有之前真氣最盛時候的二三十分之一,換句話說,白勝須得差不多一個月的苦修方能把體內三百六十五處竅穴都積蓄滿真氣,故而雖然苦修甚勤,但進境卻也快不起來。

反而是玄冥通幽法,因為吞了李三郎的陰神,又能溝通九幽之地斬殺邪靈來淬鍊真氣,進境要比赤城心法快速的多。

如今白勝丹田內的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組成的符籙之環,也還不過是第十重禁制,赤城劍籙更不過是才五重禁制。但玄冥通幽法,玄冥通幽劍訣,幻陰手,白骨爪,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鎮獄八訣都已經修鍊到了第十二重禁制,就連魁斗七星殺咒和幽冥真瞳法也都突破到了第七重禁制,純以法力而論,玄冥通幽法比赤城心法最少強橫七八倍以上。

赤城心法乃是玄門正宗,入門艱難,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組成的符籙之環修鍊起來,其艱難程度等若同時修鍊十多種玄冥通幽法中所載法術。但赤城心法卻勝在根基扎的極穩固,只要把符籙之環修鍊到火候,再修鍊別的赤城仙派嫡傳法術都輕而易舉。因為赤城仙派這一脈的法術,都是由這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衍生出來,有符籙之環的輔助,修鍊任何赤城仙派的法術都要事半功倍。玄冥通幽法就沒有這般好處,只能一種法術、一種法術的去修鍊。而且玄冥通幽法修鍊到了一定境界,就有很大的幾率遇上瓶頸,說不定一遇上某個瓶頸就要耽擱數年乃至十數年,甚至一輩子也不能突破都不算稀奇。赤城心法只要境界足夠,法力就能一路修鍊上去,絕不會有玄冥通幽法的瓶頸問題。

白勝是聰明人,而且不是那種不管什麼事情都能說的頭頭是道,但一做起事兒來就顯得愚蠢無比假聰明的貨,他是真聰明。所以白勝在比較了兩種法門之後,當然是選擇前途更光明,也更符合他性子的赤城心法。之前他選擇了玄冥通幽法是因為沒得選擇,所以唯一的選擇就是最好的選擇,現在已經有了選擇,當然是更好的哪一個才是該選的。

白勝在把赤城劍籙修鍊到了第五重禁制之後,便放棄了繼續提升這門劍訣的念頭。

赤城心法本來就是要逐其根本,根基穩固自然枝繁茂,專修一門法術本來就是偏了正道。更何況白勝也明白,赤城劍籙再修鍊下去,也不能在短時間內超過玄冥通幽法,對本身的戰力提升不大。反而是把浪費的這些功夫都投入到修鍊赤城真符上,只要穩固根基,修鍊赤城劍籙要輕鬆的多。

現在花費十倍精力才能修鍊一重赤城劍籙的禁制,待得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修鍊到高段境界,只須一分力氣便可有相等收穫,誠所謂臨淵羨魚不如退而結網!

白勝重新修訂了修鍊計劃,已經把那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組成的符籙之環列入了第一等的修行目標。

不管是氣,符,器,魂四系修士的哪一家,法術的威力都跟道行境界息息相關,沒有足夠的道力和境界,不能參悟更高層次的法術。白勝現在是鍊氣第三層境界,感應天地之機的層次,能夠把法術修鍊到二十七重境界,所以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把符籙之環修鍊到第二十七重禁制,徹底把根基扎的穩固無比。

赤城心法最重根基,只有把根基扎的穩固,才有機會一步一個腳印的前行,踏入更高的層次。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25 AM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四、鎖仙環

白勝是偷學來的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雖然組成了這個符籙之環,卻並不知這道符籙之環在赤城仙派的秘錄中名為鎖仙環,亦是一種神禁法術。只是這鎖仙環並非幽冥鎮獄神禁那種強橫霸道,專用來爭鬥的法術,鎖仙環這門神禁法術唯一的目的就是積累最雄渾的道力根基。

當白勝運轉鎖仙環,吞吐赤城真氣的時候,這一道符籙之環漸漸生出許多虛幻的符籙來。以真氣凝聚的符籙虛幻不定,被稱作幻符,數千白道幻符疊加起來,便可能凝成一道禁制的種子符籙。修鍊法術就是以真氣凝聚無數的幻符疊加到種子符籙之上,直到積累到臨界的一點,化生第二重禁制。若是中途放手,真氣凝結的幻符並不似種子符籙那般穩固,往往數日就要散去,之前的苦功就等於白費。

白勝修鍊鎖仙環已經甚久,始終只差了一點,不能突破到第十一重禁制,他潛修了不久之後,心底忽然生出一個極冒險的念頭來。他低低的呼喝了一聲,居然震碎了赤城劍籙這道符籙劍光的一重禁制,赤城劍籙已經修鍊到了第五重禁制,忽然崩潰了一重禁制,無數符籙登時飛舞起來。

白勝運轉鎖仙環,把這些符籙一起收盡,本來就只差一點火候,就要突破的鎖仙環,在吞吐了這些赤城劍籙崩散出來的符籙之後,終於踏破了那臨門一腳,轟然一聲,生出了第十一重禁制來。第十一重禁制一旦突破,白勝體內的赤城真氣就如千萬江河赴海洋,從周身竅穴涌動出來,一股腦的都被鎖仙環吞噬殆盡。本來白勝始終都會在體內留下一部分真氣,雖然不多,但卻可以支持他運使各種法術,沒有了真氣,他縱然修成多高的法術,也沒有辦法催動。但鎖仙環突破的時候,卻不管三七二十一,把他體內的赤城真氣吞吸個一干二凈,讓白勝登時全身酸軟起來。

“真箇糟糕!虧了我還有玄冥通幽法,不然這一下子就等若功力全廢,遇上了敵人,豈不是要大大的糟糕?看來日後突破境界,一定要留些自保的手段才可以。”

白勝剛轉過這個念頭,就聽得一聲陰慘慘的怪笑,一道黑氣劃破長空,從極遠的地方只是一閃,就飛到了耀陽峰的上空。

“是李三郎那廝!”

白勝立刻就認出來這個王八蛋,他本來以為李三郎被自己毀了陰神,最少三五個月不能來尋自己報仇。沒想到才過去一個多月,這貨就再次尋上門來,而且似乎法力猶有進境,也不知得了什麼奇遇。

“小賊!你沒想到我李三郎這麼快就來尋你了罷?你害了我的陰神,倒是夠心狠手辣,可知害的我有多慘?這些報應我要一一在你身上重現,讓你品嘗這些滋味。”

白勝聽他說話顛三倒四,當下就懶洋洋的說道:“既然如此,你就先退回去罷,等我也煉就了陰神,你再來報仇不遲。”

李三郎光想著報仇,被白勝捉住了話中的破綻,登時惱怒的頭髮飄飛,宛如惡鬼一般猙獰。他嘿然冷笑道:“你縱然牙尖嘴利,法力卻沒有多高。今日就讓你知道,我李三郎的真正手段,小賊受死罷。”李三郎知道自己說不過白勝,乾脆就立刻動手,不跟他鬥嘴炮。這個黑袍的年輕道人把一直藏在袖中的一桿小幡一抖,登時生出無窮黑氣,化為百十頭怪蟒蛟龍一般的鬼物,從天上撲將下來,把白勝四面八方都籠罩住了。

李三郎是恨極了白勝,動手之初就先封鎖了白勝所有逃走的路徑,非要把他擊殺在當場不可。白勝面對李三郎放出的黑氣所化的蛟龍怪蟒一般的鬼物,仍舊怡然不懼,心中暗暗忖道:“看來這貨不知去哪裡借了一件法器,這才來尋我報仇。上次他陰神出遊,被我斬殺了陰神之後,連帶那五口飛錐也失落我手,已經沒了趁手的法器,倒是滅了他許多威風。”

白勝知道自己的赤城劍籙修為還不足以應付戰鬥,加之他雖然修鍊了赤城劍籙這等上乘劍訣,卻早就沒有適合赤城仙派心法催動的飛劍。他的那口破銅爛鐵被陰山黑魁捏碎之後,身上其餘的飛劍都不合赤城仙派的心法。所以立刻就把烏光黑煞鈎放了出來,化為一道黑虹環身一繞,登時把那些鬼物紛紛斬殺。

玄冥通幽法本來就是九幽邪靈為煉法之源,專克各種邪祟鬼物。李三郎驅使這些鬼物想要傷白勝,卻正好是算計錯了目標。白勝一鈎便試出自己的劍法正好克制李三郎借來的這件法器,登時信心大漲,劍光一轉,便直衝九霄。白勝在耀陽峰修鍊,法力連連突破,雖然仍舊未能踏入天人境,但卻再也不懼李三郎這樣的角色。

“乾脆就一劍殺了,也免得日後再來攪擾!”

白勝這一劍用的是他的劍法中氣魄最大的驚雷,這一招本來就是持強凌弱,以絕對優勢碾壓對手的劍招。雖然李三郎的道行比白勝要高深出一個大境界,但是白勝實在不大瞧得起這貨色。對白勝來說,這一招驚雷已經足夠,根本不需要其他更多變化的招法。實際的戰況,也如白勝預料的一樣,烏光黑煞鈎瞬間就突破了李三郎的護身真煞,若是沒有意外,肯定是把這廝當場懶腰斬做兩段。

但意外總有,烏光黑煞鈎飛到李三郎的身邊,才一接觸他的黑袍,就有一道光華亮起,化為一道細小的黑蛇纏住了白勝的劍光。這一次卻是白勝所料失誤,烏光黑煞鈎被這條法力緩緩的黑蛇纏住,登時轉動不靈。李三郎猙獰一笑,大叫道:“小賊,我早就預備了對付你的法術,你莫要仗著幾手鬼畫符的劍法,就以為總能得意。要知道投機取巧的手段,總是比不得真材實料!”

“我靠!老子才是真材實料的好不好?”

白勝真箇有些吐槽不能,雙手一圈,應手便是一隻骨爪飛出。雖然劍術是他最大的依仗,但也不是說百鳥生大爺就玩不轉別的法術。白勝身經百戰,鬥法的經驗,比李三郎豐富了百倍不止,幾乎是立刻就想到了破解的手段,更要立時施以反擊。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26 AM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五、七夕清靈鎖魔圈

白骨幻陰神爪往天空上一抓,立刻就就把李三郎的護身法術幻化的黑蛇捏住,同時白勝也把霞光鏈放了出來,在空中以“之”字型遊走,迷惑李三郎的耳目。李三郎果然立刻就不知所措,只能把掌中的小幡一抖,召喚所有黑氣幻化的鬼物回來護身,卻忘記了這些鬼物根本就不是烏光黑煞鈎的一擊之敵。

烏光黑煞鈎一震一下,斬破了李三郎的護身真煞和那桿小幡緩緩的妖怪,登時把這廝穿膛破肚。肉身可不比陰神,縱然被絞碎了只要陰煞之氣不滅,念頭還存,就能復原過來,只不過是損耗些元氣罷了。除非是修鍊某種特殊功法,不然就算是修鍊之士的肉身,也不過是比常人強橫一些罷了,一樣受不住這般沉重的傷患。

就在白勝準備隨手一絞,把這貨肚腸一起絞爛成一鍋雜碎,卻聽得一聲嬌俏的笑聲,慢條斯理的說道:“李三郎!你叫嬸嬸過來幫手,卻非要獨自斗過一場不可,這卻是何苦來哉!現在受了這麼重的傷,卻讓嬸嬸如何跟你叔叔交代?”

白勝心頭凜然,說話的這個女子聲音飄忽,他縱然運起了幽冥真瞳法也尋找不著其藏身的方位。他知道是來了高人,不敢怠慢,正要先殺了李三郎再對付新來的敵人,卻忽然覺察到鈎光過處已經全是虛幻一片,李三郎的身影忽然扭曲了一下,便消失在遠處,脫離了烏光黑煞鈎的光華。

白勝連忙把烏光黑煞鈎和霞光鏈一起收回,把白骨幻陰神爪左右一分,猛然攝拿住了一件兵刃。也虧得白勝反應極快,斗劍的經驗又豐富,不然就險些被人暗算了。不過白骨幻陰神爪捉住的那件兵刃,只是微微一震,就有一股沛然大力生出,把白骨幻陰神爪生生震開,又復隱沒到了空氣之中。

“這是隱遁的法術!”

白勝心頭凜然一驚,他最討厭這樣的法術了,在遊戲里或者有其他技能可以看破隱身術,但在閻浮提世界就只能靠自己的經驗和眼光。他的幽冥真瞳法並未修鍊到火候,根本看不透這人的隱身法,連捕捉到些微的痕跡也不能。

李三郎雖然被那人給救下,但白勝出手太狠,他小腹上一個深深的創口,正在汩汩的冒出鮮血來。這廝什麼也顧不得了,只把法寶囊中的靈丹狂吞,大呼小叫,哭的連眼淚都出來了,只求那人救他。隱身起來的那個女子卻也怪,雖然有一搭沒一搭的跟他說話,也不住的尋找機會要暗算白勝,卻一直都不肯出手救人。

白勝畢竟是在職場中打滾過,也在遊戲里磨練過,知道人心鬼域,立刻就明白後來的這個女子跟李三郎的關係也並不和睦。

“聽這個女子自稱嬸嬸,想來就是李三郎叔叔的妻子,只是……兩人的關係既然這樣,這位嬸嬸只怕也不是什麼正室,跟李三郎有爭寵之心。她一定是希望李三郎最好死了,但也又不想承擔這個責任,那更退一步的選擇,就是讓李三郎受傷的更重些。既然兩人的關係是這般,我倒也不是沒有機會挑撥其關係。”

白勝正自思忖,要如何下口,那個女子已經嬌聲吃吃的笑道:“李三郎你既然都撐不住了,就趕緊回去罷,免得耽擱了小命,你叔叔該罵我這個嬸嬸沒有好生照顧你了。”李三郎破口大罵了兩句,但也真擔心自己就此死在這裏,連忙咬著要,從法寶囊中掏出了一枚符錢,望空一擲,這枚符錢立刻就化為一道彩虹飛遁的無影無蹤。

白勝瞧過羅羽璇使用符錢,知道此物珍貴,見李三郎就這麼逃走了,也不禁微覺可惜。暗暗忖道:“看來還是我手段不夠高明,不然如何能讓這廝逃走?他走了倒也不怕,這貨法力雖然比我強些,奈何本事太差,到我跟前來只是個送死的貨。但是聽羅家姐妹的意思,這傢伙的叔叔乃是一個狠角色,就算羅神君都不願意得罪。若是他叔叔前來尋我給李三郎出氣,我現在的本事可不夠瞧的!”

白勝把自己練就最得意的一套七夕清靈鎖魔圈的劍術施展了開來,烏光黑煞鈎在周身上下飛舞,守護的水泄不通。這一招用來護身最佳,用來困人也一樣厲害。七夕清靈鎖魔圈的劍術最是綿密悠長,號稱風雨不透,乃是白勝改動了一套系統劍術,半繼承半自創的一套劍法。

七夕清靈鎖魔圈的劍法周密,白勝使開了這套劍術,也不怕那個女子忽然欺近身邊。但他總不能無限制的把這套劍法催動,讓敵人以逸待勞,等著自己真氣法力耗盡。所以白勝把白骨幻陰神爪左右亂抓,忽隱忽現,就是想要把那個神秘的女子逼出身影來。白勝的爪法雖然不夠玄妙,但卻沒有半分規律,那個女子縱然隱身術神奇,也好幾次險些被白勝撈住。

她雖然隱身術神妙,也學了幾種厲害的法術,雖然法力比李三郎高些,但也高出的有限。李三郎在白勝手下幾乎連一個照面也撐不過,這個女子自忖法力強出李三郎也有限,所以根本不敢跟白勝正面相鬥,只想抽空偷襲。但白勝劍術了得,烏光黑煞鈎密雲不雨,就連風都透不過去,她幾次想要暗算都不能得空下手。

這個女子也暗暗思忖道:“這個小賊倒也高明,若是老娘一個不小心,只怕還要被他算計了去。這小賊是李三郎的敵人,又不是我的敵人,我何必跟他斗來斗去?不如賣他一個面子,兩家罷手好了。”

這個女子思忖到這裏,便飛遁出數百丈之外,這才現了真身,笑嘻嘻的說道:“小哥好高明的劍法,姐姐瞧的歡喜,不想跟你鬥了呢!”白勝眯著眼睛一瞧,見是一個妖艷非常的女子,比起羅家姐妹,尹慶雪,白雀兒那樣的青澀女孩兒,這個女子一看就是屬於那種被開發過度的那種,全身上下都透出了一種熟透了的女人味道。

白勝爽然一笑,收了烏光黑煞鈎,叫道:“我也奈何不得姑娘的隱身法,若是再斗下去,只怕我只能用那一招最後自保的手段了。”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27 AM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六、小妾

這個妖艷非常的女子凜然一驚,暗暗忖道:“也不知此人什麼來歷,看他手段應該是玄冥教一脈,但玄冥教的人怎會跟羅神君一家相熟?說不定倒真有什麼隱藏的手段,一個不小心被他所算,老娘這數十年的苦功可就白費了。

”想到此處,這個女子風情萬種一笑,說道:“是來!是來!既然如此,姐姐就請你喝盞茶,大家罷手如何?”

白勝嘿嘿一笑,亦是連聲叫好,似乎也有罷戰之意,但實際上白勝卻在尋找機會。只有死人才是最可靠的,尤其是白勝現在隨時都有可能因為被揭穿了某個秘密,落得最凄慘的下場。他在李三郎和這個女人面前都露過玄冥派的手段,殺人滅口雖然不是最好的選擇,但卻是別無選擇。

不過這個女人可比李三郎狡猾的多,一直都呆在數百丈之外,那已經超出了白勝御劍的最遠範圍,就算他御劍去殺,也不可能碰到人家,所以我們百鳥生大爺也只能客客氣氣,一點殺意也不露。他跟這個女子對答了幾句,忍不住問道:“不知姑娘跟李三郎是什麼干係?跟太陰散人有何瓜葛?若是能跟這兩位插的上話,可否幫我說合幾句!我跟李三郎也沒甚恩仇,若是姑娘能勸他幾句,化解了這段仇怨,豈不是美哉!”

白勝能在被獨孤求偶殺掉了十五級之後,忍下這口惡氣,投入到獨孤求偶的天下劍會中,直到最合適的時候才爆發出來。自然不是熱血衝動的性子,故而雖然他才不想跟李三郎玩什麼化敵為友的把戲,在言語上卻是一派謙和,並無咄咄逼人。言語不能殺人,劍才能殺人,這個道理白勝早就明白了。

嘴炮那種東西,只有在低層次的戰鬥中,才能擾亂敵人的心思。在真正的大敵面前,這種小手段就只會壞事兒,不能一解心頭之恨。

聽白勝說得溫和,那個妖艷的女子笑道:“姐姐叫做何茉,是太陰散人的小妾,說起來也算是李三郎的嬸嬸,倒也可以說得上話。只是小哥這是在求姐姐了麼?空口白話求人,好生算計!”

白勝暗暗罵了一聲:“好風騷!”嘴上卻哈哈一笑,叫道:“何茉姐姐說哪裡話來?我倒是不欲空口求人,只可惜身上也沒什麼拿得出手的物件,縱然有一兩件法器也是日夕要用,給不了人。不若這樣,若是姐姐肯幫我緩頻此事,我幫姐姐做幾件事兒來代替報酬如何?”

白勝腦瓜兒轉的溜快,當下就提出了一個惠而不費,比空口白話賺人也好不去哪裡的許諾。反正何茉要真求他辦事兒,白勝也能找出來無數的借口推脫,這種報酬反正他百鳥生大爺是不放在心上的,說多少有多少。至於何茉信不信,他才不管,反正他自己是信的。

何茉聽得白勝如此說法,心頭微微一動,忽然笑道:“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姐姐就幫你在我家老爺和三郎面前美言幾句,至於成不成,姐姐可就不敢保證了。若是真箇僥倖,他們不願意追究這點小事兒,你可別忘記了答應過姐姐什麼。”白勝哈哈一笑,連道:“不會,不會!男子漢大丈夫一諾千金,我怎是食言而肥的人呢!”

何茉嘻嘻一笑,忽然往後退了一步,轉眼就遁入虛空,消失不見。

白勝可不敢信這女人是真的走了,烏光黑煞鈎環繞身軀轉了七八個圈子,直到半個多時辰之後,他才收了這件法器,回了天羽觀。

“我本來以為玄冥通幽法已經足夠應付戰鬥,卻沒想到會遇上精通隱身法的高手。這個何茉雖然法術也不見得厲害,但卻勝在來去無蹤,若是一心想要刺殺我,我還能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提防不成?何況就算我日日這般提防,也總有鬆懈的時候,若是被此女抓住了機會……”

白勝心底微微一寒,思忖了良久,這才下定了決心,一定要修鍊一門預警的法術。

他從羅神君夫婦哪裡偷學來的十二般變化,並沒有這樣的法術,但是玄冥通幽法中卻有幾種法術可以用在這個方向。

“赤城道法講究根基雄厚,若是我偷學來的十二般變化任何一種修鍊到極高深境界,便有萬法隨身,諸靈佑護,也不怕任何偷襲。但現在我還沒那個功力,只能從玄冥通幽法中揀一門合用的法術來修鍊了。幽冥真瞳法若是修鍊到九重以上的禁制,該當能窺破那女人的隱身法,只是我的視角不是三百六十五度啊!”

白勝在玄冥通幽法衍生的一百零八道法術中比較了良久,這才選定了其中一門“九九散魄真訣”。這門法術乃是玄冥通幽法中,專門用來修鍊陰神的法門,並非是專用來偵查敵人蹤跡的法術。陰神沒有五官魂魄,只能以最純粹的靈識來感應一切變化。比起別的術業有專攻的法術來,九九散魄真訣可以稱得上一法抵萬法,雖然精妙不及,但卻總綱契領,直指根本。

白勝選九九散魄真訣來修鍊,還有一個考量便是,只要他日後修為進境,這門法術就避不過去。想要修鍊陰神就必須要修鍊這一門法術,早一點修鍊,扎好根基,也可為日後的修鍊鋪平道路。

白骨舍利之中的九九散魄真訣只有三重禁制,白勝只專註幾門他用得上的法術,故而這門法術一直沒有任何進境。白勝想要修鍊,還必須得從頭研究,琢磨其中的奧妙。玄冥通幽法就這一點不好,雖然說其餘的法術都是從玄冥通幽法中衍生出來,但每一門法術都只是在玄冥通幽法的根本符籙添加一些其他功用的符籙結構,使之能夠以玄冥真氣催使,不拘哪一門法術都得從頭修鍊。及不上赤城心法,只要能把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組成鎖仙環,就可以任意催動鎖仙環中的赤城真符,任意組合法術符籙,雖然比單獨修鍊種子符籙要欠些靈動,凝聚符籙也要一些時間,但這種提綱契領的妙用,卻是別派所無。更何況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組成鎖仙環修成,對再修鍊其餘法術的種子符籙也有增幅之力,要少花費許多功夫。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28 AM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七、紙鶴傳書

白勝的赤城法力才有一重進境,就被李三郎和太陰散人的妾侍何茉前來攪擾一番,連真氣法力都未曾恢復。當兩個敵人先後退去,白勝雖然惦記著要修鍊一門能偵查敵人影蹤的法術,卻也不能先著忙修鍊,而是先運轉赤城心法,修鍊了兩三個時辰,這才把丹田中積蓄滿了赤城真氣,從法力晉陞的虛弱中恢復過來。

白勝為了修鍊鎖仙環,把五重的赤城劍籙硬生生打散了一重,讓赤城劍籙跌回了第四重禁制,但晉陞到第十一重禁制的鎖仙環,卻尚未能把所有崩潰的符籙吸納,還有甚多的崩散符籙正在丹田中虛虛懸浮。

鎖仙環共計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赤城劍籙卻由數千道符籙組成,同一道赤城真符往往須數十百枚方敷使用。剩下的散亂符籙,肯定不足以讓鎖仙環晉陞到第十二重法力,也不夠組成一種赤城劍籙的,白勝當然也不捨得將之重新散化為真氣,這些符籙可都是他辛辛苦苦凝練出來,就是浪費的一枚他也要肉疼。

“雖然這些崩散的符籙,不足以把符籙之環衝到第十二重,但組成第二道符籙之環卻似乎綽綽有餘。也不知道,這種符籙之環多出一道來,對我的法力會有什麼變化和增長!”

白勝幾乎是一瞬間就想到了最好的法子,他緩緩運轉赤城心法把那些散亂在丹田中的赤城真符串了起來,因為赤城劍籙並未用到所有的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所以組成一圈新的鎖仙環之後,尚有許多地方有空缺,白勝只能運轉法力將之一一補滿。然後再用這道新凝練的鎖仙環,去收攏那些散逸的赤城真符。

這個工作他花了大約一個多小時,這才把所有的崩散開來的赤城真符收拘到了一起。然後這才把丹田中的赤城真氣催動,在這道新凝練的鎖仙環上遊走,不斷的平衡諸多道符籙之間的不平衡,畢竟這些從赤城劍籙上崩散開的赤城真符,每一道的數目並不相等,還須得耐心調製。

第二道鎖仙環在白勝的丹田中翻轉,偶然跟第一道鎖仙環一碰,便互相交錯,兩道鎖仙環上的符籙,竟然會在那一剎那互相交流。無數符籙在兩道鎖仙環上遊走,雖然最終那些符籙還會回歸本位,這種交錯極其短暫,但是卻對第二道鎖仙環有莫大的好處,穩固了第二道鎖仙環上的一百零八道符籙真形。

隨著第二道鎖仙環上缺少的符籙一個一個補滿,這一道鎖仙環也自發揮妙用,那些祭煉禁制重數較高的赤城真符開始震動本身,引盪禁制較低的符籙共鳴。

白勝忽然露出喜色,眉飛色舞,一聲清喝,雙手在小腹和后腰各自一拍,登時丹田中真氣震蕩,第二道鎖仙環也自祭煉完成,有了一重的禁製法力。

在兩道鎖仙環的影響下,那一道赤城劍籙微微變化,光華驟盛,似乎又有恢復原來威勢之兆。

白勝心頭微微歡喜,心道:“法術的禁制重數越往上祭煉越難,祭煉幾道相同的但禁制重數略低的種子符籙還容易些。雖然到了到了高層次的境界,肯定無法用數量來堆高法力,但在目前來說,卻很合我的狀況,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提升法力。”

經過李三郎和何茉那一場攪擾,耀陽峰上接連十餘日都無人前來,就連羅羽璇,羅玉璣兩姐妹都沒再來。

白勝倒也不十分在意,他現在正是閉關修鍊的關鍵時候,加之已經把赤城劍籙的許多奧秘都問了個八九,並無分心雜念。

這一日白勝正自房中苦修,忽然一道白光飛來,他探手一抓,便有一隻小小的紙鶴落在掌中。白勝沒見過這個法術,但在《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載有這門紙鶴傳書的修鍊法門。此法也不能傳遞消息太遠,最遠也只能傳送書信於百里之外,而且還得需要知道傳信之人的精確方位,所以白勝根本也沒曾修鍊過。當然他把一百零八道符籙煉成了鎖仙環之後,《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上旁門法術,倒也盡能使用的出來,跟修鍊過一般無二。

“這是誰人給我傳信?”

白勝輕輕打開了紙鶴,見上面用素雅的字跡寫著:

段珪先生:

何茉有事欲求先生幫手,若是先生不曾見棄,可於半夜時分來此地。

下面繪製了一副地圖,別無其他言語。

白勝嘿然冷笑,隨手就要把這張紙箋毀去,但就在他瞧到了那幅地圖的時候,忽然覺得有些熟悉。不由得微微思忖起來:“怪了,我穿越到這個世界也沒多久,哪裡會有熟悉的地方?難道是赤城山……不是,我記得了!”

白勝忽然大悟,探手從法寶囊中取出了翠羽仙子的道書來,翻到了記載如何得了翠玉中兩口飛劍的那段仔細查看。翠羽仙子還在那段文字下繪了一副簡略的地圖,只是並未有提是在哪座名山,所以白勝看過之後也就沒往心底去,卻沒想到機緣這個東西求之不得,卻不請自來。

“原來翠羽仙子是在天屏山得了這兩口飛劍和那七十二面小幡,也不知道那個山洞里還有沒有附贈劍訣,若是有了劍訣我現在就可以祭煉那兩口飛劍。雖然玄冥通幽劍訣配合烏光黑煞鈎也算不錯,但一來玄冥通幽劍訣不算上乘劍訣,二來我也不慣用鈎,烏光黑煞鈎的禁制重數又低。若是有一套好飛劍,就算臨時修鍊一套劍訣,至少殺李三郎那種貨穩穩不會失手,絕不會再讓他逃走。在遇上陰山黑魁那老妖麼……只怕我還是得有凝煞的修為才成,畢竟那老妖已經晉陞為煉罡的境界,跟感應的層次差了兩個大境界,我要對付這老貨也實在太勉強。”

本來白勝是絕不會去幫何茉的,但是忽然發現何茉紙鶴中所指地方,居然跟翠羽仙子得了兩口飛劍的洞府地形相似,我們百鳥生大爺可就不得不去一趟了。

白勝想要一口好的飛劍,實在是想的太久了,好容易有這麼個機會,他怎麼都要嘗試一番。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29 AM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八、北都峰三真人

白勝一身破舊道袍一路疾奔而行,他從耀陽峰上下來是騎乘了獨角噴雲獸的,但到了地頭還是下來步行。獨角噴雲獸也算是白勝的隱藏手段之一,再加上也過於招搖,所以他不想讓人知道。

白勝上了這座無名山峰,心底暗暗比較,登時覺得越來越像是翠羽仙子的道書中記載的那座山峰。就在他想要尋找看,附近是否有那個山洞的時候,忽然前方不遠處亮起了一道青虹,在半空中甚是耀眼!白勝知道必然是何茉給他的信號,心頭一動,運轉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隱去了全身的氣息,這才摸了過去。

“尋找翠羽仙子得了兩口飛劍,一套小幡的山洞是必須的,幫忙何茉這騷妞是不必須的,我且不忙拋頭露面,先看看有無埋伏再說。”白勝亦不大放心這個女人,畢竟何茉是太陰散人的小妾,也算是李三郎的嬸嬸,儘管兩人看起來不大和睦,但何茉也不是沒有理由聯手李三郎害他。

九幽十方胎藏如意正*法收斂氣息的本事天下無雙,白勝的武功又是極高,當他摸到了青虹射穿蒼穹之處,看到的是何茉跟三個黑衣男子,正在小聲交談。何茉言笑晏晏,似乎跟那三個黑衣男子有些眉來眼去,打情罵俏的意思。白勝也不多瞧這幾個人,而是悄悄運轉初學咋練的九九散魄真訣,把本我意識滲透到真氣中來感知周圍一切,他細心的搜索了十多遍也不見有甚埋伏,這才放下了心思。

光是何茉一個,他就未必能一對一單挑殺的了,要是真還藏有一個跟她差不多手段,也精擅隱身法的人,就算正面圈殺他,白勝也只有引頸就誅。所以白勝也不再多想,從藏身的地方爬出來,繞了一個圈子這才大搖大擺的走了過來。何茉遠遠的見到他,不由得露出了幾分喜色,立刻就把劍光收起,低聲叫道:“段珪先生,請來此處,這幾位都是好朋友,不須擔心在意。”

白勝呵呵一笑,衝著何茉打了一個稽首,也不望其餘三個黑衣人。何茉知道白勝這是有些不爽自己還約了旁人,便淺笑一聲解釋道:“這三位乃是北都峰潛修的三位散人: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三位真人法力高強,又愛交朋友,在世俗中有好大的勢力。我請諸位來是為了一件大家都有益的事情,我聽太陰散人說過,天屏山因為地勢太高,又是南蟾部洲的南北交界,故而有許多前輩真人在此地坐化,把一身的道法和法器都藏置起來留待有緣。”

說到這裏何茉故意賣了一個關子,把一雙頗有風情的妙目左右瞧看,見北都峰的那三個散修連聲都露出幾分貪婪之色,再瞧一眼白勝,見他臉上平靜如水,不由得暗暗在評價上分了高下。

“這三個駑貨,若不是老娘尋不到旁人來幫手,如何會請你們來?倒是這個叫做段珪的,不愧是大派出身,聽到這般好處也不動聲色,想必比那三個駑貨靠得住一些。”

白勝也不理會什麼北都峰三真人,要知道在閻浮提世界非得有感應以上的修為方能被稱作道人,有金丹級數的修為才可被稱作真人。似這三個貨色,只看他們全身真氣都散逸出來,在體外形成若煙雲,若霧氣的瑞靄,就可知他們已經是感應層次的頂峰,也許有天人境的修為,但距離凝煞還有一段遙不可及的距離。這樣的貨色自稱真人,也不過是往自己的臉上貼金罷了。

他怎麼說都是赤城仙派這樣的頂級大派中出來的弟子,根本就不須理會這些旁門散修,尤其是這三個黑袍人瞧他的眼神,都帶了三分歹毒,就似要生生把他撕殺一般。也不知白勝到底哪裡招惹了他們,會得到如此仇恨。這種赤裸裸的仇恨,在氣息上也遮掩不住,只是這三個人不知被何茉說了什麼,雖然並不掩飾這種惡意,卻半點也沒有在言語上爭鋒的意思。

何茉略略品判了四人幾句,便又繼續說道:“也是我運氣好,在這座無名山峰中發現了一座前輩真人的洞府,只是這座洞府有法術封禁,我孤身一人根本就闖不進去。這才請了四位來幫我一起破了封印洞府的禁制,有甚好處大家平分就是。”

北都峰三真人中的黃吉真人甕聲甕氣的喝道:“一切都聽太陰夫人的吩咐。我們兄弟若非看在夫人的份上,這些前古修士的遺澤未必就放在心裏。此番來只為幫忙,並不求甚利益。”說罷冷眼瞧了白勝一眼,似有些挑釁之意。

白勝嘿然一笑,也不接這個茬口,只是淡淡說道:“既然如此,就請太陰夫人引路罷。”

既然北都峰三真人稱呼何茉為太陰夫人,他也就有樣學樣,並不在稱呼上搞什麼特殊化。當然他倒是很想叫何茉一聲:小茉莉什麼的,來噁心一下北都峰三真人,但是此舉一來沒甚必要,二來白勝也覺得這四人的關係頗有趣兒,還不忙投入這樣殺器來攪渾水。

何茉嫣然一笑,娉娉婷婷的走在前面,北都峰三真人瞧了白勝一眼,顯然他們不希望走在白勝的背後。白勝淡淡一笑,便自舉步上前,越過了這三位真人。何茉在這座無名山峰上繞來繞去,不旋踵就到了一座山洞之外,白勝瞧了一眼,只見得這座山洞平平無奇,也沒什麼禁製法術,正覺得奇怪,何茉就一抖手從衣袖中飛出一桿小幡來。

這桿小幡白勝倒是認識,正是那日李三郎用來跟他鬥法之物,白勝略一思忖也就明白,這件法器應該是李三郎被他收了那五根飛錐之後,向何茉借來尋他報仇的。只瞧何茉兩次跟他見面,都沒提幫李三郎討要飛錐的事兒,就可知道兩人的關係就算不是很一般,也是很一般了。

儘管那五根飛錐白勝也用不著,但“倒持太阿,授人以柄”的事兒,我們百鳥生大爺還是不做的。他寧可把這五根飛錐毀了,也不會還給敵人,助長敵人的氣焰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30 AM

那一劍的恩仇七十九、金霞

何茉的這桿小幡乃是太陰散人所賜,名為太陰化形幡,算的上是旁門法器中的上品,已經祭煉到了第七重禁制。何茉把太陰化形幡抖開,十道黑氣凝成十條怪蟒撲入了山洞之中,片刻之後山洞中就傳出了雷霆轟鳴之聲,然後就有一層金霞飛出,把何茉的太陰化形幡放出的黑氣抵擋在外。

這層金霞層層激蕩,光彩耀眼,不知有多少符籙在其中流轉,白勝才穿越來沒多久,根本也不識得是什麼法術禁制,只覺得這層金霞柔和無比,半點不帶戾氣,似乎也無傷人之兆。

“按照這道金霞的威力,若是要滅了何茉和那三個貨,只怕須臾便可。但這道金霞卻氣勢柔和,只怕是因為原主人不想傷人,只想試探來尋寶的人心性。既然這座洞府有如此禁制,當初翠羽仙子是怎麼進去的?還拿了兩口飛劍和一套小幡出來,莫不是這裏其實不是翠羽仙子進去過的那個山洞?”

何茉雖然屢次催動太陰化形幡,但這桿小幡上放出的黑氣卻不是那層金霞的對手,她忍不住高喝道:“三位真人,段珪先生,還是快些出手罷,小女子快要抵擋不住了。”北都峰三真人互相各自瞧了一眼,忽然一起揚手,飛出了六桿飛叉。這六桿飛叉跟玄門法器不同,也不能幻化精虹,只是帶了一蓬黃煙裹住了飛叉,往金霞中攢刺。

白勝瞧得這四人聯手也不能鎮壓那層金霞,不管何茉如何催促,他都不肯冒失動手。只是冷眼旁觀,瞧那層金霞的變化。也許是北都峰三真人的飛叉加入,引動了金霞的哪一種變化,本來對何茉尚有幾分留力的金霞忽然暴漲起來,化為無數光瑩猛然撲下,把何茉和北都峰三真人一起壓在了下面。

這道金霞一起一落,便重如山嶽,把何茉和北都峰三真人一起壓的喘不過氣來,只能各自催動法器拼了老命的抗拒。這個時候不要說何茉,就連北都峰三真人也都肚內大罵白勝,居然袖手旁觀。若不是他們已經被金霞壓的連口真氣也轉不上來,只一開口就要破了真氣,駕馭不住法器,早就都罵的震天價的響亮了。

白勝得了翠羽仙子的幾件法器也不是沒鑽研過,翠煙雲也就罷了,乃是出自符籙四大家之一白雲宗的祭煉法門,但那兩口飛劍和那套七十二面的小幡,內中蘊含的符籙禁制就頗古怪。白勝見識淺薄不知其來歷,但是卻也知道那口飛劍內蘊含的劍訣,絕不在赤城仙派的嫡傳劍訣之下,甚至就連那套小幡也非是凡品。這兩件法器源出一脈,是同樣手法祭煉出來,只是用的法訣不同。

這層金霞雖然奧妙無窮,但是本身符籙流轉,變化幻滅,顯然也是這一脈的祭煉手法。只看祭煉的符籙,這三件東西肯定就有關聯,白勝心頭微微一喜,暗暗忖道:“看來這裏果然就是翠羽仙子來過的那個山洞,就是不知道為何她上次來,並未激發守護山洞的法術禁制。不過上一次翠羽仙子來這裏,卻說除了兩口飛劍和一套小幡之外別無發現,也和今日所見不符,明明這裏還埋伏有一重禁制。”

白勝想也不想,就試著用排除法來分析翠羽仙子的遺物。不得不說翠羽仙子身上的東西雖然不少,但許多都是俗物,根本就不可能跟這座前輩真人的洞府有關,至於那兩口飛劍和一套七十二面的小幡,顯然也不可能,這東西一定是翠羽仙子進入了山洞后才得到的。白勝分析了幾個幾個來回,最終忽然把目標定在了一件他認為絕對不會跟這座洞府有關的東西上。

翠煙雲!

翠煙雲是翠羽仙子自煉的法器,法門是符籙四大家之一的白雲宗嫡傳。按照道理說,這種出自名門正宗的法器,絕不會跟散修有關,能跑來天屏山坐化的前輩真人,又怎麼可能是有門派的人?要是有的話,他們傳給自己的門中晚輩不是好?

這就是白勝平開始沒覺得翠煙雲會跟這座前輩真人的洞府有關的最直接原因,按照常理,這根本就不可能。但讓其餘的玩意兒,更沒有可能的時候,常理的推論就要敗給,萬事總有例外這樣的思維角度。白勝反覆思索,非要讓他在翠羽仙子的遺物中找出一件,最有可能跟這座洞府有關的法器,也就是這件翠煙雲了。

翠羽仙子留下的道術中,有翠煙雲的祭煉口訣,但也只有翠煙雲的祭煉口訣,並沒有白雲宗的嫡傳心法。白勝已經有了玄冥派的玄冥十九篇,當然也不會去想修鍊比赤城心法還殘缺的白雲宗心法,他只是把翠煙雲祭煉了一重禁制也就罷手了。雖然白勝祭煉的禁制重數低了些,但想要驅遣自如卻也不難。

白勝還不能駕馭法器飛遁,但用翠煙雲裹住了身子,卻還是可以做到。

他放出了翠煙雲,裹住了自己,走到金霞之旁,本來只想試試自己料想是否有錯,但那層金霞一碰到翠煙雲,就立刻一漲一收,消失了個無影無蹤。待得何茉和北都峰三真人從金霞的壓力下脫身出來,各自喘息如牛,何茉美目顧盼,卻早就不見了白勝的影蹤。這位太陰夫人登時驚異起來,她有心再用太陰化形幡去試探,但法力著實不濟,只能先打坐恢復真氣。

北都峰三真人亦是如此,他們也沒有看到白勝如何沒有的,也不想理會這個袖手旁觀的王八蛋,也都一個個坐在地上喘息,誰也不管白勝去了哪裡。

白勝被那道金霞一卷,登時身不由己的飄飛了起來,只聽得身外忽忽的風聲響亮,不知過了多久才忽然腳踏實地。白勝催動了翠煙雲左右一繞,發現牢牢壓住了他的那道金霞已經無影無蹤,他運起幽冥真瞳法往外看去,只見外麵灰蒙蒙的一片,不見天地,也不見任何事物。

“這是什麼陣法?居然能演化如此怪異景象?”

白勝跟羅家姐妹交往的多,也稍稍增長一些知識,瞧出來自己是落在了一座陣法當中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31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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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的恩仇八十、吞盡霧露圖破壁

周圍都是灰濛濛,霧氣蒸騰,白勝試著發出一道劍氣,射出數丈之外,就被一股古怪的力量吐納。白勝亦不敢放出烏光黑煞鈎去,免得惹動陣法變化,有更不測的危機,他暗暗忖道:“看來翠煙雲果然跟這位前輩有關,就是不知道為何上次翠羽仙子來這裏,會跟這一次不同。”

白勝嘗試著催動的翠煙雲在身周飛了一圈,翠煙雲所過之處,似乎灰濛濛的霧霾之氣少了一些,這讓白勝好生歡喜。他催動翠煙雲在周身反覆繞轉,周圍的灰濛濛霧氣減少了不少,漸漸的翠煙雲籠罩了一層蒙灰之色,也變得沉重起來。白勝本來就只祭煉了一重禁制,頓感有些力不從心,催動這件法器有些力不從心起來。

白勝也不知還能有甚辦法,思忖了片刻之後,只能長嘆一聲端坐下來,把膻中竅穴中的赤城真氣都抽取了出去,按照翠羽仙子道書所載的白雲宗法門,開始祭煉翠煙雲這件法器。他要祭煉這件法器,必然要修鍊白雲宗的法訣,好在祭煉翠煙雲的法訣並不算太難,本來若是真正的秘傳法訣,那位白雲宗弟子縱然受了翠羽仙子的勾引,也不會將之傳授。所以這門法訣修鍊起來倒也不算太難。

白勝修鍊了七八個時辰,仗著根底不錯,居然把翠煙雲祭煉到了第二重禁制,果然再次催動起這件法器來,就變得輕鬆許多。白勝催動翠煙雲再次圍繞周身亂轉,過得一兩個時辰又覺得這件法器沉重起來。如此兩次三番之後,白勝漸漸的覺得古怪起來,他也是祭煉過法器,修鍊過法術的。縱然他也算有些根底,想要把一件法器祭煉幾重禁制,儘管翠煙雲本身就有幾重禁制,他只是將之打上自己的法力烙印,跟從頭祭煉不同,但也沒有這麼容易的。

“這些霧霾之氣,只怕是什麼好東西,不然翠煙雲也不會在吸收了之後變得厚重許多,對我祭煉也頗有好處。這處洞府是感應到了翠煙雲才放我進來,那既是說明這座洞府跟白雲宗有些關係,那位前輩真人只怕也是白雲宗出身。那我之前按照常理的估算可就不準了,也不知是為了什麼,這位前輩居然沒有在本門中坐化,而是在天屏山坐化呢?”

白勝已經把翠煙雲祭煉到了第四重禁制,故而吞納灰霧的能力也在顯著提升。玩了這麼久的轉轉雲,白勝已經大致明白,困住他的陣法中散布的這些灰濛濛的霧霾應是一種祭煉雲團類法器的最佳材質,翠煙雲吞吸了這些灰霧之後,雖然賣相已經不大好看,但是品質卻提升了不少。

當初翠羽仙子費盡心思,也只把翠煙雲祭煉到第四重禁制,故而白勝也沒法再往高處了祭煉。除非他祭煉出來新的禁制,那可絕非一朝一日可以完成。白勝只能運轉翠煙雲,盡可能的吞納灰霧,隨著灰霧的漸漸稀薄,白勝已經可以看出來,他存身的所在仍舊是一座山洞,只是周圍洞壁光滑,隱約有無數金光絲縷在洞壁上遊走來去。

隨著灰霧的漸漸消散,困住他的陣法也漸漸崩潰,白勝其實並不知道,困住他的陣法其實是一件法器的殘骸,這件法器亦是用白雲宗的法門祭煉,只是在原主人故去之後,再無人溫養也就跌落了品級。雖然這件法器內蘊的禁制還未全數散去,但也不服一件完整法器的本來面目,化散了開來,隱然便化作一座陣法。

翠煙雲在吞納那些灰霧的時候,也漸漸的把崩散的禁制吞噬了進去。若是這件翠煙雲落在白雲宗的高人手中,最多不過數月就能祭煉成一件四階,甚或五階的法器,只是白勝沒有這個本事,就只能暫時把那些崩散的禁制和那件雲團法器的殘骸收入翠煙雲之中,並不能將之煉化到翠煙雲里,增長這件法器的品質。

白勝也不知花去了多久的時間,當他終於把最後一絲灰霧收入翠煙雲之中時,已經累的呼哧帶喘,全身累的不成。這團翠煙雲已經沉重的猶如千萬斤之物,白勝的法力勉強能夠催動,但是實在太過吃力了。白勝一拍法寶囊,先把翠煙雲收了,這才放出一道赤城劍籙來,放出赤紅劍光,照耀的這座山洞猶如白晝,這才仔細向周圍打量起來。

那位前輩也不知用了什麼法術,把這座洞府徹底封閉起來,裏面完全是一個封閉的空間,沒有半條出口。白勝照耀了一圈之後,知道不能按照尋常的辦法出去,便往洞壁上打量。這座全封你的山洞的洞壁上,都是金光遊絲在流動,白勝雖然不知這是什麼法術禁制,但卻可以大致猜測的到,這些金光遊絲就是剛才把他捲入的金霞本體。他暗暗研究了一番,卻並無半點頭緒。

他能從羅神君夫婦身上學來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那是因為他有赤城心法的底子,又兼眼光見識超出了這個世界,那是從另外一個世界帶來的知識。但這座洞府的金光禁制,他就完全沒有辦法看懂,推敲了半晌,也只能頹然放棄。

白勝從法寶囊中摸出了那塊碧玉和那一套七十二面小幡,他試著用各種方法,來催動這兩件法器,看看能夠跟洞穴上的金光產生感應,但屢次試演都無半分結果。白勝漸漸有些不耐,暗暗忖道:“這樣下去可不成,我被困在這裏,餓也餓死我了。既然這些手段都不好用,乾脆就用烏光黑煞鈎破禁而出罷。”

白勝伸手一指山洞的洞壁,一道烏光飛出斬中了洞壁,登時生出了金鐵交鳴之聲。那一層金霞又忽然出現,向著白勝就兜頭罩下。白勝這個時候可不敢留手,催動了玄冥通幽劍訣,把烏光黑煞鈎運使的如雷轟電閃一般,竟然把洞壁上撲下來的金霞抵住的半空。但是這層金霞的威力也是極大,居然在烏光黑煞鈎的抵禦下,憑著如山的壓力,緩緩覆蓋下來。這種純以力量壓迫的法術禁制,白勝最是撓頭,饒是他劍術通天,也不能補上功力太低的短板。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32 AM

那一劍的恩仇八十一、因劍悟道

“白骨舍利!”

白勝不假思索,連忙把自己最厲害的法器放了出來,本命法器本來是用來器修的一身法力的源頭,根本不該用來鬥法,但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白骨舍利化身出來,雖然只有一個車輪大的髑髏頭和一隻白骨巨爪,但卻也威風不凡,雙手一推,登時放出無量黑光抵住了上頭壓下來的金霞。白勝全力以赴的催動白骨舍利,也無餘暇和餘力來驅使其他的法器,這可不是普通的鬥法,白勝總有無雙劍術,尋不到敵人也就沒奈其何。

“糟糕了呀!居然陷入這等境地,不知道翠煙雲還能起什麼作用否!”

白勝把拚命抵抗,一時緩手不暇,費了好多功夫才把能翠煙雲掏了出來。但是這團雲遁法器被山洞中的金霞一拍,登時收縮為一團險些被金霞收了去。白勝見不是路數,只好把翠煙雲收回,這一次他是真覺得有些沒咒兒念了。

“翠煙雲居然沒用了,那……許是那兩口飛劍或者那套小幡能有些用處,可這兩件東西我根本不能驅使啊!”

白勝隨手拔了一根小幡擲出,他本也沒抱多少指望,只是姑且試之的意思。卻沒想到這桿小幡飛出,登時懸浮虛空,在金霞中載沉載浮,似乎恢復了許多活力。白勝心頭微微一驚,隨即狂喜,忙把剩下的七十一面小幡一起拋出,這七十二面小幡落在金霞之中,登時放出無窮雲光和金霞交相呼應,山洞牆壁上壓下來的金霞猶如被海綿吸水一般,都滾滾化浪,撲本那七十二面小幡去了。

說來也怪,那麼威力莫測的金霞一碰到那些小幡,就立刻被小幡吞吸,涓滴不剩。大約個把小時過去,滿洞金霞都為這七十二面小幡吞吸殆盡,洞壁上的陣紋也都不見,甚至整座洞府都轟然崩塌。

白勝運起法力攝住了這七十二面小幡,此時他也知道這七十二面小幡來歷非凡,只怕是這座洞府的原主人平生最得用之寶,不想被這件法器化去。這七十二面小幡被白勝輕輕一捉,就乖乖落在他手中,仍舊沒有半點抗拒,白勝此時也不暇研究這套法器。只能把白骨舍利催起,噴出無量黑光把自己護住。

轟隆之聲不絕於耳,過了小半個時辰,山洞中才又恢復了平靜。儘管山洞震動了這麼久,似乎有很多石塊落下,但是白勝放出的護身黑光卻一直沒碰到任何有形有質的東西。待得白勝睜開眼睛,山洞中已經是另外一番氣象,景物也跟之前不同。

他仍舊處於一座山洞之中,只是比之前反而小了許多,洞內潮濕陰寒,仍舊黑黢黢的,沒有半分光明。

白勝把白骨舍利收回,把赤城劍籙放了出來,登時紅光照耀,讓他瞧得分明,在這座山洞中,到處都是空蕩蕩的,只有在偏東有一座石台,石台上有一具骷髏,身穿淡青道袍,歪歪的斜坐地上,早就已經死去不知多少時日。

白勝對這種東西,向來不是很待見,此時也只能大著膽子走過去,劍光環身一繞,卻瞧見了石台上有幾行字跡。

余少年愛慕仙道,尤好擊劍之術,日夜惦想駕馭青虹,出入青冥,捉風弄雲之樂。

幸得恩師收錄,拜入仙門,數十載匆匆,修成大道。然白雲宗以符籙為宗源,不合余少年時夢想,道成之後遂辭別師門,雲遊天下,尋訪劍術高人,探訪幽靜古洞,先後學得七門劍術,頗得劍道三昧。

二百歲之後,余閉門苦思把諸家劍術融匯一爐,獨創出此一門劍術。

臨終大限,忽然感悟,遂以畢生苦修的七十二面金霞幡封印此地,把余所創劍術留待後世有緣。

後世有緣之輩若願入我門,可持我金霞幡歸於白雲宗,若不願入白雲宗門牆,可持我劍術獨創一家。此幡我已經把內蘊四十重禁制盡數打散,還原為雲霞之氣,只須以雲系道法重煉,便可還原為五階法器,後輩有緣可珍而重之。

下面的落款是:白雲宗王佐絕筆

白勝瞧的心頭大喜,衝著這位王佐道人躬身施禮,恭謹的說道:“王佐前輩當可放心,晚輩白勝得了您的劍術,必然會將之發揚光大,不負您一聲苦心孤詣。”白勝拜了三拜,抬頭見得這位王佐道人已經化為枯骨的手中捏了一卷道書,便探手取下,在赤城劍籙的光芒照耀下,小心翼翼的翻看了起來。

王佐道人自言從小便喜愛劍術,好慕仙道,但白勝從這位王佐道人的生前留言來看,只怕這位王佐道人還是喜歡劍術更多一些。不然也不會放著白雲宗的符籙正宗法門不去努力修持,非要去雲遊天下修鍊劍術了。白勝翻開這卷道書,見其開篇明義,便直指劍術的核心。

王佐道人把畢生所學盡數融匯在七十二路劍法之中,劍招變化精妙莫測,就算白勝這樣的劍術高手,也能瞧得暗暗讚歎。他穿越到了閻浮提世界,就只學過赤城仙派的入門十二式,從羅神君夫婦身上學來的赤城劍籙只是御劍的心法,並不曾學過飛劍的招數。這部龍形劍式還是他第一次見識到仙家劍術的招訣變化,不由得暗暗跟自己的劍術比較起來。

白勝雖然是劍術高手,但他在遊戲中磨練出來的劍術,只圖殺戮,只求狠辣,王佐道人卻是正宗的玄門羽士,清心寡慾,故而劍招變化雖然在細微之處尚不及白勝,但卻有一股堂皇大氣,劍術變化反而不重要,而追求的是一種劍道極詣。白勝在技術不上不輸任何人,但這種因劍悟道,棄術求真的精神,卻半點也沒有。故而他一路看下來,心頭驀然生出許多明悟來,似乎自己的劍術,還有許多可以改進的地方。

這卷道書的最後面,王佐道人把這路龍形劍式的御劍心法詳細載入,白勝翻閱前面的劍術入神,待得看到了後面的御劍心法,不由得就是一愣。這路龍形劍式的御劍心法……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7 01:33 AM

那一劍的恩仇八十二、雲蒸霞繞劍光長

白勝說什麼也想不到,王佐道人的御劍心法,居然跟白雲宗的法訣半點關係也沒有。

白勝雖然沒學過白雲宗的道法,但畢竟有翠煙雲在手,也鑽研過那套七十二面的金霞幡,大略還是知道白雲宗道法的符籙如何。王佐道人所創的劍訣,繁複之處更在赤城劍籙之上,赤城劍籙只有一十六個符籙結構,龍形劍籙卻有一十九個符籙結構,其中最核心的六道符籙都是雲系的法術。

一部完整劍訣可以分為三個部分:御劍的招數,劍訣符籙,催動飛劍的真氣。

白雲宗乃是符籙四大家之一,法力也是走的中正平和,延綿悠長的路數,雖然宗門稱為白雲,但所傳道法卻跟白雲沒甚關係,並非專修雲系道法的門派。但王佐道人的龍形劍籙卻是一部純粹到了極點、也罕有到了極點的雲系劍訣。龍形劍籙須得以雲系的真氣催動,再通過龍形劍籙內的六道雲系法術和一十三道輔佐符籙化為雲柔劍氣。所謂“龍從雲,風從虎”龍形劍籙便是因此得名。

“這部劍訣須得以雲系的法力催動,我哪裡懂得什麼雲系法力?光有御劍招數,劍訣符籙,卻沒有催動劍法的真氣修行法門,這位王佐前輩……是要故意為難人麼?對了,我似乎懂得一門雲系真氣來的。”

白勝把王佐道人所留的劍術道術翻閱了一遍,不由得暗暗嘀咕了兩句,他便思所學道法,忽然想到了從羅神君夫婦身上偷學來的十二般變化中,便有雲篆一訣,不由得生出了幾分希望。

白勝雖然沒有修鍊過雲篆變化,但是因為鎖仙環已經修鍊到第十一重法力,還修鍊出來第二道鎖仙環,不拘修鍊這十二般變化中的哪一變都會較為容易。他暗暗運轉赤城真氣,把兩道鎖仙環上的符籙激活過來,登時從兩道鎖仙環上飛出了無數幻符,這些幻符在丹田中組合起來,一團似雲似霧的種子符籙就漸漸成型。雖然雲篆變化繁複之處不下於赤城劍籙,但畢竟才只是第一重禁制,修鍊起來還算較為容易。白勝凝聚了雲篆變化的第一重法力之後,便試著以雲篆變化為核心凝練龍形劍籙。這一層修鍊就顯得繁瑣,也非是能一蹴而就了。

好在白勝自忖也無什麼事情,至於何茉和北都峰三真人是否在外面等的心焦,更是跟他一點關係也沒有,他放這幾個貨的鴿子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所以也不怕耽擱時間。

龍形劍籙結構繁複,變化奧妙亦超過了赤城劍籙,白勝鑽研之下頓覺妙用無窮,立刻就深深的沉陷了進去。這一番修鍊,白勝自己也不知花費去了多少時間,山洞中不知日夜交替,亦不好揣度時辰。白勝的丹田中雲霞之氣變化無窮,龍形劍籙的的一十九個符籙結構,亦漸漸都拼湊到了一起,化為一道燦爛若雲霞,變化不定,虛幻相生,雲蒸霞繞的劍光。白勝不斷的吞吐天地元氣藉助雲篆變化之力,化為層層雲霞劍氣,柔和若錦。

須臾間,白勝忽然一聲長嘯,十根手指或點或戳,或勾或挑,一道雲光霞氣縱橫的劍氣,便在他手指間吐出。白勝心頭興奮不已,七十二路龍形劍式在他手中一一使出,雖然他尚不能駕馭飛劍,只是純以劍氣揮灑,但仍舊把龍形劍氣使的燦爛光鮮,斑斕百色。

雖然白勝只是看了一次,劍招並不純熟,甚至許多招數都還記憶不全,使出來也不大對路。但就算不用任何劍招,一道猶如綵帶光霞的劍氣環繞身子飛舞,也是眩目好看已極。

白勝舞劍了一回,這才收了龍形劍氣,心神微微一動,左右雙手一分便有兩道劍光飛出。一道便是新學的龍形劍光,一道是赤城劍籙,他新學了劍術就想要試試兩道劍光的威力。龍形劍籙所化劍光脫手飛出,只是一閃就劈中了山洞的洞壁,隨即就化為一團雲氣消散。赤城劍籙所化劍光卻紅光一現,狠狠的劈入了山洞的洞壁之中,劍光震抖,猶有餘力,半晌方才消磨。

白勝暗暗咂摸了一番,心道:“我方才的兩道劍光都是以第一重的法力使出,斬中了石壁的結果卻大不相同。龍形劍氣以雲系法力催動,劍光之速比赤城劍籙最少快了三倍,但是威力卻比赤城劍籙弱的太多。赤城劍籙所化劍光輕易便能切入岩石,龍形劍籙的劍光卻直接被撞散,看來雲系法力確實不善攻堅。但……這也不是什麼了不得的問題。畢竟劍訣符籙的最根本的運用還是用來御劍,並非以符籙化為劍氣斬人。我有那兩口飛劍在手,只須煉化了一兩重禁制便能將之運用自如,有了飛劍在手便足以彌補這個弱點。”

白勝一抹法寶囊中的那塊翠玉,心頭歡喜不盡。他本來以為這兩口飛劍跟自己無緣,沒有御劍的法訣,又不能尋人來洗鍊飛劍中的禁制,他也只能跟翠羽仙子那般守著兩口上好的飛劍,卻只能白白的瞧著,根本沒法使用。白勝說什麼也沒有想到,他來天屏山送信,卻忽然遇到這等奇遇。雖然這兩口飛劍暫時還是不能露面,須得有一個合適的理由方能拿出來使用。但有飛劍和沒有飛劍就是不一樣滴。

“等我把這兩口飛劍煉化,出去先把何茉和北都峰三真人一起斬殺,也來祭這兩口飛劍,讓它們沾沾血腥。”

白勝跟何茉虛與委蛇,但絕不信這女人對自己沒有惡意。就算何茉對他沒有惡意,還有個李三郎呢?

兩人都已經結仇甚深了,白勝也不指望那種貨色會如高僧一般頓悟前非,跟自己相逢一笑泯恩仇。既然遲早是仇人,那麼早點斬草除根總是好事兒。

白勝輕輕撫摸封印這兩口飛劍的翠玉,暗暗潛運龍形劍籙,把劍訣打入了翠玉之中。被翠羽裹住的兩口銀龍一般的飛劍就宛如活轉了過來,靈性十足,跟白勝打入劍身之中的符籙法訣呼吸應和,比起之前白勝用赤城仙派的法術和玄冥派法術來試著煉化的時候,那種漠然感覺截然不同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8 02:24 A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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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劍的恩仇八十三、你家百鳥生大爺又回來了

白勝用赤城心法去試探時,這兩口飛劍就如死魚一般;他用玄冥心法去試探時,這兩口飛劍反抗極其劇烈;但當他用龍形劍籙來祭煉這兩口飛劍,它們就如春*情少女回應情人的愛撫一般,汩汩綿綿,有說不出的契合。

白勝學曉了龍形劍籙,跟這兩口飛劍法訣相通,在祭煉這兩口飛劍的時候,就感應的出來這兩口飛劍內的禁制重數。

這兩口飛劍一名斬雲,一名裁雲,都是萬年雲霞精粹所煉。

王佐道人不知採集了多少雲霞精氣,先後花了近百年光陰,方祭煉出來這兩口劍胎。劍胎煉成之日,王佐道人也知道自己時日無多,雖也用了無數苦功,但也只能把兩口飛劍祭煉到四階。

斬雲內蘊的龍形劍籙禁制高些,有二十九重禁制,裁雲內蘊的劍訣禁制略少一重,但也有二十八重禁制。

法器的禁制祭煉起來,半點也不比把法力修鍊到相等境界容易多少,也是越是往高了祭煉就越難。王佐道人得了這兩口飛劍的時間太短,坐化的又太早,煉成劍胎之後根本沒有祭煉多久,即便如此,這兩口飛劍仍舊是上上之品,尤其內蘊雲霞精粹,不拘飛劍受了多重的傷,只要內中的禁制不曾崩滅,就能自行修復殘損,恢復鋒銳如初。

王佐道人對這兩口飛劍和獨創的龍形劍訣珍愛非常,雖然想要留待有緣,但並不想傳授非人,設下的禁制仍舊分出幾種變化。若是白雲宗的弟子前來,因為道法相合,便能輕輕易易的他的衣缽得了去,若是別派弟子,就要費些周章。正道的弟子還好,最多就是受些磨難,最終還是能得了好處去,但若是何茉,北都峰三真人這樣的旁門左道,乃至邪派中人,就要被他設下的禁制埋伏,只能落一個灰頭土臉,甚或身隕在此。

翠羽仙子因為運道好,從白雲宗弟子那裡學來了祭煉翠煙雲的法門,所以就把斬雲,裁雲兩口飛劍得了去,又拿走了那七十二面金霞幡。但卻因為某種緣故,沒能激發王佐道人設下的禁制,並未有機緣看到王佐道人的遺蛻,得到龍形劍訣。她跟了五淫尊者去赤城山接天峰盜竊虛顏丹,結果為白勝斬殺,這些好處就落在了白勝手裡。

白勝祭煉了只一炷香的功夫,便在斬雲、裁雲兩口飛劍的第一重禁制中留下了自己的烙印,也虧得王佐道人早就把自己的法力烙印抹去,不然以白勝的功力仍舊只能望劍興嘆。

白勝祭煉了兩口飛劍之後,捏了劍訣輕輕一喝,封印在碧玉之中的兩口銀龍一般的飛劍就猛然復蘇過來,劍光暴漲,震碎了封印的碧玉,化為兩道銀虹一般的劍光,圍繞白勝的身軀左右兜轉。

白勝體內的真氣和龍形劍籙靈動變化,只是一瞬間就讓他跟這兩口飛劍有了血肉相連一般的感覺。這種感覺是他原來的那口劣質飛劍和烏光黑煞鈎都沒有的,那種似乎一呼一吸都能傳遞到飛劍之中,一個念頭就能驅使斬雲和裁雲任意變化的舒暢,讓白勝忍不住輕吟一聲,劍光驟然合攏,使出了他最為刻骨銘心的一招“情人看劍”。

這一招是有靈魂的,他寄託了白勝幾乎全部的愛情,那種縱情萬千,難挽流逝光陰的痛,讓白勝領悟到了劍術中的無雙劍意。

他用新得的兩口飛劍演練這一招,劍光綿綿,氣象縱橫,心中也似有千言萬語,想要在劍招之中表達出來。待得銀虹收斂,化為兩圈白銀一般的鐲子套他的雙手腕上,白勝喟然長嘆,衝著王佐道人的遺蛻深深施禮。雖然換過旁人只覺得是自己得了天大的好處,乃是運氣使然,理所應當,但白勝在乎卻不是這些好處,而是王佐道人對劍術的追求。

也許閻浮提世界沒有遊戲中那麼多爭鬥,讓這個世界的仙人們積攢下無數的戰鬥經驗,也沒有超級計算機採集玩家每天數萬起斗劍的數據,計算出來各種匪夷所思的劍術,但閻浮提世界畢竟是個仙俠世界,比最擬真的遊戲也要真實一萬倍。閻浮提世界的仙人們可以感悟天地,可以參悟冥冥中的大道妙理,可以擁有心靈上的無上修養,可以有對天地萬物的明悟和感知,這許許多多的東西,都是遊戲中所沒有的。

只從七十二路龍形劍式的招數來推斷,純論劍術也許王佐道人也還是及不上白勝。若是兩人功力相當,斗劍一百次白勝能贏九十九次。但王佐道人因劍悟道,對劍道的理解遠在白勝之上。不拘白勝以多麼精妙的劍術擊敗他,下一次王佐道人必然能夠想出來破解的辦法,待得他熟悉了白勝千變萬化的劍術,明悟了萬變不離其宗的道理,更有可能讓白勝在輸過一次之後,就再也不能翻盤。

當然若是這有這樣的敵人,白勝只會在第一次斗劍的時候就將之徹底擊殺,根本就不會放過對手多達幾十次那麼多。他就算腦殘片吃的太多,也總有忘記吃藥的時候。雖然這種情況只是一種理論上的可能,白勝絕不會讓這種狗血的段子在自家身上上演,但卻足以給他推開一扇簇新的窗戶,讓他窺到前所未有的世界。

白勝對王佐道人的遺蛻拜了三拜,捏了土遁的法訣,便往洞壁上鑽去。他已經把滿洞的陣法禁制都收了,這座山洞也就重新變得普普通通。光是泥土砂石可阻攔不住懂得道法的人,《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這些雜項法術甚多,白勝修成了鎖仙環,這些法術盡皆能運用的得心應手。

白勝費了好大一番功夫,這才忽然感覺周身一輕,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竟而鑽出了山壁之外。他心頭興奮,左右瞧了幾眼,見自己鑽出來的地方已經不是昨夜入洞的方位,也不見何茉和北都峰三真人,不由得嘿然一笑,抖了抖身上道袍,正要迴轉耀陽峰去,忽然有六根飛叉迎面射來。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01:03 AM

本帖最後由 jo4jp6vul40323 於 2012-7-17 05:03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八十四、龍套總是死的快

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心頭都惱火到了極點。

他們忙活了一夜,試探了十餘次,都未能再次激發那層金霞,也沒找到前輩真人洞府的所在。他們不敢怪罪何茉,畢竟何茉背後有太陰散人那個老怪物在撐腰,卻都把一股怒氣撒到了白勝的身上。白勝在他們陷入危機的時候袖手旁觀,後來又不知去向,北都峰三真人本來就對白勝十分不滿,此後更晉陞到了非要把白勝斬殺不可的地步,就連何茉也不敢對這三個旁門邪修加以勸阻。

白勝出現的地方其實距離那座山洞並不遠,北都峰三真人又都是先天境界,立刻就感知到了周圍氣息變化。他們生怕何茉阻攔,都是毫不遲疑的就把護身飛叉放了出來,要在何茉開口之前把白勝殺了。

這六桿飛叉乃是北都峰三真人屠殺了無數生靈祭煉出來,都有八九重的禁制,比何茉的那桿太陰化形幡的威力還略強一點。

要知道祭煉法器極難,但藉助生靈魂魄卻能輕易把法器的禁制重數提升,正派中人當然不屑用這樣殘忍的手段,可邪派中人哪裡管得了這許多?只要自己的法力高強,哪怕是殺多少人,他們也肯乾的。

以北都峰三真人的法力,想要把這六桿飛叉都祭煉到目前的禁制重數,非得有十數年苦功不可,但他們殺了數千生靈收集了魂魄祭煉法器,不過數年辰光就有如此威力。

白勝感應到這六桿飛叉,心中一動,剛要把新得的兩口飛劍放出,卻忽然改了主意。暗暗嘀咕道:“我新得兩口上好的飛劍,用這麼三個貨色來開潤劍鋒,也未免太委屈斬雲和裁雲了!”

白勝玩遊戲的時候有個習慣,每得了一口好劍都要尋一個夠份量的角色來開鋒,越是品階高的飛劍,越要尋厲害的角色殺,因為他覺得這樣做會給這口飛劍帶來運氣。其實這個習慣很多蜀山2的玩家都有,開鋒戰所殺的人越厲害,這口飛劍的運氣就越好,這種說法一直都特別流行,也不光是白勝,很多人都特別的崇信這個說法。

白勝是真不想委屈了自己新得的兩口飛劍,覺得北都峰三真人還不配他出動新得的這兩口飛劍。
白勝心思電轉,伸手一抓居然用上了大擒龍手的功夫,要以武功硬拼對方的法器。這可不是白勝託大,而是在鍊氣感應的層次大多數的法術還真就未必及得上武功厲害。

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他們三個抵擋金霞的時候,白勝就瞧了出來這三個貨色的底細,估摸自己只用武功也能不懼三人。當然白勝本意可不是想要試演武功,而是想要嘗試能否把白骨幻陰神爪融入武功之中來克敵制勝。畢竟許多時候,他還是赤城仙派弟子的身份,不能運使玄冥派的法術,也不好運用王佐道人的劍術,沒有別的手段,對敵的時候就總是捉襟見肘。

白勝敢如此拿敵人試手也是因為底氣十足,有斬雲、裁雲兩口飛劍趁手,他隨時都能扭轉戰局,不然也不肯這麼託大的。

白勝修鍊的最純熟的兩套武功,就是混元三十六手和大擒龍手。尤其是大擒龍手這套武功修成的內勁渾然成漩渦,有吞吐之力,最善隔空攝拿敵人兵刃,干擾對手的內勁,對敵時有許多出其不意的巧妙。修鍊真氣自是不如朱商所創的混元三十六手渾厚,但對敵的時候威力卻奇大。當初創出這套武學的那位天龍寺的前輩,雖然不是仙俠中人,卻見過幾個駕馭飛劍的旁門高手,故而在創出這套武功的時候,就苦心孤詣想出了幾個對付飛劍的法門。

這種法門對付真正的劍俠自是差之太遠,但是對付北都峰三真人這樣的貨色卻剛剛好。白勝又把白骨幻陰神爪的法術夾雜其中,仗著真氣雄厚,不過數招就趁空反擊,隔空鎖拿六桿飛叉,幾次都險些把北都峰三真人的飛叉給奪下來。

北都峰三真人也沒料到這小子如此扎手,竟然憑了一雙空手就把自己三兄弟的飛叉抵擋。他們看著白勝雙手翻飛,一招一式都有極強烈的真氣湧出,自己的飛叉往往還未近身就被人家給隨手撥開。雖然武功再高,凌空吐勁最遠也不過三五丈,遠遠不及駕馭法器的攻擊距離,但三人跟白勝鬥了十七八招之後,他們三個都有些焦躁起來。

黃吉真人心中暗暗叫道:“我們三人一起出手偷襲,居然被這小子赤手空拳就抵擋了,傳出去豈不是要給人瞧不起?何茉可就在後面,若是她藉機會出來勸說,我們兄弟如何有臉下台?這小子如何可惡,不殺他我心頭憤恨難平。”其餘兩人也差不多同一心理,故而幾乎是不約而同的飛身過來。

在鍊氣感應的層次,純以真氣駕馭法器,距離越遠威力就越弱,只有煉就法力符籙,才能在數百步內威力不減。北都峰三真人駕馭這六桿飛叉,雖然也有些符籙印訣,但主要還是靠了真氣,故而三人欺近白勝身邊,想要拉近些距離,好把六桿飛叉的威力增長一些,快些殺死白勝。

這種想法倒也是好的,就是現實比理想稍微骨幹了一些。

白勝只是偶然有些想法,又知道北都峰三真人的法力都甚差,這才隨手試演一些新的招法。可不是說他就非要執拗的用這套大擒龍手跟這三個貨色對敵。見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都欺近了身邊,白勝就忍不住虛虛一抓,用上了幻陰手的法術。這幻陰手的法術無形無相,最是飄渺難測,那北都峰三真人哪裡見過這等上乘的法術?畢竟玄冥派也是南蟾部洲邪道第一大派,門中傳承的法術,不是他們這些三流的旁門散修可比。白勝這一招幻陰手也沒想如何,但偏偏那三個貨色都不知道防禦,故而他隨意那麼一捏,就聽得黃吉真人怪叫了一聲,臉色憋的通紅,張口就是狂噴鮮血,一頭栽倒在地。

白勝這一招幻陰手的法術一招三式,捏死了黃吉真人,後面的連環招式隨即發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跟黃吉真人一樣,只是前後略有差別,就都吐血死在地上。

“他們也太弱了些……”

白勝收了手,心頭嘀咕一聲,正要按照慣例去這三位真人身上打劫一番,何茉已經飛身縱躍過來。看到北都峰三真人都死在地上,何茉也不由得吃了一驚。雖然她的法力比這三人都高明些,但是北都峰三真人煉就的飛叉也頗厲害,加之三人一心,何茉也要禮讓三人幾分。

她也早就知道這三人對自己有些雜念,也頗狠那些跟自己有交往的男子,他們倒是不敢恨太陰散人那個正主,但是對白勝這樣的就早懷殺心。剛才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猛然動手,何茉有心勸阻,但也覺得讓白勝和他們幾個斗一斗也是好的,她是見過白勝的本事,知道這三人不一定是白勝的對手,但也絕沒想到白勝殺起人來這麼手快。

幾乎眨眨眼的功夫,這三個就屍橫就地了。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01:06 AM

本帖最後由 紅叔 於 2012-3-19 01:07 A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八十五、仙羅傳說

“段珪先生怎麼就跟三位真人廝殺起來,可惜三位真人了……”

何茉雖然嘴上這麼說,臉上卻不見半分悲戚神色,她瞧了白勝幾眼忽然噗嗤笑出聲音來,眼波蕩漾,柔膩的快要出水兒!

白勝嘿嘿一笑,說道:“也不知他們為何忽然對我動手,一時間手忙腳亂,就下了殺手。這三個貨死了也就罷了,就可惜耽誤了夫人探尋前輩真人洞府的事情。”

何茉眼珠微微一轉,瞧到了白勝隨手抓在手中的六桿飛叉,忍不住說道:“既然他們死了,此事也就罷了,等我約了別的高手,再來尋訪遺跡不遲。我看段珪先生一身的道法精奇,想是也不須這些旁門法器,不如把這六桿飛叉給我如何?”白勝微微一笑,心道:“這六桿飛叉倒也不算什麼,畢竟我也用不著這些旁門左道的法器,更沒那個精力來祭煉。但想要白白送你,可就有些不妥……我百鳥生大爺很像是要冤大頭麼?得給這臭女人幾句硬話,免得她得寸進尺。”

白勝似笑非笑的說道:“此物對我來說倒也沒什麼用處,但我出身的家族人口頗多,弟弟妹妹好幾個。我這個做哥哥的,回家探親的時候沒有什麼禮物如何好意思?”段珪十來歲就上了赤城山,少年時記憶甚少,白勝還真就不怎麼清楚段珪家裡究竟人口如何構成,他說這話不過是個託詞。就算段珪有弟弟妹妹跟他白勝有什麼干係?何須他來準備禮物?白勝就是不想白白給這個浪*貨佔便宜。

何茉雖然是太陰散人的姬妾,但身上也是頗窘迫的,就連李三郎這個嫡親侄兒都只有五根飛錐,她更是連這樣的利器也無,只有這一桿太陰化形幡。太陰化形幡雖然威力也似不錯,但對上飛劍飛刀一類的法器就顯得力弱了些,畢竟這件法器還沒祭煉到火候,又是操縱煙霧類的法器,天生就有弱點。何茉早就惦記上了北都峰三真人的飛叉,只是她幾次暗示,那三個貨都表示除非大家一起玩耍幾番,才肯送她一口飛叉。

何茉雖然性子放*盪了些,但仍舊算的上良家,如何能接受得了這麼淫靡的提議,屢次婉言謝絕,甚至因此對黃吉真人,東鍋真人,玄法真人他們三個生出了厭惡之意。只是許多時候她都需要幾個幫手,雖然厭惡卻也不好絕交。

太陰散人雖然不大管她,但何茉結交的同道還是甚少,畢竟她一個做姬妾的出身,不光是正道修士不願意理會,就連一般的旁門散修也不願登門,免得哪一天被太陰散人瞧著不爽隨手殺了,那可就冤枉的緊。

何茉也聽得出來白勝的言下之意,只是對那六桿飛叉她實在太想得手,就忍不住說道:“段珪先生出身大派,何須這些不上檯面的東西做禮物。我倒是有件事兒要跟段珪先生說。我們找到的這個前輩真人的洞府,裏面也不會有甚太好的東西,從守護洞府的禁制來看,那位前輩真人最多不過金丹,甚或只是煉罡級數的法力。但最近可有真正的好東西要出世,段珪先生可知仙羅派?”

白勝微微思忖,他還真就不知道仙羅派是什麼來歷,當下就淡淡一笑,做出一副高深莫測來,若不經意的說道:“還請夫人略略解釋!”他也不說自己知道或者不知道,只是追問了一句,既然何茉要用這個話題來勾引他,想必是賣不住關子的。

何茉心底打了幾個轉,終究是按耐不住貪心,就把話直說了出來。她對白勝說道:“現在都說器修一脈以玄冥派、兜率門和土木島為尊,但千多年前器修第一大派卻是仙羅派,仙羅派在當年跟靈嶠仙派並稱,同樣號為仙道祖庭。前些時候有人發現了仙羅派第一法寶飛仙金舟,正在籌劃奪取此寶。”

白勝呵呵一笑,說道:“飛仙金舟既然已經有法寶級數,已可算的仙物,哪裡是我這等小輩可以謀算?夫人說起這個,也不過就是一件談資罷了,段珪頗有些自知之明,絕不會惦記此物得失。”白勝說的乾脆利落,何茉卻不禁有些微微失望,連忙說道:“段珪先生你卻不知,這飛仙金舟乃是仙羅派鎮派的法寶,原來共有六艘。後來仙羅派因為一場大難分裂為兩支,一支便是器修三大宗門之一的兜率門,還有一支卻轉了劍仙一脈,就是現在劍仙七大宗門之一的赤城仙派。這六艘飛仙金舟在仙羅派分裂之後,就都失去了蹤跡,都傳說其中可能有當年仙羅派的故物。不但其中有價值無可估量的法器,法寶,更傳說有仙羅派當年的鎮派典籍仙羅真解。”

“據說不拘是兜率門、還是赤城仙派所傳承的仙羅派道法都不完全。段珪先生可想想看,光是從仙羅派中分裂出來道法傳承都不全的兩支,都可以躋身南蟾部洲最頂尖的十六*大門派,那仙羅真解該有何等奧妙?若是先生能窺上一眼,只怕日後成仙飛升也不知沒有指望。”

白勝嘿然一笑,對這個提議仍舊顯得半點也不動心,但是心裏卻頗有些波浪,暗暗忖道:“原來我們赤城仙派居然跟兜率門同一源頭,不知道兩家傳承的道法有何不同。為何一家轉為了劍仙宗門,一家卻仍舊算的器修大宗!”何茉見白勝似乎還是很不熱忱,只好更進一步,把自己壓箱底的秘密說了出來。

“也許先生不知,我家老爺前幾年也頗惦念此事,並且祭煉了一件法器,就是為了取得飛仙金舟之用。後來這件事兒傳開了,我家老爺給自己推算了一卦,覺得此行不大有機會成功,去了也無益處,何況最近我家老爺又要為了第一次天劫做準備,就不打算前去湊這個熱鬧了。但他卻對我說,我跟飛仙金舟有些小緣法,可以持了那件法器去看一看,說不定會有甚際遇。若是段珪先生願意把這六桿飛叉贈我,到時候我就跟先生一起分享此機會如何?”

白勝搖了搖頭,呵呵一笑說道:“這件事還是太過虛無縹緲,何況我修鍊也忙,夫人還是自家去罷!”竟然還是一口回絕,讓何茉十分氣餒。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01:12 AM

本帖最後由 紅叔 於 2012-3-19 01:20 A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八十六、耍嘴算什麼能耐

何茉咬了咬牙,最後發狠說道:“若是段珪先生信不過何茉,我願意把這件法器跟先生換兩桿飛叉!”

說到這裏,何茉探手取出一物,白勝瞧了一眼,卻是心底暗暗詫異。何茉取出之物形如一朵蓮花,金燦燦的不知何物製成,但祭煉的禁制重數並不高,只有三重而已。讓白勝詫異的是,此物的祭煉法門他算的十分熟悉,正是他從羅神君夫婦處偷學來的十二般變化之一。

羅神君夫婦演示的十二變化,天兵,蠻獸,天女,古藤,金蓮,火精,飛劍,金刀,雲篆,大日,星辰,皎月。其中飛劍變化便是赤城劍籙,白勝已經修鍊到第四重禁制,其餘的變化白勝只嘗試了雲篆一訣,用為根基祭煉了斬雲和裁雲兩口飛劍。其餘的十般變化他都未曾修習,但卻早就熟悉的銘記於心。何茉取出的這朵蓮花,內蘊的禁制正是羅神君一脈的道法,這讓白勝如何能不驚詫?

白勝心底已經翻了好幾個浪頭,但嘴上卻故意說道:“這件法器金光燦爛倒也好看,只是禁制太低……”何茉暗罵了一聲,心道:“這廝真不識貨,哪裡知道這是我家老爺用了半部天書,這才跟羅神君換了祭煉法門過來。據說此物乃是飛仙金舟的控制樞紐,只要見到飛仙金舟就能用此物來控制。雖然只是一件新煉製的代替品,肯定不及飛仙金舟原本的禁法總樞得用,但價值亦無可估量。


但這些話何茉可不會跟白勝說了,只是柔柔的解釋了幾句,白勝心底忽然生出一個狹促的念頭來,嘿嘿一笑說道:“既然姐姐這麼喜歡這幾口飛叉,我贈送給你也不妨,這件蓮花法器於我沒甚用處,若是姐姐能再加一個添頭,我就答應了!”何茉美目顧盼,心底罵了一句小色鬼,臉上卻笑吟吟的問道:“不知你要什麼添頭?”

白勝笑而不語,隨手揀了兩口飛叉拋了過去,又從何茉手中把那朵蓮花法器取了過來。這個動作也頗曖昧,何茉被他摸了摸手,登時俏臉緋紅,眼波盈盈,說不出的風騷。白勝呵呵一笑,正琢磨逗她一句,便即回山去繼續修鍊。白勝本是現代人,對這種男女間的玩笑並無禁忌,但卻並無真箇風流放*盪的心思。

白勝乃是個正經人!

便在此時,何茉和白勝忽然一起變色,兩人齊齊往後躍開,天上一道流光轉折而下,氣勢森寒凜冽,殺性十足。

白勝臉色變的十分難看,龍形劍籙法力輸入了手腕上的斬雲、裁雲兩口飛劍,劍氣引而不發,隨時都可以做出雷霆一擊。白勝是對殺敵效率要求極高的人,講究劍出不輕回,他感應到那道流光並未追擊過來,所以也沒有匆忙出劍。

那道流光一擊不中,在空中鬥了一個圈子,飛回了原主人手裡。天上陰風滾滾,兩個年輕道人正駕風往下觀瞧,一個是白勝的老熟人李三郎,另外一個白勝卻不認識,但道行修為卻還在李三郎之上,剛才發出的那一擊,也是出自他的手。

李三郎臉上露出嫉恨和殘忍的表情,陰笑著說道:“段珪!你敢勾引我叔叔的小妾,我殺了你諒那羅神君一家人也不敢說什麼。”

白勝聳了聳肩膀,若不經意的叫道:“就可惜你沒這個本事。上次你抱頭鼠竄,連腸子都被捅了出來;上上次你奔如喪家之犬,被我劈了陰神,五根飛錐都失落在我手;更上一次你被我斬了座下飛蛇。這一次你還想逃出個什麼花樣來?落下什麼零碎給我?”

白勝說的話句句誅心,字字打臉,李三郎在白勝手下吃了數次虧,一直都因為平生醜事,哪裡撐得住被白勝當眾數落?李三郎的臉色立刻就急的通紅,他現在不但重傷未愈,更無一件得手的法器,想要動手是又不敢,指著白勝嘴唇哆嗦,想要喝罵幾句,但是一時間竟然不知該如何反駁。

李三郎身邊的那個身穿藍袍的年輕道人冷冷一笑,喝道:“耍嘴算什麼能耐?剛才也不知誰人在我的斬鬼符下跳的跟猴子相仿。”

白勝立刻就給力的回了一句:“何茉姐姐,這貨罵你是猴子也!您是母猴子,太陰散人想必就是公猴子了?李三郎就是小猴子,這貨都結交的什麼朋友,拿他當猴,他還挺樂的……”

何茉登時就臉色羞紅,剛才她也是跳了起來躲避斬鬼符,畢竟她也不知道出手的人究竟是要對付她,還是要對付白勝。至於後面白勝亂扣的帽子,何茉才不想辯解,只是冷眼瞧著李三郎。李三郎雖然陰狠,但鬥嘴這種技能是要有豐富的戰鬥經驗和無下限的聯想能力,還要加上海洋一般的詞彙量,神一般的轉移話題,才能玩到純熟的高段技巧,並不會比劍術簡單到哪裡去。他腦海中轉來轉去,居然想不到該如何反駁這種指責,惱火憋悶到了極點,忽然胸口一熱,一口淤血就噴了出來。

藍袍的年輕道人心底微微後悔,暗道:“這小賊果然嘴利,我跟他斗什麼口舌?一道斬鬼符擊殺了便是。死人可是不會開口胡說八道的!”他一聲清喝:“你這種三流貨色,也只懂得耍弄嘴皮,看你我的斬鬼符下還能耍得了嘴否!”他一面大罵,伸手一指,剛才那道流光又復疾斬而下。

白勝剛才跟他鬥嘴,但心底早就在盤算諸般戰術,他知道自己劍術最大的弱點就是攻擊距離不足,故而一直的藉著鬥嘴的機會悄悄的拉近距離。面對藍袍年輕道人放出的斬鬼符,白勝想也不想就彈指出劍。這一次白勝出手劍招是:他於萬眾矚目之下,刺殺了獨孤求偶的“流星”。

穿越到了閻浮提世界,這招流星已經開張過了一次,斬殺了翠羽仙子。這一次白勝是捏定了主意,不想再讓李三郎逃脫了,所以這一招流星的劍光軌跡,把藍袍年輕道人和李三郎串到了一起。

流星之快本就無雙,斬雲飛劍本質輕盈,龍形劍籙亦是催劍幾近赤城劍籙三倍的御劍法訣。

藍袍年輕道人話音剛落,一口銀龍一般的劍光就已經穿入了他的口中,並且下一個剎那就從他的後腦鑽出,在李三郎的脖頸上輕盈一繞……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01:24 AM

那一劍的恩仇八十七、殺人時不能放屁

劍光裊裊,半晌方才散去!

何茉瞧得目瞪口呆,望向白勝的眼神,已經宛如在瞧鬼神。

白勝瞧也不瞧從半空摔下來的兩具屍身,只是嘿然一聲冷笑,自言自語道:“你說的倒也不錯,耍嘴算什麼能耐?耍劍才是本事。”

白勝一劍串殺了兩人,那道斬鬼符無人駕馭,在空中飛了兩圈,飄飄蕩蕩的落了下來,正好落在何茉的眼前。這一次她卻半點也無貪得的意思了,白勝斬殺那兩人宛如鬼神的一劍,不光是殺了藍袍年輕道人和李三郎,也把何茉這位太陰夫人殺的心底骨朵朵的冒出寒氣來。

何茉甚至想立刻就隱去身法,從白勝面前逃走,但是當白勝若不經意的瞧了她一眼之後,何茉就打消了所有的念頭,因為她不敢。

“這人才不過沒多久不見,為何劍術忽然就強橫了這麼多,剛才那兩道劍光……那兩道劍光好快,我只怕念頭一動,他就能把我殺死。我持仗的隱身法,在他面前怕是已經不管用了。”

白勝撫摸著手腕上化為兩枚白森森手鐲的飛劍,雙手輕輕一碰,斬雲、裁雲兩口飛劍所化的手鐲就發出叮叮咚咚的響聲,讓我們家百鳥生大爺心頭好生舒爽。自從穿越以來,他還是首次這麼爽!
“終於有飛劍了,穿越的人生至此,才算是個開端啊。剛才殺那兩個貨也殺的爽,比起來北都峰三真人那樣的角色,修為不過才感應的層次殺起來真沒勁,用來給給斬雲和裁雲開鋒,肯定要帶累這兩口飛劍的運道不好。還是李三郎和那個穿藍袍這樣的凝煞人物殺起來才有勁道。”

白勝探手一抓,先把北都峰三真人的屍身攝取過來詳詳細細的搜了身。這三位連法寶囊也沒有,只是身上有幾道符籙,還有一切應用的事物都不甚有價值,反而是黃吉真人身上有半卷殘舊的道書,讓白勝多瞧了兩眼,他知道這是北都峰三真人所修煉的傳承法門,只是從殘缺的道訣上來看遠遠不如他所修的赤城心法和玄冥十九篇,更兼法訣不全,品質就要更低一個層數。故而他只是把東西都收入法寶囊,把這三個貨的屍身放入另外的法寶囊,並未怎麼在意。

看著白勝做這些事兒熟手熟腳,何茉不由得激靈靈打了一個冷戰,對白勝更是敬畏。低聲說道:“那個穿藍袍的道人叫做鐘晗,是白骨勾真教的人,所用的斬鬼符也是白骨勾真教秘傳,你殺了他的事兒,可不能走漏風聲。”

白勝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夫人可會走漏風聲?”

何茉大力搖頭,生怕自己稍微有些遲疑,白勝就是當頭一劍,白勝談笑殺人,出手無情的印象,已經牢牢的銘刻在她的心底。白勝呵呵一笑,從容走過了何茉的身邊,直奔李三郎和鍾晗摔落的地方而去,白勝是絕對不會浪費東西的。不過他此時的眼睛裡,頗有些玩味的意思,左手不住的玩弄手腕上的裁雲仙劍所化的手鐲,似笑非笑的表情,若是讓熟人看到,肯定就知道這小子正在算計人。但可惜閻浮提世界沒有一個白勝的熟人,當然也沒人知道,此刻我們百鳥生大爺心底的丘壑。

李三郎和鍾晗摔下來的地方倒也不遠,白勝又是身俱絕頂武功,故而也沒走幾步就到了地方。他顯是慢條斯理的把李三郎的屍身抓起,先照舊搜了一搜,只可惜李三郎身上實在沒甚好貨,有些散碎的東西也不給白勝放在眼裡,最後也如北都峰三真人一般,被人物分流放到了兩個不同的法寶囊中。

白勝在收拾李三郎的時候,地下躺著的鐘晗眼中微有精光閃耀,他已經被白勝一劍貫頭,卻有如此精芒眼神,看起來十分怪異,但白勝卻似沒有註意到一般,只顧得收拾李三郎的東西。

“小賊受死!”

鐘晗的屍身猛然往起一挺,那張斬鬼符忽然又神出鬼沒一般的冒出了出來,這記斬殺來的詭異,就連在不遠處瞧到這邊變化的何茉也驚的輕呼一聲。

白勝含笑伸手一指,劍光盤繞,只一劍就破了鐘晗的偷襲。他的眼神在月光之下顯得分外明亮,就好像早就知道會有這種變化一般。鐘晗偷襲失敗,陰神化霧往起一竄,還要駕風逃走,但是一個車輪般大的髑髏憑空出現,只是一口就把鐘晗的陰神生吞了下去。

“你偷襲人還這麼多的廢話,連'殺人的時候,不能放屁!'這點常識都不知麼?剛才你陰神沒有出現,就是想要偷襲了罷?為了給你機會,我連你的斬鬼符都沒有動,你還真敢上當啊?稍微有點腦子成不?不要總用腳丫子來想事兒,這種惡當可能會有人上麼?”

白勝說話的時候,輕描淡寫,也沒什麼惡聲惡色,但是聽得何茉一顆心猛然就沉了下去。她此時就感覺自己是貓爪下的老鼠,白勝玩弄她就如玩弄嬰兒。雖然何茉算不上什麼才智卓絕,也沒一步三計的妖孽,但頭腦還不笨。這裡只有她跟白勝了,白勝可能是在跟別人說話麼?很顯然這些話是對她說的。這是明目張膽的警告!

白勝放了個嘴炮,就靜立不動,看起來高深莫測,其實這貨就是在煉化鐘晗的陰神。鐘晗比李三郎的法力還高,但剛才被他一劍貫腦居然沒遁出陰神來,換了別人或者就掉以輕心了,但白勝怎麼會?這樣的小伎倆實在上不得檯面,他正好藉機把鐘晗的陰神吞了,好煉化成純正的玄陰之氣,增長自家的法力。

至於震懾何茉那是另外一種用意了。

李三郎也罷,何茉也罷,背後都有一尊大神在,那就是太陰散人。他殺了李三郎就等於跟太陰散人結怨,與其等太陰散人來找他麻煩,還不如先謀劃暗算了這個老貨再說。何茉便是白勝的一枚棋子,也許這枚棋子並不可靠,也不可控,但任何計謀都是要冒險的,反正何茉對他來說也構不成威脅,就拿來試試又如何?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01:24 AM

那一劍的恩仇八十八、爽!爽!爽!


呼!

白勝輕輕吐了一口真氣,心頭略略興奮。有過煉化李三郎陰神的經驗,如今法力又非是那時可比,白勝煉化鐘晗的陰神可比那次容易的多了。不過白勝此時也不暇把玄陰之氣煉化成玄冥真氣,再轉為法力,畢竟這裡不是練功的地方。他收了玄冥通幽法的法力,捏了那張斬鬼符,遞在何茉的手裡,笑吟吟的瞧了何茉一眼,淡淡說道:“今日的事兒,還望夫人儘早忘記,不然傳說出去,未必這殺人的就一定是我。”

何茉臉色微微一變,這件事兒前後就只剩下了兩個活口,她可以說是白勝殺人,白勝自然也可以說是她動手。而且何茉跟李三郎向來不睦,也不是沒有殺人的理由。至於鍾晗,雖然何茉沒有殺人的理由,卻偏偏有擊殺此人的實力,她精擅隱身法,正好是鍾晗的剋星。尤其是,此時鐘晗的斬鬼符就捏在她的手中,這種賊贓她不敢不收,可一旦她收了就怎麼都說不清了。

別的不說,白勝殺人了之後,怎會把鐘晗的貼身法符留給她?光是這件事兒,就不是何茉可以解說的清楚。何茉現在還搞不清白勝的來歷,但是白勝幾次展露的手段,都是名門大派氣象,白勝背後有強橫靠山這是毋庸可慮,但她跟李三郎之死勾搭上後,太陰散人這個最大的靠山就有些靠不住。
何茉盤算了良久,這才暗暗的下定了主意,把這件事永遠禁口,再也不會洩漏出去半句。只有這樣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白勝察言觀色,見何茉果然受教,這才微微一笑,施施然揚長而去,連半句廢話也沒多有。這一次的冒險,對白勝來說太值得了。

手腕上斬雲和裁雲兩口仙劍所化的手鐲叮咚作響,白勝的心情也是如飄雲端。

當他回到耀陽峰上,天色恰好濛濛放亮,瞧著遠處躍升天宇的紅日,白勝放聲長嘯,大呼小叫,似乎要把所有的心中負面情緒一起發洩。他已經算的一個十分堅強的人,來到一個陌生的世界也能很快的適應,但是那種無依無靠,茫然無助的情緒仍舊在他的心底深深隱藏。白勝一直都有些恐慌,直到這一刻,他總算是摸到了把握自己命運的力量,儘管還只是起步第一腳,但卻再不像之前那樣,根本不知道自己的明天會怎樣。

白勝狠狠的發洩了一回,待得他把所有的情緒都釋放出去,這才聽到有個熟悉的聲音尖叫道:“不要亂叫了,玲瓏的耳朵度要被震聾了。你今天怎會高興成這個樣子,活像是……活像是……”玲瓏的詞彙實在頗貧乏,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找個合適的詞兒來形容白勝的發瘋。

白勝笑瞇瞇的接過話來,很給力的說道:“就活像是剛乾了個小姑娘般快活!對不對?”

玲瓏雖然是妖精,但也知道點男女之事兒,當下就被這種三俗到沒邊的形容弄的小臉通紅,撲過去揪著白勝的頭髮大叫道:“你簡直壞透了,這種話你也能說的出口,想的出來……真是……真是……”
“真是羞恥心太下限了對不對?”

玲瓏連連點頭,對白勝的話贊同到了極點,但是隨即她就覺得不對,氣鼓鼓的說道:“哪裡有你這樣,用這種話來說自己的?”白勝哈哈一笑,說道:“人到無求品自高,心底無私天地寬!這人吧!臉皮厚到一定程度,那就說什麼話都沒用了。”

玲瓏聽得目瞪口呆,完全不知該如何接話了。

白勝瞧了瞧這個小妖精,問道:“你怎麼來了,我傳你的天源秘術修煉的如何?那口乙木飛劍能驅使無礙了麼?”

說到了這個玲瓏登時興奮起來,叫道:“我已經突破到了煉法境,可以做到馭劍百步了。只是玲瓏也不懂得劍術,只是胡亂擊刺,這才想來找你。你能不能教我一套劍術啊?”

白勝微微一笑,滿口應道:“這個簡單,待我傳你一套劍法!”

白勝是劍術上的大行家,他早知道乙木飛劍跟尋常的飛劍不同,劍招也要相應,變化要拙樸,又要生機勃勃。白勝雖然不會這樣的劍法,但是他卻可以隨手創出來一套,他隨手摸出來一口乙木飛劍,一面比劃,一面傳授玲瓏,一共創了六招乙木劍法,讓玲瓏好生學習。玲瓏高興的不得了,白勝傳授劍法時,也順手跟她拆招。這六招乙木劍法雖然只是臨時創出,變化不算精妙,但在白勝的運使下,仍舊屢次破去小妖精玲瓏的胡亂擊刺。讓玲瓏佩服的五體投地,學習的萬分認真。

這一次不用白勝催促,玲瓏學完了劍術,便振翅高飛,想要回去好生閉關修煉。白勝也不知道這小妖精平時藏身何處,在什麼地方修煉,但是他也無心去探究這些,只是含笑目送了這個小東西飛走,然後便回天羽觀自去修煉。

要說這一次冒險,對白勝實力提升最大的反而不是王佐道人的那兩口仙劍,而是那七十二面金霞幡。

王佐道人把一件五階法器打散了禁制,好讓後人能重新祭煉,雖然這樣洗練的法器重新祭煉要稍微麻煩些,但是也最無隱患。一件五階法器足可以匹敵煉罡級數的人物了,何況金霞幡數目眾多,威力比一般法器還要強過許多,白勝若是能把金霞幡重煉,便有了一件最厲害的護身法器。

至於重新祭煉金霞幡該用什麼法術,白勝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儘管他手裡有翠羽仙子偷學自白雲宗的法術,也有他偷學自羅神君夫婦的雲篆變化,都算是合用的法術,但是白勝仍舊在拿到了金霞幡之後,就決定了用龍形劍籙來祭煉這件法器。把金霞幡用劍訣來祭煉,是白勝的不二選擇,因為對白勝來說,舍劍之外,別無他求,什麼法器都及不上劍法的吸引力。

就算用別的手段祭煉出來的金霞幡有種種妙用,但是白勝卻也根本都不稀罕,何況龍形劍籙殺傷力不算最高,但催動劍光的速度卻是極快,祭煉出來的法器必然是一等一的飛遁法器,這些才都是白勝最最需要的特色。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09:55 PM

那一劍的恩仇八十九、入門

白勝回到耀陽峰之後就一直閉關,最近正好羅家姐妹也不來他這裏,小妖精玲瓏學了劍法之後,也不知藏去哪裡苦練,所以他倒是落了個清凈。

白勝雖然更看中龍形劍籙和金霞幡,但還是先花了十餘日的功夫,把煉化鍾晗陰神的玄陰之氣都轉為玄冥通幽法的法力。畢竟對白勝來說,龍形劍籙不能一蹴而就,迅速提升境界。金霞幡有是外物,也比不得自身法力的提升來的實在。更何況鍾晗的法力猶在李三郎之上,白勝煉化了他的陰神,白骨舍利內玄陰之氣太過充溢,再不煉化為法力,就要影響到他本身的真氣運用了。

這一次修鍊,白勝所得的好處也是極大,他把玄冥通幽法和玄冥通幽劍訣都一口氣谷催到了一十八重禁制的境界,實力比諸之前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白骨舍利更是被祭煉到的第二階的頂峰,只差一絲就能晉陞為三階法器。白勝把鍾晗的陰神法力煉化了之後,這才開始著手研究龍形劍籙。

龍形劍籙因為要用雲篆變化來催動,中間隔了一層,催使的時候仍舊有許多礙難之處,未夠盡善盡美。若是能納入了赤城心法的體系,不但可以省去單獨修鍊的苦功,還能跟赤城心法配合無間,好處多的難以盡數。但龍形劍籙是王佐道人參考了七八門劍法所創,就連一十九個符籙結構都不是來自同一體系,甚至這一十九個符籙結構還互有衝突,想要整合起來難度可想而知。

白勝想的倒也簡單,就是以一百零八枚赤城真符替換掉功能相同,但是卻隸屬其他體系的符籙。
他有這個想法,卻是因為手中有《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和翠羽仙子的道術,這兩部道書都記載了許多旁門雜術,許多法術功效也相同相近,但組成符籙的根本真符卻截然不同。《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中的法術符籙,都是由這一百零八道赤城真符組成。

既然《赤城雜攝妙用陽符經》可以做到用赤城真符組成種種法術,白勝又從羅神君夫婦身上偷學過一十二般變化,他便推測這一條路子是可行的。

因為赤城劍籙白勝已經修鍊到了第四重禁制,超出羅神君的要求,所以他在煉化了鍾晗的陰神元氣之後,就開始全力研究龍形劍籙。其中龍形劍籙的那六個雲系的法術倒是較為容易,畢竟雲篆變化也是雲系法術,跟這六種雲系法術有互通之處,結構上也可互相借鑒。

白勝鑽研了七八日,勉強把一道雲系法術用赤城真符替換了原本的符籙,雖然尚有許多不盡如人意的地方,但催動劍光卻更為靈動。這道雲系法術的改造成功,讓白勝信心大增,更加投入研究龍形劍籙的變化。

這一日,白勝起身之後,忽然心中微微一動,暗暗算計日子,心道:“今天好像就是三個月期滿,為何不見羅神君來召喚?難道他居然忘記了此事,給我這個鴿子王也放了一次鴿子不成?大羅小羅兩個這些日子也不見來,莫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白勝正琢磨各種可能,甚至已經想到了退婚流,總覺得會蹦出來一個高帥富跟自己搶老婆。

但就在他考慮是該一劍殺了那貨,還是羞辱對手一番,教訓他莫欺少年窮時候,天都峰外的禁制微微震動,羅家姐妹的那艘白玉畫舫從主峰的禁制中穿了出來。羅羽璇和羅玉璣兩姐妹見到白勝顯得高興非常,跟他剛才胡思亂想的完全不是一會兒。兩女從白玉畫舫上縱身飄落,羅玉璣性子急,立刻就問道:“段珪師兄,段珪師兄!你的赤城劍籙修鍊的如何了?有沒有修鍊到第三重禁制?”

白勝輕輕一笑,捏了個劍訣抬手一指,便有一道劍氣飛出,這一道劍氣也不如何厲害,但是第四重的修為卻是盡露無疑。羅玉璣高興的什麼也似,俏臉上全是歡喜之意,倒是羅羽璇瞧著白勝演示劍術,露出驚訝萬分的神色,顯得震駭無比。

法術修鍊原本就是極艱難的事兒,許多修鍊之士所習的法術都跟道行不相匹配。只有那些有數十年,乃至上百年修為之輩,道行早就停滯不前,法術的修為才會慢慢攆上來,跟道行境界並駕齊驅。比如感應的境界,足足可以把任何一門法術修鍊到二十七重禁制的境界,但許多修士能夠有六七重的法力就算相當不弱,甚至就算那些名門大派的弟子在凝煞的境界也不過就只有十多重的法力。

羅羽璇暗暗忖道:“我當初修鍊赤城劍籙的時候也是感應的修為,足足閉關了一年才修鍊到第五重禁制,段珪師兄只用了三個月就有如此造詣,看來天賦還在我之上。本來父親跟我說那事兒,我還不大情願,但真有段珪師兄如此人品、如此才能的人做我夫婿,也算是此生福分。”

羅羽璇還在矜持,羅玉璣卻已經拉著白勝,上了白玉畫舫,並對他說道:“我父親說:若是你能的赤城劍籙能修鍊到第三重境界,就可以算作我們羅家的弟子了,再不用住在外面,只等你突破了天人境,就可以開始凝練煞氣。”白勝也是聽得喜不自勝,他雖然已經踏上了修行之路,但修行的法訣還有欠缺,尤其是凝煞之法一直都沒著落。

如果沒有羅神君夫婦這點機緣,白勝手中只有玄冥通幽法,他也就認命了。但好容易有了這般機緣,赤城仙派的劍術又遠在玄冥派之上,兼且他新得的龍形劍籙也被他歸入了赤城一脈的法術,以雲篆變化催動,沒有凝煞之法,他就的眼睜睜的瞧著兩門上乘劍術,卻最多只能修鍊到二十七重禁製為止,受到道行境界的壓制想要更上半步也不能。

羅玉璣活潑,又是許久都沒看到白勝,一時間說的甚是親熱。羅羽璇在旁抿嘴含笑,偶爾插言一句半句也是恰到好處。兩女雖然沒白勝超出一個世界的眼光見識,但家教都好,談吐都頗不凡,讓人如沐春風,有醺醺然之感。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09:57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養吾劍

這一次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就沒有帶了白勝去上次的大殿,而是直接帶了他到了另外一座宮殿。羅玉璣更跟他解釋道:“父親說:這座黃精殿就撥給師兄居住,你在這裏安頓一下,便要跟我們去見父親,他老人家還有話跟你說!”白勝心頭暢快,只是微笑說道:“還用看什麼?天都峰上處處都是仙境,隨便哪裡都是好看的不得了。既然我就住在這裏了,以後有的是時間瞧看,我們還是先去拜望羅神君罷,免得他老人家等得焦躁。”

羅玉璣笑嘻嘻的說道:“以後你可不能叫羅神君了,要跟我父親叫師父。你可不知道,當年朱商老祖跟我父親的約定……”羅羽璇忽然瞪了自家妹子一眼,小聲說道:“這種大不敬的話也是你好多言的?莫要讓段珪師兄瞧了笑話去。段珪師兄莫要怪罪,玉璣他說話也沒遮攔,這些當年的事兒乃是老一輩的隱私,我們不好背後談論。”

白勝微微有些失望,不過對他來說既然有了結果,誰還管它是什麼起因?能夠拜入羅神君的門下,學習赤城一脈的上乘道法,白勝也就知足,當年朱商和羅神君不拘有什麼約定,也不管他百鳥生大爺什麼事兒了。

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撥轉了白玉畫舫不旋踵就飛到了那日觀星的高台之上。羅神君正獨自一人站在高台之上,觀風雲變幻,一身氣度凜然猶如巍峨雄山峻嶺。

白勝隨了羅家姐妹下來白玉畫舫,衝著羅神君的背影深深一禮,剛要開口,羅神君冷哼了一聲,喝道:“你的赤城劍籙修鍊的如何了?”

白勝低聲答道:“勉強已經有了第四重的境界!”

“第四重的境界?”

羅神君猛然轉身過來,雙目中冷光如電,一字一句的說道:“給我演示起來!”

白勝赤城真氣催運,雙掌一拍,赤城劍籙就噴薄而出。他對這路劍訣修鍊的十分純熟,故而也不怯場,十分坦然的讓羅神君檢驗。羅神君瞧了半晌,這才嘿然一笑,說道:“倒是小瞧了你,本來以為朱商那老鬼小氣,資質好的徒兒必然自己留下,不會給我送過來。沒想到居然還知道些臉皮,把你送了過來。”

白勝聽得羅神君對朱商頗有嘲諷,也不願意為這個便宜師父出頭,當然也不會表現出來欣然聽之的態度,那也就未免顯得性子太過涼薄。從古至今,吃飽了就罵廚子,轉屁股就向二主公出賣大主公的貨色,都沒什麼好下場。白勝只是把頭深深低下,做出不咋愛聽的態度,果然羅神君瞧了他一眼,不在提朱商這個話題,轉而說道:“你既然能把赤城劍籙在三個月內修鍊到這個地步,足見天資還可,也知道努力。從今日起,你就在黃精殿居住,我這裡有一部劍術你可以參研修鍊。這路劍術乃是我早年所創,最重根基,你有不懂的地方,就跟玉璇、玉璣討教罷。”

羅神君說了這幾句,就從袖中摸出一艘黑黢黢的木舟出來,對白勝說道:“我這天都峰禁制籠罩,平時也不會收將起來,你既然入我門中,當該有進出之法。這艘黑鐵木舟乃是我初學道時所煉法器,你拿去祭煉一番,便可乘了此舟出入天都峰。但你如今修為淺薄,少給我出去胡混,多勤奮修鍊才是正經。”

白勝自然不敢反駁,凜然受教,他接過了這艘黑鐵木舟,心底也極興奮。但是當白勝轉念一想,又有些沮喪,他現在還不能御器飛遁,就算有了這麼一艘飛遁的法器,也沒法力支撐著催動。

羅神君伸手一點,便有數十招劍術傳入了白勝的識海,然後一揮手就讓白勝下去。羅玉璣見父親不管,便笑嘻嘻的拉著白勝一起走開,羅羽璇不知想了什麼,看妹子拉著白勝走開,居然留在了高台之上,只是一雙妙目瞧著白勝眨也不眨。

白勝被羅玉璣拉著下了高台,這妹紙也不駕馭飛舟,而是拉著他在天都峰上閑走。給他指指點點天都峰上的景緻,白勝倒也頗覺得大開眼界,畢竟許多東西,他之前都沒見過。兩人走了大半個小時,也就快要見到了黃精殿,羅玉璣拉著白勝說道:“你要好好修鍊劍術,過幾日我跟姐姐就能獲得父親的恩准出遊,有你跟我們一起那可多有趣。不過你要是劍術練的不好,父親萬一不許你出去,那就沒意思了。”

白勝呵呵一笑,說道:“我明白!小羅師妹儘管放心,我必然能把劍術修成,讓師父允許我陪你們一起下山。”羅玉璣這才歡喜起來,叫道:“那我每天都去黃精殿指點你修鍊劍術,這套養吾劍我跟姐姐都已經練了三四年,早就每一招每一式都練熟了,你有什麼問題我能答你。”

白勝在識海中略略搜尋,便找到了羅神君打入了他識海中的四十八招養吾劍,這套劍法以養氣為主,劍式中正平和,配合赤城劍籙,倒也有一番堂皇大氣。對敵的時候,光是凝重的氣勢,就能生出不戰而屈人之兵的妙用。雖然對白勝來說,這樣的劍術仍舊有許多破綻,可卻已經比他料想的劍術要高明的多。

“這樣的劍術,我最多十日就能練習純熟,若是著急對敵,現學現賣也沒什麼難的。有原來的底子,這套養吾劍也不難學……不過瞧這套養吾劍四十八招,似有一股不屈的劍意,至大至剛,浩然無極,充塞天地,乃是一股正直之氣,跟我這樣的正人君子倒是十分契合。”

羅玉璣陪著白勝到了黃精殿,就忍不住把自己修鍊這套劍術的心得一股腦的都說了出來,白勝跟自己的參悟兩相印證,倒也頗有許多得益。畢竟這套劍術乃是羅神君所創,他對這套養吾劍的理解必然深刻無比,羅玉璣是他女兒當然得了真傳。

羅玉璣把自己學劍的經驗和心得一一道出,最後才說道:“我父親曾說過,這路劍法創出時他還是少年,故而心中總有不平之氣。後來覺得這路劍法應該養成至大至剛之氣,無所不包,但因為這路劍法已經跟他的路子不合,所以就沒有改動過。他傳給我們時說,這路劍法除了用來對敵之外,還能善養品格,所以讓我們姐妹熟練。”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10:00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一、浩然劍意

白勝聽得連連點頭,他在見過了龍形劍式和養吾劍法之後,便微微有些明白了一些事情。閻浮提世界畢竟是仙俠世界,遊戲中的世界無論如何都比不了。也許因為閻浮提世界少了爭鬥,沒有人似他一樣經歷過不計其數的廝殺,死去活來都有幾百次,但這裏的仙人道心純粹,卻都能修成屬於自己的劍道真意,這是遊戲中根本不可能有的東西。

儘管羅神君所創的這套養吾劍還不夠完善,但是白勝卻從劍法中虧得了羅神君的性格,這位神君必然是性格剛烈,為人正直,不然也不能創出這樣的劍法。但羅神君的性格必然還有些缺憾,所以這套養吾劍跟羅神君最後選擇的道路並不完全相同。

雖然養吾劍的劍意比起龍形劍訣的劍意要弱些,也要散亂些,還不夠純粹,但白勝卻隱約可以明白這路劍法要表達的一種意境。

白勝不算是那種聖王一般的君子,也不是天下為公,全無私心的正人,但是心底還算善良,這就有了領悟養吾劍真意的基礎。尤其是來自現代,腦筋轉彎的快,就算不能理解那種意境,但卻可以大概知道該是怎麼一回事兒。故而這套養吾劍的對他來說,幾乎再也不存在什麼秘密和礙難。

羅玉璣告辭離去之後,白勝就催動了赤城劍籙,開始演練這一套養吾劍。

養吾劍跟赤城仙派的入門十二式一樣,只是一套純粹的劍招,只是這套劍法是專為劍仙所創,故而劍光變化,比起尋常武者的劍法要繁複精妙的多。劍光以真氣控制,亦要比手使長劍更靈活,一招劍法往往有數十種變化,縱然以白勝之能,也無法立刻就全部推演明白。

他給自己定下了十日的預計,其實已經很恰當。

黃精殿中比耀陽峰要舒適的多,整座宮殿都用的黃金精萃鑄造,本身就是一件上乘法器。白勝在這裏住下之後,還是一如原來,每日鑽研劍法,修習道術。他先是花了兩日光陰,把四十八招養吾劍練習純熟,務求把每一招劍式的變化都習練到原汁原味,然後又花了三日來破解這路劍法,養吾劍畢竟是羅神君年輕時所創,劍招中破綻倒也不少。待得第六日起,白勝就開始著手修改養吾劍四十八路劍法,他並不追求要把這一路劍法修改到盡善盡美,全無破綻,而是務求要讓每一招劍法都貼合養吾劍的浩然劍意。

這一番工程又用去了四天半,直到第十日上頭,白勝才與千頭萬緒中尋到了一條道路,赤城劍籙所化的劍光輕吟,悠然而踏入了那一股充塞天地,浩然無極的劍道意境。浩然劍意養成,其餘的劍術招式反而是旁枝末節。甚至在這一股劍意的衝擊下,白勝為了修鍊鎖仙環的法力,自我崩散的第五重赤城劍籙亦重新凝聚,劍術法力一起進境,倒也算的意外之喜。

就連白勝自己也覺得詫異,他雖然對自己的劍術很有信心,但是牽扯到飄渺無形的劍意,他就有些茫然。
白勝本來以為自己學成養吾劍的招數並不難,那股劍意自己肯定是沒法領悟,只須憑著劍術模擬個兩三分意思,也就算是練成這一套劍法了。畢竟就連羅家姐妹也未能參悟這一股浩然的劍意,人家可是實打實的仙二代,跟他這種偽冒仙家弟子全然不同,打小就受到最正宗的仙家教育。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既然都沒能參悟羅神君所創的養吾劍劍意,他自然就更不成。

直到踏入了這一股浩大茫茫,似乎讓人生出一股貫通天地的無形無質,卻似乎無所不在的劍道意境之中,白勝仍舊不知道自己為何能夠如此。

白勝練劍的這幾日,羅羽璇和羅玉璣也來過好幾次,只是可怪的是兩姐妹沒有一次是同時過來,都是姐姐來了,妹妹就不來,妹妹來了,姐姐就不見影子。白勝雖然也瞧出一些端倪來,但是他沒空去多想這件事,不過他也從羅家姐妹口中問出來,這兩姐妹這些時日被父母逼著學習一門法術,據說不久之後就要下山去歷練。

羅玉璣倒是還跟白勝漏過幾次口風,羅羽璇卻絕口不提此事,但言下之意也是希望白勝能儘早修成養吾劍,顯然打算跟妹子相同,都是希望這一次下山能夠有他相陪。白勝當時修鍊劍術正在緊要關頭,也並未多想此事,畢竟這種事情非是操之他手,要看羅神君的意思,想多想少都是沒用的。

養吾劍劍意初成,白勝對各種劍術的領悟也隱隱深了一層,甚至多龍形劍訣的劍意亦多了幾分瞭然。養吾劍的劍意純正浩大,其實並不難領悟,龍形劍訣的劍意卻是飄渺如煙雲,至柔至輕,捉摸不定,白勝至今也未能參悟幾分。就在白勝在黃精殿打磨劍意,磨練劍術的當,第十二日上頭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卻忽然聯袂而來。

大羅、小羅兩姐妹來的時候,白勝正在練習劍術。他雖然有烏光黑煞鈎和斬雲、裁雲兩口仙劍,但都不好明著拿出來使用。乙木飛劍又太爛太差,所以白勝只是催動赤城劍籙化為赤虹劍光,雖然威力比真正的飛劍要差了許多,但用來練習劍術倒也並無妨礙。

羅羽璇換了一身流蘇綴滿的淡黃襦裙,羅玉璣卻是披了一件鶴羽大氅,兩姐妹雖然雙胞孿生,但是卻極少穿一樣的衣物,每次都是各自打扮。白勝瞧著這兩個絕色的少女,不由得微生蕩漾,把劍光一收,輕笑一聲,問道:“大羅師妹、小羅師妹!你們今兒來看我,是督促師兄練劍麼?”

羅羽璇也罷,羅玉璣也罷,她們姐妹來黃精殿都不會忘了指點白勝的劍術,也從無半分藏私。所謂“他山之石,可以攻玉”,白勝倒也受益匪淺,故而不憚開這樣一個小小玩笑。羅羽璇微微一笑並未搭話,羅玉璣卻快活的說道:“父親已經答應了,讓段珪師兄你陪我們一起下山,只是父親說要考驗你的劍術,段珪師兄可不要大意。待會我父親出題,不外就是讓你去千幻劍境中去走一遭。這座陣法能生出許多虛幻的敵人來,平時我們姐妹也經常在裏面磨練劍術,裏面的敵人盡皆為虛假,練劍的時候不會受傷。段珪師兄你只要小心應對,必然可以輕易過去。”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10:08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二、千幻劍境

白勝登時生出了興趣來,問道:“千幻劍境中的敵人可分幾個等級,斗劍的時候有無什麼別的禁忌?”

羅羽璇輕輕笑道:“這座劍陣乃是我父親無意中得了一套上古劍陣的殘篇,推敲了許多時候也無法復原本來面目,所以就乾脆增添了一套幻術,布設成這座劍陣。千幻劍境中的敵人最高可以到三劫宗師,因為是我父親親手所設,裏面的敵人劍術法力都跟我父親相差無幾,只是沒有靈智變化,略略呆板些,但也比大多數同級數的修士高明些。我們姐妹在千幻劍境中,從未打敗過跟我們修為相當的敵人過。父親應該會給師兄三個敵人,前兩個不過是胎動,入竅的層次,想必師兄可以隨手擊破。第三個就稍稍難些,但師兄能支撐一炷香的功夫,也就算得過關了。”

白勝聽得微微點頭,心中暗道:“這千幻劍境聽起來好生玄妙,倒是要好生見識一番。”

天都峰上風光秀麗,視野開闊的地方,都建造了別的宮殿,或用來居住,或可以觀景。千幻劍境在天都峰一處背陰的落腳,因為地勢不好,便建造了這樣一座練功用的地方。

白勝跟隨了羅家姐妹到了千幻劍境,卻見羅神君和夫人都早就在等候。羅神君淡淡的瞧了白勝一眼,不怒自威的氣勢登時流露出來,白勝剛剛養成的浩然劍意被羅神君的氣勢砰然引發,雖然尚嫌有些稚嫩,但那股浩然正大,充塞天地的意境卻盡露無疑。

羅神君本來也不過想要試一試這個新收的弟子究竟如何,是否能領悟三分養吾劍的劍意。他傳授白勝養吾劍也是有三分私心的,畢竟將來有可能把女兒給了這小子,羅神君當然不希望白勝是個薄情寡義,忘恩負義,冷血賊心的王八蛋。養吾劍最重心境修養,若無一股正氣根本也參悟不透其中的至大至剛的意境。

只要白勝能領悟個一兩分,至少也能證明這小子良知未泯,不是個喪盡天良之徒,羅神君也就算是湊合著滿意了。

白勝所露的劍意,竟然堂堂皇皇,包容天地,雖然劍意尚弱,可那股浩然無極,包容天地,至大至剛的意境卻是半分不差。

羅神君暗暗稱奇,心中忖道:“倒是撿到寶貝了,朱商只怕也未必知道,他送來的這個徒弟居然有如此內秀罷?我倒是也聽說過,段珪入門二十年,一直都在入竅的層次打轉,還道他資質不成,現在瞧來卻是大器晚成之勢,說不定真的可以繼承我的衣缽。嘿嘿,若是朱商老鬼知道段珪居然在劍道上有如此天份,只怕後悔的腸子也要青了!”

羅神君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說道:“你居然能在十日內參悟了幾分養吾劍的劍意,倒也還算不錯。玉璇、玉璣下山,為的是一件干係到她們日後成道的大事兒,她們兩個行走江湖的經驗不足,你可要多多照顧我這兩個女兒。現在進去千幻劍境吧,也讓為師瞧一瞧你的養吾劍修鍊的如何。”
白勝答應了一聲,整了整身上道袍,便大踏步的走入千幻劍境之中。這座大陣外面看起來只是一座華美的宮殿,有無數的白玉柱子支撐,但當白勝走入裏面,卻豁然開朗,眼前的景緻變作了一望無垠的大草原。

就在白勝催動赤城劍籙的時候,一口長劍漂浮在他的面前,這口長劍劍身狹長,明如秋水,亦為千幻劍境所幻化。白勝隨手一點,操縱了這口千幻劍境幻化的飛劍使了一招養吾劍法中的招數,只覺得駕馭起來略有一層隔膜,但也還算得心應手。

“這千幻劍境也許對閻浮提世界的人來說,已經幻境如真,但對我來說這裏還是有幾分不夠真實。看來這座劍陣終究還是有其極限,在此地練習劍術,終究不能體悟真正的生死搏殺,甚至比同門對練也要差上一籌。”

白勝心頭略略品評,忽然感覺背後風聲,想也不想就是一劍化虹,環身繞城了一個攻守兼備的虹圈。這一招乃是養吾劍中的犀牛望月,只是白勝出手的時候,用的是自己略略修改過的劍術,殺傷力登時大了幾倍。背後撲來的兩頭妖獸,被劍氣一繞,登時齊齊被攔腰斬斷,撲到在地上化為裊裊煙氣。

白勝一招得手,心頭並無半點放鬆,反而更警惕了些。

羅羽璇說羅神君最多只會給他放出三個敵人,但這兩頭妖獸卻都是入竅的修為,顯然跟羅羽璇估計的不符。果然過的片刻,又有四頭妖獸出現,白勝凝神運劍,把養吾劍的四十八路劍招使用的中規中矩。他跟這四頭妖獸鬥了片刻,先後斬殺了兩頭,剩下兩頭一聲怪叫,身上氣息驟然強橫起來,進入了感應的層次,而且還是比白勝目前修為還要高上一層的天人境修為。

這兩口妖獸各自噴出一丸紅珠,紅珠上烈烈火焰燃燒,竟然能把白勝的劍光抵擋住。

白勝也不慌亂,劍光如晝,穩紮穩打,他這個時候可不敢賣弄自己的劍法,甚至連改進之後的養吾劍都不使,而且還故意錯過了幾個好機會,免得泄漏了自己的底細。可饒是如此,他跟這兩頭妖獸苦鬥了大半個時辰時候,還是仗著精妙劍術將之擊殺的一死一傷。

被傷到的那頭妖獸,忽然一聲大吼,猛然身子往起一長,就化為一個黑袍大漢,催動的紅珠也化為了一道劍光,使用的居然也是養吾劍法。白勝打點精神跟這頭妖獸耐心拆招,雙方眨眼就是百餘招惡鬥,白勝劍法不見絲毫散亂。他心中微微猶豫,暗暗忖道:“按理說,我要殺這怪物不過是一劍的事兒。但在這千幻劍境之中,也不知羅神君會否知道裏面的情況,若是他能把這座劍陣中的戰鬥觀察的如在目前,我把自己的底細露出來,不是就要被人看的分明了?我還是輸給這怪物一招罷,它化為人形之後,法力已經比我還要高明,劍術也是本門真傳,我勝了它定會被羅神君見疑。”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19 10:10 PM

本帖最後由 紅叔 於 2012-3-19 10:12 PM 編輯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三、仙劍誅魔

白勝正思忖要如何輸這一招,忽然千幻劍境內的景緻又是一變,數十道劍光驀然出現,一起催動了養吾劍法向他殺來。縱然白勝以本身劍術對敵,面對如此多的劍光圍攻也要吃虧,何況他現在只不過是一個才修鍊養吾劍法十日的“新手”。白勝微微咬牙,撐了七八招之後,劍光微微散亂,登時被萬劍穿心,一剎那間就回到了千幻劍境之外。

羅神君縱然挑剔,此時眼神中也有了幾分滿意,羅夫人更是笑吟吟的,瞧白勝的眼神已經有了幾分慈愛。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一個抿嘴輕笑,一個緊緊握住了小拳頭,似乎在給白勝加油打氣一般,見到白勝出來,二女都是一臉的喜色。

羅神君點了點頭,說道:“才十日光陰,你就能把養吾劍參悟到如此地步,倒也算的不凡。此番下山,我聽說你連一口好劍也無,我這裡有一口當年所用的飛劍,就暫時借你使用幾日,等你回山的時候再交還回來。”

羅神君隨手一拋,白勝探手一抓,接過了一口連鞘的長劍。

這口長劍甚是古拙,黑沉沉的劍鞘,份量頗重。白勝微微一按崩簧,把這口長劍緩緩抽出,卻見這口長劍的劍身漆黑無光,猶如黑夜一般的深沉,跟尋常仙家配兵精光四射的模樣截然不同。白勝的耳邊聽得羅神君說道:“這口仙劍名曰誅魔,是我從一個大敵手中奪來,因為祭煉禁製法門跟我所修道法不合,所以本神君重新洗鍊了一番。這口仙劍被我用法力重新洗鍊之後從五階跌落到了三階,威力遠遜本來,但給你用也盡夠了。”

羅神君微微頓了一頓,又復說道:“此劍雖然經我洗鍊,但本身的禁製法門並未全數廢除,另有一種斬殺妖魔的妙用,你若能細細體會,說不定還能有意外之得。”

白勝應諾了一聲,這才把誅魔隨手收了,鄭重的掛在腰間。

白勝其實也蠻覺得好笑,沒有飛劍的時候,就真是一口能用的也沒有,當運氣來了,居然就連得了三口上品飛劍。雖然羅神君說這口誅魔仙劍是暫且借他,但白勝倒是覺得,若是自己這次表現的好,能得羅神君認可,這口誅魔仙劍十之八九就會賜予給他。

羅神君把兩個女兒招呼過來,淡淡的說道:“我們修道之人奪天地元氣為己用,對天地有損,故而修道有些小成,就要行道江湖,救苦助難,反哺天地,為自己積攢功德,減少將來面臨的天劫魔劫心劫等諸般磨難。也只有經三千紅塵磨練,看遍恩怨情仇,愛恨糾纏,這才能脫出凡俗,感悟道心入微,超凡入聖,成就世外羽客。我放玉璇和玉璣你們兩個下山,就是希望你們能堪破這一點,為日後成道奠定根基。不經歷這些磨難,就算在仙山樓闕,聖真洞府閉關苦修,也是不能參悟大道的。”

白勝聽羅神君說了這麼一堆,心頭卻十分迷惑,不知道羅神君究竟是什麼意思。

羅神君似乎也不想更多解釋,或者他覺得自家女兒明白就已經足夠,只是拍了拍兩個女兒的肩膀,輕輕嘆氣,這才又說道:“按理說這件事你們去做還有些吃力,但只有這般艱難才能磨礪爾等意志。段珪雖然法力不及你們,但經驗豐富,為人也算穩重,你們路上要多聽他的意見,莫要鬧小脾氣。”

羅神君說完這幾句,就那麼揮了揮手,化虹而去。

羅夫人瞧了兩女兒幾眼,也只是微微點頭,並未多說什麼,也化為青光追蹤自家的夫君離開。
白勝見羅神君夫婦離開,這才微微鬆了一口氣,忍不住問道:“不知我們此番下山,究竟要做什麼事情?”

羅羽璇瞧了自家的妹子一眼,這才緩緩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不如我們先上路了再說罷,在半路上無事,正好讓我們姐妹把這件事的前因後果跟段珪師兄分說明白。”段珪自然無可無不可,羅羽璇把白玉畫舫放出,三人一起登上了這口飛舟,層層白雲在白玉畫舫之外翻湧,不過一時,這艘白玉畫舫就飛出了天都峰。

飛出了百餘里之後,羅羽璇讓妹子駕馭白玉畫舫,自己坐在了段珪的面前,柔聲說道:“我們修道之人經常要下山去行道,體察民間疾苦,幫百姓排憂解難,救助災劫,一來是要反哺天地,為自己積攢功德,同時也能鍛煉道心。這一次是因為南域六國之一的夜郎國出了一件大事,父親讓我們姐妹去,就是為了這件事兒。”

羅玉璣在旁也插言說道:“夜郎國為南域六國疆域最大的一國,只是因為國主窮兵黷武,故而國中甚窮,也是南域六國百姓生活最為窘迫的一國。前不久夜郎國主引狼入室,把玄冥派的一位長老奉為國師,本來南域六國就都跟那些邪派有些勾搭,這件事也不算太過意外。但是那位玄冥派的長老不知怎麼,竟然上言夜郎國主,說可以替他煉製一丸丹藥,延壽三百載,只是須得一千對童男童女的精血煉丹。那位夜郎國主喪心病狂,居然同意了此事,在全國上下大肆徵召童男童女,要在夜郎國每年五月初五的天祭大典上把這些童男童女一起殺了,讓那位玄冥派的長老來煉丹。”

白勝聽得毛骨悚然,驚道:“這位夜郎國主難道瘋了麼?這麼殘忍的事情他也做的出來?不過那位玄冥派的長老不知修為如何?玄冥派又是個什麼態度?若是有玄冥派在背後撐腰,光是我們三人想要阻止此事恐怕有些難罷?”

羅羽璇微微蹙眉道:“父親跟我說過,玄冥派並不似其他門派一般團結,此番我們不拘如何鬧事兒,玄冥派都不會有人出頭,我們要面對的只是那位長老和他門下的幾個弟子。此事傳出的頗廣,父親也說過,除了我們姐妹之外,倒是還可能有別的正道的年輕弟子出手,也未必就勢單力薄。”

白勝盤算了良久,心道:“看來那位玄冥派的長老十之八九有了什麼問題,所以玄冥派也不願意護著他。既然羅神君肯放女兒前來做這件事兒,應該也不會有太多危險。也說不定羅神君知道此事難成,只是放大羅師妹和小羅師妹來增長一些經驗,反正事情的真相最多也就是那幾種,不會超出這些變化,我到時候見機行事便是了。”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20 11:43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四、趕路

白勝也學過玄冥十九篇,知道玄冥派有許多法術可以用生靈精血魂魄來修鍊,雖然這種練功的法門其實乃是邪道,玄冥派的法術並非這麼殘忍,但玄冥通幽法想要循正路修鍊實在太難,故而才有這麼多人想要走捷徑。說起來,就如金庸小說中的九陰白骨抓,本來是正經的道門武學,不雜一點邪氣,可落在銅屍鐵屍的手裡,因為不懂玄門正宗的道家口訣,就憑著胡思亂想來莽撞硬練,生生把一路道門的正宗武功練成了名震天下的邪門功夫,為此殺了不知多少無辜。

白勝當時選擇玄冥通幽法的時候,心裏也有過掙扎,直到他發現這門法術可以有不殺生靈的修鍊法門,這才放心修鍊。不然憑他的性格,也許會忍心殺些野獸牲口,但絕逼的不敢去做出屠殺活人的勾當,因為那已經超出了我們家百鳥生大爺的做人底線了。

對白勝來說,這個世上誰也不夠資格站在道德的至高點上來指責別人,每個人都只是普通人而已,道德的大帽子誰也戴不上,但同時大多數人也都是善良的,應該有一條道德的底線。

裝道德帝,覺得自己賊特麼的善良就去踐踏道德底線,把自己的意志強加給別人,那是傻逼的;但覺得別人也都這麼做,我就可以這麼做,沒有任何下限,也是很呆逼的。

舍己救人很難做到,但舉手之勞就可幫人做起來不難。

白勝雖然不明白這件事的前因後果,但是聽羅家姐妹這般一說,心中便拿定了主意,要竭盡全力來救那些孩童。這種拿數千嬰兒的性命來修鍊道法的事情,也實在太過殘忍,他百鳥生大爺雖然自問不是聖人,可也是看不下去的。

白玉畫舫飛了一個多時辰就出了天屏山的連綿山脈,此時若是向北,不遠就是華胥國的邊境,一路向南就是南域六國。夜郎國和天屏山之間,還隔烏孫和龜茲兩個國家。天屏山在南蟾部洲之東,從天屏山一路往西,便是烏孫,龜茲,夜郎,樓蘭,車師,于闐這六個國家一線排開。因為南蟾部洲東西十餘萬里,南北七八萬里,大陸又被無盡山川南北分開,故而北方平川之地的這七個國家,包括了華胥國在內都國境狹長。

白勝和羅羽璇,羅玉璣姐妹在白玉畫舫上談起此行,都是沒甚准主意。白勝雖然不怕廝殺,但卻不是謀划類的人才,他聽羅家姐妹說,那位玄冥派的長老數十年前就已經煉就了罡氣,雖然不能揣測現在的修為如何,但肯定比陰山黑魁高明數倍。雖然白勝自問道行法術也都比惡鬥陰山黑魁的時候有許多進境,但畢竟仍未能突破感應的層次,並無十足把握能對付的了這位玄冥派的長老。

“可惜我參研龍形劍籙還未有成績,並不曾把金霞幡祭煉了,不然有這一套五階的法器,便可立身與不敗之地。大羅師妹和小羅師妹跟我一樣學的是養吾劍,故而也要培養浩然劍意,羅神君……我的這位新師父,大約也是為了讓她們姐妹磨練道心,觀民生悲催,生凜然正氣,應該就是這個道理。看來閻浮提世界的正道修士,應該都是如此,段珪的記憶中,他在赤城仙派的時候也常見朱商派弟子下山去斬妖除魔,只怕也是為了培養一顆悲天憫人,正氣堂皇的道心。”

“這就跟做生意一樣,不講究信譽的商人可以發財,但真正的國際化大公司卻一定要講信譽,並不是他們的道德有多高尚,只是因為在商業社會,這樣的大公司不講信譽損失的更多。當這些大公司到了一個具有某些特色的國度,發現不需要講信譽也能把錢賺了,這些大公司的嘴臉就醜惡的很……”

白勝穿越之前,不算是高帥富,也不算窮挫擼,他工作尚可,前途也還光明。忽然到了這個仙俠世界,雖然他很快就融入了進去,但很多時候思維模式都還是現代社會人的那一套。他前面領悟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後面的神展開,其實就有點跑題了。

白勝和羅羽璇、羅玉璣兩姐妹駕馭白玉畫舫,已經深入了烏孫國。烏孫國國力富庶,礦產極多,向來為南域六國盟主,從天上望下去,烏孫國的風景也極秀麗。南蟾部洲的北方大陸平坦,但華胥國佔了最為遼闊的土地,南域六國的國內山地和平原參半,白勝從白玉畫舫上望下去,也見到不少莽莽森林,掩面山脈,倒也心曠神怡的緊。

羅家姐妹輪番駕馭白玉畫舫,白勝就閑了下來,在聊了一陣子之後,他沉下了心思,便開始著手祭煉誅魔仙劍。這口飛劍他才得手,不祭煉一番也不得運用。

雖然白勝還是更喜歡斬雲、裁雲兩口飛劍,但誅魔仙劍也是上等法器,內蘊二十七重禁制,已經是三階法器的巔峰。

誅魔仙劍本身乃是五階飛劍,雖然重新洗鍊之後品階跌落下來,但本質仍舊十分不凡。白勝花了兩個多時辰,已經把誅魔仙劍祭煉了一重禁制,可以隨心應用。羅神君言道此劍是暫借他,雖然日後可能賜予,但白勝也懶得在這種不確定歸屬的飛劍上多花功夫,祭煉了一重禁制便即罷手。

白勝試演了兩招劍法之後,把誅魔仙劍收了起來,仍舊在白玉畫舫上閉目打坐,修鍊赤城心法。
尋常凝煞之輩縱然可以駕風,速度也不過跟尋常快馬想匹敵,一日夜能飛出一千五六百里已經算的不俗。若是陰神脫殼,沒了肉身負累,當可跟獨角噴雲這類天生善於奔跑的靈獸相類,視功力深淺,修行的遁法詫異,陰神飛遁亦會有些快慢不等。至於煉就罡氣之輩,或是駕雲,或是御劍,或者催使別的遁法,一日夜可以飛出萬里之遙。白玉畫舫這類專門祭煉來飛遁的法器往往比煉罡之輩純憑功力遁法飛行還要快些。白玉畫舫在飛遁法器之中也算得上品,一日夜卻可以飛出一萬八千里之外,速度是白勝的那頭獨角噴雲獸的三倍以上。

烏孫國畢竟不比華胥國疆域廣大,天將傍晚的時候,白玉畫舫已經過了烏孫國,飛到了龜茲國境內。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20 11:45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五、劍意克敵

羅羽璇和羅玉璣也不過是凝煞四層修為,縱然輪番催動白玉畫舫,此時也都略略有些疲憊了。羅羽璇接掌了白玉畫舫之後,便不著急趕路,尋了一座山峰在天空中盤旋了幾圈,便即降落在山峰的頂上。

白勝見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都有些疲倦之色,便笑著說道:“兩位師妹趕路一天,駕馭白玉畫舫也頗耗損真氣,就先小憩一番罷。師兄我一路上都在休息,正好為兩位師妹守夜。”羅羽璇瞧了白勝一眼,微微點頭,說道:“那就有勞師兄,此番我們出門救人,許多事情都要有勞師兄,客氣話就不多說了。”羅玉璣也是嘻嘻一笑,沖白勝做了個鬼臉,拉著姐姐鑽入了船艙之中,只留下了白勝一個人在白玉畫舫的甲板上穩坐。

白勝身為都市人,工作上熬夜加班早就成了慣例,如今他穿越過來,身子比之前強悍多倍,倒也不會覺得守夜有什麼辛苦。

其實就算羅家姐妹也並不怎麼需要休息,她們只要略略打坐一兩個小時也就能恢復足夠的精力和法力了。只是白勝總要做出一點男子漢的氣概來,方能把這一行三人的主導權緊握在手。

白勝倒也不是稀罕這麼一個三人小團隊的控制權,只是他身為男人,總沒臉面去聽兩個女孩子的話,弄的好像吃軟飯的小白臉,你要知道現代社會的小白臉,也要憑真刀真槍干出來的,太軟的也沒有富婆包養。何況我們百鳥生大爺的自尊心還是挺強烈的。

打發了羅家姐妹去休息,白勝盤坐在白玉畫舫的船頭,一面運轉赤城心法,把天地元氣收攝到丹田中,灌注到兩道鎖仙環之中,一面把感應放開,籠罩了數十里方圓,同時也運起了九九散魄真訣,把意識化入真氣之中,防備有什麼意外的情況。白勝在何茉的隱身法之下吃了次虧,就開始修鍊九九散魄真訣,如今已經頗見成效。比起純靠氣息感應來搜索周圍,九九散魄真訣的感知就要清晰太多,前者就如矇著眼睛去感應太陽,雖然可知熱源來自何方,但卻總有些模模糊糊,許多東西根本就察覺不到,後者卻猶如裝了攝像頭,一切感覺都要清晰太多。

白勝把赤城心法運轉了十七八次,他丹田的中兩道鎖仙環,第一道鎖仙環已經是第十一重的禁制,法力越是修鍊到高深處就越難進境,故而還無什麼變化,但第二道鎖仙環只有一重禁制,經過這麼多時日的赤城真氣溫養之後,第二重禁制已經隱約開始成型,只差臨門一腳就能化為第二重法力。
白勝正暗暗推算須得花費幾日,才能把第二道鎖仙環的法力修鍊到第二重,忽然心神一震,他忙把雙目張開,捏了劍訣,輕輕喝道:“什麼妖魔鬼怪,邪祟魍魎,敢來某家身前作怪!”白勝這一喝聲音也不大,但是氣浪滾滾,四下散開,登時把一道黑影逼了出來,化為一道綠火沖霄。

綠火光焰中一個男子的聲音陰慘慘的笑道:“哪家的小輩,連你家隋季真人也不認得。識相的快把這艘飛舟獻出,我心情大好,說不定還能收你做個徒弟,日後跟我享受無窮仙福。若是敢不識像,出手抗拒,看我把你活活煉魂,生死都兩難。”

“北邙山的碧靈陰火!不過這廝的法力可比我殺過的那個爛貨厲害太多。”

白勝倒也識得這門法術,他跟白雀兒,尹慶雪在碧波寒潭斬殺那頭惡蛟的時候,就遇上過三神子於林,那位北邙山棄徒就使用的這道法術。白勝不但殺了三神子於林,更奪了他一葫蘆碧靈陰火和一口碧鱗五毒刀,後來那口碧鱗五毒刀他贈給了尹慶雪,至於那一葫蘆的碧靈陰火他幾乎快要忘掉了。此時又遇上北邙山弟子,白勝這才記起往事,他心中亦有準數,輕吟一聲誅魔仙劍出鞘化為飛虹疾斬。

至於跟對方嘴炮,白勝可沒那個興趣,這種貨色開口就能搞臭整條大街,當然是一劍殺了來的快捷,廢話什麼的太沒必要。

那名北邙山弟子也料不到白勝出手就是狠招,誅魔仙劍所化黑虹就是那麼簡簡單單的一劍斬來,就讓他生出天地間萬物都要俯首,劍光所至,世界一切都要為之斬斷的感覺。儘管這種感覺只出現了一剎那,他立刻就擺脫了出來,但心頭一顫,冷汗都冒了出來,御使碧靈陰火都險些出來差錯。

這是白勝剛剛領悟的養吾劍劍意,此時遇上了敵人,就順手給對方用上一記。雖然這名北邙山的弟子隨即就擺脫了這股劍意的影響,但結局已經讓白勝萬分滿意。在他的劍光之下,任何疏忽都是不可饒恕的大錯,這名北邙山弟子居然被養吾劍的劍意影響,這點些微的破綻已經足夠白勝完成布局。

他才不過是鍊氣感應的修為,對方最少也是凝煞七層以上的人物,這樣巨大的修為差距,並不是純靠劍術可以彌補,還得要用戰術,戰略來磨平差距。白勝心頭一轉,誅魔仙劍就在接近了北邙山的這名弟子身邊時,連續三次變化,把對方放出的護身真煞驅使的碧靈陰火引逗了開。

三神子於林不過是個小人物,他的修為甚至不足以駕馭碧靈陰火,都不敢把來跟本身真氣相合,只能收在葫蘆中,遇到敵人的時候放出去。而這名北邙山的弟子修為比三神子於林高明十倍,早就把護身真煞和碧靈陰火兩兩合一,就如駕馭真氣一般輕鬆自在。平時碧靈陰火藏於丹田之內,遇到敵人的時候動念可發,快捷如電。而且威力也比三神子於林駕馭的碧靈陰火強盛了不知多少倍。

此人甚至敢純以護身真煞來對抗白勝的飛劍,就可見他的碧靈陰火凝練的有多純粹。

白勝才把誅魔仙劍祭煉了一重禁制,對飛劍的控制並不是太強,他也知道碧靈陰火陰損,萬一被此人的碧靈陰火煉化了他在誅魔仙劍中的真氣烙印,失落了這口飛劍可就十分不美。故而這才用了取巧的手段,引開了此人的護身真煞和駕馭的碧靈陰火主力之後,便是一招燕子七掠水。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20 11:53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六、化敵為友

燕子七掠水這一招,最善用來破解煙嵐一類的護身法術法器,誅魔仙劍忽然生出如此靈巧變化,倒是讓那名北邙山的弟子微微驚訝。剛才白勝放出的劍意至大至剛,充塞天地,浩然無極,他自然就把敵人的劍術路子往這個方向去推想,早就預備了一招強轟硬撼的法術,準備靠強橫不止數倍的法力,生生把這個不開眼的敵人推平。

但白勝忽然用出這樣靈巧的劍術,讓他那一招引而不發的強轟硬撼的法術,一時間居然找不到合適的機會,只能真氣流轉,催動護身真煞和碧靈陰火,跟著白勝的誅魔仙劍劍光跳躍,想要把這口飛劍抵禦在百步之外。不拘什麼樣的鬥法,除了少數以近身搏殺見長的宗流,都是希望把敵人阻擋的越遠越好,這樣也可以從容布置法術,免得應變倉促,有甚差錯。但白勝出手實在太快,燕子七掠水的第一個變化尚在三百步開外,到了第四個變化是就侵入到了這名北邙山弟子的八十步之內。
那名北邙山弟子眼看誅魔仙劍就要近身,再也顧不得別的,把自己早就引而不發的一記法術猛然拍了出去。

八十步的距離,對御劍操法的道行之士而言,實在是太過接近的距離。那名北邙山弟子也是久經大敵,頗有些經驗,再不敢有絲毫託大。他的這一記法術暴烈無比,碧靈陰火化壓縮到了極點,猛然炸裂而出,猶如沉雷。誅魔仙劍雖然也生出變化,從燕子七掠水轉為七夕清靈鎖魔圈,劍光運如圓弧,把正面的壓力卸到最小,仍舊被這一擊碧靈陰火雷法轟的劍光一散,再也構不成威脅。

白勝暗叫了一聲可惜,連忙把誅魔仙劍收回身邊,重新噴了一口真氣,穩固了自己烙印在這口仙劍中的法力烙印,這才清嘯一聲,重新御劍飛空。

那名北邙山弟子倒也厲害,把碧靈陰火分化為八道火龍,夭矯飛舞,跟白勝的誅魔仙劍惡狠狠的斗在了一起。白勝連使巧招,想要再誘使對方上當,但是這人都穩守場面,並不上當。若是雙方法力相等,白勝早就幹掉這個對手了,但他的法力遠不及對方,饒是白勝把養吾劍諸般招數運使的純熟萬分,更兼修成了養吾劍的劍意,一時間也無法靠高明過對方不止一籌的劍術輕易把這個敵人斬殺。

白勝一面跟這人斗劍,一面暗暗的比較自己遇上的諸多敵人,在做過比較之後,他覺得此人比陰山黑魁還要更勝一籌。陰山黑魁乃是凝煞九層的巔峰修為,但是因為出身旁門,所修的陰魁大法遠不及此人的北邙山一脈的法術。這名北邙山的弟子雖然只是凝煞七層,但護身真煞卻已經跟碧靈陰火祭煉合一,操縱的如臂使指。這道火焰乃是北邙山一脈的看家本領,就如赤城仙派的赤城真氣仙氣一般,幾乎是個北邙山的弟子就要修鍊。只是能如此人一般能把碧靈陰火修鍊到這等地步的,估計是少之又少。

“這人的法力運使也頗見功底,不但是法力比我深厚,操縱碧靈陰火的手段也是我穿越以來僅見。比起這人來,陰山黑魁就好像一個棒槌,三神子於林就如一個嬰兒,如果不是我百鳥生大爺的劍術都還來得,又是新得了這麼一口好劍,還真就不是他的對手。”

白勝這邊略略有些敬佩對方,卻不知那名北邙山的弟子心頭之震撼,遠遠超過白勝百倍。

他也是自負驚才絕艷的人物,在北邙山一脈的鬼修之中,自覺已經天才萬分,別人都不及他了得。卻萬萬沒有想到此番出山,卻遇上了白勝這樣的怪胎,明明道行比他弱了一個級數,法術也不算高明,但只憑一手劍術就能生生把他壓在下風。饒是他的碧靈陰火操縱的千變萬化,但往往對手一劍攻來就讓他不得不回氣自救,不敢有半分大意。

雙方碧火縱橫,劍光如電,鬥了七八十招之後,白勝憑了勝過對方不知多少倍的戰鬥經驗,還有精妙無雙的劍術,漸漸把勝局向自己這邊拉了過來。讓那個對手越斗越是膽寒,越戰越是心驚,讓他心底已經生出了恐懼,頭皮都開始發麻。心中暗暗忖道:“這人的劍術太過可怕了,明明修為道行輸了我整整一個大境界,居然能把我逼到這步田地。再這麼斗下去,只把我的碧靈陰火漸漸就要為他的劍術克制,不能再讓這般戰局繼續了……”他猛然一聲暴喝,身子驟然拔高,立刻就脫出了戰圈之外。

他並不是沒有想到白勝這個弱點,只是如他這樣自負的人,根本不屑利用這個弱點。

白勝暗暗嘆息一聲,心底忖道:“感應層次的劍術總也不能及遠,最多不過驅使百丈之外,是我最致命的弱點。若是遇上一些諸如李三郎,三神子於林,白骨勾真教鍾晗那樣的貨色,我一劍下去就能將之了賬。但是此人心智可怕,法術也純熟,一旦不能在幾個照面之內解決戰鬥,我的這個弱點就極為致命。當然,若是我不是用養吾劍法和誅魔仙劍,而是換了斬雲、裁雲兩口仙劍和龍形劍籙,剛才只怕就解決戰鬥了。龍形劍籙運劍之速超過赤城劍籙三倍,更有利於我的劍術發揮。”
白勝知道自己的飛劍已經斬殺不到對手的身上,就把誅魔仙劍收了回來,只是神色間仍舊一無懼色,眼神鎮定如恆,也不開言多話,只是靜靜的盯著對手。

那人被白勝的眼神瞧的發毛,居然又往回撤了一些距離,這才清喝一聲道:“原來是羅神君門下,不過我只聽過羅神君只有兩個女兒,並無別的傳人,你究竟是個什麼來歷?”

白勝還未說話,早就醒轉了過來的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已經走出了艙室,羅羽璇聲音清脆的猶如出谷黃鶯,叫道:“段珪師兄乃是我父親新收的徒兒,原來是赤城仙派朱商老祖門下的第十六個弟子。這位北邙山的道友,不知為何要向我們師兄妹下手?”

那人嘿然一笑,也不接這個話題,他是見到羅家姐妹的白玉畫舫之後,認出來羅家姐妹的身份。他倒是聽說過羅神君只有這兩個女兒,自持道行法力比這對姐妹花都要高明,就起了幾分邪念,想要把羅家姐妹生擒活捉,一逞他的淫*欲。至於開始那些廢話,至少用來迷惑人的,好讓別人以為他根本不知道羅家姐妹的身份來歷,萬一失敗也不會有甚後果。

此時見白勝劍術出眾,羅家姐妹又已經有了警覺,隋季自問已經沒有準把握能生擒了這對姐妹花,不由得暗暗嗟吁一聲,心道:“可惜了,若不是這個劍術極好的小子礙眼,今兒我就能一親芳澤,品嘗一下羅神君的兩個女兒的滋味。”當下他陰笑一聲,說道:“某鶴中子隋季,此番來也是為了拯救夜郎國的那些嬰兒,剛才只是一場誤會,跟段珪兄鬥了一場,倒也好不暢快。既然誤會開解,我們不如化敵為友,大家目的一致,不如結伴同行如何?”

白勝眼睛一亮,不等羅家姐妹開口,就連聲叫道:“師父也讓我們多聯絡同道,既然隋季兄有化干戈為玉帛的好意,我們怎會不接受?我跟兩位師妹的白玉畫舫倒也頗闊敞,不如隋季兄跟我一起同行如何?”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20 11:56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七、百鳥生大爺準備吃瓜了

隋季哈哈一聲長笑,心中對白勝就多了幾分瞧不起,心中暗暗忖道:“原來是個傻小子,我本來還愁沒有借口,他居然就主動送上門來。也罷我就跟這三人同行一番,回頭想個手段把這傻小子害了,再把羅神君的兩個女兒收入囊中。”他大搖大擺的按落遁光,一抬腳就上了白玉畫舫,竟然欣然受邀。

白勝心底真是有些怪怪的,於他看來,這貨居然敢這麼施施然的上來白玉畫舫,也不知該贊隋季這廝是藝高人膽大呢?還是人傻的沒藥可救了呢?剛才還打生打死,一轉眼就能化干戈為玉帛,而且對方還明顯不是端人,只有真正的傻瓜才做得出來這事兒。他百鳥生大爺絕逼的不是傻瓜,但既然對方拿他當傻瓜了……那麼他百鳥生大爺就準備吃瓜了。

白勝臉色如常,拱手做出揖讓的動作,羅羽璇和羅玉璣姐妹都瞧出來這個叫隋季的人不是好人,並不怎麼歡迎這廝上船,但是她們姐妹都頗尊重白勝,臉色雖然難看,卻也並無反駁,只是頻頻對白勝用眼神暗示。

隋季瞧著這對姐妹花,心頭大樂,衝著白勝一拱手之後,便對羅家姐妹說道:“兩位妹子可以叫我隋季大哥。”

大羅小羅姐妹心頭更是不悅,這個隋季舉止輕浮,怎麼看都不是個好人,但白勝都已經出言邀請了她們也不好明著反對。可氣的是她們姐妹使了好幾個眼神,希望白勝能警惕點,但白勝就似沒看到一般,一直都衝著隋季傻樂,好像真要交這個朋友一樣。

羅羽璇心頭更是忍不住想道:“段珪師兄這次可做的差了,怎麼能夠這樣引狼入室?這個叫隋季的瞧來就不是好人,而且語言輕浮,對我姐妹更是眼神不正。父親還說讓我們聽段珪師兄的話,說他江湖經驗豐富。他怎麼就不知道這樣的人不能隨便結交,何況隋季出身的北邙山一脈,可是邪派大教,跟我們本來就有些仇怨。”

白勝心底暗暗算計距離,待得他有了十足把握,見隋季還要往羅家姐妹身前湊,這才忽然怪叫一聲,喝道:“糟了,大羅師妹我忘了一件要緊的事兒……”

他這一聲大叫,惹得三人一起看他,但是就在這一剎那,白勝的誅魔仙劍就已經從袖底飛出。
流星!又見流星!

百鳥生的暗殺第一劍,在蜀山2中幾乎無人可以躲過,就連蜀山2第一高手清風明劍都含糊其詞的承認了,他不會讓百鳥生踏入他身前二十步之內,因為當百鳥生踏入了他身周二十步之內,流星這一劍就快的已經超過了他的最快的反應。隋季雖然是北邙山一脈最傑出的弟子,更把護身真煞和碧靈陰火煉成一體,凝煞七層的大高手。甚至就連比他道行高出兩層的陰山黑魁都未必是他的對手,堪稱白勝穿越以來遇到的最厲害的敵人。

但是……

他仍舊躲不過百鳥生的這暗殺第一劍!

隋季臉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但是他也就來得及變了變臉色,然後就是一顆大好的六陽魁首飛起,伴隨著六陽魁首飛起的還有一蓬碧綠的火焰。

白勝的誅魔劍光立刻緊追著那叢碧綠火焰飛起,但是他運劍的速度還是遲了一分,因為剛才那一劍流星,已經是出盡全力,臨時再改變劍路,總有一絲破綻。白勝的劍光只來得及把隋季的大好頭顱絞殺成粉碎,但是卻沒能追上隋季逃遁的陰神,這人見機也真叫一個快,他的反應再慢半分,就逃不出白勝的劍底了。

白勝仰頭瞧著那一道綠火飛遁無蹤,心裏暗叫可惜:“我在蜀山2里從沒有遇上過陰神這種東西,往往一劍把敵人殺了,對方也就去復活了,所以這一招流星仍舊有一絲不該有的破綻。那就是全力出劍之後,來不及再有一個變化,把敵人的陰神追上去斬殺,結果給這廝鑽了空子。”

白勝隨手一抓,先把隋季的無頭屍身收入了法寶囊中,然後才收了誅魔仙劍,輕輕嘆息道:“這廝跑過來偷襲我們,居然還認為我們會傻的跟他交朋友,真是一個有趣兒的人那!我平生就沒見過這種貨色。只可惜他走的好快,不然我還真想交一交這個朋友!”

羅羽璇、羅玉璣姐妹登時被白勝逗一起笑逐顏開,羅玉璣捂著嘴,噗嗤笑道:“剛才我還以為段珪師兄你連這人是個壞人都看不出來,原來你早就想出手了,他居然連這麼簡單的惡當都上,是很有趣兒啊!”

白勝聳了聳肩膀說道:“我才是感應的修為,劍光不能及遠,當然要他湊近了才好出劍。也是我的劍術還不過關,不然也不會讓他走了陰神,下一次他可就沒這麼好運道!”白勝抬頭悠然望著天空,在肚內暗暗的說道:“能在我這一劍下走脫,雖然你只走了半個,但也可以算得第一人了。這樣的好運氣,你老兄再不會有第二次!”

羅羽璇抿嘴笑了一會,忽然眉頭蹙起,忙催動法術洗刷白玉畫舫。剛才白勝出手雖然夠快,但仍舊讓隋季的血跡潑濺好好些到這艘飛舟上。羅羽璇是個愛乾淨的,催起的雲篆雷光法,雲氣四聚,洗刷了幾個來回,這才把血跡和血腥氣味一起弄的乾淨。

白勝雖然有些訕訕的不好意思,畢竟是他弄髒了白玉畫舫,但羅羽璇見他有些不好意思,便含笑說道:“段珪師兄也不是有意,何況若非如此,也不能這般容易的斬殺了這賊子的肉身。他的法力雖然略弱,但是戰力還在陰山黑魁之上。我們姐妹兩個加上段珪師兄,若是正面交戰也未必能穩穩勝他。這麼容易的把他驚走,也是段珪師兄計謀過人,也沒甚好歉疚的。”

白勝暗贊了一句,妹紙你好懂哥哥的心思,哈哈一笑,便越過了這個話題。經過隋季這一鬧,羅家姐妹也無心思休息了,羅羽璇把白玉畫舫洗刷乾淨了之後,便催動了這艘飛舟冉冉升空。

白勝雖然有些後悔自己謀算不足,居然放走了隋季,但畢竟此時後悔已經來不及,他只是盤算,如何找個時間,把這貨的屍身盤剝一番,看看有無什麼上好的戰利品。

作者: 紅叔    時間: 2012-3-20 11:58 PM

那一劍的恩仇九十八、鶴妖

又是一日一夜的趕路,白勝和羅家姐妹三人終於飛入了夜郎國境內。

三人勢必不能這就殺入夜郎國王宮,把那位玄冥派的長老當場斬殺,然後再給夜郎國主一個教訓,讓他好好做皇帝,不要殘暴到天怒人怨。故而在一番商議之後,決定在夜郎國的都城不夜城附近先尋一處落腳的地方,再籌劃如何救出那些孩童的事情。

白勝尋了一個借口,找了個僻靜處把隋季的屍身翻了出來,他在隋季的身上除了找到了一些金銀珠寶,就是一些沒甚大用的東西,竟然連一件法器也無。白勝正氣憤的想要詛咒這貨尋到一個人妖來奪舍,就忽然發現在這廝的法寶囊底部居然有一個鈴鐺。

白勝取出這個鈴鐺隨手一晃,一道輕煙過後,一頭白鶴便站在了白勝的面前,這頭白鶴神駿到了極點,伸出長喙剔著一身雪羽長翎,神色間居然頗為孤傲,全身都籠罩在一層淡淡的青光之內。

白勝瞧了一眼便即大喜,試探著問道:“這位鶴兄!瞧你也是一頭大妖,法力不弱,怎會被人拘禁起來,收在這個鈴鐺之內?”那頭白鶴聽得白勝動問,居然隱隱有一層怒色,尖嚦了一聲,這才開口叫道:“我本來好好在修鍊道法,怎會料到被北邙山的參霄老祖看中,非要把我收伏了當他的座騎。我雖然道行不弱與他,但是所修的不過是些自家參悟的野鶴禪,哪裡是邪道大宗北邙山道法的對手。既然我現在落於你手,你也不必試探我了,誰人拿了這個鈴鐺,就可以隨意將我驅遣!”

白勝瞧得嘖嘖稱奇,他是沒法不驚奇。

在赤城山上的時候,白勝也不覺得煉就罡氣的修為有多厲害,他不但有六位煉就罡氣的師兄,大師兄公冶長更是金丹高人,師父朱商勝不可測。但是下山之後,他就發現連凝煞級數的人物都可以開宗立派,煉就罡氣的人物已經有神龍見首不見尾的氣概。陰山黑魁那種老妖,苦心謀划的也不過就是想要踏入煉就罡氣的境界罷了。

白勝連續遇上了好幾個厲害的敵人,修為都不過是在凝煞的級數打轉。他經過這許多戰鬥之後這才駭然發現,自家覺得人口太少,勢單力薄的赤城仙派,真箇就不是尋常門派能與之相比的大門戶。
已經許久都沒有見過煉就罡氣的人物,白勝甚至偶然都會生出錯覺,煉罡級數的人都如隱士一般,尋常人難以見到。但是他卻沒有想到,自己隨便斬殺了隋季的肉身,居然在他的法寶囊中得到了這麼一個能驅遣靈禽異獸的鈴鐺,而這個鈴鐺內居然拘禁的是一頭煉罡級數的大妖。

“怪不得那廝自稱鶴中子,原來是因為道友的緣故,道友好容易才修成這般道法,被人當作奴役實在太過了些。不如我跟你打個商量,把你引入赤城仙派或者天都峰羅神君門下如何?我估計憑道友的修為,不拘是赤城仙派還是天都峰,都應該十分願意收了你入門。”

那頭白鶴聽得白勝這般說法,不由得也微微驚訝,它歪著腦袋瞧了白勝許久,這才嘿嘿一笑說道:“名門正派的弟子果然不俗,居然有如此怏怏大度。不瞞你說,我雖然是被參霄老祖用法力強行收伏,但本身也是有幾分情願的,似我這般異類能被道門高人收入門下,總會得到一些指點,比我們自己琢磨苦修要來的好。不過你要知道,似北邙山這樣的邪派並不怎麼管門下弟子的品質,但玄門正宗挑選弟子就極嚴格,赤城仙派也罷,羅神君也罷,都不會願意收一個來歷不能異類精怪,把本門道法輕傳。你的好意我倒是心領,若是你真有這番心思,就留我在身邊,等你學到本門的上乘法術,傳我一些也就是了。”

白勝哈哈一笑,心底對這頭鶴妖倒也生出了幾分好感,只是他亦從簡單的幾句對話中猜測出來,這頭鶴妖不知經歷過多少風霜,非是簡單的言語可以打動,而且城府也頗深沉,不是可以立刻就信任的過的角色。

白勝當然也不可能發個善心,或者認為自己王霸之氣一放,這頭鶴妖的忠誠度就鎖死在百分之一百,腦抽到把這頭鶴妖放了。畢竟這頭鶴妖乃是煉罡級數的修為,一旦他隱藏了自身的來歷,其實真心投靠北邙山,解去了禁制之後立刻反水,他和羅家姐妹可不是這頭鶴妖的對手。

這頭鶴妖可是實打實的煉罡修為,比陰山黑魁,鶴中子隋季都厲害不知多少倍。白勝可沒信心能夠越級挑戰這種大貨。

白勝又問了幾句北邙山的事情之後,就一晃這個鈴鐺,把這頭鶴妖又重新收了起來,連這個鈴鐺還有他翻出來的許多東西,都放入了原本翠羽仙子的那個法寶囊中。至於隋季的屍身,當然還是一樣歸入五淫尊者的那個法寶囊,那裡面收著不少類似的肉貨。

白勝收拾好了這些,便不禁沉思道:“我本來以為這件事只有正派弟子出馬,沒想到北邙山這樣的邪派修士也參與了,而且居然不是跟玄冥派的那位長老一夥,而是站在反對的隊伍中。這件事兒越發的透著古怪了,我一定要小心更小心一些,不但自己要全身而退,也一定要保護得大羅小羅兩個妹紙沒事兒。這件事不拘勝敗如何都不關緊要,只要我能護住這兩個好妹紙,就能在羅神君的面前加分。若是這兩個妹紙有什麼差錯,就算我把玄冥派帶夜郎國上下全都一鍋端了,在羅神君面前還是要失分。”

白勝乃是個知道輕重緩急的人,從知道這件事兒的真相之後,他就不認為這種救人的事兒會全指望他們三人。這件事兒必然還有別的文章,雖然他也看不下去這樣殘暴的行為,但白勝卻不會頭腦發炎,有什麼正義春的構思,完全不計自身生死的去做事兒。

“做人呢!最要緊的是開心,不要去想自己也做不到的事兒,只要儘力就好啦!”

白勝哈哈一笑,自嘲了幾句,就起身來,拍了拍手,去尋羅家姐妹了。至於這頭平白得來的鶴妖,白勝還未有將之計算入自己這一行人的戰力,畢竟這頭鶴妖來的太過奇異,白勝還不是十分放心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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